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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门官道:“只有三个人。”包成道;“既如此,叫他进来。”正是:谁知来者少,擒去转还多。
那门官传话出去道:“千岁叫你进去呢。”文正忍着气,带了二人朝里就走。走进一看,恰好父子二人同包成俱在那里用中膳,多少家将在那两边服侍。见了文正,大喇喇的道:“今又来有何话说?”文正道:“诸钦犯在堂都要等你,你还是去不去?”包成、刁虎一齐喝声:“左右,打他的狗腿,带他到内苑去!”左右正要动手,旁边雁公子大喝一声,纵上堂未,势如猛虎,左手抓住刁发,右手抓住包成,犹如提鸡一般,往阶下一掼,红元彪一脚踏住,早将刁发捆了。刁虎井众家将来救时,被雁公子掣出铁尺,手起打倒七八个。刁虎见势头不好,大叫:“关上庄门,点羽林军来拿!”红元彪大叫道:“雁都统大兵在外,少要猖狂,好好受绑罢!”众人听得,不敢动手。刁虎往后就跑,被雁公子紧紧赶来。皆因凑巧,恰恰云文捧着个金牌的盒子,出来送与刁发收藏,向外跑来。刁虎向内跑,一撞,两个人齐跌一跤,连盒子都跌散了,掉出两扇金牌来。雁公子大喜,一齐拿住。外面红元豹、家将一齐引进来拿人。正是;鹰鹯拿燕雀,狐兔遇豺狼。
话说红元豹先命家将捆了刁发,拿出庄门,然后来捆包成,也拖出庄门,叫人看守了,后进来拿众人。见雁公于抓住云文、刁虎,也来绑了,拖出庄门,将金牌、盒子等件一齐命家将上了车子,拿出庄门。将刁发父子并云文、包成都绑上车子,文翰林摆道起身,解进城来。雁公子同二红各自回去。不表。
单言文翰林将刁国舅一干人犯解进彰义门,那些街坊百姓见了,人人欢喜,个个指着骂道:“你平日占人田地,抢人妇女,十分作恶,一般也有今日!”正是:从前做过事,今日一齐来。
不表街坊百姓欢喜痛快。且言文正回衙,飞风叫人去请左贤王来监审,一面传请太师、山玉、定金、雁翎等一班原告前来对词。家人去了。那云太师等都是伺候现成的,不一时都到了。文正起身,接进内衙,行礼已毕,诉说拿刁发之事,大家笑个不止。正在谈心,家人来报:“左贤王驾到。”大家起身迎接,行礼坐下。
谈了些话,即刻传班坐堂,上供王命,旁坐左贤王,文正公案坐在下首,原告人等左边伺候。然后,在刑部监中去提出张宾、张实、季德,跪在丹墀。文正见面就将云太师审过季德的原供审问季德。李德满口抵赖。定金、山玉向前道:“你夜入中军,身怀利器,还伤我家将,不是行刺,意欲如何?”这一句话,问得季德哑口无言。正是:言真张实无词对,不怕奸人会反供。
季德还叫冤枉,左贤王在旁大怒,喝叫:“拿铜夹棍来夹起来!”左右一声吆喝,抬过夹根,拖下季德,扯去袜子,将双脚朝夹棍内一踹。了当不得,那季德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半晌醒来,叫道:“小人愿招!”文正道:“从头说来!”那季德遂将一次劫杀云元,二次劫杀山玉,三次行刺太师,都是包成兴谋、刁虎差遣的话,细细诉了一道。文正吩咐:“松了刑,包成上来!”正是:未得害人先害己,这回断送老头皮。
带上包成,文正大喝道:“都是你这班小人谄谀嫁祸!不夹不肯直招!”喝声:“夹起来!”包成大叫:“监生愿招!”也一五一十照直招了。张宾、张实都向刁发身上一推。文正一一都教画了供,然后叫带刁发。刁发上来,立而不跪,文正道:“王命在上,因何不跪?左右,与我打腿!”刁发只得跪下。文正道:“你身为皇亲,官尊极品,因何爱色贪财,矫诏违旨,纵子行凶,残害忠良?背君误国,几害万民性命!今众人已招,你有何理说?好好招来,免伤体面!”刁发自恃椒房,必无大事,高声道:“我犯国法,也不要你摆布!说要画供就画!”文在叫给纸笔,刁发自已画供写词。正是:不知头已去,犹恃口能言。
文正看完口供,吩咐带去,押了一干人犯,仍到刑部监中。
然后将众人口供叠成文案,将刁发的罪案一件件开列。正是:
第一款:着灯抢女,殴打朝臣;
第二款:纵子刁虎强娶云氏;
第三款:嘱子刁龙陷害良将,以致羌贼入关,损丧兵粮;
第四款:擅盗金牌,假传圣旨;
第五款:暗荐奸党张实为将,险伤老臣,丧兵害国;
第六款:纵仆劫杀人命;
第七款:卖官卖爵结党,爱色贪财,万民受害。
文翰林开成刁发七款大罪,又取文案叠在里边。又将张宾判成丧师辱国的罪,又将包成判成嫁祸兴谋、作奸纵恶的罪,又将季德判成杀人无忌的罪。又将云文判成忤逆不孝的罪,刁龙、胡申已死匆论,但胡用不能守关,亦有失关之罪。文翰林将一干人犯的口供、罪案开得清清楚楚,叠成案卷,同左贤王斟酌定了,带齐人犯,一同面圣。正是:须遵孔圣行三畏,莫犯萧何一律条。
当下,左贤王和文翰林、云太师、雁都统、钟御史等一齐押了人犯到午门见驾。早有皇门司礼监入宫奏了天子。天子传旨召见。这一次有分教:天庭三尺剑,判出十条奸。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 结朱陈共效鸾凤 联秦晋同偕金璧
(要孩儿):
拨琵琶,慢慢弹,唤庸愚,警懦顽,七条弦上多哀怨。黄沙白草无人迹,古戍寒云乱鸟还。
鱼罗惯打孤飞雁,收拾起渔樵事业,住从他风雪关山。
话说左贤王、文翰林等随内监入宫,山呼已毕,文正奏道:“奉旨提审这一干人犯,臣不敢自专,今与左贤王千岁审实口供、罪案,呈上万岁亲决。”太监接上。天子展开一一看完,与四人之本毫无差错。天子大怒道:“刁发存心不良,险误国家大事,本该灭族,姑念懿亲,斩首示众;其子刁虎,本当斩首,念刁氏无后,发在边地充军;刑部张宾,削职为民;其弟张实,斩首示众;季德手伤二命,又敢行刺大臣,着凌迟剐死;包成斩首示众;胡用丧师失地,本应斩首,念从征有劳,革职免罪;其余党羽免追。云文不孝,本当斩首,念功臣无后,着云定带回家中教训。”圣上批定罪案,即降旨命三法司和文正代去施行。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当下圣旨巳下,文翰林和三法司不敢怠慢,随即领旨,带领侍卫人等,就在金殿将刁发父子人等剥去衣冠,皆绑起来,带出午门,押赴云阳市口。一个个朝北跪下,刽子手提刀,只候旨到行刑。少顷一刻,只见穿宫大监一马跑进法场,手执行刑牌,大叫:“开刀!”监斩官喝声:“动手!”
只见法场中黑旗一展,炮响一声。人头齐落。可怜刁发一等权臣,化作无头之鬼;李德行凶、包成作恶,俱化作南柯一梦。可见天理昭昭,善恶有报。后人有诗为证:
百般凶恶百般奸,到底难欺头上天。
自古何人能放过?劝君素位且安然。
话说文翰林奉旨同三法司斩了刁发、张实、包成,剐了季德,四颗首级捧来复旨。天子传旨,命挂在云阳市口示众,其余军犯,命三法司即日起解动身。各人领旨去了。
天子又命云太师道:“卿可领众功臣听封。”云太师奏道:“臣与雁翎、钟佩尚有家事上奏天庭。”天子道:“奏来。”只见三人一齐跪下,各呈一本。太监接来,摆上龙案。天子见本,先看太师的本章,原来奏的是:“逆子云文,蒙恩赦罪,以家法教训,但其生性愚劣,不堪承嗣,愿令归宗。再女素晖,因曾许状元钟林云,因刁虎强媒,男装逃去,改名云素,蒙圣恩取中探花,至今负罪,未敢明奏。今正改妆待罪,天恩定夺。”皇上大喜,道:“闺中有此奇才,真真难得!又与状元为婚,可谓郎才女亦才矣! 待朕与他主婚便了。”正是:休言闺阁女,亦有探花才。
又看钟佩的本章,原来是奏的:“钟林云先定云民为婚,后因奸人陷害,逃罪西湖,多蒙榜眼章江父子怜才周济,臣妻子受厚恩,十分仗义,误认云氏已亡,又聘章氏紫萝为婚,尚未过室。求圣恩定夺。”天子大喜,道:“云氏才貌双全,章氏贤德并茂,二佳人,一才子,理合为婚。待朕做主,择吉同娶,一日成婚便了。”正是:芍药庭边双翡翠,芙蓉池上两鸳鸯。
又看雁翎的本章。原来是奏的:“公于雁羽,前因被刁发谋害,避祸藏身,多蒙文翰林相留,又为刁虎抢娶文氏.是雁羽救回,因此患难结婚,言而未聘;不意后因西羌兵乱,多蒙董金瓶收留,后又定婚,未娶。今者董金瓶随兵北征,屡建大功;前者,文翠琼患难相留,屡施大德。二人之婚,求天恩定夺。”天子看了,益发欢喜,哈哈大笑:“恰好文配文、武配武,一般儿都是一夫二妇,却也均匀!都待朕做主,替三卿迎娶!”当下三人一齐谢恩。
天子即命钦天监选定吉日结亲,又命户部尚书:每人赐给黄金万两、锦绣千端、蟒袍一领、玉带一条、御酒千瓶、御筵十席,“左贤王可代朕劳,三家一日迎娶。”圣旨一下,三人又上殿谢恩。天子道:“三位卿家且回去料理贤郎姻事,候吉期之后,将随征大小军兵开了功劳簿来听封。”
太师三人大喜,当殿谢恩,辞驾出朝,领了御赐的金银缎匹等件,摆道各回府第。一路上摆得热热闹闹,好不风光。正是:时来风送滕王阁,花开月满十分春。
单言云太师回庄时,御赐物件摆满厅前,夫人、小姐好不欢喜。不表。
且言钟爷正将御赐金银缎匹,父子二人摆回府第,庆贺天恩。忽见家人禀道:“夫人、小姐已到京都,现在章府了。”钟爷大喜,即命山玉摆了状元执事,前去迎接母亲、妹子。山玉领命,即刻摆道前迎。不一时,到了探花府内;先见章员外、安人。安人见女婿中了状元,十分欢喜。
问了几句话儿,然后到后面见了母亲、妹子,谈了别后之言,随同到前堂辞了院君、员外并紫萝小姐,两下恋恋不舍,洒泪而别。上了大轿,摆了金瓜钺斧、黄伞青旗,回御史府而来,好不威武。正是:烂柯山下采樵者,苏秦原是旧苏秦。
当下,夫人、小姐入内,钟爷相会,大哭一场,细谈了些离别艰难苦楚。今日重逢,如花树重开,月残又满,悲喜交加,不能细说。山玉当晚办酒,家宴十分欢乐,不表。
且言文翰林次日到云、钟二家贺喜,又请董金瓶拜为己女,同翠琼小姐二人一同发嫁。董仁道:“小妹不过后聘的,焉敢同令爱千金并日而行?”文正道:“说那里话!一者圣上旨意,二者令妹屡建大功,文武全才,理当为正,三者雁家小婿不是令兄姊妹相助,也不能如此。”董仁见来意真切,只得送金瓶到文府来行礼。
不一时到了文府,家人报道,文夫人同翠琼小姐迎出厅来,接进后堂。金瓶乖巧,就倒身下拜,认文老爷夫妇为父母。文正夫妻见金瓶亲热,十分欢喜。拜过之后,又拜翠琼。翠琼道:“请上。”金瓶也道:“请上。”二人谦过不止。夫人道:“你二人不必谦逊,序齿拜罢。”金瓶与翠琼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