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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惊。当然,因为她还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露西总是很优雅的醒过来,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即使她的身体一定被冻坏了,即使一定会被在夜晚的教堂墓地里,赤身裸体的醒来这一情景给吓住了,她也没有失掉自己的优雅。她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贴近我。当我告诉她马上和我回家时,她就一声不响的站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听话。就在我们走着的时候,砂子把我的脚弄疼了,露西注意到了我的畏缩。她停下来,坚持要我穿上我自己的鞋,但是我没有。无论如何,当我们到了教堂墓地外面的路上时,那里有风暴留下来的水坑,我在脚上涂满了泥巴,用一只脚在另一只脚上抹。这样,当我们回家时,如果在路上遇到什么人,我也不会被发现是光着脚的。
运气使然,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有一次我们看见一个男人,好像不是很清醒,在我们面前走过。不过我们藏在一扇门后直到他消失。我的心一直狂跳着,甚至有时我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我对露西充满了焦虑,不光是为她的健康,因为怕她穿得太少而着凉,还为她的声誉,因为人们会以讹传讹。当我们进了屋,洗干净了我们的脚,一起做了感谢的祷告,我就把她裹在了被窝里。在睡之前她要我,甚至是恳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她的母亲——关于这次梦游的经历。
我一开始犹豫了一下,没有许诺,但是考虑到她母亲的健康状况,还有知道这样的事会怎样使她烦恼,还想到这个故事可能会被怎样的歪曲,不,是一定会——如果它被泄露出去的话。所以我认为这样做是明智的。我希望自己做对了。我锁上了门,把钥匙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样也许我就不会再被打扰了。露西睡得很香,黎明的光在海的那边高高的升起……
同一天,中午 一切正常。露西一直睡到我把她叫醒,甚至连身子都没翻过一下。昨晚的历险好像没有伤害到她,相反,还为她带来了好处,因为她今天早上比这几个星期以来看起来都要好。我很抱歉,在别别针时伤到了她。而且,一定很严重,因为她喉咙上的皮肤被刺破了。我一定是刺到了她的一块较松的皮肤,并且刺穿了。因为有两个小红点,象是针眼,而且她睡衣的带子上有一滴血。当我向她道歉并表示担心时,她大笑起来还拥抱了我,说她几乎都没感觉到。还好,那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因为它们太小了。
同一天 晚上 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空气清新,阳光灿烂,凉风习习。我们把午餐带到了姆尔格雷夫森林,韦斯顿拉夫人把车开到路边,我和露西沿着悬崖边的小路走到大门和她会合。我感到自己有点悲伤,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此时乔纳森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有多高兴。但是现在!我只能耐心一点。晚上我们在别墅庭院里散步,听着斯伯尔和麦肯锡演奏的美妙的音乐,早早的上了床。露西好像比之前一段时间都要容易入睡,很快就睡着了。我应该锁上门,确保钥匙像以前一样安全,虽然我不希望今晚发生什么麻烦事。
8月12日 我的预期是错误的,因为在晚间我两次被露西吵醒,她想出去。即使她是睡着的,当看到门是锁着时,她好像很不耐烦,像抗议一样又躺回床上。我在清晨醒来,听见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露西也醒了,看到她的情况甚至比前一个早上还要好,我感到很高兴,她的快乐好像又回来了,她走过来依偎在我身边,告诉我所有关于亚瑟的事情。我告诉她我有多担心乔纳森,她试着安慰我。她成功了一点点,虽然同情不能改变现状,却也使我好受了一点。
8月13日 又是平静地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把钥匙戴在手腕上上了床。晚上我又醒了,看见露西坐在床上,仍然睡着,指着窗户。我安静的起来,拉开窗帘,向外看。窗外月光皎洁,月光分别照在空中和海上,形成了一种柔软的效果,神话般的、静谧的交汇在一起,美得难以言传。在我和月光之间飞着一只蝙蝠,来来回回地绕着圈子。有一两次,它飞得特别近。但是我猜,可能是被我吓到了,它飞走了,越过海港飞到了大教堂那里。当我转过身来,鲁西已经再次躺在了床上,安静的睡着。她一整晚都没有再起来。
8月14日 在东崖上读读写写了一整天。露西看起来像我一样爱上了这个地方,甚至是到了回家吃饭或是喝茶的时候,她也不愿意离开这里。今天下午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们正在回家喝茶的路上,已经走到了西崖上面的台阶顶端,停下来看风景,就像我们平常那样。落日低低的挂在空中,渐渐的下沉到凯特尔尼斯的下面了。红色的光芒投射在东崖和大教堂上,一切都好像沐浴在玫瑰般的红光中。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西好像在自言自语……
“又是他那双红色的眼睛!他们简直一模一样。”这是个奇怪的表达,非常不合时宜,却让我异常惊讶。我稍微转了一下身子看露西,以免看起来明显的是在盯着她,发现她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脸上的古怪表情我不能明白,所以我什么也没说,看着她的眼睛。她好像是在看着我们的椅子,有一个黑影独自坐在上面。我惊呆了,因为有一刻,那个陌生人的眼睛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但是另一刻这个幻觉又消失了。红色的阳光照在我们椅子后面的圣玛丽教堂的窗户上。随着太阳的下沉,折射和反光都在变化,看起来就好像光在移动。我让露西注意这个特别的效果,她一开始恢复了原状,但是看起来很伤心。也许她刚才在回想那可怕的一晚。我们从没提到过那件事,所以我什么也没说,我们就回家吃饭了。露西头痛,所以很早就上床了。我看见她睡了,就自己出去散了散步。
我沿着悬崖向西走,满是悲伤,因为我正在想着乔纳森。当我回到家里时,月光是那么明亮,以至于虽然我们这边的新月街被阴影覆盖,我还是能把所有东西看得清清楚楚。我抬头看了看我们的窗户,看见露西的头伸了出来。我打开手绢向她挥手,她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就在这时,月光转了一个角度,照在了窗户上。显然,露西的头靠在一边的窗框上,闭着眼睛。她睡得很熟,在她旁边,一只像鸟一样的东西停在窗框上。我怕她着凉了,所以我跑上楼,但是当我进入房间时,她正在走回自己的床,酣畅的睡过去,呼吸沉重。她用手抓住脖子,仿佛在御寒。
我没有叫醒他,而是给她盖好了被子。我确认了一下,门是锁好的,窗户也被安全的关紧了。
她看起来睡得很甜,但是脸比以前要苍白。然使她的眼底有一种扭曲的、憔悴的神情,我不喜欢。我担心她是在为一些事情烦恼,希望我可以发现那是什么。
8月15日 比往常起的晚。露西很疲倦,无精打采的,我被叫醒以后,她还继续睡着。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得到一个惊喜。亚瑟的父亲身体好多了,希望婚礼快点举行。露西充满了平静的快乐,她的母亲很高兴,可是立即又难过起来。过了一些时候,她告诉了我原因。露西将不再是她独有的孩子了,她很悲痛,但是又很高兴马上就会有一个人来保护她了。可怜的夫人!她告诉我,她已经接到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了,她没有告诉露西,并要我保守秘密。她的医生告诉她,最多再有几个月,她就会死,因为她的心脏越来越虚弱。任何时候,甚至是现在,一个突然的刺激肯定会杀了她。啊,没有把露西梦游的那可怕的一晚告诉她,是很明智的。
8月17日 两天都没有记日记。我没有心情写。某种灰幕像是渐渐笼罩在我们的欢乐之上。乔纳森依然没有消息,露西似乎越来越虚弱,此时,她的母亲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我不能理解露西的憔悴,她吃得很好,睡得也很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是她脸颊的玫瑰红每时每刻都在褪色,她一天天变得虚弱和无精打采。晚上我听见她的喘息,就好像缺少氧气一样。
我晚上总是把我们房间的钥匙戴在手腕上。但是,露西起来以后,总是在房间里转悠,坐在打开的窗户旁边。昨晚当我醒来时,发现她的身子探出窗外,我试着叫醒她,可是却叫不醒。
她晕过去了,当她恢复了意识时,就像水一样虚弱,一边努力的、痛苦的呼吸着,一边安静的哭泣。当我问她是怎么坐在窗边时,她摇了摇头就转身走了。
我确信她的虚弱不是因为那次不幸的针刺事件。就在她躺下时,我看了看她的喉咙,那个小小的伤口好像还没有愈合。它们仍然张开着,甚至比原来还要大,伤口边缘是微微的白色。它们像是中心是红色的白色小圆点。除非它们在一两天之内痊愈,我一定要让医生看看是怎么回事。
惠特白律师事务所的萨缪尔F?比灵顿给伦敦佩特森公司的卡特先生的信8月17日亲爱的先生:在此附上由北方铁路公司运送的货物的发票。货物将会送至卡尔法克斯,在帕夫里特附近,马上就会到达国王十字火车站。房子目前是空的,已随信附上钥匙,所有的钥匙都贴了标签。
请保管这些箱子,总数50,放在那所房子半荒废的楼里,并在里面的图表上标上“A”。您的代理人会很容易就找到地点的,因为那是宅子的古老的小教堂。货物会在今晚9:30随火车出发,明天下午4:30到达国王十字火车站。因为我们的客户希望货物尽快送到,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准时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等候,并立即将货物送到目的地。为了避免一些日常的需要对您部门的支付而导致可能的延误,我们随信附上10英镑的支票,如收到请予以告知。如费用少于此数目,您可以退回余款,如果多于,我们在接到您的通知后会立即寄去支票补足差额。离开房子时,请将钥匙留在房子的主大厅内,业主在用备用钥匙进入房子后,可以在那里找到它们。
恳请不要认为我们催您用最快的速度办事是超越了生意礼节的界限。
愿意为您效劳。您忠诚的,萨缪尔F?比灵顿伦敦佩特森公司的卡特先生给惠特白的比灵顿先生的信8月21日亲爱的先生:接奉尊函,并返还一英磅的支票,是为余款,如一并附上的收据所示。货物已准确地按照指示送到,钥匙遵照指示被装在包裹里放在主大厅内。敬礼,卡特, 佩特森公司米娜?穆雷的日记8月18日 我今天很高兴,坐在教堂墓地的椅子上写日记。露西情况非常好。昨晚她一整夜都睡得很好,一次也没有吵醒我。
玫瑰的红润似乎回到了她的脸颊,虽然她依旧显得苍白和病弱。如果她是因为贫血,我可以理解,但她没有。她情绪高涨,充满生命活力和愉悦。所有病态的沉默寡言都远离了她,她刚刚提醒了我那个夜晚,好像我需要提醒似的;还有就是在这里,在这张椅子上,我发现她睡着了。
她一边顽皮的用靴子的脚后跟敲打着石板,一边和我说:“我可怜的小脚当时没有发出太多响声!我敢说斯韦尔斯先生告诉过我,这是因为我不想吵醒乔治。”
因为她这么愿意讲话,还很俏皮,于是我问她,那个晚上是否做梦了。
在她回答之前,我看见她甜甜的皱起眉头,亚瑟——我以露西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