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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哼!练宁央,你是真不懂还是在作戏?葛煜为了你下令封杀我们家在香港的所有交易进出口,并恶意的收购我们丁氏的股份,将我们家逼入绝境,你这个替他暖床的女人会不清楚!?”丁哗擒住她的下颚,恶劣地讽刺著她。
“你大概不知道吧,香港的报章杂志现在报导的,全是你练大小姐高段的手腕,利用自身的美貌及身体恬不知耻的去诱惑御盟的『东掌主』,来报复我这个卑劣的可怜虫一事,现在全香港都知道你练宁央是个不要脸的烂货!”丁烨用力地甩开她,眼神睥睨地盯著她倏地刷白的容颜,更加肆无忌惮的嘲弄著她。
“我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无耻,亏你以往装成一副清高的烈女形象。我呸!”他唾骂连连,残忍的指控她是个不知羞耻、肮脏放荡的淫妇。
练宁央捣著耳朵,心像是被人狠狠击中,那即将溃决的情绪逼得她只能摇著头拒绝承认,却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她是吗?她是吗?
不要这么看我!她在心底嘶喊著,那些耻笑的嘴脸不断地变换著,先是婚礼上的一群宾客、再来是宴会上众人的讽笑声,还有丁烨辱骂的字眼,她颤抖的环抱著自己,感到刺骨的寒冻涌上她。
她怔怔地凝视著丁烨,不明白为何她的一再退让,都变成他们用来伤害她的藉口。
他们是、丁烨是、就连“他”也是!
“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相信你,他们已经认定你『练宁央』三个字就代表荡妇这个名词!”丁烨见到她一脸的怔傻,得意地笑了起来,她越是这副模样,就越能消除他满腔的怒火。
“荡妇……”她喃喃地道,不由得轻笑起来,眼角的泪滴顺著颊旁淌下,无神的黑眸中莹透的泪珠在打著转儿。
丁烨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看著她又笑又哭的模样,内心一阵愧疚油然而生,没多久又被他硬生生给按压回去。
他……他才没有错!何必感到内疚,一切都是她才搞出来的,他干嘛感到心虚!?
练宁央停下笑声,那双哀戚的黑眸失去了耀眼的光泽,竟变成让人不敢直视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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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这些指控对我而言公平吗?”她抬首深深凝视著丁烨,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非得去承受这种难堪的指责?这种轻蔑的羞辱?
“你别以为装成一副无辜的模样就能让我相信你,这要不是你搞的鬼,葛煜怎么可能会收购我们丁氏企业?”丁烨不屑地瞪视著她,丑恶的嘴脸摆明是憎厌她怔愣的茫然,“凭葛煜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以为他会看得上你!?嗤!你这白痴,他只是玩弄你罢了,全香港的人都在等著看你什么时候会被他踢下床!”
练宁央的眼眸空洞无神,就连冰凉的泪水滑下她的双颊也不自觉。
是吗?她是众人眼中这么不堪的女人吗?原以为他是懂她的,他是用真心来保护她的,想不到到头来却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别以为跟葛煜上过床,你就能攀上他了,他只不过把你当成用钱换来的廉价妓女罢了,有多少女人排队想帮他暖床,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
她僵住身子,心碎了,凄楚地笑了起来,那苦涩的笑声令丁烨猛然心一悚,彷佛是心被人撕裂开的哭喊声,闻之令人动容。
妓女!?这么恶毒的字眼,没想到居然有天会落到她身上来,是她活该吗?是她应得的吗?
终於明白,他并不爱她,这一切只是他在享受那掠夺的过程罢了。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曾留在他心上过……
她脑海里不断缠绕著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对话,那曾有过的心动、曾有过的心悸、曾有过的心慌意乱,全都没了……
练宁央的心一阵紧缩,浑噩的脑海中不断交错的片段,全都是他温煦的微笑、他亲密的举动、他火热的亲吻,一再冲击著她的心。
他强制的一举一动到如今全都真相大白,伤人的不是流言,而是他对她的心始终是冷的,不曾留下她的影子……
她到底还在执著什么?
这种噬心绝情的痛苦,她到底还在留恋什么?
练宁央缓缓垂下头,凝睇著身上那脏污的咖啡水渍,感觉自己也随著这污渍而染黑了心灵。
她不再纯净,她是堕落在黑夜中的玫瑰,她总算了解了他的用意、他话中的涵义,当黑夜不再,曙光乍起,她永远也无法让阳光洗净她沾染上的污秽,注定要沉沦在黑暗中……
而他,就是唯一能在黑夜中掠夺她甜美的男人,因为他属於永无止尽的黑夜,是黑夜中独裁的暴君……
“练宁央,你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辈子永远都是别人眼中下贱的女人。哼!”丁烨嗤哼了声后,迳自开门离去。
她艰涩地闭起眼眸,疲累的再也无法去相信,自己是不是一如记忆中的洁净。或许他们说对了,她只是依附在他的羽翼下,由他去抵挡外头的风雨,当羽翼敛收,她才能瞥见外头的流言流语有多难听。
她捂著苍白的小脸,独自瑟缩进沙发中,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泣……
就连他,也背弃了她的爱……
“那么,今天会就开到这里。黄经理,明天我要见到公司未来营运的企画方针,请你准时交到我办公室来,散会。”沉稳地下了最后一个命令,葛煜总算点了头,允许这群开了一整个下午的会、早巳筋疲力尽的下属们离开。
转眼间,只见众多的高阶主管争先恐后地奔出会议室,深怕脚步一慢,又被人给揪回来继续开会。
终於,约三十来坪的会议室只剩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不知死活、爱捋虎须的该死家伙。
白宙舒展著略微僵硬的四肢,佣懒地打了个呵欠。
“你还不走?”葛煜专注於手中刚刚众人报告过的开发案,仔细的阅看著,没将他闲闲的舒适样纳入眼中。
看多如同废物般的东西会污染了他的眼睛。
“别赶人,我只是奉了殷掌主的命令,有事问你。”白宙只手撑颚,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
谁喜欢在这里同他一起瞎混啊?要不是远在香港的殷掌主打电话来威胁他——要是不想被放逐到西伯利亚去,就把他的话带到。
可怜如他,不过是个看人脸色吃饭的家伙,有什么权利说不呢?
“他倒挺有闲情逸致的。”放下文件,葛煜终於肯抬起头来正视他,性感的薄唇勾起一道充满兴味的笑弧,“说吧。”
“关於晶玉,你打算如何?”顶头上的大老听说挺不耐烦的。
“不打算如何。”葛煜挑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等我休息够了,我自然就会去找,这不需要他多问。
殷颐是想他若是找到了,自己便可纳凉吗?这如意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响了。
“喔?是吗?殷掌主他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停下话,白宙蹙眉思索一会儿、找寻脑子里最恰当的形容词,“嗯……独自一人?”
言下之意不就是问他什么时候甩了那个新宠嘛!
白宙摇摇头,跟这些古里古怪、行事诡异的掌主们说话,他的脑细胞都不知死了几百个。
葛煜突地眯起眼,天生强势的霸气令人不敢直视。
“他想看戏?”修长的手指翻过桌上的几张纸,没有温度的冰冷嗓音传入白宙耳里,差点就被他的声音给冻死了。
“嘿……殷掌主的心意,白宙可不清楚了,毕竟掌主你对他的了解比较多些。”能脱身的就尽量脱身啊。以免到最后,死的最惨的就是他。
“一字不漏的去转告我的话。”该是结束游戏的时候了。“我会一个人回去!”
时间已经耗得够久了,他不允许有破例的状况出现。
这几日她的乖驯已透露出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征服,即将到来……
“掌主……”白宙闻言拧起了眉,待他正要开口说话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会议室紧闭的门迅速开启,李秘书慌慌张张地奔进来,神色之慌张令两人不禁蹙起眉头来。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总裁,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您禀告。”李秘书捣著胸口,气喘咻咻地白著张脸,从门外冲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葛煜面无表情地拧起浓眉,沉稳地凝视著李秘书惊惶的神情问道。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练……练小姐不见了!”李秘书虽是骇於他的强硬霸气,却还是迅速报告这令人惊慌的失踪案件。
“什么时候的事?”葛煜倏地脸色一变,迅速站起身,迈开步伐往他的办公室奔去。
没有亲眼所见的事情,他从来不信。
为何内心又突地涌起悚惧,将他的自信狠狠地踩在底下,她怎么可能会不告而别?他不相信!
她应该是完全信任他的啊……
他大力地推开办公室大门,门内那冷清清的空气,似乎还残留著她方才落下泪的湿气和她身上的淡雅清香,桌上那翻倒的两杯咖啡让他有了一丝头绪。
“是谁来过?”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变得危险,那失去温度的黑眸跃起两簇冷火。
他拿起一只咖啡杯,突地收紧了手,那奔窜的怒焰使力道失了控,片片杯瓷狠狠扎进他的掌心里,暗红色的血液顺著他的腕际缓缓淌下,将雪白的地毯染成诡谲的红焰,惹人胆颤心惊。
“是……是丁副总。本来我要阻止他进去的,但是练小姐却说要跟他谈谈,然后等丁副总走了,我上个洗手间回来之后,练小姐就不见了。”李秘书胆怯地垂著头,不敢直视总裁那骇人的狂怒神情,好像是暗夜里的恶魔般,那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冷清清的办公室内,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葛煜脸一沉,冷冷地开了口,阴沉弥漫在他的四周,他扔弃手里的破碎瓷片,毫不留恋……
“白宙?”他的黑眸中带著一丝连他都察觉不到的悚悸。
该是摊牌时候了。他抬起受伤的左手,湿滑的舌舔过掌心缓缓淌出的鲜血,那股咸腥的液体挑起他骨子里的残虐,他勾唇冷笑,危险地眯起眼来。
“是!”白宙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先前脸上的笑侃不再复见,那正色的面貌上多了几分冷硬。
“去把她找回来!”他背著光,那金黄的夕阳光芒映照在他宽厚的背上,隐约可瞧见他背后那双黑色的羽翼正展开拍动著,如撒旦的阴驽散布在他凛然的俊脸上、失去了乎常的温和,“我要见到那个女人,那个名叫练宁央的女人!”
他的面具终於被她扯下,暴露在阳光底下的不再是那温柔的神情,而是黑夜来临时的邪恶、狂魅。他的怒火终於被点燃,熊熊炽盛的红焰用著最强悍的方式袭击人心。
就算是毁灭,她也只能毁灭在他手里!
“是!”白宙应了声,恭敬地退出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那扇代表著毁灭的门,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冷傲,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改变他的决定了,谁也没有办法……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心情,滂沱的大雨连绵的下著,将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他伫立在落地窗前,看著底下来往的车辆及躲雨的人群,在他来不及分清楚心中那股愕然的情愫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