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仙华山传道
一日,老君与宛邱在华山论道,忽清风一阵,吹入堂中。老君谓宛邱曰:“君知此风平?”宛邱曰:“似有异人来此。”老君曰:“吾观仙箓,李铁拐将欲成道,今日之来,乃铁拐同道也。”即命二童候于山下。二童甫至,忽见一人仙风道骨羽服,飘飘而来。二童趋近问曰:“君得非李先生乎?”李曰:“是也,君何以知我?”二童曰:“吾奉老君命,迎君于此。”先生暗喜曰:“老君知我,谅必于道有缘也。”乃向前行礼称谢,遂同二童登老君之堂。
但见老君在上,毫光照曜,景垦庆云。肌肤绰约,似闺中之处子;精神充溢,犹襁褓之婴儿。次观宛邱,童颜鹤发,碧眼修眉,翩翩有道,意气融融,保真气象,真天上神人,非人间凡骨也。先生趋拜,二仙答礼命坐。先生再拜曰:“弟子山野鄙人,林泉末品,太池欲求上达,精微未臻。来追觅仙踪,仰祈觉悟,幸蒙不弃,得睹仙颜,诚夙世有缘,三生有幸。倘悯弟子斋宿之诚,问道之切,指迷大觉,则佩德殊深,感恩弥厚。方将拜跪,不胜永怀之至,敢望坐乎?”老子曰:“居,吾与汝:至道之精,杳杳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道无所,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毋劳尔形,毋播尔精,毋狎尔性,息虑营营,乃可长生。”先生闻论,心花顿开,尘情冰释,再拜稽首曰:“大仙之道,天地之道也。”转拜宛邱。邱曰:“汝名在仙籍,执此操修,不日可到,何必多求。”因命二童送行。先生再拜辞别。二童送至迎所,相别而归。
铁拐独步遇师
却说先生自华山别归,复居岩穴深林,深会老子之旨,熟思宛邱之语。运道益坚,用功益力。能出阴神,四方清逸,幽人闻风兴起,相与往来,多求为之徒者。
一日先生与其徒论道,忽见祥光绕其户牖。先生观之良久,乃曰:“此气非常,必有异人降临吾室。”乃独自出斋散步。高山绝顶,见一鹰振羽高岗,喟然叹曰:“诗云:‘绵蛮黄鸟,止于丘隅。’”知其所止也。此鹰独立于此,诚为知止。即有清间弓矢之徒,惟嗟望耳;缯缴之巧,安能施乎?奈何世人营营逐逐,于蜗角之虚名,觅蝇头之微利,自驱陷井,至死方悔,岂不出此鹰之下乎?吾益有自儆矣。因口占一绝云:
知止不求寸,金睛半倦开;振衣千仞岗,何效恋尘埃?吟毕,正见祥云缥渺,清气汪洋,见二人跨鹤而来。向前视之,乃老君、宛邱也。先生急忙迎拜。老子笑谓李曰:“观子今日之游,固然足以发吾昔日之旨矣。”乃与李同至茅斋,先生再拜请教。老子曰:“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无为。游心欲淡,浩气欲养,与物自然无私矣。”因与李约曰:“吾欲游西域诸国,欲偕汝行游。可于十日后,神驰吾侧,毋相违也。”言讫,即同宛邱驾鹤望空而去。先生目送,啧啧称善,乃归茅斋。
不觉光阴易过,十日已周。乃呼其徒杨子嘱曰:“吾将出神,赴老君之约于华山,留魄在此。倘游魂七日而不返。方可符吾魄化之。若七日未满,当好为吾守此魄,勿使倾坏,以违吾言也。”嘱毕,静坐游神而去。
杨徒守尸误化
却说其徒受命守尸,加意防护,日夜不敢少休。及其六日,忽见家人驰至,促之曰:“母病十分沉重,死而复醒,专待一见,可急驰归。”杨子大哭言曰:“母病危急,师魂未返,如我友,尸谁与守。”家人曰:“人死固无复生之理,况死已六日,其中肺肝必腐,犹望其生,是守胶柱之见也!不亦愚乎?况师以我合,亲以天合,孝与友固不能两全,而亲与师又岂容并大?虽成我之恩,与生我者并重,其中并无缓急之分。纵终事之道,与受命者同,其内不无常变之别。吾以为师六日虽不终期,失信之罪,犹可逭也。倘亲一旦告终,送死不及,终天之恨,其谁逭之,不如便化其尸,速归事母,庶可两全。否则非吾所能及矣?”杨子闻言,一心犹豫。但事既穷迫,不可得兼,只得听之。乃具豆积薪,置尸其上,陈列祭品共輓章,涕位再拜祭之。輓章曰:
母病不可起,师魂犹未归;师言将待践,母命安忍违。舍鱼取熊掌,二者难兼之,涕位辞灵魂,华山好自依。
祭毕,燃火取豆抛撒其中。火烈薪多,尸骨须臾化尽。乃望空大哭一场而归,其母已死。
铁拐托魂饿莩
却说先生神出华山,随老君西游竺乾诸国,历蓬莱、方丈,遍游三十六洞天。邀游数日之间,多得老君之道,乃欲辞归。老君笑而不答,为之偈而遣之归。偈曰:
辟谷不辟麦,车轻路亦熟;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
先生辞归之期,正当七日,却来茅斋寻魄,毛发无存。徒亦不见。转身见积薪之处。暖气腾腾,幽烟寂寂,始知身尸被化,深怨弟子背盟。游魂到处无依,日夜凭空号叫。遥值饿莩之尸,倒于山侧,猛想老君临别之偈曰:“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然此饿莩之尸,即吾面目也。数固如此,何必尤人?魂正无依,何暇择体?于是乃附饿莩之尸而起。饿莩者,蓬其首,垢其面,但其腹,跛其足,倚紫色拐杖而行。世传先生之形跛恶者,盖其附饿莩之体,非其本原旧质也。先生既托尸而起,又能辟谷变化;将手中竹杖以水噀之,成铁。人间多不知其姓名,惟以铁拐先生呼之。
仙丹起死回生
却说先生知其徒之母已死,乃自思曰:“彼守我之尸而不终者,迫于母也。彼之母死而不克送者,累于我也。我不为之起死回生,彼将终身抱恨矣!”于是,手提铁拐,肩背葫芦,迳至杨家。只见杨子哀号哽咽,顿足捶胸,抚棺长恨,欲拔剑自刎。铁拐进前故问曰:“死生有命,不可强求。人子事亲,生尽孝,死尽忠,棺槨衣衾,卜之宅兆,哀戚送之足矣,何必以死继之?”杨子言曰:“我因吾师神出华山,令吾守魄,约以游魂七日不返,方可化之,及守至六日,适吾母以疾闻,势不能待,竟化师魄而归。及归,而吾母已死。是内不能尽孝于母,外不能尽信于师,母必以我慢命为不孝,师必以我之失信为不忠。不孝不忠,众人耻于当时,君子羞于后事。天地罪人,世间废物,速死犹晚,何敢生焉?”言讫复欲同刎。先生持之曰:“忠孝在于立心,君心如此,则忠,所谓不忠不幸者,实大忠大孝也,吾因出游,得异人传授起死灵丹,必待善人方可援救。今子善人也,试与尔母服之,或能回生未可知也。”杨子闻言,急忙拜跪求药。先生于葫芦中取出一丸与之,以水调灌母口中。须臾,气续脸红,长叹一声而起,如素无病者。合家稽首拜谢先生,求其姓名。先生曰:“吾即汝师也。因汝化我尸,我附他形而起。又知汝母已死,恐必相怨于吾,故来相救耳。今闻汝言,吾子之用心不是过也,汝母今日回生,可就终养。”复以一丸遣杨子曰:“服此可以延年,且尚有会日也。”杨子再欲求问,先生忽化清风而去。杨子望空拜谢,服其丸,事母终老,寻李铁拐旧处。二百年后,铁拐引之同升。
戏放青牛乱宫
却说铁拐自救其徒之母,复旧老君之所。老君曰:“今番汝却了悟也。”乃设宴们款,极欢而罢。
一日,老君出游,铁拐与诸仙童戏曰:“青牛在此,与汝各跨一会,游乐何如?”仙童曰:“可。”于是铁拐向前解其绳锁,将欲跨之,那青牛见其形貌跛恶,打了一惊,脱其缰勒,如天崩地裂,逃出云霄。铁拐同仙童追赶半日不能得。乃两下各相埋怨争论。适老君归,问曰:“何故争嚷?”一童告曰:“铁拐与二童欲骑青牛。牛见铁拐惊恐,逃缰而去,四方寻觅不得,是以争论。”老君呼众责曰:“此牛前番飞下凡间,惹下许多灾殃,遣人力追而得。吾故锁之,今汝等间戏放逸,又不知何如作祸人间,罪过非小也!”因杖其二童,谪降铁拐下凡,将功兑过,方许复归。一而使人寻觅青牛去了。
却说那牛得脱缰锁,如龙归海,似虎还山,跳跃千般,奔腾万状,竟投西域而去。忽闻喜乐喧天,笙歌聒耳,回头一顾,乃大秦国之处,见缓缓灯火,辉太极之林光;袅袅香烟,接九天之云雾。品物极水陆之陈,窈窕尽燕赵之美。翩翩舞袖。百媚春色;婉转歌声,雕梁旋绕。果王家之极乐,人世之大欢。青牛见此,顽心顿生,乃自言曰:“此处快乐如此,我不在此居住,欲何往之?”于是显有神通,竟入官掖。先将国王摄出,置于二十里外虬松岩下。忽宫中鼎沸,王后传旨,不见国王。俄尔,王从空飞下,状貌恰肖,淫乱后宫,无能辨者。惟王后察其举动言谈,非王体态。次早传旨,宫中有怪,群臣皆至观望。牛精慨然冠服临朝,群臣亦莫之辨。惟后力言其非。群臣正无可奈何,值钦天临奏称,妖星犯主星至急。群臣猜疑,然亦未敢明言现在之王为怪,因出榜寻觅真主。俄尔有樵夫报称二十里外,虬松岩下,有一人王冠王服,号叫群臣救援。群臣闻言,悉奔迎驾。牛精在宫内大怒,竟将后收冷宫。诸嫔见其威勇,江其淫辱,莫敢言其非者。
且说群臣救驾,见王立在岩上高峭处,不能得下,乃用架及岩,使大力者以绳系筐,盛王于筐中,渐放而下。群臣拜伏请罪。请问其故。王言:“昨夜二更,有牛头一人,越入宫中,负朕于此。”群臣奏曰:“其人今假陛下容貌,现在宫中。王后指斥其怪,且被囚入冷宫矣。”王曰:“似此可差羽林军进宫擒出斩首。”一声旨下,羽林军士火炮震天,旌旗耀日,望后宫进发。国王、群臣督其阵后。方入宫门,忽宫中大喝声,那妖放出一把火来,烧得羽林军士,七东八西,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群臣急退,国王退入太庙。王曰:“吾观此妖,法术无边,不可以人力敌也。众卿有何高见迟妖,速奏朕知。”言犹未了,一臣出班奏闩:“离此十里有一玄女神庙,其神最灵,四境之内,凡有灾殃,求之必应。况陛下为社稷之主,宫殿根本之区,怪物放恣如此,神女岂容之哉!愿陛下竭诚斋戒致祷,玄女神娘必能显迹驱除也。”
秦王请祷玄女
却说国王闻奏,竟如其言,沐浴斋宿,传檄亲祷于玄女庙中,檄曰:
朕膺天命,抚有大秦。万几朝夕乾乾,民瘼晨昏切切。深幸民安如堵,灾祸不生;不意变起萧墙,患生宫掖。今有牛头妖怪,潜入深宫,逞异类之雄威,把朕躬于岩穴;起豺狼之毒性,囚朕后于冷宫。淫辱妃娥,污秽宫阃,八方怀怒,七庙含羞。曾敕羽林问罪,反遭屠戮之凶。故宜司马报仇,又乏制御之策。虔心请祷,祈显神灵。倘歼妖物于宫闱,愿敕庙貌于不朽。檄文传至,神明鉴之!
国王既祷庙中,将檄文烧化,自回太庙,与群臣商议破妖之策去了。
却说玄女览过檄文,登云一看,乃知青牛作祸,因自言曰:“老君何故疏虞,致令此怪作祸。本待诛戳,但于老君面上不便。”于是一面差人将简书奉知老君,一面托梦于国王曰:“可于明日点兵攻击,我自有制妖之法。”大喝一声苏醒。国王谅醒,乃是南柯一梦。即起呼群臣曰:“适来梦一女子,教我点兵攻击,彼自有制妖之法,此梦果可信乎?”群臣曰:“此必玄女指示,可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