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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声音出处,她来到了院门口,正巧见到了萧芸与青离亦是段青禾,发生了冲突。
唐糖皱了皱眉,没想到萧芸即使孩子掉了,气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嚣张,而青离也只是沉默的任由她撒气,既不还手,亦不躲避。
“木头,让厨房给我熬碗鲤鱼糯米粥,听夫君说,这粥对安胎极有好处。”唐糖故作得意的瞥了眼萧芸,继续不咸不淡的刺激她,“我不能像某人一样到处惹事生非,末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到时候,这脸啊,都不知道往哪阁了。”
“你这狐狸精,摆明了指桑骂槐!”萧芸哪里会听不出唐糖的话中之意,早已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顾不得青离阻拦,冲上去就想抓唐糖的头上。
只是,一个是生龙活虎,一个是小产未愈,萧芸哪跑得过唐糖。唐糖冷冷一笑,大呼小叫的绕着东院开始了和萧芸你追我逃的闹剧。
“狐狸精,你给我站住。”
“你你你,你孩子掉了也就算了,难道还想拖我的孩子下水。”
“你想凭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在这里立足,告诉你,做梦!”才跑了一圈,萧芸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反观唐糖,虽然一脸戚戚然,反而越跑越精神。
“狐狸精,我要是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就不是萧芸!”
“什么?不是人!姐姐,就算你再气自己,也不能说自己不是人啊,顶多不是个东西。”唐糖无辜的回头朝萧芸眨了眨水盈盈的大眼睛,心里头却是笑翻了天。
萧芸也是发狠了,她拼着全力向前一扑,正巧拉到了唐糖的裙角,阻了她继续逃跑,随即拔了插于发间的金步摇,抵在了唐糖的脖子间,眼神愈发狠毒,“狐狸精,我要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都给我的孩子陪葬去!”
唐糖吓得瑟瑟发抖,眸子却带笑的瞥向了不远处的青离,她知道,他绝不会让她有事的。
“谁敢说絮儿的孩子是野种!”只是,还不等青离出手,李修的声音便在萧芸的身后冷冷响起,成功的阻止了这场没完没了的闹剧。
“夫君……”萧芸手一抖,唐糖白皙的脖子瞬间被划上了一个浅浅的伤痕,鲜红的血立刻溢了出来。
“絮儿!”李修一见此景,心头一紧,连忙几步上前将萧芸拉开,关切的审视起唐糖脖子上的伤口来。“疼不疼?”
唐糖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却也不忘将戏做足了,她见萧芸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楚楚可怜企图重新唤起李修对她的注意,便先她一步,恶心先告状的扑到李修怀里,水眸氤氲的摇了摇头道:“夫君,絮儿没事。”继而又怯怯的看了看萧芸,小声问道,“絮儿惹姐姐生气了吗?”
“狐狸精,夫君这两个字是你能叫的吗!滚开!”萧芸的漂亮脸蛋已变得异常狰狞,红萦在一旁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而青离则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滑过一丝赞赏。像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折腾手段,怕也只有那么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才想得到。
“芸芸,住口!”李修看也不看萧芸,一把将唐糖抱起,转而用极为森冷的语气对一旁的红萦道:“送夫人回房,若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再服侍夫人了。”
红萦心知犯了李修的大忌,吓得跪地连连求饶,又在几个府上下人的帮助下,把闹得累了且哭晕过去的萧芸带回了西院。
见萧芸走了,被李修抱在怀里的唐糖不乐了,演员都散场了,这戏便无须再演下去。她冷漠的将头撇向一边,淡淡的说:“放我下来。”
“别动!伤口还在出血。”李修心疼的睇着怀中之人,连忙进屋拿了金疮药和干净纱布,不顾唐糖的反对,亲手帮她敷药包扎。
唐糖疼得直皱眉,却也乖乖的没再动弹,毕竟流血受伤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她看着李修一脸的专注,为了转移伤口的疼,而冷漠的问了句:“堂堂礼部尚书李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明晚便是太后的寿宴,今晚我须留在皇宫,怕你担心,便抽空回来趟,与你说明。”李修才替唐糖包扎完伤口,她便像一只兔子般跳离了他的怀里,眼中不复深情,只有戒备与不信任。
李修深叹:“絮儿,你无需如此,修不会伤害你的。”说完,他便转身朝院外走去,与青离擦身而过时,他轻声吩咐道:“青离,调十个暗卫守在西院,我不在的这两日,不许夫人离开西院半步。”
“是,属下遵命。”
第二十九章
是夜,李修果然没有回来,萧芸也没有再来找碴。难得清闲的唐糖本想早早休息的,却不想,才熄灯躺下没多久,便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
若是平时,她一睡着,就算打雷也不能把她吵醒。可今晚却奇迹般的没睡着,这才注意到了这一不寻常……有人悄悄的闯入了她的屋子。
院里有暗卫,一只蚂蚁都爬不进来,这个时候又会是谁……唐糖正猜测着,来人便自报家门,说明了身份:“是我,段青禾。”
“不该是青离吗?”唐糖自床上坐起,扬起一抹冷笑,借着月光冷冷的瞧着眼前这着一身黑衣的俊挺男子,那般陌生。
“段青禾是本名。”段青禾缓缓的说道,整个人隐于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有那木讷的声音微微夹着一丝无奈的悲怆。
“原来我的身边全是秘密,我是不是该自嘲一下自己的倒霉。”唐糖笑睇着段青禾,她还能相信谁,如今的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而活,没想到最终自己只是个泼猴,被所有人骗得团团转,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而现在,她只盼,那个唯一让她交心的人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段青禾转身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烛,忽明忽暗的烛光中,他英俊的脸庞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的条件。”唐糖也没力气再与周围的人斗了,她不是苏雯,与人斗其乐无穷。她只是要知道真相,然后逃离这些身后藏着无数秘密的人,越远越好。
“告诉我,你是谁?”
唐糖震惊的抬起头,她没想到段青禾就会有所察觉,最沉默的人往往是心思最缜密的人,原来真是如此。待心情重归平静后,她反问道:“木头,你是不是认识我,不,你是不是认识絮儿?”
“告诉我,你是谁?”段青禾没有回答唐糖的问题,只是固执的又问了一遍,声音蒙上了一层飘渺,就如同从天际传来的一般,带着难掩的心痛。
“正如你知道的,我姓唐,单名亦是个糖字。”唐糖没想着隐瞒,段青禾说不定是唯一一个知道她非颜氏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唐糖清楚的看到了段青禾眼中的绝望,就如灵魂被抽走的娃娃一样,再无生气。
又是那熟悉的心酸……唐糖苦笑,絮儿啊絮儿,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欠了多少的情债,又为何要在死后让毫不相干的她来偿还,剪不断理还乱……
“灵魂易主,这种事说出去,怕是只会被人看作是疯子。我确实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唐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这个有可能让她被所有人看作是异类的秘密。
“那絮儿呢,她去哪了?”半响,段青禾才再次开口,却肯定了唐糖的猜测,他果然认识她,而她也果然就是絮儿。
“死了……大概。”唐糖本不想说这么残忍的话,但是她取代了絮儿,却是事实。
“颜絮儿,这是你的本名。”
“木头,那你是谁?”
“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
“大理国的皇族竟甘愿做李修的手下,为了絮儿……”
“是。”
之后,在段青禾的告知下,唐糖这才将颜絮儿和李修以及段青禾的恩恩怨怨知道了个大概。
颜絮儿和段青禾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俗称青梅竹马。一个活泼、一个木讷,却互补互融。颜絮儿的琴艺一流,若排第二,天下很难再找出第一来。但是她却在最美的二八年华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劫,李修。
颜絮儿生性贪玩,不顾段青禾的反对,去游丝阁当了挂牌的琴女,化名柳絮,因一曲阳关三叠名震大理。
游丝阁有美若天仙的晨露,千金难买一笑。但是游丝阁也有曲仙柳絮,鲛泪难换天籁。
段青禾说得搪塞,唐糖也听得糊涂,只知在游丝阁内,颜絮儿将自己交给了酒醉后的李修,却怕李修爱的只是她的琴、她的貌,竟求段青禾给了她一副人皮面具。结果便是,本以为身边躺着絮儿的李修却在一觉醒来后发现了带上了面具的颜氏。可想而知,李修是又羞又恼,却不得不娶了颜氏,因为颜氏怀了他的孩子。而那一夜之后柳絮便不见了,游丝阁则对外宣称柳絮因病去世,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最最匪夷所思的是,李修竟是因为那一张假面具,从此不再看颜氏一眼,因而错过了三年认出颜絮儿的机会。
听完段青禾的叙述后,唐糖便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在隐瞒什么,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不仅如此,最让她不明白的反而是颜絮儿的古怪行为,明明可以和李修长相厮守,却偏偏要绕一大圈,末了还伤了自己的心。段青禾也极是古怪,既然这么爱颜絮儿,为何不干脆将人抢过来,还默默的陪在爱人身边三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伤至如此。明明解了惑,却反而更让人疑惑不已。
所幸她不是颜絮儿,不会像她这般别扭,不会像她试探爱情。所幸她遇到的既不是李修也不是段青禾,而是那只深情却不多情的绝美妖孽,有他即可,别无所求。
“段公子,感谢你的坦白,但是既然知道我不是颜絮儿,你也不必再留在这里了吧。”唐糖知道,段青禾不肯说,她如何也是问不出来了。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疑惑压下。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而是尽快逃离丞相府。
“今夜一过,就再也没有暗卫青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来找你的原因。”
“你要带我走?为何偏偏过了这么久?”
“唐姑娘,你以后便会知道了,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李修会派我来看着你,自然也会派别人来看着我。所以,只有趁今晚,皇宫内外皆忙着明日太后寿宴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打晕这院里院外所有的暗卫,才能面对面的和你说话。”段青禾不再叫唐糖“絮儿”,也不称呼她为小姐,而是疏离的叫她一声唐姑娘。
唐糖明白,段青禾已经确定了她不是颜絮儿的事实。
“只是,我还要你去做一件事。”段青禾说完,只是深深的看着唐糖,一手揽着她的腰,携着她一路轻功离开了丞相府。
“你要带我去哪?”
“驿馆。”
“大理国使者住的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