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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姊姊!”东方小小偷偷摸摸地溜到她身后,恶作剧的用高八度的音量附在她耳旁大叫着,差点就震破了女子脆弱的耳膜。
“喔,天吶!小小,妳的声音实在是足以媲美恐怖片里的音效耶,吓死人了!”练宁央捣着双耳哀叫道,一脸痛苦万分的睨着小小那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模样。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她东方大小姐要跷家是她的事,好心收留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得遭此魔音传脑的酷刑,她是倒了几辈子的楣啊?!
“谁叫妳不理我!”小小无辜的耸耸肩,一把抢过她桌上的图稿,嫌恶地瞧了眼,“练姊姊,都十二点了耶,妳居然还在忙公事,妳不累,我可累了。”
“累就上床去睡,我又没叫妳在此陪我耗时间。”练宁央凉凉的回嘴,迅速抢回她手上的画稿,觑了她一眼,“妳大小姐跷家,我可是已经冒了生命危险收留妳,妳还想怎样?”
“嘿嘿!不想怎样,只想知道妳那个浪漫邂逅的后续发展。”东方小小嬉皮笑脸的死缠着她,非要知道后续的发展不可。
“没啦。”练宁央靠在椅背上,佣懒的伸了个懒腰,舒展自己僵硬得快成化石的四肢。
为了这个CASE,她已经快两天没阖眼了,现在又加上这个捣蛋鬼,她可能没好日子过了。
“什么?!没啦?!”
果不其然,尖锐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乏力的瞪着桌上未完成的图稿,在心中哀嚎着。
天吶!她的煞星怎么这么多啊?!
光是顶头上司东方傲的紧急广告设计图,就已经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又多了个老板的妹妹来搅局。喔,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没有后续,没有接下来的约会?!”东方小小简直不敢置信,她死瞪着练宁央,像是埋怨她不懂得把握机会。
她是神经太大条还是性冷感?怎么老天送了个堪称极品的男人到她身边,她还嫌麻烦。
“对,我请司机让我下车,并叫他送那男人到医院救治,就这么简单。”练宁央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不用多想也知道这小妮子一定又自动将故事美化,想象成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天底下若是有这么荒谬的事,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我的天,怎么这么单调啊!”那场邂逅居然这么乏味。去!她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的呢。
翻翻白眼,练宁央终于扔下笔,起身打着呵欠绕到约二十公尺前的小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是妳硬要我说的,我不都说没什么了吗?”
转开瓶盖,冰凉的纯水如甘霖滋润了她的喉问,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又由冰箱取出颗鲜红的苹果,在白衫上随意擦拭了下,便送往唇边大大地咬了口。
“我看妳是故意的。”嘟囔了声,东方小小也跟着下了床,到小冰箱寻找能填饱肚皮的食物,“明明条件那么好,有过一次伤害又不算什么,干嘛将自己困缚在铁笼里,不敢……啊——”
话越讲越顺口,东方小小倏地惊觉自己说得太过火了,连忙捣住自己的大嘴巴,担忧地由眼角偷瞄着背着她停下动作默然不语的练宁央。
她……这个没生产报国的米虫怎么笨的要命啊!这张烂嘴只要一有机会开口,就净说些伤人的笨话,也难怪她那三个优秀、英俊挺拔的哥哥们总是耻笑她笨的跟只猪一样。
“对不起喔,练姊姊,我这张嘴就是这样,又笨又不会说话,妳别生气喔。”吐吐舌头,东方小小的手不知如何是好的轻绞着衣角,直到身上的衣服都皱成一团才惊觉的松开手。
练宁央蓦然回过神,扯开一抹笑靥面对她,“说什么傻话,事情早过去了。倒是妳,时候不早了,先去睡吧。”
没发现到自己的笑容在别人眼中竟是如此苦涩,练宁央强迫自己去面对小小无心的言语。她知道小小说的没错,但要她从那个坚固的缚笼中挣脱,她还需要一段疗伤的时间。
“练姊姊,妳真的没事?”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神情,东方小小依旧担心着自己的话伤到了她。
“妳再不去睡,要是害我赶不出这批图稿,妳就有事了。”她作势扬起拳头要揍她。
“啊——”东方小小惊叫了声,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小鬼!”练宁央笑骂了句,继而回到工作台执起铅笔欲重新画起图稿,却发觉自己已静不下心,如星夜的黑眸不自觉地泛起湿意。
不是不在意了吗?那为什么她的心还会揪痛?
她抿着嘴,倔傲的不让盘旋在眼眶的泪水滑落。事隔两年,这情伤依旧不堪回首,若不是小小,她根本不会让自己再去回想。
关于那狂妄霸气男人的事,她还隐瞒了一些没跟小小坦白。
事实上,她跟那男人还拥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那回忆总在深夜里伴着泪水袭上她心头……
他是午夜时分闯进她爱情国度的领导者,像个暴君似的教会她爱情真正的滋味,然后绝情地带走她的灵魂,转卖给撒旦,让她独自在地狱里沉沦……
葛煜——她全心爱过的人。
这名字早已深深烙印在她心头,一辈子都不会忘。
回首过往,一波波翻涌的情潮又淹没了她……
他好吗?他会在午夜时分想起她吗?
记忆里,他总笑说她是黑夜中绽放的野艳玫瑰,一朵芬芳的教人迷醉的深夜玫瑰。
只是,她这朵深夜玫瑰在破晓时分,也随着那红瓣上的点滴露珠在空气中蒸发,徒留回忆……
两年前香港
“这样吧,我们先自我介绍,不然用妳、我来称呼对方,麻烦了些。”男人邪气地叼着根烟。
袅袅上升的白烟直扑她的脸,教她呛咳了几声,一双晶亮的黑眸愤恨地瞪向他,她抿紧红唇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不说话?妳该不会在记恨吧?!”男人迈步到她面前,突地将双手搭上她沙发的椅把,刻意弯下腰,将那张充满兴味、男性魅力十足的俊美脸庞凑向她,距离近的几乎是贴着她柔嫩的脸颊放肆厮磨。
才一清醒,便发现房内有个女人,还是那张他昏厥前,脑海中记得的姣好面容。这令他回想起昏迷前,对她无数的好奇及内心被隐隐勾起的莫名情绪,他不想去揣测,更不想去分析,只是霸道的想留下她,试着去征服她带刺的倔傲。
“要是换你被人绑成像只待宰的羔羊,我看你能好到哪儿去!”练宁央咬牙放声在他耳畔大吼着,娇软的嗓音显得高亢,别有一番韵味。
什么嘛!昨晚他昏就昏了,没想到他那随身保镳居然以为她是他叫来伺候他的“鸡”?!为了确保他是否已享用过,于是将她一并带回,还把她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等他大爷醒来享用。
去他妈的王八蛋,都是一群没长眼睛的猪!
她穿着一袭婚纱礼服耶!怎么可能会是夜总会里的小姐?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妳的意思是我对妳太过粗鲁了?”男人状似思索地抚着有型的颚线,满含促狭的黑眸紧瞅着她,对她恼怒的神情感到有趣,“女人不都爱吃这一套欲迎还拒的把戏?”
他的举止狂浪而放肆,浑身的邪恶因子蠢蠢欲动。
坐到床边,他的长腿勾来她的滑椅,戏谵的黑眸紧瞅着她气愤的俏脸。
“你这只不要脸的猪!”练宁央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他。
要不是现在她被人捆绑在椅子上,她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我诅咒你出门被车撞、走路被狗咬、见女人被女人……唔……”
话还没说完,她那张艳红的小嘴突地被他用布团塞住,只能发出单音,晃着头抗议着。如黑缎般细滑的长发随着她的晃动,在眼前形成一幅绝佳的美景。
“啧啧!妳这张小嘴说的话可真不中听。”男人挑起眉,伸手掏掏耳朵,“男人可不喜欢像妳这种说话难听的女人。”
没想到,他以为温驯的小女人居然如此泼辣?那犀利的言辞、冶艳的外表,都令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知驯服这种泼辣的女人需要多久时间?
“唔……”她气、她恼、她想揍人,天吶!她究竟是遇到哪种无赖啊?!
“妳想说话?”他抚着下颚,黑眸里闪着浓浓的兴味,逗弄她的滋味几乎令他上瘾。
练宁央紧皱着眉头,那怨愤的眼神似乎在向他说着:“废话!”
她一向不信会有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打退坏人,救走公主。
没人救她?她就自个儿来!她二十四年温驯的个性,早已在昨夜梦醒之后,便消失殆尽了。
她粗鲁地抬起未受束缚的光裸小腿,恶狠狠地朝他踢去。
男久的邪眸中闪过诡光,似在嘲笑着她莽撞的无知。
他迅捷的侧身,长脚顺势拐倒椅脚。
她一个不稳,人没踢到,自个儿反倒狼狈地往后倾倒。
突如其来的强烈撞击,让她的后脑勺一阵晕疼,身上蓬松的白色婚纱随着她向后仰倒的动作,露出柔滑的雪色大腿。
男人冷戾地扬起笑,没有动手帮忙的打算,他暗墨的眸子射出妖诡的晶光,似乎是满意的瞅着她此时的惨状。
该死的臭男人!她要是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就不信“练”!
练宁央忍着痛在心底咒骂着,但又不得不咿咿呜呜地发出声音向他求援,可那眼中的不甘愿,却十分明显。
“妳是要我帮妳吗?”男人懒洋洋的浑厚嗓音虽然听来轻柔,却能让人由心底打起寒颤。
很少有人敢如此惹怒他,更何况是她不知死活的一再挑衅?!
练宁央无视于他眼中的嘲弄,愤怒地猛踢着腿,拚命挣扎着。
男人徐缓一笑,眼底两簇寒光一敛,抬起脚勾住她的椅脚,略一使力,将连同椅子摔躺在地上的她勾起,邪肆的眼跳跃着若有似无的怒意,瞅紧她满是怒火的星眸。
“妳刚刚想踢我?”不常动气,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盟内还没有人敢不怕死地当面挑衅他的好脾气,就连那三个兄弟也不敢如此放肆。
“唔……唔……”这个该下地狱的臭男人!
练宁央忍着一肚子闷气,不情愿地摇摇头,然而黑眸却诚实的透露出内心对他的憎恶。
去他的!要不是她现在落到他手上,她哪会这么委屈自己,屈服于他的威吓之下?!
“不是?那是对我有意见了?”他的长脚勾住椅脚晃摆着,她臀下那张可怜的椅子就随着他骇人、危险的动作上下摇动,吓得练宁央瞪大了眼,仅能发出不成字的单音想阻止他的动作。
“妳怕啊?”男人挑挑眉,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妳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吗?”看着她突地刷白的俏脸,他更加狂妄地大笑起来。
这女人的逞强不知只是表面上,抑或是她生来就如此?将她留在身边,定能打发自己近来无聊的日子。
练宁央吓得连忙摇头,椅子因上下晃动已发出细微的崩裂声,她知道要是再惹他不开心,他大爷便会凉凉地收回脚,让她再跟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进行“第二次亲密接触”。
“也不是对我有意见,那么便是妳不对了,是吧?”他单手撑颚,邪浪的瞳眸戏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