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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为夫素来喜欢聪明女子,如今怕是只有更喜欢你了。”余清风一改先前的哀怨模样,重新变回了自信无比的妖孽一只,趁唐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在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上偷得一吻,转而笑得愈发妖冶魅惑了。
猝不及防,唐糖只觉得嗡的一声,运转正常的大脑登时当机了。先抱后亲,饶是她也吃不消这般的热情。面对那张得意洋洋的俊脸,唐糖脸色一沉,想也不想便给了他一巴掌,随即又羞又恼的摔门而出,不仅仅把尚留在店铺里彩袖给忘了,连自己的理智也一并给扔没了。
最可怜的当属这家店铺的掌柜,赚了笔墨钱,却将修店门的钱给赔了进去。得不偿失,只得捶胸顿足,自认倒霉。
第五章
丰裕朝的皇宫分为承天门和奉天门,承天门将京城百姓与皇宫隔了开,而承天门内奉天门外则是朝廷设立的各种机构,包括门前以东分别是太医院和宗人府等。每日辰时,都有数辆马车在奉天门前停下,朝廷众臣便是通过奉天门进入正殿的奉天殿例行上朝。奉天殿后的谨身殿便是当今天子处理政事的地方,内设有御书房、文渊阁等,而谨身殿后便是众妃所在的后宫。
就在唐糖被一只不知从何处蹿出来的妖孽缠上的同时,远在皇宫之内的奉天殿上,文官武将皆是神情肃穆的分列两旁。而皇位之上,着明黄皇袍的凤目男子正是当今丰裕朝的天子——宝辰帝君远然。
君远然不过而立,即位亦只有三年,却因其雷厉风行的治下手段,仅用了短短三年,便将原本分崩离析的朝野整顿成如今的模样。原来,前任惠明帝虽非昏君,却独爱那些游山远水、风水雪月的风雅之事,以至于丰裕朝曾经一度贪官乱臣肆虐,如散沙般乱成一团。
“启禀皇上,臣有奏。”户部尚书陈诩上前一步,弯腰上奏。
“陈卿且说说,何事要奏?”君远然微微挑眉,眸中却已然闪过一丝精光,暗藏冷笑。
“回皇上,如今国库空亏,入不敷出。臣以为皇上不可再降低赋税,当效先皇,增税以充国库。”
“陈大人所言极是,皇上,如今兵部下管尚有兵籍之人总计一百二十万,然户部每年拨与兵部的粮食与俸饷却逐年递减。皇上,兵乃国之力,臣亦望皇上能升高赋税,以补兵部之需。”兵部尚书王启联也跟着上了奏,心道自己报的是国事,且又是户部尚书陈诩带的头,天子再如何也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皇上,臣与王大人虽分管不同,算起来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望皇上酌情考虑臣等意见。”陈诩见有人相帮,腰杆子更是硬了起来,他辅佐两代天子,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人人敬仰的老臣,更是没将眼前才即位三年的宝辰帝放在眼里。
君远然沉默的看着殿下那两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随即轻拍龙椅,微提嘴角冷笑道:“陈卿为何不说,你与王大人说起来也算是一丘之貉。”
此话一出,陈诩登时背脊一阵发凉,就连王启联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心知他们定是犯了圣怒,又联想起君远然平素毫不留情的治下手段,跪在殿下的两人愈发不安起来。
冷眼旁观的李修此刻却在心中讥讽着这二人的愚蠢。国库亏空一事,国之君主怎会不知,户部尚书未尽本职已是大大的不对,如今还来讨天子的便宜,自然是羊入虎口,难逃罪责了。而兵部却始终是君远然心头一块疙瘩,舍弃不得亦纵容不得,如此掺和一脚,就好比在火上又添了把柴,让天子下不得台阶,王启联怕也会被一并牵涉入内。宝辰帝用了三年治外治本,如今便是要将矛头对内了。这朝野定会掀起一股更替整治之风,而出头之鸟便是陈诩无疑了。李修的眸中晃过一丝光芒,静待这一场让众人人心惶惶的好戏上演。
“陈卿,朕问你,既为户部,所管当是何事?”
“回、回皇上,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陈诩战战兢兢的回道,豆大的汗珠早已自额头冒出,滴落至他的朝服之上。
“说的好,那朕又要问你,民为国之本、兵为国之力,孰轻孰重?”
陈诩冷汗淋漓的思索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答道:“臣以为,国之本不可动摇,当以民为重。”
“陈卿啊,朕倒是觉得两者并重。王卿身为兵部尚书,定以兵为重,请求添税尚情有可原。然作为户部,不该是以民为重之下再考虑着如何填补国库亏空吗。加重赋税,呵呵,朕问你,若要民出银以充国库,立户部尚书一职有何用,要你陈诩有何用?”
“臣有罪,请皇上恕罪。”君远然一番不急不缓的言语反将陈诩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只顾着跪地磕头,请求饶命。
君远然微微一叹气,随即又道:“陈卿,你为本朝辛苦数载,如今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陈诩一听,便知自己官位不保,只得重重的一磕头,无比颓废的说:“臣,谢主隆恩。”
“王卿。”君远然才罢了陈诩的官,立刻便将矛头对向了一旁的王启联。
“臣、臣在。”
“王卿既然认为应多拨钱款与兵部,不如接替了这户部尚书一职,亲历亲为的瞧瞧,这钱究竟是拨还是不拨。”
此话一出,朝野之中顿时一片哗然,让骑马拿大刀的王启联去拿笔杆子算钱,如何想如何怪异。圣意难测,这宝辰帝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猜测得了的。
“臣不敢。”王启联虽未任大将军一职,却也曾带兵打过仗,如此一彪形大汉却要去管那细致的户籍钱目,确是为难他了。
“你有何不敢。朕听说,最近王卿又新纳一妾室,可惜朕忙得很,抽不出空去瞧瞧那据说堪比天子迎后的婚礼阵仗。”君远然勾唇一笑,话中含着浓浓的讽刺之意。
“臣、臣……”王启联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还有当年威风凛凛带兵打仗的大将军模样。
“朕意已决,王启联明日起任户部尚书一职。兵部尚书一职则有任卿担当,”君远然看向礼部尚书任去胜,继而道,“任卿既任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便成了空缺,可有推举之人?”
“老臣以为,礼部侍郎李修大人可继老臣担当此职。”
君远然点了点头,随即扫了眼殿下那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臣子们,沉声道:“王启联任户部尚书,任去胜任兵部尚书,李修任礼部尚书,众卿可有异议?”
“吾皇圣明。”群臣异口同声的回道,谁都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怕再出声便落得个陈诩的下场。
“可还有奏?”
君远然沉默等了片刻,见殿下再无人敢上前,心下大叹,终是摆手道:“既无大事,便退朝吧。”
随着宦官一声“退朝”,众大臣立时便作鸟兽散了,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奉天殿。
“李卿,朕有事找你,一个时辰后来朕的御书房。”
“臣,遵旨。”李修拱手一礼,弯腰退出了奉天殿。
才一踏出殿门,李修便被无数资历比他深厚的老臣们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原来,王启联和任去胜如何也算是平职间的调任,而李修则不同,由一个正四品下的礼部侍郎转眼便成了正三品的礼部尚书,怎不叫人艳羡却又嫉妒在心。
“恭喜李大人升任礼部尚书一职,以后我等便要尊称大人一声尚书大人了。”
“李大人不愧为丞相之子,年少有为,又得当今圣上青睐,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何止是不可限量,只怕不出几年,丞相之位也该是由李大人子承父业了吧。”说此话者正是户部侍郎吴平庸,他本是惠明帝时某届当科状元,却因口无遮拦,数十年来都只在户部当个小小的侍郎,眼瞧着年岁已大,更无升官的可能。正如他的名字,平庸平庸,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
“吴大人,当今圣上乃一介明君,升降自有衡量,尚轮不到你我来妄自猜测圣意。”李修正色道,随即甩袖而去,再不理会那些老臣们毫无意义的阿谀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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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远然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实在气人!老子在丰裕朝任劳任怨少说也有三十年,他还在吃奶的时候,老子就带兵上战场了,如今一句话就把老子从兵部赶到那吃力不讨好的户部,算他妈的哪门子名堂!”王启联回到自己府上后,便忍不住的发了一通脾气。但见他猛地一拍桌,气得是吹胡子瞪眼。他本就是一介武夫,力道惊人,这一掌下去,桌上茶水皆被他的巨力震得四下飞溅。
“老爷,消消气。”王启联新纳的小妾钱氏端着一碗燕窝,腰肢款款的走了进来,标致得很。
“还是你最乖。”王启联一见到钱氏,立刻眉开眼笑的将钱氏搂入怀里,钱氏软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带着女人特有的幽香。王启联这还未喝燕窝呢,就先与钱氏啃在了一块。
“老爷,今个儿万岁爷给你脸色瞧了?”钱氏笑喘着将王启联轻推了推,愈发妩媚。
“哼,想打垮我,没那么容易。”王启联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老爷,妾身听说,先帝子嗣甚少,可是如此?”
王启联点了点头,同时也不忘用手在钱氏身上吃着豆腐,边与她解释道:“先帝不仅无心政事,在男女欢爱的事上也甚少放精力。是以,子嗣单薄,不算那几个早夭的,如今也只剩下当今在位的宝辰帝,华舞公主君雪遥,月王爷君落月,三人而已。”
“呀,月王爷!妾身亦有所闻!”钱氏一听君落月的名号,登时欢喜的拍了拍手,笑意浓浓。
“哦,与老爷说说,究竟是什么传闻让你这般欢喜?”王启联吃味的在钱氏腰间轻按了一下,钱氏顿时一声娇媚的嘤咛,浑身无力的瘫在了他身上。
“妾身听说,月王爷可是我们丰裕朝鼎鼎有名的美男子。”钱氏脸颊酡红的轻喘着,媚眼如丝般的睇着王启联。
“你可知为何君远然能当帝王而他君落月不可?”
“为何?”
“君远然够狠,却还不失为一个明君,然君落月的手段却比他狠辣数百倍,所以他只能当君王的左右手而永远攀不上这高位。”王启联与君落月仅见过一次面而已,便是君远然登位那日。然就是这唯一的一面,却让他对这个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月王爷记忆犹新,甚至每每回忆起来,都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让他极是不自在。
“不要说他了,我们继续……”王启联见钱氏又欲开口,索性堵了她那张小嘴,转至床上扑腾去了。
第六章
再说唐糖这一边,当她甩了余清风一巴掌,又因先前那一吻吻得晕头转向,辨不清东南西北,而在京城大街上暴走之时,却无意间来到了一家已然关门的冷清酒楼的门前。
脑袋顿时清醒过来的唐糖知道,自己被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