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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杀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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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个晚上你——呃——
    你从树上摔下来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之前还是之后?”
    “让我想想——啊,是的,在那之后。收到一封范德迈耶太大发出的非常紧急的信。
小姐和负责照料她的护士乘晚班车离开了。”
    朱利叶斯一屁股坐下去。
    “伊迪丝护士——和一个病人一块走了——我记得。”
    他含糊不清地说,“天哪,就近在咫尺!”
    霍尔医生看上去十分困惑。
    “我不明白。小姐根本没有和她的姨妈在一起吗?”
    塔彭丝摇摇头。她刚要说话,詹姆斯爵士警告的眼神使她免开尊口。律师站起来。
“我非常感谢你,霍尔,我们非常感谢你告诉我们的一切。我想我们现在能够重新追踪
范德迈耶小姐,那位陪同她的护士怎么样,你不知道她在何处吗?”
    医生摇摇头。
    “我们没有收到她的信,情况就是这样。我推测她要和范德迈耶小姐呆一段时间。
但是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是这位女孩没有被绑架。”
    “那要走着瞧,”詹姆斯爵士脸阴沉沉地说。
    医生踌躇不安。
    “你认为我不该去报警吗?”
    “是的,不应该去。十有八九这位年轻女士和她的亲属在一起。”
    医生并不大满意,但他看出詹姆斯爵士决心不再多说,意识到要从这位著名的二级
爵士身上了解更多的情况只是徒劳。于是医生与他们告别,他们离开了旅馆。他们在车
旁交谈了几分钟。
    “太令人恼火了,”塔彭丝大声地说,“想想,朱利叶斯实际上和她在一起仅呆了
几小时。”
    “我真是一个十足的白痴。”朱利叶斯沮丧地说。
    “你不可能知道,”塔彭丝安慰他,并对詹姆斯爵土说:
    “他可能知道吗?”
    “我劝你不要那么担心,”詹姆斯爵土和蔼地说,“你知道为打翻牛奶而哭泣是毫
无用处的。”
    “更重要的事情是下一步该做什么。”讲究实际的塔彭丝说。
    詹姆斯爵土耸了耸肩膀。
    “你可以登广告寻找陪同那女孩的护士,这是我建议的唯一可行的办法,我承认我
不希望得到太多的结果,否则就无事可做了。”
    “无事可做?”塔彭丝茫然地说,“那么——汤米呢?”
    “我们应该往最好的方向想,”詹姆斯爵士说,“啊,是的,我们应该继续希望。”
    这时塔彭丝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詹姆斯爵士的眼光和朱利叶斯相遇。他轻轻摇摇
头,几乎觉察不出,朱利叶斯明白了,律师认为这件事情没有希望了。这位美国青年的
脸色愈加阴沉。詹姆斯爵士握住塔彭丝的手。
    “如果有进一步的线索,要让我知道。信件总可以转过来的。”
    塔彭丝茫然盯着他。
    “你要走了吗?”
    “我告诉过你,难道你记不得了?去苏格兰。”
    “是的,但我原来想——”姑娘犹豫了。
    詹姆斯爵士耸耸肩膀。“亲爱的女士,恐怕我不能再做更多的事了。所有的线索都
消失在微风当中。相信我,没有更多的事可做了。如果还有事情出现,我会很高兴地尽
力帮助你。”
    他的话使塔彭丝感到无限凄凉。
    她说:“我想你是对的。无论如何感谢你对我们全力的帮助,再见。”
    朱利叶斯弯着腰检查汽车,詹姆斯爵土盯着姑娘垂头丧气的脸,敏锐的目光里闪过
一丝怜悯。
    “别太难过了,塔彭丝小姐,”他轻轻地说,“记住,假日不总是玩耍。有时一个
人也得干些工作。”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使塔彭丝猛地拾起头来。他笑着摇摇头。
    “不,我不再多说了。说得太多时会铸成大错。记住,绝不要把你所知道的都讲出
去——甚至你最了解的人,懂吗?
    再见。”
    他快步离开,塔彭丝凝视着他的背影。她开始琢磨詹姆斯爵士的话,以前,他也曾
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方式给她某种暗示,这次也是一种暗示吗?这些简短的话到底是什么
意思?他的意思毕竟没有放弃这桩案子:他仍然会那么秘密地进行……
    朱利叶斯打断了她的沉思,请她上车。
    “你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车启动后,朱利叶斯说,“那老家伙对你还说了些什
么?”
    塔彭丝冲动地张开嘴,接着又闭上了。詹姆斯爵士的话在她耳中回响:“绝不要把
你所知道的都讲出去——甚至你最了解的人。”另外有一件事在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在
公寓里朱利叶斯站在保险柜前,自己的提问、短暂的停顿及“什么也没有”的回答,真
的什么也没有吗?是否他发现了什么自己要的东西?如果他有所保留的话,那么她也能。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回答道。
    她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朱利叶斯斜着向她瞥了一眼。
    “喂,我们去公园兜兜风好吗?”
    “如果你想的话。”
    有一阵汽车在树下行进着,两人都不说话。天气好极了。汽车疾行使塔彭丝的情绪
又振奋起来。
    “喂,塔彭丝小姐,你认为我能找到简吗?”
    朱利叶斯用一种沮丧的声音说着。这种情绪和他本人格格不入,以至塔彭丝转过脸
来惊奇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点了点头。
    “正是这样。谈起这事我感到忧虑,并想退出。今天对詹姆斯爵土没有任何希望,
我看得出,我不喜欢他——我们有些处不来——但是他非常聪明,我想只要有成功的机
会,他是不会退出的,不是吗?”
    塔彭丝感到相当不快,但仍坚持她的看法,朱利叶斯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所以她
的态度仍旧坚定。
    “他建议登广告找那位护士。”她提醒他。
    “是的,用一个‘成功希望很少的举动’给他的看法增加调料!不——我差不多都
腻了。我有点想立即回美国。”
    “啊,不!”塔彭丝喊了起来,“我们得找到汤米。”
    “我肯定是把贝雷斯福德给忘掉了。”朱利叶斯后悔地说,“正是这样,我们必须
找到他。但是——唔,从我开始这次旅行以来,我一直在做白日梦——这些白日梦糟糕
透顶。
    我要摆脱它们。喂,塔彭丝小姐,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请说吧。”
    “你和贝雷斯福德,这事怎样?”
    “我不借你的意思,”塔彭丝仪态端庄,然后又不连贯地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
你错了!”
    “没有一种相互好感的感情吗?”
    “当然没有,”塔彭丝带有感情说,“汤米和我是朋友,如此而已。”
    “我想每对情人在某些时候都这么说。”朱利叶斯评论着。
    “胡说八道!”塔彭丝怒气冲冲地说,“我看起来像那种见到每一个男人都会爱上
他的女孩吗?”
    “你不是。你看起来像那种常被人爱的女孩。”
    “啊!”塔彭丝吓了一跳,“那是恭维,我想是吧?”
    “确实。现在让我们认真谈谈。假使我们再也找不到贝雷斯福德,而——”
    “对——说出来!我能面对事实。假设他死了:又怎样?”
    “所有这些事情都了解,你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塔彭丝可怜巴巴地说。
    “你会十分孤独,可怜的姑娘。”
    “我会没事。”塔彭丝怒气冲冲地说,她对任何怜悯都感到忿怒。
    “结婚怎么样?”朱利叶斯问,“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当然,我想结婚,”塔彭丝回答,“那就是说,如果——”
    她停住了,卖了个关于,然后勇敢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如果我能找到某位有钱的人,他富相得足以酬谢我。这样说很坦率,不是吗?我
敢说你会为此而看不起我。”
    “我绝不会看不起经商的本能,”朱利叶斯说,“你脑筋里有没有一个具体的轮
廓?”
    “轮廓?”塔彭丝困惑不解,“你的意思是高个子还是矮个子?”
    “不,数目——收入。”
    “啊,我——还没有完全算出来。”
    “我怎么样?”
    “你?”
    “是的。”
    “啊,我不能!”
    “为什么不?”
    “我告诉你,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这显得不公平。”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公平。我想要你摊牌,就这些。我非常钦佩你,塔彭丝小姐,
你超过我所见到的任何姑娘。你有胆识,我只想给你一个真正的美好的生活。只要你吩
咐,我们马上可以去高级珠宝店,把戒指订下来。”
    “我不能。”塔彭丝喘着气说。
    “是因为贝雷斯福德吗?”
    “不,不,不:““那又是为什么?”
    塔彭丝只是不断地拼命摇头。
    “通情达理的你所期待的美元不能超过我现在拥有的美元。”
    “啊,不是那么回事,”塔彭丝说,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非常谢谢你和你所
说的一切。我想,最好还是不。”
    “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考虑这件事,明天再答复我,我将不胜感激。”
    “没有用。”
    “我想这件事就这样吧。”
    “很好。”塔彭丝顺从地说。
    他们到里茨饭店前,没有再说话。
    塔彭丝上楼去她的房间。在与精力充沛的朱利叶斯相撞之后,她的心灵受到撞击。
她坐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面的身影有好几分钟。
    “傻瓜,”塔彭丝扮了个鬼脸说,“小傻瓜。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你却像一只愚蠢
的小羊羔发出一声‘不’。这是你的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去抓住它。你还想要什么?”
    好像在回答她自己的问题,她的眼光落在场米的一张小照片上。这张照片用一个旧
的相框装着,放在她的梳妆台上。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努力镇静了一会,然后再
也忍不住地拿起汤米的照片吻着,突然哭泣起来。
    “啊,汤米,汤米,”她哭着,“我确实爱你,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五分钟后,塔彭丝坐起来,得了鼻子,然后把头发往后理理。
    “就这样定了,”她坚定地说,“让我们面对现实,我好像爱上了一个白痴小伙,
也许他根本不喜欢我,”她又停顿了一下,“不管怎样,”好像她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
手辩论,“我不知道,他是否爱我,他从来不敢这么说。我总是爱感情用事——在这里
我比任何人都多愁善感,多么愚蠢的姑娘!我总是这么想,睡觉时把他的照片放在枕头
下,整夜梦着他。
    感到违心是件可怕的事。”
    塔彭丝想到这些,伤心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该对朱利叶斯说些什么?我想,唉,我真是一个傻瓜!我总想对他说些
什么——他是个典型的美国人,对细节不厌其烦,他会坚持某种理由。我想知道他在那
个保险柜里找到了些什么——”
    塔彭丝的沉思又转向另一面。她仔细不断回顾头个晚上所发生的事。它们好像都与
詹姆斯爵士高深莫测的话有关——
    突然,她大吃一惊——脸上毫无血色,她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前方,眼珠在膨胀。
    “不可能,”她自言自语,“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我会发疯的……”
    荒谬——然而它说明了一切……
    思考了一阵之后,她坐下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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