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据说你最后居然原谅那个人了,是真的吗?”姬穆礼踱到岑越的面前,占尽优势。“看来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低垂着眉眼,他不说话。地上有一点将熄的微弱红光。
微微一阵风起,灰飞烟灭。
视线缓缓上移,岑越望着那个叫做姬穆礼的男子。
男子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笑容不减。
他的唇角在雾气里飞扬,他笑得多好看啊。多熟悉的弧度啊。
岑越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像沉寂在午夜的兽类,用冰凉的手掌将男子推在墙上,然后吻上那模糊而又清晰的唇瓣。
狠狠地吻。
有片刻的吃惊,姬穆礼马上回应。
闭上眼睛,岑越故意选择不看,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温度,许久不曾接近的短暂的温度。
沉睡中,色彩幽暗而斑斓。
梦醒时,伤口狰狞复绝然。
慢慢地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是陌生的容颜。
天旋地转。彻骨冰寒。
多可笑啊。他居然还能做梦。他想自己一定是忘了,他已经永失所爱。
沉默中,岑越笑容怆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姬穆礼眯起眼睛,攥住他想要离去的手腕。
“放手。”他轻语。
男子没有松懈,只是牢牢地看定他。
“放手!”他冷哼。
那个喜欢在阴暗里的男子依然不说话,修长的指骨却扣得更紧。
危险的纠缠。
每一个深夜,他希望有人在身边陪伴。
这并不困难,靡艳的pub里有各种人选。
可是他不愿与陌生的肉体纠缠。
他可以寂寞,但拒绝堕落。
夜风一点点地卷起,气息微寒,却吹不走夜晚的幽蓝光影。
“从来没有人在和我接吻后,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脸。”姬慕礼一双黑眸,锋芒毕露。
“凡事都有第一次,大情圣。”不以为然地对上那双冷眼,岑越出声奚落。
腕骨隐隐生痛,他已经开始对这场谈话不耐烦。在第三次甩开手腕失败后,岑越先挥出了第一拳。
像一触即发的地雷,姬慕礼侧头闪过那道凌厉的劲风,立刻还击。
这是一场纯粹的争斗,目的明确,所以无需手下留情。
一方想发泄,一方要征服,两个男人在飘散着雾气的巷子里扭打起来,每一拳都带着试图压倒对方的决绝。
拳头击中身体,发出钝重沉闷的声音,但没有人在意。
姬慕礼毫不容情地挥拳,同时又聪明地做好防守,像暴戾而又谨慎的野生兽类。岑越却豪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宁愿先挨上一拳,也要打中对手。他藏匿在肌肤下的激烈已经隐忍了太久。
岑越其实并没有近视,但他经常架着眼镜,即使不戴,出门的时候也会带着他的装饰物。
那脆弱的物体经不起剧烈的运动,从口袋里滑出来。
一记细小而分明的声音,是镜片的破碎声。
声音让两人同时一怔,姬慕礼先清醒过来,挡开岑越的拳风,退开一步,靠向身后的墙上。
两个人都是狼狈的,但眼神明亮。
剧烈运动后急速的心跳在黑暗中带来某种不可名状的快感。
岑越痛惜自己的宝贝被毁,微喘着气,眼光狠狠地射向罪魁祸首。
捋了捋头发,姬慕礼有点讶异于自己的失态,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这样认真地打架是什么时候。
微笑着,他找回原先的面具。“你让我疯狂啊,宝贝。”他非常愉快,差点让笑容牵动伤口,因为那一声“宝贝”已经成功地让那张冷傲的容颜变了脸色。
“你让我觉得想扁人,混蛋!”那人嚣张的表情让他火大。
“已经很晚了呢,我得回去找人安慰一下我的伤口。”姬慕礼的语气模糊又暧昧。他向pub的后门走去,然后又转过头。“你呢,该不会又是一个人过夜吧?”
淡淡的雾气在夜色中徘徊,那一个笑容恶毒又甜蜜。
无视于对方的挑衅,岑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姬慕礼走远,才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咒。“该死!又要买副新的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露出惋惜的表情。
在带着寒意的夜风中,他突然轻轻地开口。:“找一个人陪伴很容易,可是谁会真心在意你的伤口……”
他平静的语音淡漠地穿过泛着幽蓝光泽的雾气。
曼哈顿位于纽约的中心,每天早上有无数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涌入这个繁华的商业地带。
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早晨,当大多数上班族开始进行忙碌地工作时,就是有人比较好命地不用起床。
岑越卷着被子,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他不是一个喜欢睡觉的人,但昨晚的宿醉和在那场计划之外的剧烈运动,让他决定暂时放松一下自己的身体。
正当他意识迷离地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一阵尖叫差点让睡梦中的人走火入魔。
“啊啊啊——”小安努力让自己的嘴巴闭合,在经过几次张合后,恐怖的颤音终于收尾。
话说她一大早来打工,却意外地发现那个一直都很勤快的老板竟然没有准时开门。犹豫了二秒钟,她假借关心之名,踩着诡异的步伐,再次上楼探访美男的香闺。
屏住呼吸地接近,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她暗叫一声“lucky!”
窗外的日光将屋子照得很亮,小安所站立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地观瞻到正在睡眠的男子的容颜。那满怀的捡到宝贝般的喜悦被一阵扑天盖地的恶念所侵袭,野兽派美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凄惨的嚎叫——
睁开眼睛之前,岑越先皱起了眉,他的耳朵对这类催残最没有抵抗力。虽然小安曾在社区组织的花车游行中被谬称为“曼哈顿甜心”,但现在就算站在身边的是“太空甜心”,岑越照样不给面子。
一个枕头飞过去,虽然闭着眼睛,仍很标准地击中目标。
“闭嘴!” 他终于在清晨刺目的光线里撑开眼睑,很赏脸地发出声音。
“老板,你、你——”小安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手里抱头白马王子“钦赐”的枕头,语无伦次。“你的脸——”
早上的光线让他觉得不适,他抬手遮了下日光,微微的疼痛让他明白了小安一大早鬼哭狼嚎的缘由。
昨晚的那场“运动”,两人都挨了对方好几拳,他的脸上自然留下了伤痕。虽然回来后用冰袋敷过了,但嘴角和颊边的淤血当然没那么快散去。
“我昨天跟别人打架了。”男人之间打一架,是很正常的事。
他没所谓的打了个哈欠,刚想掀被下床,小安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
“和谁?”对于老板的答案她一点也不意外,那种伤自然不会是跌出来的,肯定是打出来的,但关键是谁下的手。居然对这样书卷气的男人下手,简直就是野蛮!
“是……”嗯,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岑越揉了揉太阳|穴。
“是不是上次那个大色狼?”她紧张地说出心中的猜测,却见岑越不置可否,一脸淡漠的样子。“哼,我就知道是他!他居然对一个文弱书生动手……”
“你干吗那么激动?”岑越有点为姬慕礼叫冤,要知道昨晚是他先动的手。
小安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像是在思索某个很困惑的问题。她突然停下,用非常坚定的表情看着床上的男子,目光灼灼。“老板,我们走!”她一把抓起岑越的手就往外拖。
“我还没起床呢,你发什么疯?”岑越甩开她的手,很不合作地把腿缩回被子里,坐定在床上。“你想去哪?”
“当然是去告他了!”
“告他?”
“老板,你不用瞒我了,我全都知道了。” 小安咬着床单,美目含悲。
“全都知道了?”虽然这个小女子经常神经兮兮的,但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让他一点也找不到方向。
“老板……”她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用柔柔地软软地幽幽地声音说道。“其实……昨天晚上……你被那个了吧?所以现在你的身体还很不舒服,不想起床。哦,我刚刚真是太卤莽了,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竟然急急忙忙拉着你下床,没有牵动你的伤口吧。”
“哼!”她突然拔高嗓音,一脸的义愤填膺。“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是可恨的是他居然对你采用暴力!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敢抢在我前面做了我最想做的事!”
惨了!她怎么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
小安偷偷瞄了眼岑越,那冰冻的阴森的风雨欲来的眼神让她差点想隐形。唉,一定是昨晚受了某种“伤害”,今天心情不好。
不能退缩,她的话还没讲完。“老板,这种人绝不能估息,你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虽然这会让你很为难,虽然这会让你很难堪,虽然你的身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但是你不能输,你要勇敢地站起来,打破世俗的桎梏,做一个新世纪新思想新观念的新青年!”
“完了?”
“完了。”她看着他,战战兢兢。
“我的事你‘全知道了’?”他的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是,是啊。”她觉得那个笑容太过美丽而略显恐怖。
“很好。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可不可以不知道?”她不明白自己的脚为什么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你认为呢?”
他的脸上明明没什么变化,可是明亮眼眸中的凌厉视线却透露着让人发寒的气息。“最近失业率越来越高,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要来一点变革……”
小安用火箭的速度飞快地逃下楼。“啊——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岑越往后一躺,刚想睡个回笼觉。那个女生颤颤巍巍的声音在楼梯口传了上来——
“老板,你也太狠了吧。虽然我不小心发现了你‘受过伤’的秘密,但是你也不该用‘杀人灭口’这么恶毒的计谋吧!唉,别人说越美丽的花越带刺,果然不假。”
岑越无力地抓起被单,他这次真的想杀人灭口了。
小安的失败推理彻底惹怒了她的上司,最糟糕的是学校开始放假,每天都有充沛的时间,岑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讹诈员工劳动力的最佳时机——
把书店统统扔给小安,而且没有罪恶感。
楼上心情舒畅,楼下愁眉苦脸。虽然收银桌后的椅子布置得很舒服,但一天到晚坐在那会让人早衰。
她托着腮,非常无奈。客人多的时候,手忙脚乱;客人少的时候,寂寞难耐,可是楼上的美男却不肯下来陪她聊天。
“小安!”乔从门口走了进来,那个喜欢东方小女子的boy。
“哈,点心来了。”小安高兴地跳起来,扑向他手中的披萨。
乔以为放假后可以制造更多的约会,可是女朋友的时间全都给了工作,为了能增加见面机会,他开始免费当差。
岑越下楼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往嘴里送东西。
“老板,跟我们一起吃吧。”小安讨好地说道。
显然还是没有忘记那个看音乐剧的晚上,之后他看到岑越就像青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