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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永远缠绕,至死也分不开那些层层叠叠的爱与纠缠。而如今,交缠在一起的他们在攀入云巅的喜悦中,倾尽全力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只愿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记心头。
潮红未褪,激情尚存,唐糖将头窝在君落月的怀里,赤条条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一手抓起他的头发,绕在手指上圈圈缠绕。“告诉我,你怎么病了?”看他先前如此的卖力,哪还像个病人,原本还担心得要死,如今却只余嗔怪。
“说病也不是病,说没病倒也不尽然。”君落月捏着唐糖小巧的耳垂,声音中带着满足的笑意,只是箍在她腰间的手至始至终不曾放开过。一想到穆阳曾派人将她带离自己的身边,他便无数次的在心中勾勒那些将人千刀万剐的画面,眼神微黯,竟是说不出的冷。
“君落月,你别给我饶舌,我与你的帐需一件件清算。”唐糖不满的抬起头,在君落月的下巴上狠狠一咬,神情却似撒娇般十足的憨态。
“娘子有令,为夫不敢不从。”君落月笑得胸膛震震,随即压低着声音,微带严肃道:“为夫是真病,不过却是有意为之。”
“你要做戏给谁看?”唐糖的心蓦地一疼,原来,不全是装病……
“一是蒙国那些人,二是萧玹那老匹夫。人越老越是精明,萧玹他久经沙场,什么没见过,若真是装病,他一眼便能识破。为夫只能勉强使了招苦肉计,又让紫槐故意差遣了自己人替我减轻了药量,这才一拖再拖,没让人瞧出破绽来。”
君落月一脸无所谓,瞧在唐糖眼里却让她心疼不已,“做什么这么拼命,就为了那什老子明皇?把命搭进去也没关系吗!”
“穆阳都与你说了?”被人这般关心着,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而那笑意便透过亮晶晶的眸子直达眼底,柔得好似一汪春水,仿佛都能将人融化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大老远的跑来就是稀罕你担心你吗,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唐糖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是担心,却不想让君落月得意过头,便硬是冷起一张脸,颇有几分悍妇的架势。
“是为夫有错在先,如今娘子要杀要剐,为夫也悉听尊便。”君落月笑着朝唐糖眨了眨眼,调皮的神情配以俊美的五官,诱人得紧。
“不准对我使美人计。”唐糖一拳挥在君落月的胸口,却怕他大病未愈,不敢用一丝一毫的力气,自然犹如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
“是,为夫遵命。”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好好的王爷不当,要当那什老子明皇?”
君落月慢慢收敛了笑,他轻叹的将唐糖拉入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眸中透过床顶的纱帐,似在回忆那些几近淡忘的过去。“落月身在皇家,长在皇家。父王深爱母后是满朝皆知之事,所以除了生下皇兄的那个妃子外,便没再让后宫任何女子怀上过他的子嗣。落月五岁那年,父王薨,皇祖父以皇子年幼,尚不能继承大统为由,代政十余年,直至皇兄登基。母后是一朝国母,父王去后,便有无数大臣侍从明里暗里的说过,将来能继承大统的必是二皇子。那个时候,外祖父尚在人世……”纱帐内只有君落月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他带着唐糖一同回忆着他的童年,他的志向,他的苦衷。
唐糖在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着皇子衣袍的小小少年在向往自由时,已初显俊美的稚嫩小脸上扬起的那抹纯真笑靥,会对折翼的雏鸟施予援手,会对路边的野花倾诉心事,招人怜爱,却又让人心疼。
只是小小的他在应允成为明皇的时候,又怎知桎梏与自由同在,他可以选择不当帝王,只做个清闲的王爷,却仍是被另一份身份束缚着,到头来仍是不得自由。
两个少年的羁绊并非源于他们的血缘,而是来自他们的身份,以至于,他爱她,却不得已与她相隔千里;他爱她,却惧怕她因他受到伤害,小心翼翼的隐瞒,小心翼翼的维系着两头的平衡。
唐糖才知,泪水有时候是甜的,有时候却是苦的。若是没有她,他是否能如现在这般快乐,若是没有他,她是否也能明白被保护着、被宠爱着是何其的幸福。
她紧紧的回抱着她所爱的他,用尽全力,并且默默的在心中对自己说,她要做他的后,换她来背着桎梏,承担束缚,只要他以后的每一日都能如现在这般幸福与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考虑着该码落月的番外了,有些真相, 还是通过第一人称来写会比较清楚,嗯嗯……
落月番外(一)
“殿下,二皇子殿下!”
听到喊声,少年将身子往假山洞里缩了缩,比瓷娃娃还漂亮的小脸上挂着一串泪珠,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小白兔。宽大华丽的皇子服已被假山上的碎石勾坏,衣摆上还沾着泥巴青苔,很是狼狈。
宫女们和太监们都急作了一团,满皇宫的找他们金贵的二皇子。
少年哭得累了,便靠在洞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待醒来时,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到这时,少年反而是因为害怕而不是赌气,害怕一出来就遭到责难,更加躲得严实,他又哪知,后宫早已为了找他闹得天翻地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昏昏沉沉的耷拉着眼皮,就听到假山外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唤他:“月儿。”
少年一个激灵,抱着小兔子怯怯的探出半个身子。他的眼前站着一身着宝蓝锦袍的中年男子,男子背对着光负手而立,夕阳霞光在他的身上渡了层柔和的金色。
男子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岁月却好似没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沉淀着愈发成熟的魅力,仅是在那俊美的脸上多了几道淡淡的纹。微微一笑,没有多余的责难和埋怨,也没有宫人们的战战兢兢和卑躬屈膝,他仿佛是站在天地之间俯瞰芸芸众生的神邸,却巧妙的掩了周身的霸道和贵气,只甘愿做一个默默无名的朝下百姓。
“外公……”少年从假山里钻了出来,脸上微带怯意,束发的玉冠歪歪斜斜的勉强撑着最后几缕墨发,上好的衣料已撕裂了好几个口子。少年是当今丰裕朝皇帝的二皇子君落月,只不过身在皇家,他却没有皇室该有的骄横跋扈,恃宠而骄,与当今的皇帝有几分心性相近。
“都躲了一整天了,月儿可是饿了?”男子上前摸了摸君落月的头,满是慈祥。
君落月轻轻的点了点头,捧起手中的小兔子,瘪着小嘴道:“外公,母后送月儿的小白死了,月儿没将它保护好。”
“所以你才躲在这儿,怕你母后责难?”男子轻叹着拉起君落月的小手,熠熠生辉的眸子眺望着遮盖在云霞中的落日,似自言自语,却是在对他身边仅五岁的男孩问道:“月儿,你可想继承你父王的王位?万人之上,不用惧怕任何人。”
“不要,月儿老是看到父王在皱眉头,父王不开心,月儿不要不开心。”小小的落月拉着男子的衣袖轻轻摇了摇,亮晶晶的桃花眸里多了丝倔强。
男子笑弯了眼,继而将君落月抱起,用仅他们两人才可听到的声音说:“月儿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握苍生于手中,与清风并肩看日起日落。”
君落月年纪尚小,故而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自由自在就是脱离这鸟笼般的皇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所以他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脸颊上的泪痕终是被甜甜的笑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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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果真又躲在这儿午睡了。”
我揉了揉眉心,最近许是太累了,这才连多年前的回忆都闯进了我的梦境中。睁开眼,周遭的景致既不是皇宫的花园假山,亦不是穆家在阳顺城的古朴老宅子。迎风招摇的柳树卷起一股扑面而来的湖水清新,点点新绿落入眼底。
“有事?”紫槐跟了我好几年,这个一贯身着紫衣的男人浑身透着股令人不悦的邪佞,似笑非笑,就连瞧着人都带着十足的算计和打量,但除却性格上的缺陷,连我也不得不说,在墨雪手下出来的人果然是能力卓越,非一般人能比。
“绿萝托属下给王爷您报个口信,说是这次明珠公主的决心非同小可,大有不嫁给王爷誓不罢休的态势。”
“你倒是闲。”我笑了笑,并未表态,真要追究起来,这件事还是紫槐给捅出的篓子。他向来唯恐天下不乱,没想到这次却摊到了我的头上来。“既然闲来无事,便替我跑一趟大理国,把该办的事都替我办了。”大理国的一些商铺出了些问题,正好我也有事要嘱段青崖几句,这跑腿的活交给紫槐,我眼不见为净,倒也好清净个几天。
“是,属下遵命。”紫槐笑得很是邪气,转身便离开了。
我扶着额头,强压住心头的不悦。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沉,不好猜。所幸墨雪安插在他身边的暗人都说此人这几年并无二心,否则,我第一个就要拿他开刀。
五月虽还未入夏,不过这日头晒久了,到底是逼出了一层薄汗。我进屋换了套干净衣服,敛眉细想,最近朝堂上可称得上新鲜事的大概就属李修那乱七八糟的家务事了吧。
要说李修也真是够倒霉,先是娶了个泼妇,又被皇兄暗示着将萧芸娶回了家门,接手一个不是他的孩子,身为男人,我都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鬼七。”
“属下在。”
“听说礼部侍郎家最近有喜事?”
“据报李大人的夫人有喜,且已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我轻笑着重复,揣测是李修究竟是大度到让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还是制造起意外,我也不介意卖他的人情,帮他解决了此事,呵呵……
下一刻,我便做了个决定,让鬼七替我做了掩护,瞒着福叔悄悄的出了王府。
丞相府的护卫不算少数,不过他们死也不会知道,从一开始,这里头便安插满了穆家培养出来的人。
萧芸这女人美则美矣,到底只是个争风吃醋的蠢女人,无怪乎从头到尾的被人利用着。他爹萧玹确实有领兵打仗的实力,可惜功高盖主,又生了个这样的女儿,他的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皇兄确实有王者之资,也不枉我辛辛苦苦替他布下这场局。待到东窗事发的那日,铲除萧玹这个威胁丰裕朝泰安的眼中钉也就名正言顺了。
只不过,这一趟也是不枉此行,既让我瞧见了一桩有趣的事,也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颜氏,是那个目不识丁,言行粗鄙的颜氏吗……呵呵,李修倒是糊涂,放了个这么有趣的宝贝不珍惜,急不可待的要休了她。
头一回做梁上君子,倒是让躲在暗处替我掩护的鬼七看笑话了。隔着瓦片,我见到了那个脸上涂满浓妆的女子。
看着她与李修讨价还价,看着她比李修还迫不及待的可爱神情,惊觉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出卖了我最真实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