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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功能,可以穿透她所见到的人的灵魂。她穿了一件漂亮的靛蓝色查米尤斯绉缎长
袍,姣美的身材更为出众。然而,尽管她那迷人的优雅,脸蛋近乎娇柔之美,人们仍可
清楚地感觉到冷酷和威吓。一种金属似的力量在她说话的语调里和她那钻子般的眼神里
表现出来。
塔彭丝第一次感到害怕。她并不畏惧惠廷顿,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好像着了迷似
的,她观察这女人红红的富于曲线的嘴上有一条长长的残忍的皱纹,一阵恐慌的感情再
次透过她的全身。她通常那种自信心早已荡然无存。她模糊地意识到,骗这个女人和骗
惠廷顿大不一样。卡特先生的警告又出现在她脑海里。这儿,确实地,她不可能期望什
么仁慈。
塔彭丝尽力克制住恐慌的本能,这种本能在催促她转身逃跑,一刻也不拖延地逃跑,
她坚定地、有礼貌地回敬了这位女土的凝视。
好像是第一次考验结果满意,范德迈耶太太用手指指椅子。
“你可以坐下。你怎么听说我想我一个客厅侍女的?”
“通过一位朋友,他认识这儿开电梯的男孩。他认为这个地方适合我。”
那蛇一样的眼光又一次要看穿她似的。
“你说话像受过教育的姑娘?”
塔彭丝按卡特先生建议的线索,口齿伶俐地扼要讲述她想象的职业。在她介绍时,
她感到范德迈耶太太紧张的态度松弛下来。
最后,她说话了:“我清楚了。我可以向谁写信查询?”
“最近我和一位达弗林小姐住在莱昂利的牧师公寓。我和她相处了两年。”
“那么后来你认为,你来伦敦可以挣更多的钱,我想是这么回事吧?嗯,对我来说
这无关紧要。我给你五十到六十英镑——你想要的总数。你能马上来吗?”
“是的,夫人。今天就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的箱子放在帕丁顿。”
“那就乘出租车去取回来。那是个舒适的地方。我常出去。顺便问问,你叫什么名
字?”
“普鲁登斯·库珀,夫人。”
“很好,普鲁登斯。去取你的箱子。我要出去吃中饭。厨师会把每件东西的位置都
指给你看。”
“谢谢你,夫人。”
塔彭丝退出来。漂亮的安妮没有露面。在下面的大厅里,一位很棒的大厅搬运工已
把艾伯特送到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去了。塔彭丝温顺地走出去时,她甚至没看他一眼。
冒险已开始,但是她不如早晨那么激动兴奋。她想到,要是那位不曾认识的简·芬
恩落在范德迈耶太太的魔掌之中,很可能她的日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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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登场
在新的工作中,塔彭丝不曾表现出半点笨拙。会吏总的女儿们在做家务活方面受过
良好训练。她们还很擅长培训“生手姑娘”。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姑娘一经培训,便会
离去,去那些她以新学到的知识挣更多钱的地方,因会吏总囊中差涩,付不起姑娘的报
酬。
所以,塔彭丝并不害怕证明白己的工作的效率。范德迈耶太大的厨师使她感到困惑
不解。显然,她怕主人伯得要死。塔彭丝想,可能那位女主人在某方面控制着她。至于
其它,她做饭时如同一位主厨,那天晚上塔彭丝有机会作出判断。范德迈耶太太在等一
位客人共进晚餐,于是塔彭丝准备了两个人吃饭的桌子,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至于这位
来客,她心中感到有些惶恐。很可能这位客人是惠廷顿。尽管她相当有信心,惠廷顿不
会认出她,不过要是客人是一位完全陌生的人,她会更高兴。不过,谁也说不准只有往
最好的方面着想。
八点过几分,前门的铃响了,塔彭丝带着几分内心的惊恐去开门。看见客人时,她
松了口气,客人是汤米跟踪的两人中的第二个。
客人说他的名字叫康特·斯特帕诺夫。塔彭丝报了他的姓名,范德迈耶太大坐在一
张矮的无靠背的长沙发椅上,这时她站起来,立即低声表示欢迎。
“很高兴见到你,鲍里斯·伊万诺维奇。”她说。
“见到你也很高兴夫人:“他深深鞠了一个躬。塔彭丝退回到厨房。
“康特·斯特帕诺夫,或诸如此类的人,”她佯作出于毫无掩饰地好奇心,直率地
问道:“他是谁?”
“一位俄国绅士,我想。”
“常来这儿吗?”
“偶尔来。你为什么想知道?”
“只是设想一下,他可能对太大很温柔,如此而已。”塔彭丝解释,还以倡怒的样
子补充一句:“你怎么会和别人顶嘴:““做蛋白牛奶酥我心里感到不踏实。”厨师解
释着。
“你了解一些情况,”塔彭丝暗自思忖,但她说出来的却是:“现在就上菜吗?
行。”
侍候进餐时,塔彭丝竖起耳朵听谈话的内容。她记得,这个客人就是汤米跟踪过的
两人中的一个,上次她看见过他。虽然她几乎不会承认,但她已为她的搭档感到不安了。
他在何处?为什么他不捎来只言片语?在离开里茨饭店之前,她就作了安排,专由
一位投递员将所有信件或便条立即送到附近的一家小文具店,艾伯特常去那儿收集。确
实,昨天上午她才和汤米分手,她为汤米焦虑真有点荒唐。但是,出乎寻常的是,他音
信杏无。
但是,尽管她注意听,餐桌上的谈话没有提供任何线索。鲍里斯和范德迈耶太大谈
的只是一些纯粹无关的话题:
他们看过的戏,新的舞会以及最近社会上的流言蜚语。晚餐后,他们走进小起居室,
在起居室里范德迈耶太大舒展着身子躺在无靠背的长沙发上,看上去比以往更妖艳。塔
彭丝送来咖啡和利口酒,但不情愿地退出。走出去时,她听见鲍里斯问,“新来的,是
吗?”
“她今天才来。另一位姑娘是个极讨厌的人。这个姑娘看起来蛮好。她当侍女不
错。”
塔彭丝在门边停留了一会,她小心地没有把门关上,这样她听见鲍里斯说:
“我想,很安全吧?”
“确实,鲍里斯,你多疑得荒唐可笑。我相信她是房厅搬运工的表姐,或那一类的
关系。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和我们共同的朋友布朗先生有任何联系。”
“天哪,千万小心,丽塔。那扇门没关上。”
“哦,那就关上吧。”那位女人笑起来。
塔彭丝急速离去。
她不敢离开后面的厨房太久,赶快收拾餐具,用在医院里练就的速度一口气把餐具
洗干净。然后她悄悄又溜回到小起居室的门边。厨师比较闲一点,但仍在厨房里忙着,
如果她没有看见另一位姑娘,她只会认为她在铺床准备睡觉。
哎呀,室内进行的谈话声音太低,她一点也听不见。不管怎么轻巧她都不敢再打开
门了。范德迈耶太太差不多就面对着门坐着,塔彭丝对女主人观察时犀利的目光敬畏三
分。
不过,她觉得她还得尽量多地偷听到正在进行的谈话。
也许,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她可能得到场米的消息。
她拼命地想了好一阵子,然后她的脸一下于亮了起来。她沿着通向范德迈耶太太卧
室的走廊快步走去,卧室有长长的法式窗户通向贯穿整个套间的阳台。塔彭丝轻巧地从
窗户中溜过去,蹑手蹑脚地无声无息地向前走,一直走到小起居室的窗子边。正如她设
想的那样,小起居室的窗子微微开着,里面的说话声音清楚可闻。
塔彭丝注意倾听,但没有提到有关影射汤米的任何事。
范德迈耶太大和俄国人似乎在一些事情上意见不合,最后俄国人抱怨地说:
“你一意孤行,鲁莽行事,最终将毁了我们!”
“呸!”那女人笑了,“恰当的宣扬名声是消除怀疑的最好办法。你总有一天会认
识到这点——也许比你想象的要早:““在此期间,你与皮尔。埃杰顿四处走动也许他
不仅是英格兰最著名的第二级爵士,而且他的业余爱好是犯罪学!
真是愚蠢之极!”
“我知道他的雄辩不知从绞刑架下救出多少人。”范德迈耶太太冷静地说。“那又
怎样呢?也许哪一天我可能需要他在这方面的帮助。要是果真如此,在法庭上有这样的
朋友该有多幸运——或许说在法庭里更为贴切。”
鲍里斯站起身来,开始大步踱来踱去。他非常激动。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丽塔;但是你也是个笨蛋!由我来指引你,放弃皮尔·埃杰
顿。”
范德迈耶太大轻轻地摇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
“你拒绝?”俄国人说话的声音里带有一种凶恶的语气。
“我拒绝。”
“那么,天哪,”俄国人咆哮着,“我们等着瞧——”
范德迈耶太太也站了起来,她的两眼在闪烁。
“你忘记了,鲍里斯,”她说,“我不对任何人负责。我只接受布朗先生的命令。”
鲍里斯在绝望中猛地举起双手。
“你实在让人受不了,”他咕哝着,“实在让人受不了!也许已经太晚了。人们说
皮尔·埃杰顿能嗅出罪犯!我们怎么知道他突然对你感兴趣居心何在?或许现在他已产
生了怀疑。他猜测——”
范德迈耶太大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消除你的顾虑,亲爱的鲍里斯。他什么也没有怀疑。你不像平时那么有骑士风度,
你好像忘记了,通常我是一个被人看作美丽的女人。我向你保证,这就是让皮尔·埃杰
顿对我感兴趣的所有原因。”
鲍里斯疑心重重地摇头。
“在这个王国里,没有人像他那样研究犯罪问题。你想你能骗得了他吗?”
范德迈耶太大眯起了双眼。
“如果他完全如你所说——这倒让我感到要试试!”
“天哪,丽塔——”
范德迈耶太大还说:“除此之外,他非常有钱。我不是那种鄙视钱的人。‘战争的
资源’,你是懂的,鲍里斯。”
“钱——钱!那总是伴随你的危险,丽塔。我相信你会为了钱出卖你的灵魂。我相
信——”他停了一下,然后用低沉的、邪恶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有时,我相信你会出
卖——
我们!”
范德迈耶太太微微一笑,耸耸肩膀。
“无论如何,要价必须很高,”她轻轻地说,“除了百万富翁,没有人出得起这样
的价格。”
“啊2”俄国人咆哮,“瞧,我是对的。”
“亲爱的鲍里斯,你不能理解笑话吗?”
“这是笑话吗?”
“当然。”
“那么,我要说的是,你幽默的想法真是少有,亲爱的丽塔。”
范德迈耶太太淡淡一笑。
“让我们不要争吵了,鲍里斯。按铃,我们喝点酒。”
塔彭丝赶紧退却。她稍停片刻,在范德迈耶太大的长镜里打量自己,确信外表没有
什么不要之处。接着她故作庄重去应铃。
她偷听到的谈话,虽然有趣并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丽塔和鲍里斯的同谋关系,但对眼
下全神贯注的问题无济于事。
甚至连简·芬恩的名字都不曾提及过。
第二天上午,和艾伯特简短交谈了几句,塔彭丝得知,文具店里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这似乎令人难以相信,如果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