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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家谦是累,真的是累。而内心深处其实隐隐觉得,如果家谦能真的能够就此放下,也许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怡红”最近有麻烦,内部传来赵家濒临破产的消息,“怡红“人心惶惶,有资本有能力的小姐妹开始为自己寻找后路,个个跳槽离去,其首选自然是对面的两间“倚翠楼”和“万花楼”。剩下那些无处可去的老姑娘在苟延残喘。没有澄清,没有解释,任们离去。于是生意日况俞下。最近比较颓废,看着猪下水那日益飞扬跋扈的身影,忽然都没有跟掐架的兴致。
柳飘飘哭过以后也跟个没事人似的,人是照样的找,恋爱是照样的谈。楼上的小媳妇炒股亏大昨哭着嚷着要跳楼,磨叽好阵子,被人劝下来以后今又拿出买房的钱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次下海翻本。
昏暗地的忙几,终于把总编派下来的任务完成。上交以后,就闲下来。时间是有,可是再也没有人带去北戴河玩。对此很是忧愁阵。人有时候就是样矛盾,生活中惨痛的教训多去,谁也没有因此而学得乖些。
日子就么的过着,路上的行人依然匆匆,电视里热播着最近的新闻要,某某地方的豆腐渣工程坍塌,“哗”的声,数十条人命就样从此消失不见。
很多人到爱情,似乎那是崩地裂星辰黯淡日月无光的什么大事情,可却觉得,偌大时代,欲爱不能,欲求不得,欲罢不能者皆有之,伤,有人比更伤。不是第个,也不是最后个。所以有时候看着报纸上那些失恋的人烧炭上吊割静脉的就觉得特不可思议。生活,那么轻易的就将们淹没,在其间挣扎,并没有太多时间悲哀。
就好像现在,伸出食指挑起李萧萧的下巴,对他:“妞,给大爷笑个!”
“嘿嘿……”李萧萧咧开嘴巴,龇牙咧嘴的给笑个,跟个大马猴似的。
“靠!么丑!”皱皱鼻子,“来人啊,拖下去赏给弟兄们!”挥挥手。
“啊,大爷不要啊!”李萧萧声娇呼,把鼻涕把泪的扑过来抱住手臂。
柳飘飘在旁边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也笑。
快乐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直到柳飘飘前几来找,言辞间有些闪烁,扭捏半才,家里人在家乡给定门亲事,要春节前赶回去见个面,培养下感情,然后明年开春就把亲事给办。
飘飘向话爽利豪迈,很少样为难的,估计是觉得在“怡红”种情况下走的话太没义气,可门婚事又太重要。
可还是有些诧异:“什么?没谈恋爱就结婚?”
飘飘头:“林涵,不小。没空去谈那些小孩子玩的劳什子恋爱。”
看着飘飘脸认真的样子,有些眩昏,照样,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不熟悉,但是很合适的人,就样将就着,过辈子?
突然发现,原来都不老,因为还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种思想。
突然发现,些年来,还真没想过要嫁给除家谦以外的其他什么人。
送飘飘上回乡的火车。
“蘑菇,走啊。”飘飘看着,那样子似乎挺过意不去的。“以后,多保重。”
笑笑:“好啊,早回去,早结婚,早生个胖小子出来,让当干妈!”
飘飘本来听到前面的话的时候挺高兴的,但听到最后句话时,脸色不免有些微变。
转过头去装作看不见的失态,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飘飘既然打定主意要从良,回去做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好老婆,好妈妈,又怎么可能欢迎个熟知过去不堪历史的人破坏的平静生活?
于是知道,别之后,再也不会跟飘飘见面。
将与过去,挥手告别。
先是遇上家谦,然后遇上老爷子,离开家谦,遇上赵扬,母亲的离开,回来,再次遇上家谦,离开赵扬,如今柳飘飘也要离开,过不多久,李萧萧也要走。
早就习惯生命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或是有人走不回头。但每次的别离仍然令感到哀伤,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气转凉,鲤鱼风吹过,冬日里光秃秃的枝桠与满地的落叶,即使有阳光,也不免有些萧瑟。
依然穿着单衣单裤睡眼朦胧的在“怡红”和杂志社之间来回奔波,直到有,群唧唧喳喳的学生走在前面抱着肩膀好冷啊好冷啊,然后用很奇异的眼光打量,才猛然惊觉,啊,冬来。
什么时候变得迟钝起来,连冷热都不辨
个人走在坦荡荡的大街上,有些寂寞。随手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个个的翻下去,翻到“程家谦”个名字的时候,的手指顿顿,有些鬼使神差的按下去。
惊,等醒悟过来在干什么的时候,不知出于种什么样的诡异心情,却没有立时挂断。
转念间,电话已接通。
“喂,好。”那边传来家谦沉沉的嗓音。
“家谦,”,“是林涵。”
“嗯,知道。”家谦在那头毫不惊讶。
怔,暗骂自己傻逼,怎么就忘记来电显示功能呢!
“有事?”他问。
“没,”,“就是想问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家谦淡淡道。
还不错……
“”声,心里没来由的有丁儿失落。
“等等。”家谦突然。
“噢……”
“Annie,三钟的例会在五楼开,帮把个月的业绩报告和财务汇总整理下然后拿过去。”家谦在那边的声音沉稳而有魄力。
“可以。”家谦回过来对。
“……很忙?”
“还可以。”
“那不打扰。”
“嗯,那有空联系。”
“好,再见。”
“再见。”
通话结束,00:59秒。
个多么令人忧愁的数字。
停下脚步,心里滋味陈杂。想到那句“有空联系”觉得有些好笑,嘴咧,却不小心掉下来两颗金豆豆。不知道冬是哪来的沙尘暴,反正沙子是塞满眼满口,堵得很,堵得慌。
虽然知道即使家谦再怎么想,以他的性格都不可能在工作时间当着同事的面对,不好,林涵,快给滚回来。但还是觉得哀伤,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没用。
实话,不希望他比过得好,不希望他比更释然,不希望他遗忘得比快,因为样会忧伤,会觉得吃亏,因为爱得比较深。爱情中斤斤计较是的本性,如果伤心的时候想到世界上某个角落另个人也在伤心的话,就会开心起来,悲伤也像是减半。
看吧看吧看到吧……林涵,就是么恶俗么自私的个人
即使离开,还是想成为朱砂痣,成为明月光,永远伫立在他的床头,永远刻在他的心里。就算他以后有老婆有孩子,他还是会想起,那个时候他已经很老很老,但在他记忆中的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那个时候他把的缺全忘掉,I’m perfect !
想让他以后的妻子吃辈子的醋,等他们老拌嘴的时候还会提起,然后他就躲在边生闷气,顺带想起的好。
每每想起些就会偷偷的笑出声。
心情也会明朗起来。
可他现在却在电话那头淡淡地他过得不错。
不再愤怒,不再悲哀,不再怀念。
站在洒满细碎阳光的街角拿着电话失声痛哭。
远处站着几个凑热闹的人远远地看着,狠狠的剜他们眼,他们不但不怕,还朝猥亵的笑,眼中满是促狭的神色。有时候事情就是样,人生如戏,有人在门内唱,有人在门外看。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哀,所有的无可奈何,所有的进退两难痛不欲生,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笑话场。
******
戒烟二月又开始复吸,抽得比从前都凶猛。
安眠二月又开始失眠,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门缝隙渗进来的光线变亮,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身体离开,感情却离不开。
梦中那个面目模糊的人仍然时有出现,那句貌似看透切的“撒谎”,犹如把锋凉锐利的刀子,常常把从夜寐中惊醒,身冷汗。
于是工作突然地就异常勤奋起来,李萧萧,要不是做们行的有着自身的特殊性与隐蔽性,没准他还真会考虑向市里申请朵大红花给当今年的劳模。
前几“怡红”里那个歌手走,今上午有个人又来试音。
进去,就看到那个那新招来的大学生歌手貌似很痛苦地在唱着:
“面对就要失去的爱情 ~有释怀有彷徨 ~最怕的其实是孤单~啊啊~~总是微笑如花 ~总是看沉醉和绝望 ~却迟迟都没发现真爱~~啊啊~~”
那孩子的声线估计还没发育完全,奶声奶气的,却偏偏喜欢“啊啊~啊啊~”的大作感叹,好让自己看起来特成熟,特唏嘘。
听几分钟,实在听不下去,丫那拖长颤抖的尾音听得尿急,溜出去上个厕所之后回来,看到李萧萧也被轰出来。相视眼然后苦笑,跟李萧萧勾肩搭背的来到“怡红”门口抽着烟。
气不错,远远的,看到猪下水走来。
不得不,有时候还真佩服猪下水,个世界什么都在变,唯不变的,就是那吓死人的大浓妆,超过七厘米的细跟高跟鞋,阳光下那依然傲人的三围,还有身边的人,都如既往的高大、英俊、挺拔、多金……
嗯?等等。
那个身影怎么么熟悉……怎么么像……
“咦?”萧萧用手肘顶顶,“那不是家家谦么?”
“是、是啊……”看着远处两人携手的身影,吐字艰难。
“那还等什么!林涵,快把家孩子抢回来啊!”李萧萧不怀好意的怂恿,他就喜欢看跟猪下水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丫个唯恐下不乱的烂人!
然而他失望。
“算,”摇摇头,“该是的就是的,不是的去抢也没有用。”着往墙边的阴影地方缩缩。
“哟!”李萧萧诧异,“林涵是怎么啦?”
是啊!是怎么?
“萧萧,就么跟吧。”想想,叹口气。
“不也知道是怎么。明明离开他是自己选择的,可听到他切安好的时候却又忧郁。觉得是自己把幸福给亲手断送,过会又觉得自己特伟大,老想替家谦终于放下个猥琐而高兴,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因为刹那间又觉得自己是个世界上最蠢最蠢的人……”
“萧萧,”觉得自己越越是语无伦次,有担心的问:“懂不懂的意思?”
“懂。”萧萧头,潋滟的眸中有丝笑容,他:
“林涵,不就是他妈的爱情吗!”
怔。
李萧萧放声大笑。
“念间离,念间合,任性且自以为是。想信又不敢信,不断的试探,不断的猜疑,无法爽快,无法绝决,庸人自扰而又杞人忧,不就是他妈的爱情吗?”
怔怔地看李萧萧半晌,咬咬唇,把烟狠狠的摔在地上踩灭,然后站起身来。
个时候东南风乍起,只见边流云涌动,路上过往行人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股豪气自胸臆中升起,猎猎江风吹起的短发,轻轻拍打着的脸颊。任衣袂随风上下翻飞,只脚踏在夜总会门前的石阶上,双手叉腰提气向远方声长吼:
“靠!丫的猪下水!敢跟林涵抢人?老娘跟拼!”
三步两作的走上去。
“程家谦,他妈的也太不够意思吧!”拦在他们两面前,勇气指数蹭蹭的往上飙,豁出去!
“程家谦,好歹跟认识么多年,难道咱们之间的革命友谊还不及个外人?”手指着猪下水,“出去问问人,谁不知道蘑菇姐的大名啊!什么样的人找不来给?偏偏要找个样的!”看着猪下水陡然变色的脸,心情很爽。
“是吗?”家谦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