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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毫不犹豫地转身。“我走了。”
“哎哎,我是骗你的。”拖住岑越的手臂,满脸的可怜兮兮。“好,我说实话还不行吗?其实……我是外星人啦。”
岑越回过头,伸出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中央,将他贴近的脸推开一段距离。“走,握不要跟外星人讲话。”
“不要!你这是种族歧视!”头部被岑越一指推开,脖颈拉得笔直,双脚却不肯后退半步,宋在云为了保持住这个高难度的经典动作死抱住岑越的手臂不放。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不是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虽然只是个法力不深的小妖怪,但今天晚上缠定你了。”宋在云指指对街的一家PUB。“怎么样,要不要再喝点,我请你。”
“先生,你有钱吗?”岑越一语将他打回原形。
“我恨死那个小偷了。”宋在云沮丧地仰天长叹。
“好了,很晚了,你也该回家了。”收起玩笑纠缠,岑越说。
“好吧。”像是被家长盯牢不能看夜电影的小孩,宋在云无奈地乖乖点头,又突然暴出一声大叫。“糟糕,我的车!”
他的车没丢,只是停在原地,他忘了随身携带。
果然是电脑玩久了,现实世界经常痴呆。
陪着高智商的“间歇性痴呆儿”回到酒吧的停车场取车倒也平安无事,没有遇上先前的仇家。
“我送你吧!”宋在云积极提议。
“不用,我想走回去。”他的家离这很近。
“那好吧……”有点失望地发动引擎,宋在云鼓出一个笑容。“晚安。”
车子开出五、六公尺后突然停住,摇下车窗,宋在云伸出头来,有点紧张。他问:“我今晚的表现如何?”
岑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还过的去。”
“只有这样啊?”像一个无辜的人得到了不公正的审判。
“比还过得去再好一点。”岑越放松了口风。
“……”他不说话,只是眨巴眼睛,一下二下三下。
“比好一点再好一点。”岑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谢谢你给我那么高的评价。”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宋在云挥了挥手,喜孜孜地离去。
岑越走了不到数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一则短信:
'甜心,我有新的任务要离开几天。今天没有看见你,我非常想你,特别是想你生气的样子,我觉得我又有一点爱你了。甜心,你今天有生气吗?——爱你的我'
看完那条舍我其谁、知名不具的信息,岑越毫不迟疑地按下了DELETE键。
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他看不清,但不后悔。
时值冬季,气温却不分时令地日渐转暖,终日晴朗的天空一直迁就古怪的温度,偶而也会爆发出不满的情绪。
“好象要下暴雨哎……”小安呆呆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
已经是晚上八点,大雾伴着狂风遮住了夜幕,来往的车辆明显减少,偶有行人经过也步履匆匆。
见状,小安也加快了手里的工作,准备回家。
把手机扔进包里,穿好外套,正抓起白兔宝宝的羊毛手套时,已经挂上“休息”牌的门被推了开来。
“对不起,我们开门了。”小安一边戴手套一边说。
“我不是来买书的。”年轻人解释。
什么?不是来买书的?小安戒备到缩起瞳眸,眼睛里暴发出类似医用X光的强烈射线。她斩钉截铁。“这里谢绝推销。”
“呃?”年轻人一楞,旋即失笑。“我也不是来推销的。”
“免费的东西我们也不要。”现在的推销员都很厉害,先甜言蜜语地表明东西是免费的,然后又委婉无奈地说要收点运输费。她才不会上当咧!
“我是来找人的,请问岑越是住在这里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原来是找老板的。歹势歹势!“请等一下,我上去叫他。”
临上楼前,小安又偷瞄了来人一眼,不禁在心里感慨:厉害!才两天的光景又换人了,最近老板还真是桃化瓣瓣、艳福不浅。
“嗨!”见到岑越下楼,宋在云大声地打了个招呼,声音里缠绕着毫无掩饰的愉悦之情。
倒吸一口热气,小安差点被这个带着一千万伏特光芒的笑脸电翻在地。
她赶紧抓起背包,“我先走喽。”此时不走,待会还是要被人赶走。算了,走也要走得有尊严一点。
“这家店是你开的?好羡慕,我也想当老板。”宋在云好奇地环顾四周,稍息又将目光收回在岑越的面上。“岑……你跟昨天好象有点不一样。”
岑越身着米色的V领白色衬衫,较之昨夜一身冷色系的黑衣黑裤更添了一份温文。
“是不是现出原形吓到你了?”岑越递给他一杯热茶。“你跟昨天也有点不一样。”
“真的?哪里不一样?”他好奇不已。
“多了两个黑眼圈。”
“啊!那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没办法,我太兴奋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老想着在PUB里发生的事。”提到昨晚,宋在云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我早就听说过'UNDER THE
SEA',那家店在圈子里很有名,可是一直都没去过。昨天在公司加班,设计程序其实很枯燥,也不知道怎么就会把车子开到那的……”
满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容绽开一朵阳光璀璨的笑容。“没想到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对了,昨天弄脏你的表,我买了一支新的赔你。”宋在云放下手中的杯子就去翻包,片刻之后又摆出一脸抱歉样。“嘿嘿,放在车里了,我现在去拿来。”
年轻的性子做事急噪,跳起来就往外窜去。
谁知一开门,迎面一股冷风,吹得对门处的几册书页哗哗作响,原来两人对话的不知不觉间竟已下起了倾盆大雨。
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宋在云就已经窜了出去。
整个世界好象都在下雨。
漫天的雨雾夹杂着狂风,空气里填满了密密的湿气。
车子停在街边仅几步之遥,待宋在云折返回来已是衣衫尽湿。
一路龇牙咧嘴地冲进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宋在云乐颠颠地献宝。“给你!”
微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湿漉漉的男子,发梢仍滴着水,却满脸得色地露着那口洁白的牙齿,岑越被他的冲动、单纯、孩子气折腾到无力。“上楼去洗个澡吧。”
“你不打开来看看吗?”他微有些失望地皱起眉峰。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岑越抬手指着楼梯。“动作快点!你已经把我的地毯弄湿了。”
小孩子有点被吓到了,抖了抖。“老大,你好凶哦……”
岑越抬脚踹向他的屁股。反正衣服都要洗,多加个脚印也没所谓。
扭腰闪过岑越的一踢,宋在云一路嚎叫地逃上楼去。
已经在浴室里了,有人却还不安份。
衣服脱到一半突然把门打开,伸出脑袋来往门旁的墙壁上直打量。
“干嘛?”
脑袋缩回去一大半,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揪着岑越。“你没在墙上钻洞吧?”
“你说呢?”他勾起一个半生不熟的笑意,看得对方心底发毛。
宋在云非常识时务,懂得见好就收,干笑两声替自己解围。“嘿嘿,我开玩笑的……好象不太好笑。”关门的速度迅捷无比。
晚上有一场球赛,打开电视看了还不到三分钟,一连串古怪的勉强可以称之为流行歌曲的音符盖过水花声从浴室内逃逸了出来,占据在小小的起居室上空。
五音不全不是他的错,但吓到别人就是他的错!
可是宋在云先生不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罪孽自动消音已谢天下,反而捣鼓地更欢了。“我有一根香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
万幸的是他的动作还算迅速,很快就清洁完毕。
“报告,我洗完了。”
岑越坐在沙发上回头看去。
宋在云的身高至少一百八十公分以上,身材也与他相仿,穿着他的衣裤还算合身,
“嘿嘿嘿……”他得意地甩了甩头。“我帅吧!”
经过昨晚和今夜的几个回合下来,岑越发现宋在云是那种刚见面时还能表现得比较老实比较诚恳比较体贴,一旦自以为跟你混熟了之后马上露出臭屁爱现特别喜欢自娱自乐的骚包本性的那种人。
他收回视线,选择不予理睬。
叭叭叭——
一阵夸张的脚步声,宋在云汲着拖鞋像风一样卷到沙发处,俯下身从背后搂住岑越。“你惨了,竟敢不理我!”他嬉笑的语音突然一顿,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搁在岑越的肩膀上。“岑,不要不理我……”
他抱住他,说不要不理他。
身体里空空的,因为那句话有了小小的起伏。
可是就像沉入海里的细沙,他抓不住,只能任它们从指缝间流走。又或许,他的心早就被往事淘到干涸无力,再温暖的气息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拉过早就准备嚎的干毛巾,拍手罩在宋在云的头上。“把头发擦干,还在滴水呢。”
“遵命。”一边胡乱地擦着头发,一边毫不客气地挤入沙发,开始关注起球场上的赛事风云。
若只是乖乖地看倒还赏心悦目,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浴后美男,可惜宋在云的球品实在不佳。
跺脚、拍桌子、大呼小叫一齐上,还好岑越的楼下没住人,否则准有人提着菜刀上来抗议不可。
眼看又是一个超级臭球,宋在云真恨不得自己马上变身为超人冲进电视机里来个一脚定江山,他一时气涌高举手掌往大腿上拍去。
如果他拍中的是自己的腿,纯属自娱自乐,问题是如果他打中了岑越的腿,那就只能归类予自作孽不可活的范围内。
很不幸,他刚刚那一记无敌金刚掌正巧属于后者。
还算机灵,一掌下去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严重的失误”,整个人以媲美子弹的速度往沙发的一角疾速收拢。
双眼盯着电视,不动如山,可是一股寒气却从岑越的骨子里吹散开来,游走过皮质沙发的每一道纹理,直逼到缩在一旁的可怜人身上。
人家说认错才能从宽,宋在云决定先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蠕动向前,左脚从拖鞋里滑出,像一条在土里憋久了忍不住出来透透气的蚯蚓,扭着闷骚的腰肢在岑越的脚裸处蹭了几下。“疼吗?”
“……”没反应。
蚯蚓般的脚趾又向上滑行了几寸,改在小腿肚处骚动。“疼吗?”
假设他在“误伤”了岑越之后立刻选择跳窗逃跑,兴许还能保住小命。
偏偏他自动自觉地放弃了这一线生机,还一个劲地煽风点火,非要把地球引爆才甘心。“不知死活”四个字就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
一个纵身,岑越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擒住,压倒在沙发上。
宋在云“哇啦哇啦”的鬼叫。
“烦死了!”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岑越没有任何预警地吻了下去。
这下子效果不错,屋子里顿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