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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国的使者倒也不客气,一身材健硕、气度不凡的玄衣男子随即起身道:“完颜逐风携二弟完颜惜安、五妹完颜若兮见过太后,祝太后萱寿八千八旬伊始,范福九五九畴乃全。”一席话说完,真真是气若波涛,声若洪钟,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声真男儿。
“大皇子有礼了。”穆太后依旧微笑回礼,无比得体。
唐糖心感有趣,没想到蒙国一派便派了三个皇室儿女来此,便又微微抬起头,准备瞧瞧这三个被她疏漏的天之骄子。
大皇子完颜逐风果然人如其声,有着北方男儿的大气与豪迈,眉目犹如刀刻一般,坚毅而自有一番男儿的英俊。
相较于完颜逐风,二皇子完颜惜安则柔了很多,却将北方的刚硬与南方的柔美很好的结合在一起,不会什么突兀。只是,当唐糖将目光投驻到此人身上时,仿佛是感应到了唐糖的打量,完颜惜安竟亦转头扫向了那一边,目光中隐隐带着让人惧怕的诡谲。
唐糖心头大惊,没想到自己先前那阵恶寒竟是源自这位看似无害的蒙国二皇子。压下心头的惊慌,她又看向了那两位皇子身旁的五公主完颜若兮,禁不住的道了声好。
人都说北方女子不及南方女子细腻,孰知这位五公主却惊艳得宛如一朵带刺的玫瑰,霸道的气势硬生生的压过了骄傲自信的石榴美人叶紫烟和那位一直默默不语、眸中却透着灵气的兰花美人。再加上段青崖身边的冷美人晨露,在场的四个女子无一不拥有让男子倾倒的绝美容颜。
不出意外,善骑射的蒙国这次仍旧以他国中最引以为傲的汗血宝马作为贺礼赠与了穆太后,“草原儿女一日也离不开马匹,在蒙国,我们信奉的神灵便是那些能让我们驰骋在大草原上的马儿们。”说话间,完颜逐风竟真的让随从牵来了一匹全身乌黑发亮的好马,马儿的头高高昂着,偶尔轻踢两下蹄子,清澈的眸中带着一股王者的气势,而它的额间则有一蹙雪白的毛,乍一看,竟似划过黑夜的闪电。
唐糖捂着嘴,差点就惊呼一声“哈利波特”,恨不得当场便抱住马头亲它一口,以示自己的喜爱。
“果然是好马!”君远然忍不住的上前,绕着那匹黑马瞧了又瞧,亦是欢喜得很。
“皇上小心了,此马烈得很,别说是让人骑了,就连稍稍靠近,它都会拿蹄子踢人。”完颜逐风好心的出言提醒道,随即嘱咐着随从将马儿拉至了皇宫内的马厩。
一番介绍后,唐糖便大致猜到了兰花美人的身份,见她与穆太后颇有几分相似,定是当今的华舞公主君雪遥无疑了。只是,瞧久了美人,她竟有种错觉,此等容貌似曾相识,就好像某个她认识的人,只是究竟是谁,如今却也一时说不上来。
该来的都来了,各国也都献上足以羡煞旁人的贵重之物,却唯独缺了那位先前在浮翠园门口碰着的月王爷君落月。
叶紫烟是失望的,唐糖也很失望,毕竟她也是俗人一个,也想瞧瞧第一美男究竟如何个美法。之前太过紧张,竟生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已让她后悔不已了。
如今,站在穆太后身后足有半个时辰,饶是唐糖也禁不住的开始犯困,从中午至如今夜色降临,算来算去她只吃了段青崖马车上的两块凉糕,好死不死的还都贡献给了天堂。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尚未上佳肴,她便已饿得两腿无力、两眼发花,若是等下菜肴一上,对她更是一种折磨。
唐糖这才体会到,何谓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她虽尚未抵达,离那十八层中的饿鬼地狱亦是不远了。
别说是唐糖了,连君远然也不知道自己那位神出鬼没的弟弟如今身处何处,如今早已到了用膳时分,让贵客一直这般等下去便是招待不周,他想了想便招来了身侧随侍的太监,正想着说要宣膳。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竹林中传来,正是人未来声却至,“儿臣来迟,望母后恕罪。”来人声音淡淡的犹如一阵风,却轻拂过每个人的心间,恰巧能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唐糖蓦地抬起头,她知道这个声音,遥远的好似天边传来,带着让人决计不能亲近的冷漠与平淡,就像一头隐藏了所有感情的野兽,悄悄的蛰伏,却能瞬间反扑,杀人于无形。这就是被称为冷血王爷的君落月,生于帝王家,本就不会是简简单单,更何况还是他将君远然一手推上这至高之位的。
月光柔柔的洒在石子小路上,伴随着沙沙的竹叶声,惬意的微风中一袭炽若火焰的红衣就这般闯入了众人的视线,最纯粹的红勾勒着来人修长俊挺的身材,腰间琅环叮当,如瀑墨发随意的绾于身后,随着每一次的迈步都带起一股难掩的风情,眉目如画,薄唇轻抿,却不见笑容挂在嘴边,真真是俊美到了极致。
只是,如此的冷漠,却因那支束发的玉簪,平添了几分邪魅与妖冶,造型古朴的白玉上赫然印着个形状奇特的赤红图案,深深的烙在了玉上,也烙在了众人的心中。
君落月!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的君落月怕是早已死上千万遍了。这个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红衣王爷竟然便是唐糖想了几日、念了几日的妖孽余清风。两者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妖冶粘人,却处处透着温柔体贴,而眼前的君落月却只余冷漠,无怪乎当他换上另一个身份走在大街上时,也无人能认出他来。若非那支天下无双的玉簪,怕是她也没办法将妖孽和眼前的王爷放在一块。
唐糖这边厢已是化身为哥斯拉,两眼冒火。而那边厢的君落月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只是径直走至宴中,在众人或惊艳或不屑的目光中手执画卷,微微躬身道:“儿臣听闻鲛人柔美多姿,容颜常驻、长寿不老,愿母后一如鲛人与天同寿。”说完,他轻展画卷,顿时珠光萦绕,迷了眼、乱了心。
那是用上百颗鲛泪珠拼成的一个寿字,千金鲛泪,一颗便已稀世,何况这数百颗的夺目光芒。
只是鲛泪再美,也只是衬托着它身后美人的死物而已。
妖孽临世,祸害人间。这一刻,唐糖忘了被欺瞒的气恼,只是痴痴的望着那眸那唇、那绝世的容颜。身子微微发了颤,氤氲的水汽蒙了眼,将眼前的一切都拢上了一层朦胧,如梦如幻。
然,失态的又何止是唐糖一人,周遭的宫女无不一脸呆滞的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完美俊颜,而一心爱慕着君落月的叶紫烟更是将目光牢牢的定在他的身上,眼中,只有这世上唯一一个配得上大红衣衫的绝美男子。
“呵呵,落月,朕还以为你去了趟大理国,会将那罕见的鲛绡龙纱一并带回来,如今莫不是想用这些鲛泪蒙混过关?”君远然见四下皆是寂静无声,身为主人家便主动了打破了这一沉默,语气中不乏调侃,却也成功的缓和了气氛。
一旁的段青崖但笑不语,优雅的拿起桌上的玉杯,仰头喝下一口沁心的烈酒,笑意更浓。
完颜惜安相较先前,脸色却阴暗了半分,看着君落月的眼神中隐隐藏着狠绝与不屑。
面对君远然的解围,君落月只是淡淡的嘱咐着宫人收好那副鲛泪寿图,随即缓步坐至君雪遥的身旁,并不急着回答。而能如此轻视一国之君的调侃,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君落月才能做到了。
知子莫若母,穆太后眸中泛着慈祥,这次的寿宴是她的三个孩子为她而办,君远然虽非她亲生,与她亦如母子般亲厚。她微笑着开口,代替君落月解释道:“远儿,那鲛绡龙纱轻盈飘逸,哀家这一把年纪的老妇人如何适合,送与心爱女子倒是顶顶恰当。”
只是,这话听在唐糖耳朵里,却让她心头一紧,君落月说过:天下第一的鲛绡龙纱自然得与天下第一的女子相配才可。既不是送与穆太后的,又是如何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心中的天下第一。
然而,还不待唐糖细想,君远然便笑着宣布了开宴,一干宫女鱼贯而入,手捧各色佳肴,浅笑盈盈的端了上桌。
饥肠辘辘的肚子让唐糖再也无暇其他的事,她眼巴巴的盯着那些近在咫尺的美味,却是只可观不可食,心头犹如十万只蚂蚁在爬,此刻怕是只要有人将一盘菜端至她面前,她就会不顾形象的抓起便吃。尤其是让她看到君落月慢条斯理却又是极其优雅的用着膳,一举手一投足说有多美就又多美,嫉妒得她直想将抢过他手中的筷子,代替他大块朵颐。
而就在唐糖饿得两眼冒金星时,却又好死不死的被她瞧见了段青崖向她撇来的一丝促狭,好像在说,谁让你擅自离队,小惩乃是大戒。
只是,唐糖忙着腹谤段青崖,右手边却听得一声“哐当”,却是一脸漠然的君落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唐糖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去,却见他挥手招来了一旁站立的宫人,淡淡的说:“太后偏爱清淡之物,此虾虽美却味重,撤了。”
君落月的表情甚是平淡,却不知为何,那宫人竟是吓得当场跪了地,连磕了好几个头才跌跌撞撞的跑至主座,又是一磕头,这才将那盘油光光的红虾撤了去。
“月儿有心了。”穆太后甚是开心的笑了笑,而站于她身后的唐糖却只能将泪往肚里咽,别人是不爱吃,她是想吃吃不得。心里怒着君落月的浪费行为,更是偷偷的朝他瞪了好几眼以泄愤。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红虾才撤,另一边的段青崖却在此时懒懒的笑着开口道:“此虾确是味重了些,青崖此次前来贺寿,倒是带了样稀罕物来。方才说贺礼需在宴间送上,如今便是时候。”说完,他拍了拍手,立时便有一个宫女端着被罩了盖子的大盘子款款来至宴席上,虽不知其中何物,却足以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青崖冒昧,带了自己的厨子入宫,又让他烧了这道菜肴,虽同为虾,却不可同日而语,且此虾尚与另一种食材混着同烧,故虽清淡,却是齿颊留香,美味非一般凡物。”段青崖卖着关子,不断勾引着众人肚里的馋虫,连穆太后也难掩一丝好奇,直想瞧个究竟。
只是段青崖偏生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就是不让宫女们将盖子揭开,反而笃定的半眯起眼,又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唐糖,继续道:“青崖觉着,光是这么吃,甚是单调,便想了个玩法。若是诸位之中有人能猜出与此虾同烧的另一种食材是什么,青崖便将此虾拱手奉送。”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说码字的速度慢了……羽想再重申一遍,羽并不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悠闲的吹着空调。羽从假期一开始就去实习了,每天7点起床,6点回家,白天抄合同放贷款,涉及金额的一点都马虎不得。回家还得花上2个小时甚至3个小时来码上一章,几乎不再有时间做别的事了。再来,羽睡眠质量极其差,从躺上床到入睡最短也要半小时,稍一有动静就能醒,所以羽妈让羽10点就睡,我也希望10点能睡。但是最近一直偷偷的瞒着羽妈窝在被窝里满头大汗的赶文,再悄悄的发上来。
我一直不觉得自己速度很慢,剧情拖沓?既然嫌慢,我大可删掉之后所有的情节,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