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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呆呆地望着。
直到他们检查到第三个病人时,杰森·柯蒂斯才急急忙忙赶到。他身穿着一件
白大褂。佩姬在讲,“……心脏肿块可以是原发性的,这极少见;也可以是继发性
的,这就比较常见。”
她转过身来问柯蒂斯,“你能说出三种肿块的名称来吗?”
他痴愣愣地看着她。“我恐怕我……我不能。”
当然不能。“心外膜的。心肌的。心内膜的。”
他笑着对佩姬说,“这挺有意思。”
我的上帝!佩姬想。不管有华莱士大夫还是没有华莱士大夫,我都要赶紧把他
打发走。
他们又转到下一个病人那儿。佩姬做完检查后,把全组人叫到走廊里,不让别
人听见。“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甲状腺骤增病,有热度,并且心动过速。这种病发生
在手术之后。”她转身问杰森·柯蒂斯,“你怎样医治这种病?”
他站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轻柔地?”
佩姬强压怒火。“你不是他母亲,你是他的医生!他需要持续不断静脉输液来
应付脱水,配合静脉加磺和抗甲状腺药,以及抗惊厥的镇静剂。”
杰森点点头:“这听起来还差不多。”
以后的查房仍没有任何好转。到结束时,佩姬把杰森·柯蒂斯叫到一边。“如
果我对你坦诚相言的话,你是否介意?”
“不。一点也不,”他欣然说道。“我会很感激的。”
“另找个职业吧。”
他站在那儿,皱着眉头。“你不认为我能干得下来?”
“坦白地说,不。你也不喜欢干这个,是吧?”
“并不真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挑选这个职业?”
“跟你说实话吧,我是被逼的。”
“那么,你去告诉华莱士大夫,他犯了个错误。我想你这辈子应该另找些事干
才对。”
“我实在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杰森·柯蒂斯真诚地说。“我想知道我们是否
可以继续讨论这事。如果晚饭时间你有空的话……”
“我们没什么要继续讨论的,”佩姬简短地说。“你可以告诉你姨父……”
正在这时,华莱士大夫出现在视野里。“杰森!”他叫起来。“我到处在找你。”
他转身又对佩姬说,“我看见你们两人已经相识了。”
“是的,我们相识了,”佩姬满脸难受地说。
“那好。杰森是建筑师,负责设计新建大楼的翼部。”
佩姬愣在那儿,一动不能动弹。“他是……什么?”
“是的。他没告诉你?”
她觉得自己面红耳赤。没人告诉过你,查房时要穿白大褂吗?你为什么要干这
行?跟你说实话吧,我是被逼的。
被我逼的!
佩姬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把她彻底要了一遍。她转身对杰森说。“你为
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他正在乐呵呵地注视着她,“唉呀,你实际上没给我一点机会啊?”
“她没给你机会干什么?”华莱士问。
“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佩姬不大自然地说。
“今晚一块儿吃晚饭怎么样?”
“我不吃晚饭。况且我忙得很。”佩姬说着就走了。
杰森在后面很是敬佩地看着她。“这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她的确是的,不是吗?我们到我办公室去,讨论新的设计方案好吗?”
“好的。”但他的思绪还在佩姬身上。
又到了七月,一年一度,新的一批见习住院医生来到医院,开始迈步走向成为
真正医生的旅程。
护士们一直在盼望着这批新的见习医生,纷纷对其中她们属意的,可以成为情
人或丈夫的,定下所有权。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新医生们一露面,几乎所有女人们
的眼光都盯上了肯·马洛里大夫。
没有人知道肯·马洛里为什么要从华盛顿特区的一家高级私立医院转到旧金山
的恩巴卡德罗县立医院来。 他是第5年的普外科住院医生。有传闻说,他之所以匆
匆离开华盛顿是因为和一位国会众议员之妻有染。另有传闻说,一名护士因他而自
杀,他被迫离开。护士们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肯·马洛里毫无疑问是他们见过的最
帅的男人。他个头很高,运动员的体魄,一头飘逸的金发,还有一张在银幕上都会
显得了不起的面孔。
马洛里很快就融汇到医院的常轨之中,就好像他在那儿已经干了好长时间。他
是个极能让女人动春心的人,几乎从一开始,护士们便为了他而争风吃醋。一夜又
一夜,其他医生会目睹他带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护士消失在空空的值班室里。他是
一匹种马的名声,在医院里很快就传得神乎其神了。
佩姬、凯特和霍尼正在谈论他。
“你们能相信所有的护士都委身于他吗?”凯特大笑起来。“她们争先恐后地
想成为本周特选菜肴呢!”
有天早晨,有六七位医生正在更衣室里,这时马洛里走进来。
“我们正在谈论你,”其中一个人说。“你肯定累坏了吧。”
马洛里呲着牙笑着说:“这个夜晚过得不坏。”他和两名护士过了夜。
一个名叫格伦迪的见习住院医生说:“你让我们这些人都快成了阉人啦,肯。
这家医院里有你睡不成的人吗?”
马洛里大笑起来。“我怀疑这点。”
格伦迪想了一下:“我敢打赌我能找出这个人来。”
“真的吗?是谁?”
“一个高级住院医生,名叫凯特·亨特。”
马洛里点点头:“那个黑妞儿啊。我见过她。她是非常动人。你何以见得我没
办法带她上床?”
“因为我们全都败啦。我想她是不喜欢男人吧。”
“或者也许她还没遇上那个人?”马洛里指出这一点。
格伦迪摇摇头。“不是。你不会得手的。”
这倒是个挑战哩。“我敢打赌你错了。”
另一名住院医生开腔道:“你是说你要为这事打赌?”
马洛里笑着说:“当然。为什么不呢?”
“好的。”这伙人一下子围住马洛里。“我赌500美元你睡不上她。”
“成交。”
“我赌300美元。”
另一个人说:“我也来。我赌600块。”
最后,赌注一共下到了5000美元。
“时间到什么时候为止?”马洛里问。
格伦迪想了想。“我们定30天吧。公平吗?”
“再公平不过了。我要不了这么多天。”
格伦迪说,“不过你得证明这一点才行。她必须自己公开承认她和你睡过。”
“没问题。”马洛里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这些人,然后张嘴笑了。“这帮蠢货!”
15分钟之后,格伦迪来到小餐厅,凯特、佩姬和霍尼正在吃早饭。他走到她们
桌前。“我能入伙吗,女士们——大夫们——就一会儿工夫?”
佩姬抬起头。“当然可以。”
格伦迪坐下来。他看着凯特,怀有歉意地说道:“我实在不愿意告诉你这个,
我真是太生气了.我想只有让你知道才是公平的……”
凯特看着他,一点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
格伦迪叹口气。“那个新来的住院医生——肯·马洛里?”
“是的。他怎么啦?”
格伦迪说:“好吧,我……上帝,这太让人难堪了。他和几个医生打了个5000
块钱的赌,说他30天之内准能把你弄上床睡了的。”
凯特咬牙切齿。“他真这么干了,是不是?”
格伦迪假惺惺地说:“我不怪你生气发火。我刚听说这事的时候也觉得令人作
呕。好吧,我只想警告你。他会来邀你外出约会的,我想唯一正确的事是你应该知
道他为什么要来请你出去。”
“谢谢,”凯特说。“谢谢你告诉我。”
“这是我能做的极其微薄的一点事。”
她们看着格伦迪走了。
小餐厅外的过道里,其他住院医生正在等他。
“进展如何?”他们问。
格伦迪开怀大笑。“太完美啦。她气得要死。那混帐小子输定啦!”
霍尼正在桌旁说:“我想这太卑鄙了。”
凯特点点头。“应该让人把他骗掉。我和那狗杂种出去之前,这些家伙该先掉
进地狱。”
佩姬坐在那儿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她说:“你知道吗,凯特?如果你真和他
出去,这事也许会挺有意思呢。”
凯特吃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佩姬眼中闪现着火花。“干嘛不呢?如果他想玩游戏的话,我们帮他玩——不
过他得按咱们的规矩玩。”
凯特朝前欠着身子。“说下去。”
“他有30天时间,对吧?他请你出去时,你要表现得热烈、爱意绵绵、充满柔
情。我是说,你会对他爱得发疯。你将逼得他死去活来。你唯一不能做的事,上帝
保佑你,就是和他上床睡觉。我们要给他个5000美元的教训。”
凯特想到她的继父。这是报复的办法。“我喜欢这么干一下,”凯特说。
“你是说你将这么干啦?”霍尼说。
“我要这么干。”
凯特心里一点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番话,她为自己签下了死亡证书。
第十六章
杰森·柯蒂斯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佩姬·泰勒的形象,挥之难去。他给本·华莱
士的秘书挂了个电话。“喂,我是杰森·柯蒂斯。我需要佩姬·泰勒的住宅电话号
码。”
“当然可以,柯蒂斯先生。请稍候。”她把号码报给他。
霍尼接的电话。“塔夫特医生。”
“我是杰森·柯蒂斯。泰勒大夫在吗?”
“不,她不在。她在医院值班。”
“哦。太遗憾了。”
霍尼听出他口气中流露出非常失望。“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可以……”
“不,没有。”
“我可以给她传个口信,让她给你去电话。”
“这很好。”杰森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霍尼。
“我会给她带到这个口信的。”
“谢谢你。”
“杰森·柯蒂斯来过电话,”佩姬回到公寓时,霍尼对她讲。“他好像很精明
强干。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把它烧了。”
“你不打算给他回电话?”
“不,永远不。”
“你还在留恋着阿尔弗雷德,是吗?”
“当然不是。”
这就是霍尼从她那里得到的全部反应。
杰森又等了两天才再一次打电话。
这回是佩姬接的电话。“泰勒医生。”
“喂,你好吗!”杰森说。“我是柯蒂斯医生。”
“……医生?”
“你也许记不得我了,”杰森轻松地说。“我两天前曾和你一道查过房,并且
请你同我吃晚饭。你说过——”
“我说过我很忙。我现在还是很忙。再见,柯蒂斯先生。”她狠狠地把话筒掼
下。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霍尼问她。
“什么也不为。”
第二天早晨6点钟, 见习医生们集合好,正准备跟佩姬去开始上午的查房时,
杰森·柯蒂斯露面了。他身穿一件白大褂。
“我希望自己没迟到,”他由衷地说道。“我得穿上白大褂才行。我记得不穿
白大褂时,你是多么不高兴啊。”
佩姬恶狠狠地喘口大气。“跟我来,”她说道,然后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