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咦?”姜辉望着窗外透出的微微曙光,“天快要亮了!”
大家都沉浸在这个故事中,不知不觉间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云峰?你好了?!”许奕飞惊讶地说道。
袁云峰也是十分奇怪:“对啊!我怎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难道是……”他举起了左手,腕上的紫玉镯晶莹温润。原来他无意间将原本放在桌上的拘魂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严子晋曾经说过,袁云峰心智未启是因为魂魄之间有空隙,不能很好融合的缘故,而这只拘魂环看来能够弥补那些空隙。袁云峰笑着说道:“那我把它摘下来,要是又变成傻子的话,你们再帮我戴上去!”说着一把把它捋了下来。
立刻,袁云峰的眼神散乱了,那种神气和灵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许奕飞急忙抢上,把紫玉镯又重新套回到他的腕上。
“看来真的是这样!”袁云峰长吁了一口气道,“多亏了这拘魂环!”
“对了,云峰!”齐格勒好奇地问道,“你说老帮主的情形和你差不多,你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
“怎么样的?”袁云峰挠了挠脑袋,“够看见你们在干什么,也能够听见你们的说话声,我自己也能够思考想东西,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操纵着,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我自己像一个傻瓜和白痴一样,呵呵。”
“是啊,”许奕飞叹道,“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那和全身瘫痪的病人所差无几了!”
袁云峰继续说道:“但是事实上,老帮主的情形比这更糟!他是个娇嫩的婴儿,皮肤碰到任何粗糙的东西,都是彻心的疼痛,那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大概过了一天,老帮主能够慢慢地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也能听见一些外界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婴儿——他已经重新投胎了!
老帮主心中唯一所想得就是要回去,回到他原来的身体中,他决定绝食。可是绝不绝食并不由他所能控制的,当母亲的乳头触到他的嘴唇时,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便主宰了他的行为——婴儿的觅食反射和吮吸反射是不受意志控制的!
老帮主自从妻子去世以后从未近过女色,而现在却被女子抱在怀中哺乳,这种心情真的是难以名状,就这样度日如年般捱过了六天。
在这六天中老帮主发现自己前生的记忆正在开始慢慢地消退,他也渐渐开始对哺乳不再抗拒,对母亲也产生出依恋之情。他的意识正在趋于混沌,但是在他的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叫着——“我要回去!”
可是,他真的可以回去吗?
他回去了,所以才会写下这封长信,才会记载了这一段奇遇!
回去的经过十分简单,简单得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第六天晚上,母亲给孩子洗澡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失手将老帮主掉到了地上。他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天台山谷之中。
难道这一切都是场梦?老帮主猜测着,感到十分疑惑。
但是他知道那绝不是场梦,因为天上的圆月就是证据。他进山的前一天晚上是一弯如眉新月,而此刻却是玉轮当空,要是做梦的话他起码作了七天的梦,这可能吗?
难道这一切又不是梦?
他的确是入了轮回投胎,但他的前生一定是死了七日了,这具躯体为何会不腐不臭,依旧是这么健康?
老帮主试着往前走去,步履矫健轻盈,根本不象是一个已经死了七日的人。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百思不得其解,这七日之内的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印象最深的不是当婴儿时那段苦楚,而是在投胎的前一刹那所感觉到的平静愉悦柔和的快感,天地间万事万物都变得不重要了,那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解脱。
也就在此时电光石火,一刹那之间,老帮主仿佛已经明白,那是一种只可意会的感觉,他放声大笑,内心之欢愉莫可名状。妙手帮主也好,新生婴儿也罢,二而一,一而二,实则并无不同!
老帮主无可眷恋,飘然而去。回到帮中他闭门谢客,立刻将帮主之位传给了赵震,自己却回乡下老宅静居修行,他既已参悟生死,便对这躯体毫无留恋之意,三天之后面带笑容结跏趺坐化于竹榻之上。
袁正川看完这封长信之后,心中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老帮主在经历了一次轮回后,悟透了人生。任何人,在经历过巨大的剧变之后,多少可以悟点道理,何况是这生死大关!
但是其中未解之事甚多。其一,为何老帮主的躯体在七日之内没有出现正常的尸体现象;其二,那几十名日寇也是入了轮回,是否情形会和老帮主一样;其三,老帮主若不是因为那母亲失手,也不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躯体,但要是他一直是个婴儿呢?前生的记忆会不会最终完全消失?
更何况赵震提到的老帮主“惨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老帮主被发现坐化于自己家中一直到当地警察局派来验尸官,总共不超过一天,而老帮主的尸体却出现了极为不寻常的变化。
“难道是肉身不腐?”许奕飞猜测道。
“不!”袁云峰摇着头,“恰恰相反!”
十四 验尸官皱着眉头翻检着尸体:老帮主全身皮肤上呈现出了暗褐色的网状条纹,并逐渐变成一种诡异的暗绿色,而尸体的口鼻中还不断地在流出暗红色的血水,老帮主的颜面极度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向外翻着,舌尖伸出,可怖之极,整个房间中充满了浓郁的腐臭味。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验尸官的眉头紧锁,“这是晚期尸体现象中的腐败巨人观,往往应该发生在七八天后,这绝不可能是刚死的人!”
“不可能!”赵震大声叫道,“我爹他昨天还是好好的!……”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情况又出现了变化。尸体的表面开始渗出黄色的半透明的液体。
“糟糕!连软组织都开始液化了!”验尸官惊叫道。
黄水越来越多,尸体也开始慢慢变得松软,头发和指甲全都脱落了下来,到得最后尸体全部毁坏殆尽,变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太不可思议了!”验尸官大叫道,“就算是在最热的夏天这也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尸体为什么会腐烂得那么快?这叫我如何写报告?!”
赵震一直呆呆地望着老帮主的遗骸,嘴唇微微抖动。
验尸官摇了摇头,把验尸单放回了包中,拍了拍赵震的肩膀:“等会儿去警局录个口供。”然后低声说道:“快埋了吧,这事儿太诡异了,怕是有些不祥!”
是啊,这事的确是有些诡异。所以当袁正川听完赵震的叙述后,也如同许奕飞他们现在的情形一样,只是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袁正川说道:“既然老帮主在那儿有如此奇异的经历,我看还是别去为好!”
“不!”赵震摇头道,“不找到宝藏我誓不罢休,我爹虽然要我放弃它们,但是如今情况不同,我虽然违背了他的意愿,但是相信他在天之灵会原谅我的!”
几天后,他们一行到达了天台山脚,稍作休整后,他们就开始进山去寻找当年日寇遗留下来的宝藏。
天台山是江南名山,风光旖旎,山水神秀,以“古、幽、清、奇”着称于世。它是佛教天台宗和道教南宗的发源地,以“佛教仙山”驰名海内外。山上有天下驰名的国清寺,是天台宗的祖寺。袁正川一行人当晚便在国清寺内内借宿。
袁正川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下了床,推开窗子,一轮明月正挂在窗外的梅树梢上,照得遍室清光。那棵老梅据说是天台宗五祖手栽,俗称“隋梅”,苍老挺拔,想必花开之时,定是疏枝横空,暗香浮动。袁正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闻到了阵阵梅香,他陶醉了。
忽然,从西面的房子顶上传来“嗒”地一声,虽然十分轻微,可是袁正川正在全神贯注享受着月光与想象中的梅香,此时感觉正是无比敏锐之时,那一声虽然轻微,可是对他来说不啻于巨石落地发出的轰然之声。他眉头一皱,十分地不快。可是他听得出来,那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他连忙换了一套夜行衣,悄悄地潜了出去。
袁正川在上海读书的时候,他父亲的那位故人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了天天早上坚持不懈的练武,为他打下了坚实的武术基础。到了美国后,他又接触了西方的搏击术,并且将中华武术融合在其中,自成一家。因此穿房越瓦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袁正川一提气,越上了房顶,落下时正落在屋脊上,那里是竖放的一层层琉璃瓦,比较结实,而且也不会发出声音。在月光下,他清楚地看见对面屋上蹲着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他。袁正川伏下身子,生怕被那人看见。
那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将身子转了过来,目光向袁正川那边扫来,袁正川紧紧地贴在瓦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他悄悄地抬起头来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一个黑衣人跃了上来,正和先前的那个黑衣人在低声交谈。接着后来的那一个黑衣人先下去,而先来的那个黑衣人站起身来,似乎要离去的样子。
袁正川大声叫道:“来者何人,深更半夜潜入佛门净地,究竟是何居心?”接着便快速向那人奔去。
那人似乎吃了一惊,不过他马上左手一扬,“蓬”地一声,一阵烟雾散了开来。袁正川急忙闭眼掩鼻,一个跟头从房上翻下地来。跟着“嗖”地一声,身边仿佛有人掠了过去,袁正川急忙一掌击出,接着手心一阵巨痛,象是被一根尖锐物体刺穿。他急忙向后退去,生怕敌人乘机进逼。等他睁开眼来,烟雾早已散去,那个黑衣人不知去向,再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上面赫然被刺穿了一个洞,鲜血淋漓。
这时赵震和金虎听见袁正川的叫喊声也快速赶到,赵震检视了一下伤口,疑惑地说道:“这是忍者。”
袁正川大是惊讶,“忍者”这个名称十分古老了,是日本封建时代的产物,想不到在现代还存在。赵震捋起裤腿,在月光下,袁正川看到他小腿上赫然有一个圆形的疤痕,和他手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赵震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瓷瓶,拔开了塞子,在袁正川手掌上轻轻洒了些许,一面说道:“那是忍者的箸手里剑的伤痕。当年我们妙手帮在迁移路上也遇到过忍者,我这个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药敷在伤口上,袁正川登时感到一阵清凉,然后在金虎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寝。
第二天早上,当袁正川醒来的时候,赵震已经站在他的床头了。袁正川急忙起身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让赵兄久等了。”
赵震却摁住了他:“先生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来检视一下伤口愈合情形。”说完便解开了袁正川手上的纱布。
“看来这药还有效!”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