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衣冠楚楚的人耸耸肩膀。“反正是说过的。”
“可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话不容歪曲!”这个矮个子大夫眼中喷出怒火。“主席先生,我们在这里讲话,使用‘不幸’、‘遗憾’这样一些圆滑的词句。难道大家没有看到这个问题比那个更重要吗?难道大家不知道我们是在讨论人权和公正问题吗?如果你们也象我一样,昨天在这里亲眼目睹到侮辱一位同事、一位朋友、一位好人……”
会场里响起了“秩序!秩序!”的叫喊声。主席敲起了小木槌,英格莱姆大夫气得面孔通红,勉强地坐了下去。
那个衣冠楚楚的人有礼貌地问道,“我可以继续发言吗?”主席点点头。
“谢谢。先生们,我要简单地谈一谈我的建议。首先,我提议,我们将来的会议要在那些不致对接待尼古拉斯大夫和他那样肤色的人横加质问或刁难的地方举行。这样的地方多得很,我相信,我们其余的人也会认为合适的。
其次,我提议,我们通过一项决议,谴责这家饭店拒绝接受尼古拉斯大夫的行为,然后,我们应该按原定计划继续召开我们的会议。”
在主席台上,英格莱姆大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发言者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纸。“经过和执行委员会几位委员的讨论,我已经拟了一个决议草案……”
钻在管道里的夸拉通不再听下去了。决议本身无关重要。它的内容可以想象得出;必要的话,事后他可以搞到一份。他现在却观察着下面听众的脸部表情。他判断它们都是一些受过正当教育的人的普通脸孔。这些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夸拉通认为这种欣慰是由于可以避免采取英格莱姆大夫所主张的那种令人不安的罕有的行动而产生的。一本正经装出一副民主的样子,说几句安慰的话,就算把问题解决了。良心上既可以得到宽慰,又不致影响继续在这里开会的便利。会上有一些人提出婉转的不同意见——只有一个人发言支持英格莱姆大夫——但只是昙花一现。会议已经进入了看来是喋喋不休地讨论决议文字的阶段。“我已经拟了一个决议草案……”
这个《时代》杂志人员冷得发抖——加上其他的不舒服,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冷气管道里已经呆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可是他的力气没有白花。他获得了一篇生动的报道,纽约的文体家可以无情地加以改写。他还想到,这个星期他的文章可不会被抽掉了。
六
秘密会议一结束,彼得·麦克德莫特几乎就知道了牙医协会要继续举行大会的决定。由于这个会议对于饭店显然关系重大,他派了会议服务部的一个办事员守在多芬厅外面,并关照听到消息就随时向他报告。几分钟以前,这个办事员来电话报告说,从出来的代表的交谈中获悉,那个要求取消会议的提议显然已被否决了。彼得觉得,从饭店的利益来看,他应该高兴。可是相反地,他却感到沮丧。英格莱姆大夫提出的强硬的、直截了当的方案竟被否决,他不知道这对这位大夫会产生什么影响。彼得辛辣地想到,沃伦·特伦特昨天对会议情况所作的讥讽性估计终于证实是对的。他觉得应该把情况告诉饭店老板。彼得走进了总经理套房的办公室,克丽丝汀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着他。她嫣然一笑,使他回想起昨晚他是多么想跟她谈谈啊。她问道,“晚会好吗?”看到他迟疑未答,克丽丝汀感到好笑。“难道你已经忘了?”
他摇摇头。“一切都很好。只是,我老惦念着你——我在安排上搞糊涂了,我到现在还觉得非常难过哩。”“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了。你现在可以不必难过了。”
“如果你有空,也许今天晚上我就能够补请。”
“这么多人请我!”克丽丝汀说。“今晚我已经和韦尔斯先生约好一同吃晚饭了。”
彼得竖起了眉毛。“他已经好啦。”
“还不能离开饭店,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吃晚饭。如果你下班晚的话,不妨下班后也来。”
“如果我能够来,就一定来。”他指了指饭店老板关闭着的两扇门。“沃·特在吗?”
“你可以进去。不过我希望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他今天早上看来情绪不大好。”
“我有个消息或许可以使他高兴。牙医会议刚才否决了取消会议的建议。”他认真地说,“我想你已经看到纽约的报纸了。”
“是的,我看到了。我觉得我们是咎由自取。”
他点头同意。
“我还看了本市报纸,”克丽丝汀说。“关于那个可怕的车祸,没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彼得颇有同感地说,“我也是这样。”三天以前晚上的那幕情景——那条公路上围着绳子,泛光灯照来照去,警察们严密地侦查着线索——又突然浮现在眼前。他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查获这辆犯法的汽车及其驾驶人。也许,两者都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没法侦查到了,可是他希望不是这样。想起这个案子,又使他联想起另一个案子。他一定要记住去问一下奥格尔维,对饭店失窃的侦查工作,一夜以来是否有什么进展。想到这里,他觉得很奇怪,从这个饭店侦探长那里,他至今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最后他对克丽丝汀微微一笑,便去敲沃伦·特伦特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彼得带来的消息似乎并没有引起注意。这位饭店老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好象不大愿意从他内心的沉思中把思想转过来似的。他好象要说什么—
—彼得感觉到他要谈另外一件事——然后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只三言两语地谈了几句之后,彼得就离开了。
克丽丝汀想,艾伯特·韦尔斯预料彼得·麦克德莫特今晚会来邀请她,果真不错。她一时感到懊悔,因为她故意作了安排,不能应邀赴约。
这一交谈使她想起了她昨天所考虑的计谋,使艾伯特·韦尔斯的晚餐少付些钱。她打电话给大餐厅的侍者管理员马克斯。
“马克斯,”克丽丝汀说,“你们那里的晚餐价钱高得吓人。”
“价钱不是我定的,弗朗西斯小姐。有时候我希望由我来定价就好了。”
“你们那里近来上座情况不怎么样好吧?”
“有几个晚上,”侍者管理员回答说,“我觉得好象是利文斯通在盼斯坦利一样。告诉你,弗朗西斯小姐,顾客越来越精明了。他们知道象这样的饭店有个总厨房,不论他们到我们哪一个餐厅去,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由同一个厨师用同样的方法烧的。因此,为什么不到价钱便宜的地方去吃呢,即使服务不那么讲究?”
“我有一个朋友,”克丽丝汀说,“喜欢大餐厅的服务——他是一位姓韦尔斯的老先生。我们今晚要来吃晚饭。我要求你保证把他的帐单开得便宜一点,但不要便宜得引起他注意。你可以把少付的钱记在我的帐上。”
这个侍者管理员咯咯地笑了起来。“嘿!象你这样的姑娘,我自己也愿意和你交个朋友哩。”
她反击道,“对你我就不会这样干了,马克斯。谁都知道你是本饭店的两大富翁之一呀。”
“那另一个是谁呢?”
“不就是赫比·钱德勒吗?”
“你把我的名字跟他连在一起,可不是对我的恭维。”
“不过,你会照应韦尔斯先生吧?”
“弗朗西斯小姐,等我们送上帐单,他将以为是在自助餐室里吃饭呢。”
她笑着挂上了电话,知道马克斯会机敏而得体地去处理这事的。
彼得·麦克德莫特怒不可遏,用怀疑的目光慢慢地又把奥格尔维的便条读了一遍。
他和沃伦·特伦特短短谈了几句后,回来看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这张便条。
便条上的日期和时戳是昨晚,也许它是放在奥格尔维的办公室里,与今早的内部信件一起取走的。同样清楚的是,递送时间和递送方法都是有意识这样安排的,使他收到这个便条时已经无法——至少是暂时——对便条中所提到的内容采取什么行动了。
便条全文如下:
彼·麦克德莫特先生
事由:休假
敬启者,兹因私人要事,本人将自现在起请假四天,时间应从七点钟开始。
已通知饭店副侦探长威·法因根办理有关盗案,采取行动等等,等等。
其他一切事务也可由他处理。
本人将于下星期一返职。
你忠实的,
特·伊·奥格尔维
饭店侦探长
彼得愤慨地记得,在不满二十四小时之前奥格尔维说过有一个饭店惯窃非常可能就在圣格雷戈里饭店内活动。彼得曾经要求这个饭店侦探长搬进饭店来住几天,而这个胖子拒绝了这个建议。那时奥格尔维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几小时后就要离开饭店,可就是一声不吭。为什么?显然,他知道彼得会坚决反对,而他不想争辩或者耽误。
便条上写的是“私人要事”。好吧,彼得推测这一点或许是实话。即使奥格尔维,尽管他自夸与沃伦·特伦特关系密切,也深知在这个时候事先未打招呼就擅自离职,回来后难免会引起一场大风波。
可是是什么私事呢?显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可以公之于众让大家讨论的。否则,他就不会这样做了。饭店里虽然有事,如果一个职工真正有私人困难,饭店也会照顾的。一向就是如此。
因此,一定是奥格尔维有什么难言之隐。
彼得想,即使这样也与他无关,只要事情不影响这个饭店的有效经营。
事情已经影响到饭店,他就有权去追究。他决定要尽力去打听这个饭店侦探长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去。
他按按电钮把弗洛拉召来,她一进来,他就拿起这张便条。
她苦着脸说,“我看到了。我想一定把你气坏了吧。”
“办得到的话,”彼得说,“我要你找到他在哪里。打电话到他家里试试看,找不到的话,凡是我们能知道的地方,都去试试,问问有人今天看到他没有,或者有没有人跟他约好。留言转告。如果你找到奥格尔维,我要亲自和他谈话。”
弗洛拉把这些话记在她的笔记本上。
“还有一件事——给车库打个电话,我昨天夜里碰巧走过饭店。我们这位朋友一点钟左右开车出去——开的是一辆杰格尔牌。可能他告诉过什么人他要去哪里。”
弗洛拉走了之后,他把饭店副侦探长法因根叫来。他是一个瘦削、说话慢吞吞的新英格兰人。他审慎地考虑了一下才回答彼得不耐烦地提出的问题。
不,他不知道奥格尔维到哪里去了。直到昨天很晚的时候,法因根才得到他顶头上司的通知,叫他代理几天职务。不错,昨天晚上饭店里巡逻经常不断,可是没有发现可疑行动。今天早上也没有听到有人非法潜入房间。没有,新奥尔良警察局那里也没有新的消息。是,法因根一定按麦克德莫特先生的意见亲自与警察局取得联系。当然,如果法因根收到奥格尔维先生的信,将立即通知麦克德莫特先生。
彼得把法因根打发走了。尽管彼得对于奥格尔维仍是火冒三丈,可暂时也没有更多的事可做了。
过了几分钟,当弗洛拉在办公室内部电话里通知说,“玛莎·普雷斯科特小姐来电话,在二号机”时,他的怒气还没有消下去。
“告诉她,我没有空。过一会我会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