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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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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胜祥退后一步,与殷阳靠得更近一些。

    房云似乎还在笑,过了一会,他含糊的声音又响起了,“喂喂喂,这么怕我吗?我只是来打个招呼啊!前辈。”房云朝着殷阳的方向说着,肩膀还做作地耸了耸,很可惜,气氛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不介意我也来一份吧?”房云指了指地上的死狮,说罢就径直从殷阳身边走了过去。

    他从身边走过的时候,张胜祥闻到一股浓厚的腥味——类似于被不小心遗忘的肉类在冰箱里腐烂掉的,那种一打开冰箱就扑面而来的味道,在其中夹杂的还有,很新鲜的血的味道。

    这家伙,刚刚杀了什么?!

    张胜祥就这么看他神情自若地用手指间流下的粘液把肉还算平均地分成三份,然后把其中一块贴近自己的身体。张胜祥的脑袋就是在这一瞬间空白了。

    仿佛身上的所有器官都可以感知到主体的震惊,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他的瞳孔极度放大,用传统的夸张手法来说就是俗气到泛滥的——“眼睛几乎要掉下来了”。

    他看见了!房云本来就赤…裸粘稠的身体,那些带有黑色小点的血泡突然一个接一个的破碎,发出嗤嗤的声音,流出浑浊的黄色液体,包裹起贴着他身体的那块狮子肉,像是许许多多有生命的嘴一般,肉就这么被流过的液体消化掉了——就像丢进了硫酸池里一样。

    房云餍足之后留下的只是地上一滩散发着腥味的体…液。

    张胜祥想吐。

    看着被留下的,貌似属于自己和殷阳的那两份肉上面粘着的黏液,张胜祥发誓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会想要吃这玩意儿。

    张胜祥看了殷阳紧锁的眉头,觉得殷阳想的应该和自己一样。就在张胜祥还在猜测来者的意图的时候,却没想到殷阳上前一步,手里的匕首已经出鞘,银色的光一闪,殷阳手里的匕首已经指着房云的咽喉。

    只差一寸。

    而殷阳已经站在房云面前,面对面看房云那张模糊的脸。张胜祥想要出声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者多半是敌非友,而殷阳的这种勇敢他自问是没有的,所以,不能阻止。

    可是殷阳会赢么?张胜祥不知道他俩的实力,可是房云一看就比较厉害吧?这么想的时候,又不禁为殷阳捏了一把冷汗。

    房云却没有给张胜祥想象下去的空间。

    他并没有按照张胜祥的剧本马上开打。他的双手在自己面前近乎示弱地摇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前辈,这是干什么呀?我只是吃了一点肉啊?前辈不会这么小气吧?”

    如果不看他的模样,忽略他声音里的含糊,这口气几乎就是男女之间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嬉皮笑脸了。

    张胜祥确信自己看见了殷阳在那一瞬间咬紧了牙,殷阳的匕首前进了,几乎刚好触摸到房云的喉咙,“不要叫我前辈,我和你这种杂碎可不一样。”

    房云又笑了,张胜祥费力地辨认地听着他故意压低的含糊不清的声线,“杂碎?是啊,您多高贵啊,西南殷家的大小姐,嫡系继承人,可惜……”房云故意地顿了顿,接着不无恶意地说,“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只是个该死而没有死的人,而已。”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后面这句话,房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之后是沉默。

    短暂但难堪的沉默。

    就在这时,殷阳手里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划过房云的喉咙,迸射出的粘液飙到张胜祥的脚边,那一刻,张胜祥确信自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血泡破碎的声响。

    这个叫房云的怪物!

    眼睁睁看房云被殷阳破开的部分生出一根根的触手,不,也许称之为肉丝更为恰当。那些纤维物像是活着的生物一般在空中挥舞着,探索着,寻找着,最后慢慢黏结在一起,整个脖子上连一道伤痕都没有,仿佛被那些毫不吝啬任意流淌的粘液给抚平了一般。

    殷阳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手里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划开房云的身体,最后甚至把房云给切成了好几块。

    张胜祥一直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们之间的高手对决,就在他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瞪大了双眼,看房云散落在地上的各个部分发出让人眼花缭乱的肉丝,像是有生命力的触手,然后在殷阳略微疲惫的喘息声中有序的重组了。

    房云可以称为脸的部分依然带着嘲讽的笑。

    殷阳并没有再进攻,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重新拥有人形的肉团。

    “这样是没有用的哦!前辈,况且,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呢?我并没有伤害你们俩啊!充其量也不过是分享了你们的食物,”房云指了指对面剩下的狮子肉,接着用一种又遗憾又感慨的语气叹道,“只是因为我不是你们熟知的所谓的人?只是因为我的样子,所以认定我有危险,所以要在我有所举动之前,先下手为强?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是异类,所以说,人类还真是低劣啊!”

    他的声音本来就含糊,现在更是接近于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但张胜祥听清楚了,他很想反驳,却发现房云说的是事实,若是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房云,而是女儿,尹清婉亦或是那个叫哀魇的男子,都会有一丝结盟的可能性,唯独他房云不行!

    子非我同类。

    房云的话竟让张胜祥觉得有一点羞愧。不过也是一闪而过的一点。他可不相信房云会是同伴。

    “不觉得这种态度有点熟悉吗?”房云看不出指节的双手慢慢合十,看上去简直像是融在了一起,“比如说人类在面对其他种类的时候?”

    “少废话!”殷阳甩下一句话,就开始了又一波的进攻。

    “没用的,前辈。”房云一边轻松地躲闪着,一边温柔地说,“没用的,没用的。”

    殷阳的速度很快,快得让张胜祥看不清她的动作。张胜祥是靠着那一刀一声的血泡破碎的声音来计算着殷阳的攻击。可是房云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除了地上越来越多的粘液以外。

    “我,可是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想要活下去啊!就算变成这样,还是期盼着活着。况且,我也一样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们任何人!”房云似乎是玩够了游戏一般,连留在两个肉窟窿里的晶状体,姑且称为眼睛,也开始发出认真而嗜血的眼神。

    毛骨悚然!

    张胜祥看着房云像是融化了一般,流淌在地上,而地上的粘液突然伸出了两只手紧紧抓住殷阳的脚,一时间竟让殷阳无法动弹。

    张胜祥在外面又害怕又着急,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想要去拉殷阳一把,又怕自己也被那仿佛有生命力的恶心东西缠住。

    有那么一个瞬间,张胜祥想要丢下殷阳逃跑。趁那个怪物在对付殷阳,自己应该可以有一段时间吧?跑吧,跑吧……这一刻张胜祥只听得见这一个声音,脑袋里一片空白,连所谓的心理斗争都没有,在那一个瞬间,张胜祥几乎有自己已经迈出脚的错觉。

    不,不能逃。

    就算跑,又能跑多远呢?若是殷阳输了的话,房云又怎么会放过他?张胜祥不是傻子,所以他虽然怕得要死,却没有撒腿就跑——因为心知没有用。他就是越到这种时候越是该死的理性。尽管是悲观的理性。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那些粘液已经上升到了殷阳膝盖的位置,殷阳弯下腰,手里的匕首不停歇地割着身下那类似手的肉状物,却没有用,就像打水漂的石头一样,只能给予一瞬间的断裂,却于事无补。

    “前辈,你知道为什么你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打不过我的原因吗?”房云已经与地面融合,与殷阳的膝盖一般高,他仰视着殷阳,却依然是嘲笑的口吻,“因为你放不下。”伴随着这最后六个字的,是殷阳腿下越裹越紧的韧性的肉。“放不□内那些东西的怨气吧?想要报复整个人类,或者只是一个殷家?你姐姐死了吧?你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管它们做什么?”

    “我可是消化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儿子才活下来的人哟!嘛,就算不被承认是人也无所谓,我还活着,你却要死在这里,”房云的声音开始兴奋起来,“可以感受到哦!前辈你身上蕴藏的力量,像水一样的,前辈你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场对战中,张胜祥是恐惧且懦弱的观众。不能逃,只能在手心里捏一把汗,胆战心惊地看着。

    除了强大到无法忽略的恐惧以外,简直就和观看竞技比赛时的观众没什么两样,恨不得自己能上去帮忙。张胜祥却冷静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一点也帮不了。

    “既然你称我一声前辈,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殷阳突然抬起头冷笑了一声,张胜祥看不到她的表情,耳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在张胜祥和房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殷阳从包里掏出另一把匕首,没有一丝犹豫地□自己的心口。血沿着握着匕首的手慢慢滴下来,流下来的血在接触到房云身体的时候,笔直地刺…穿了房云的身体。

    要从房云的脸上分辨出表情是比较困难的事,张胜祥却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凝固的表情,一般意义上,人们称之为惊讶。

    “就算全世界的物种都灭绝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使命就是消灭像你这种杂碎!杂碎!去死吧!”殷阳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慢慢覆盖在房云身上,像是烈火消融冰雪一般吞噬着房云的身体。房云发出了惨叫声,他快速地收拢着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殷阳动作更快,殷阳拔出自己心口的匕首,狠狠地朝房云的头掷去。

    惨叫!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好像很多很多人的惨叫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轰炸着张胜祥的耳膜。在那一瞬间,张胜祥听见了殷阳的吼声——“去死吧!”,带着实实在在的怨恨和几乎用生命发出的悲鸣。

    这不是殷阳,不对,应该说这不只是殷阳,那些被她吸收了的没有在这个世界存活过一天的胎儿在叫嚣着。

    张胜祥几乎认不出,那在血泊中的人是殷阳,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张胜祥却发现她的脸颊在微微地颤抖着,那是竭力压抑力量的证明。

    “谁说我要放下!啊?”殷阳慢慢逼近惨叫中的房云,“和同伙轮…奸了那个女学生,制造了这身体原来主人的人,就是你这杂碎吧?”殷阳眼中尽是愤怒,“你这样的杂碎,有什么资格提我姐姐,凭什么跟我争?”

    殷阳拔出插在房云脸上的刀,“你去死吧!反正你早该死了。”

    “呵呵,说到……这个……你才是……早该死的人吧?”房云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让张胜祥听得费力,却依然听清楚了。

    很显然,殷阳也听见了,她冷笑着用刀划开手腕,让血滴在房云的头上,“我会让你后悔的。”

    房云停了一会,接着吃力地说,“这辈子,我他妈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这是房云的遗言。

    随后他身体的残骸,都在他死后迅速融进了地里,和以前所有的失败者一样成为黑暗森林的养分,成为森林葱郁的雾气。

    “虽然你留下来完全没有一点用,但你该庆幸你刚才没有丢下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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