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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老子下的手可真够重的,安儿可伤到了筋骨。”
薛大夫同情地望了一眼,在北疆威望隆重的萧大将军,如今却被自家母亲和夫人齐齐嫌弃,然后仔细地给萧静安诊了脉,查看了臀部的伤势,对着崔老夫人和秦夫人安慰道:“老夫人和夫人放心,世子的伤只是皮外伤,萧大将军下手很有分寸,养一养就好了。”
萧潜狠瞪了一眼薛大夫,心说什么叫我下手有分寸,这是老子的儿子,老子不过是让他痛上一痛,长点记性,老子可没想着把他打出个好歹,这老儿定是和宁景辰有瓜葛,这是变相地给老子下套呢。
薛大夫捻须微笑,无视了萧潜的警告,他可是出自京城嘉善堂,本来自负一身医术,却在见识了宁景辰的本事之后,心服口服,这才带着一众徒弟来了北疆,在萧家军里做了军医,后来又做了镇北侯萧潜的专属大夫。薛大夫暗暗思忖,他虽然不了解朝政高层的风起云涌,也不明白萧潜的退让是对是错,他一介醉心医术的大夫,最在乎的还是自个的一身本事,既然京城里的嘉善堂传出了消息,宁景辰让他协助着萧静安,他便尽力帮着就是。
崔老夫人得了薛大夫的保证,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又握着萧静安的手细细安慰了一番,便让人将他抬到了她的住处,对着秦夫人道:“让安儿在我的宁寿院里养伤,你跟着一块过去,按照薛大夫的嘱咐,好好照看着安儿。”16434146
秦夫人敏感地从崔老夫人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火药味,知道崔老夫人这是要和萧潜算总账了,虽然她和萧潜夫妻情深,但萧静安受的这番罪,简直是要剜了她的心,她对萧潜也有了怨怼之心。
于是,秦夫人看都没再看萧潜,对着崔老夫人行礼之后,便着人有软轿将不能动弹的萧静安抬到了崔老夫人的宁寿院。书房里侍候的人也跟着哗啦啦地走了大半,书房里除了两个值守的护卫,便只剩下了崔老夫人和萧潜两人。
在崔老夫人越来越冷的眼神下,萧潜挥退了值守的护卫,再次跪在了崔老夫人身前。崔老夫人看着萧潜不过壮年,就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心里酸楚不已,但她对萧潜的迂腐更增了愤怒。
“说吧,安儿这次又做了什么,惹得你将他打成这样,他才不过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崔老夫人低低咆哮道。
“母亲,皇上的暗卫来了府里,传了皇上的密旨。”萧潜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安儿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皇上的暗卫的事情,趁我没在府里的时候,冲进了我安置暗卫的院子,用弓弩射杀了皇上派来的暗卫。”
“皇上派暗卫来做什么?”崔老夫人隐隐猜到了答案,却还是问了萧潜。
“命儿子交出北疆萧家军的兵符。”萧潜无奈地道。皇上此举也让他十分伤心,只是君命大于天,天下始终是皇上的天下,他要萧家的兵符,萧潜就得将兵符双手奉上。只是,兵符只是兵符,萧家军却不是仅仅凭着兵符就能指挥的。
“你要交出兵符,然后,安儿杀了这个暗卫,安儿杀得好。”崔老夫人明显站在了孙子这边。
“母亲,自安儿动手,咱们镇北侯府便和皇上彻底地撕破了脸,皇上恐怕再也不信镇北侯府从未有谋反的心了。”萧潜痛打萧静安,就是因为他觉得萧静安太鲁莽,现在动手杀了袁昊派来的人,岂不是和袁昊下了开战的信号。
“谁说安儿杀得是皇上派来的人,安儿杀得明明是个离间皇上和镇北侯府君臣感情的细作。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历经了宪宗、先帝、今上三任帝王,从未听说有私下派人寻了在外征战的大将军,索要兵符的奇事。这人不可能是皇上派来的,只能是有人派来的细作,幸亏被安儿识破了行藏,早早地除了这个祸害。”崔老夫人当即拍板,给这袁昊的暗卫安上了细作的帽子。
“母亲,这会激怒皇上,岚儿还在宫里呢。”萧潜为人耿直,虽然有领兵打仗的本领,但在这些阴谋诡计上,显然不如崔老夫人多矣。
“你认为镇北侯府除了拼出一条血路还有第二条路吗,不然我和你媳妇为何要舍弃了京里的府邸,千里迢迢地奔到北疆,难道我们是闲的不成。岚儿在宫里的日子用不着你操心,如果不是我阻了你回京请罪,等你到了京城之日,怕就是岚儿成了弃子之时,萧潜,你忘了当初先帝是如何对待你父亲的了吗?他们袁家人不愧是天生的帝王,一样的凉薄无情。”崔老夫人激愤地道。
“母亲,难道咱们真要造反不成,可现在北蛮虽然元气大伤,但仍是虎视眈眈,若是萧家军挥师南下,怕是给了北蛮人机会,到时候生灵涂炭,山河破碎,儿子可就成了萧家的千古罪人,将来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萧潜悲伤地说道。
崔老夫人几乎被他气乐了,“谁要你造反,你只要一口咬定了皇上派来的这些人都是细作,一个都不要理会,皇上现在内忧外患,他不敢在此时明旨命你交出兵符的,你先一直拖下去。”
崔老夫人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对着仍在纠结地萧潜道:“你把赖绝也给关押起来了,快把他放出来,我说的这些话,让他和你细细解释。”疆一可孱白。
萧潜一瞧崔老夫人的憔悴模样,更是自责,忙上前给她按摩,便小声道:“母亲,如此一来,恐怕将来镇北侯府誓必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了。”
“为了这个忠字,萧家死了多少人,到现在只剩下了岚儿和安儿两个独苗苗,岚儿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当初,她都在冷宫待了那么久,咱们府上竟连个消息都不知道,若不是北蛮人突然犯事,皇上要用上你,岚儿怕是活不成啦。经过此事,我就看开了,什么名声地位都比不上子孙后代的性命重要。皇上的性情不好相与,你父亲和你商量的养坏了安儿,萧家自毁前程的法子是不成了,萧家只能殊死一搏了。”崔老夫人在萧静岚传出信息,宁景辰护送她和秦夫人来北疆时,就想通了萧静岚在北疆的布局,也想通了萧家的将来。
“母亲,都是儿子无能,上不能忠君,下不能保全妻儿。”多年的忠君的理念,不是一夕就能颠覆的,萧潜内心矛盾交织。
“你错了,孟圣人说过,社稷为重,民次之,君为轻,萧家守护北疆守得是这一方土地的安宁,是这万千百姓的平安,不是帝王的一己私欲。若是真的将萧家军的兵符交给了皇上,不仅咱们萧家众人不能活,怕是这骁勇善战地萧家军都会不复存在。咱们的这位皇上,能力手段都有,就是行事少了几分耐心,又求全责备了些,他搞出的这些丈量土地,括查隐田,打击世族,扶持寒门的新政,本意上都是好事,但这几乎动了天下所有权贵的利益,他们的反弹小不了。皇上这时要了萧家军的兵符,固然一方面是他忍不了镇北侯萧家独霸北疆,另一方面怕是要用军队血洗反对他的世家。这样的性子,以后怕会出大乱子。”崔老夫人不愧是随着足智多谋的萧行棠多年的奇女子,将袁昊的目的分析地几乎分毫不差。
“母亲,请容儿子再想想。”崔老夫人口里的大乱子彻底说服了萧潜,在北疆征战多年,萧潜虽然见惯了战场上的生死无常,但也让他更珍惜安稳平静地生活。一旦发生了动 乱,最惨的就是毫无抵抗能力的百姓,到时候若是没了萧家军,他怕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疆再次沦陷在北蛮人的铁蹄之下。16XgS。
萧潜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再出来时,眼里的红血丝都带着几分凄厉,头上原本只是星星点点的白发一夜尽白,看的秦夫人心如刀割,但萧潜却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往日总是纠结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萧潜这是终于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就是先保住萧家。
“来人,将那离间镇北侯府和皇上君臣信任的歼佞地脑袋,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向皇上表明本将军的一片诚挚之心。”萧潜拿出了治军的铁血手腕。
“萧大将军终于想开了,总算是不上赶着去寻死了,指望当皇帝的人还有良心,就连我这方外之人都不相信。”被关了几日的赖绝,出来之后,身形消瘦了几分,对着萧潜也没了好脾气,冷嘲热讽道。
萧潜便有了几分尴尬,一横心对着赖绝行了半礼,算是对他的赔礼,赖绝却怪叫一声,像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连脸色都变了,连忙躲开萧潜,并忙忙地对着萧潜还了礼。赖绝一想到若是他受了宁景辰未来岳父的大礼,被宁景辰知道之后,他这还债的期限怕是又要加长了,宁景辰别的都好,只是一遇到了这萧家的女儿,头脑整个都昏了。他赖绝对着萧潜说几句带刺的酸话,不是什么大事,日后萧静岚也寻不出差错,这明面上的大礼,他可不敢受。
萧潜不解地看着赖绝恨恨地对着他行礼之后,转身飘出了他的院子,不知去了哪里。
京城里伏波将军府里,宁景辰先后收到了萧静安、赖绝和薛大夫的书信,对照三人不同的描述,宁景辰欣喜地发现萧潜彻底地改了主意,与萧静岚的设想达成一致了,将镇北侯府众人以及萧家军众将士的性命放在了袁昊之上。
宁景辰心情舒畅地在将军府的演武厅里练了一套剑法,剑气纵横,公子如玉,晃花了路边抱着一捧捧花枝的众侍女的眼睛。宁景辰收剑入鞘之后,才向隐在花枝中的众侍女手里的花枝望去,却在发现不是梅枝之后,拧紧了眉头。
“府里插瓶只用梅枝,你们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宁景辰大踏步走到一众侍女面前,点着她们手里的花枝,不满地问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几个侍女在他到来时绯红的脸蛋。
“回将军,府里梅园里的梅花都谢了,奴婢们瞧着府里靠近温泉的两株桃树结了花苞,想着桃花儿烂漫,便自作主张折了桃花枝。”为首的侍女轻声回道。
宁景辰一怔,他竟不知梅花已经谢了,桃花都要开了,当日雪夜赠梅的情景仿佛发生在昨夜,萧静岚的一颦一笑,都似在眼前,原来时光已经匆匆过了这么久了。
“退下吧,将府里插花的梅瓶都收起来,以后不要再折花枝了。”宁景辰对着领头的侍女吩咐道,无视了她骤然发白的脸色。既然梅花都凋谢了,那边不要插花了,用桃花代替梅花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萧静岚最喜爱的只有梅花。
打发了这些侍女,宁景辰回到书房,在崔管事回话的时候,问了一句:“府上的侍女怎么会多了,刚才我在演武厅旁边,见到了几个模样陌生的侍女。”
崔管事嘿然一笑:“将军你总算是发现了,是不是还打扮地妖妖娆娆,对着您含羞带怯的。”
宁景辰当时只注意到她们手里的花枝,完全不记得她们的长相和衣着,但听崔管事这般回答,便知道里面有问题:“你既然瞧出她们有问题,怎么不打发了,还放任她们在府里闲逛。”
崔管事叫屈道:“将军,您回来的这些日子,忙来忙去的,属下的这点小事都没找到想您汇报的机会。在您离府的时候,皇上选出了一大批美貌的侍女,赐给了众位武将,咱们伏波将军府里也分到了四个。这皇上赏下来的,属下也不敢处置了啊,就将她们安置到了后罩院里,命人严密地看管了段时间,没发现什么异样,除了每日打扮地花枝招展地等着您回来。”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