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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样看着我,这里只有一张床,难道你想叫我睡沙发?”搞下好还会是地板,姬慕礼立刻警惕起来。
“这个提议不错,你肯吗?”
“不肯。”当然不肯。
“那么就往里面挪一挪。”
在他的提醒下,姬慕礼才“很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正大大咧咧地侵占住双人床的大半壁江山。
他嬉笑著缩小了地盘,然后竖起耳朵,严阵以待地等着岑越颁布更多的同床规则。但那个优雅男子却迳自关了灯,干脆俐落地上床。
缺少了灯光的点缀,房间里马上进入半黑暗状态,还好窗帘没有完全拉严,有微弱的自然光浅浅地流动着。
光线暗了,与之成反比,人的思维会更加活跃。比如姬慕礼。
他正襟危躺,不但君子而且绅士,可是那双精光烁烁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秘密,他的脑子里正在自动倒带,回放著一些百无禁忌,少儿不宜的事——
岑越在莲蓬头下微微摆动的身躯,透明的水帘密密地浇灌下来他闭上眼睛任水珠吻遍每一根睫毛,一小块|乳白色的泡沫从他的发梢坠下顺著月亮晒成的皮肤滑行一直追随到脚背处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夜色寂静无声,姬慕礼烦躁地踢了踢被单,他觉得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高,有点不爽!
两个男人睡在一起,中间却隔了一条无形的楚汉河界,他急不可待要想要跨过去,但糟糕的是,身边的那个人绝不会是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宝贝。
一想到岑越凶悍的眼神,姬慕礼身上的燥热更加炽烈、更加黄河泛滥滔滔不绝地燃烧起来。汹涌的潮水。
岑越突然翻了个声,从侧卧改为平躺。
然后,他的手,静静地探出,越过横亘在两人间的无形界线,稳稳地覆在姬慕礼的手背上。
不若女性的柔软,也不似少年的纤细,他的手指指骨坚硬修长有力,轻软又相当缓慢地在姬慕礼的手背上摩擦了一下。
带著薄茧的手擦过肌肤,像天使受刑时发出的微弱到几近无声的哀鸣,嘶嘶击挞著姬慕礼的胸腔。
手掌猛转,反手将对方的手握住,正想做出进一步的行动,岑越却抢先一步,撩开被单,一个侧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深邃的黑眸泛着非凡的神采,逼仄地像下了咒一样。岑越轻浅笑容里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含意。“你也想做吧……”
“恩?”姬慕礼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
眼前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文但其实随时都会把拳头砸过来的男人,那个人有时候又会很脆弱,可是相当坦率,那种淡淡的沧桑感让他为之迷恋。
因为为之迷恋,所以他在无数次的意淫和视奸中,也曾肖想过对方主动投怀送抱的镜头,但这种情形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的机率实在……基本上连他自己都没抱任何期望。
此时他的心情就像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在即将被风雪吹倒的破茅屋里挑灯观书,突然走进来一位红袖添香的绝世美女,就算对方是鬼是妖是魂是魄,也足已令人欢欣雀跃到心脏病发作了。
牡丹花下,几人能把持得住?
没时间去深究对方如此主动的缘由,吸着旅馆里廉价而艳情的洗发水的香味,姬慕礼兴致盎然的迎上那正在慢慢接近的唇瓣,给予岑越热情的回应。
添舐、辗转、吸卷,在电光火石间撩起一连串比夜色还要闪烁的欲望碎片。
一双湿唇慢慢地下移,一寸一寸地游离在杀手的脖颈间。
或深或浅,若即若离。
姬慕礼纵情地享受着肌肤上越来越滚烫的熨贴,他的手指也没闲着,岑越原本就松松跨跨的浴衣被他褪至手臂处,宽厚的手掌顺势吸附在那片健康的裸背上,煽情的抚触。
经历了一段氛围相当不错的前戏后,岑越双手扶住姬慕礼的腰肢,优雅但也很突然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杀手戒备地绷紧神经,因为他发现这个叫岑越的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挤入他双腿的空挡,居心很是叵测。“亲爱的,你还真是不肯吃亏啊。”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紧又胀,烫到发痛。
果然是被情欲冲昏了头!姬慕礼猛然觉悟,对方如此热情只为牢牢地掌握主动权。
他的下腹已经紧绷到趋于崩溃,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恶毒地停下亲昵的接触,气定神闲地展开谈判。
姬慕礼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但是让我先来,接着再换你。
岑越毫不退让地摇摇头。“不行,我要先来。”
不要相信欲望中的男人说的话,更何况这个欲望中的男人素行不良,前科累累。
诡计被拆穿,姬慕礼开始人神交战。
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可是他从来没试过。如果不答应,依岑越的绝不妥协的性格,那他只有冲进厕所自我安慰一条路了。又或许……
杀手危险地缩小瞳仁,滋生出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念头。
“想都别想,今天我可没有受伤。”仿佛是他脑中的小虫,岑越一语捣碎他的幻梦。
在经历了以前的那场巨变后,他单身定居纽约,由于刻意的疏离,一直以来都没有交到可以倾心相谈的朋友。
今晚,在海边,他第一次对人诉说出心底的压抑。
虽然聆听的对象不是最佳人选,但拜姬慕礼所赐,他不但体力正常,现在的心情更是难得的顺畅。
今时不同往日!姬慕礼轻叹。
大打出手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而且他现在绝对没有那种大战三百回合的耐心。
何况一味粗鲁求爱,恐怕会把两人好不容易有所回旋的关系重新打乱。
相对于他的眉峰紧蹙,岑越的神情明显轻松许多。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一抽,原本束住浴衣的腰带被轻松地扯开。岑越把浴衣扔在床下,不耐烦地说:“快点考虑,我这样子很冷。”
很冷干嘛还要脱衣服!姬慕礼为之气结。
但他的眼睛明显缺乏坚定立场,上上下下地在别人身上做着全方位的逡巡。
好像坐姿有点不舒服,岑越移了移身体。
“喂,别乱动!”姬慕礼硬是用练内功的精力才控制住腰线下方那原本就相当火热的冲动,差点憋成内伤。
“不动的话要怎么做?”个性严谨的人偶尔说出这样含沙射影的话更容易让人溃不成军。
他软软地压下身体,将唇贴上姬慕礼的耳垂,有点漫不经心地展开无聊的话题。“你觉得今晚的夜色怎么样?”
姬幕礼沉默,基本上他已经忍无可忍。
一根弦已经绷到最紧,再挑拨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岑越像变魔术一样取出一个小瓶子,对他的猎物进行最后的安抚。“别担心,这个东西会让我们很顺利的。”
这个东西是指旅馆里免费提供的沐浴|乳,赠品装,瓶子很小,所以姬慕礼一直没有发现岑越在洗完澡后,居然顺手带了出来还藏在枕头下面。
有这样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的优秀情人,他也可以瞑目了……
做好准备后,岑越收拢起戏谑的眸光,黑色的瞳仁一派认真体贴温情如水。他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缓慢而小心地进入杀手的身体。
有了润滑剂的辅助,让一切都不会太困难。
在高潮的时候,两个男人都很能克制,屋子里除了他们彼此纠缠在一起的粗重的呼吸声,岑越用极为轻缓的嗓音低低地念了—次杀手的名字。“ADRIAN……”
的确会有一点不适应,可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最让姬慕礼兴奋的不是肉体上的欢愉,而是岑越。
他念他名字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坦率。不惊艳,不矜持,也不造作。
身体有些酸痛,但是无法影响到他狂热高昂的兴致。收拢双臂将岑越圈围在胸前,姬慕礼坏笑。“该轮到我了吧?”
“你行吗?”岑越懒懒地看着他。
姬慕礼很惆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做”人原来“做”得这么失败。
“事实胜于雄辩。”抱着岑越一个翻转,杀手的雄性荷尔蒙带著一种类似于酸性爵士乐的味道,像细菌一样膨胀在空气里。
岑越动了动,把头移到枕头的中央,近距离地欣赏那双墨蓝色的眼眸。
夜空中最后的蓝。多么漂亮的颜色,他微有些失神。
杀手的下巴已经冒出了新的胡渣,一根一根像小剌般撩拨得人又酥又痒。
在对方恶意地蹭动下,岑越收回飘忽的思维。
他闭上眼睛,轻松地享受着姬慕礼压下来的那个深吻……
雨停了,月色很好。
特鲁迪悄悄地从床上爬起,老妈就睡在隔壁,让他睡不着的是他的肚子。有点饿了,想吃!
白天的时候他去找过Adrian,不过那个老是指使他干这干那,但会给他小费的人还是没回来。又去了书店,可是岑也不在,只有一个很恐怖的喜欢用手捏他脸的姐姐在。
他喜欢岑,因为岑看上去很舒服。
他曾经偷偷地把老妈的老花眼镜试带过一次,但是镜子里一片模糊,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带眼镜的样子帅不帅。
不过好男人不该为外表而烦恼!他用大狗般坚定的眼神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幕。
不知道ADRIAN和岑现在在干什么……
他突然想到今天在岑的书店里看到的米老鼠宣传画册。他们该不会一起去迪士尼乐园了吧!好羡慕,他也想去哎……
趴在家里的窗台上,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就像他手里的香蕉。
是的,不能否认,他有略微的心动。
也许只有一点,但是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有更多。
阳光大把大把地撒下来,白花花的一片,明朗悦目。
两人在这样一个令人恍惚的晨光中出发,踏上回程的道路。
“要不要我来开?”岑越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挑衅,还是体贴?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
姬慕礼勾起唇,邪魅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很累。”
坐上车,岑越一抬头就轻声笑了出来。昨天晚上用奶油泡制而成的作品居然还精神抖擞地保留在车玻璃上,生命力之顽强可以媲美蟑螂。
“擦掉吧。”
“不行,多有创意的作品。”姬慕礼拦住岑越的手。“再留一会儿,回去再擦。”
“别人看到会笑,很傻。”岑越客观地做出评价。
“别人怎么样我才不管,我只要你笑就行了。”热带雨林里的野生生物开始向他心爱的宝贝儿喷洒催眠的汁液。
恶——他自己不嫌恶心不要紧,害得别人反胃就不应该。
一路上风驰电掣,暖风从车窗里倒灌进来,吹得人通体舒泰,飘飘欲仙。
伴着这种飞快的感觉,中午时分,车子稳稳地停在岑越的门前。
“等一下。”姬慕礼叫住正要下车的岑越,“这个给你。”
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圆盒“这是什么?”
“给你的生日礼物”。姬慕礼微笑著解释。
竟然是一盒糖!岑越摇了摇头,“你把我当女人还是小孩?”
姬慕礼露出极为闪烁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