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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的味道好,杨绵绵无事可做,不免多喝了几杯。酒菜已送了上来,琛儿果然连干了三杯,叶萌萌大声叫好。那两个少年便替她们斟酒布菜,杨绵绵坐在一旁仍然只敢喝茶,菜的味道不错,杨绵绵也吃了一些。
“绵绵,琛儿泡的茶好喝吧?”叶萌萌饮酒的间隙抽空问道。
杨绵绵点头。
“那你可要多喝几杯。”叶萌萌笑着。
杨绵绵仍是点头,只是茶水喝多了不免内急,杨绵绵小声地问少年茅房所在。
“我领小姐过去吧。”少年殷勤地道。
“不用不用,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杨绵绵可不希望自己上厕所还有人跟着。
少年指明了方向,杨绵绵依言前行。
“我看杨小姐走路有几分不稳,只怕是醉了。”琛儿道。
“不过是茶水中加了几滴酒,居然就醉了。”叶萌萌啧啧称奇。
“咱们楼里的神仙醉可不是一般的酒能比的,”琛儿对一位少年道:“你远远跟着杨小姐,免得她走错了地方。”
少年去了。
杨绵绵一身轻松地出了茅房。话说这青楼的茅房档次真不错,可堪比五星级大酒店了,杨绵绵心想难怪许多人爱上青楼。她远远地看见一人站在湖边,低着头,身子前倾……不好!
韩八只觉得腰上一紧,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腰,那人带着自己后退了几步,才松了手,等转过身来一看,韩八惊讶地发现这唐突抱住自己的人不就是那个“绵绵”吗?
“你千万别想不开,什么事都好商量,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就算你现在的工作不太好,可还这么年轻,人生还有无限可能,怎么能这样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眼前的女子一脸郑重地道,但配上她通红的脸颊和迷糊的眼神真是没几分说服力。
原来他以为自己要自尽。韩八见她身子有些摇晃,伸手扶住她:“小姐你喝醉了。”
“我又没喝酒,怎么会醉?”杨绵绵眨巴着眼道。
韩八微微一笑:“小姐身上明明有神仙醉的味道,难道是我闻差了?”
“神仙醉?那是什么?”
“柳爹爹的手艺,楼里的珍藏。”韩八道。他未离开也是因为神仙醉,神仙醉从不外卖,想要喝只能在楼里喝,韩八心想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喝了酒才走。因此叫柳爹爹送了一壶酒,自己坐在湖边的太湖石上看着明月就着竹林清风自斟自饮起来。今天月色极好,他喝了一会酒不禁看着湖中的月影发起呆来,这才让杨绵绵误以为他想投湖。
“我喝的明明是茶啊。”杨绵绵疑惑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摇了摇脑袋。她看了看前面的楼,又回头看了看韩八,迟疑着问:“你不会再想不开吧?”
韩八微微一怔,垂下头深深叹息,哽咽道:“小姐有所不知……小姐不用管我,去寻你的朋友吧。”他又向湖边走去。
“哎!”杨绵绵急了,拉住他的胳膊:“你别这样啊……你……你心里有什么不好受的,不如说出来,说出来就会舒坦一些。”
韩八举袖佯作拭泪,低声道:“小姐真愿意听我说么?”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怎么杨绵绵还没回来?”叶萌萌不由得问。
少年不解:“我见杨小姐要回来了就赶紧先过来了,她是走的这条路,没错的。不如我再去看看。”
叶萌萌点了点头,万一杨绵绵有什么事她可不好向白九交代。
少年不多时回了房。
“杨小姐和一位哥哥坐在一块说话呢。”少年含笑道。
“啊?”叶萌萌摸了摸鼻子:“看不出她手脚倒挺快的啊。”
“是哪位哥哥?”琛儿细心,问了一句。
“我没敢走近,也没认出来。”
韩八脑筋一转,已编就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当年我家里也是家财万贯……”他坐在湖边,耷拉着脑袋,十二分的颓唐。“可是家财万贯又怎么样呢?父母早丧,我没有多的兄弟,只有一个姐姐。可惜苍天不公,最疼我的姐姐也因为意外去了,我便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家中老仆建议我招赘一个妻主,以好继承香火……”
韩八幽幽叹息:“八年前,我十九岁,在老仆的引荐下识得了一位女子。我对她一见倾心……”韩八说着偷瞧了身旁的杨绵绵一眼,只见她听得一脸的认真,心下好笑,脸上却装出万千的悲愤来。“我将心和身子都给了她,哪想到却是引狼入室!她为了我的家财才假意温柔地迁就我,骗得我对她全无戒心,将铺子的印鉴都给了她,她将钱财都卷了去,还在外头欠了许多的债务,直到债主逼上门来我才知晓。”
“可恨那借条上都是我的印鉴!而那女人也不见了踪影!”
“债主们将我告了官,官府要我还债,那时我才知道我家仅剩下一个空壳了,祖屋变卖了也抵不了债款,我拿不出钱来,官府就判我进楼还债……哎,我真是命苦哇!”
“想我当年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如今却落到这个田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韩八掩面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律?你还不了钱,在外面做事不且谎梢宰椿孤穑课裁椿挂憷凑庵值胤剑刻至耍
“官府的判决岂是我这种百姓可以妄议的?”
“真是的,这里的法律简直是莫名其妙!”杨绵绵不满地道:“还规定到了年纪就要结婚,不结婚还要坐牢!哼,我爱做剩女你管得着吗?”
“剩女?”韩八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真是不公平!是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韩八犹豫了一下:“我叫言昭韩。”
“嗯,言昭韩,你好,我叫杨绵绵,很高兴认识你。”杨绵绵说着朝他伸出手去。韩八瞧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半晌,不知该如何应对。
杨绵绵把手缩了回去:“我忘了,这已经不是我那儿了。言昭韩,总之,我觉得你可以向官府提出申诉,换个方案来还钱。对了,你还欠多少钱啊?”
韩八本想说个大数,转念一想道:“我家祖屋变卖还了一些,我又在这里生不如死的过了几年,如今还欠一百两。”
“一百两?”杨绵绵瞪大眼:“一百两你就要去寻死啊?”
“我实在熬不下去了。”韩八扭头叹息:“这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下去了。”
“你等一会。”
韩八就见杨绵绵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嘴里嘟哝着“在哪儿呢?没个口袋真不方便”,隔了好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片出来。杨绵绵认认真真地将纸片一层层打开,又拿到眼前细细地看了一回,递到韩八面前:“这是我上次替别人接生时赚的,正好是一百两,你拿去还债吧。”
韩八看了杨绵绵一会,将银票接了过来,扫了一眼,果然是一百两的银票。他一脸的感激,将银票收了,有几分羞涩地道:“这叫昭韩如何感谢小姐呢?小姐若不嫌弃昭韩容颜鄙陋,昭韩愿意扫榻相迎……”
“不用谢,我身上正好有一百两,如果你欠得多我也帮不上忙,呵呵,这也算是缘分吧。你别再想不开,不管什么绝境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韩八扯住杨绵绵的衣袖,面容哀凄:“小姐是嫌弃昭韩吗?”
杨绵绵一脸莫名:“我嫌弃你干嘛?”
“那小姐为何拒绝昭韩?”
“拒绝?”杨绵绵歪着头想了半天:“拒绝你什么?”
“小姐这般大恩,昭韩无以相报,惟以残贱之躯供小姐**欢娱。”韩八说着抛了个媚眼过去。他在楼里见得多了这媚眼抛得也像模像样。
杨绵绵打了个冷颤,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她退开两步,慌张地道:“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再见。”说着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韩八在她身后低低地笑出声来。
“怎么跑得这样急,后面莫不是又狼追你?”叶萌萌打趣道。
“比狼更可怕。”杨绵绵拍着胸口顺气,拿起茶杯将茶水饮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身上有神仙醉的味道吗?”
叶萌萌面上一僵,随即笑道:“怎么问这个?”
“我刚才遇到一个人,他说我喝醉了,喝的是神仙醉,我明明没喝啊。”
“呵呵,那一定是他弄错了。”叶萌萌才不会承认自己偷偷将酒加到了杨绵绵的茶杯里。“你不是和那个人说话吗,怎么就回来了?”
“说完了就回来了啊。”
叶萌萌望着杨绵绵叹息,怎么还有这么不开窍的女人呢,这样哪叫女人呢?要不要……叶萌萌正打着鬼主意,柳爹爹进来了。
“爹爹怎么来了?”琛儿起身相迎。
“叶小姐,外头有人找你呢。”柳爹爹道。
“有人找我?什么人?”叶萌萌依旧坐着。
“没说。不过他说您回不回去都不打紧,但杨小姐是一定要回去的。”
“凭什么?”叶萌萌哼着,心里知道定是白九他们,她对杨绵绵道:“绵绵,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歇在这里,我给你寻个可人儿……”
她话还未说完,杨绵绵慌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要回去。”
“你怕什么,这样哪像个女人!”
“我本来就是女人啊,像不像也是女人。”
叶萌萌一时竟无话可说。
第四十章 赴宴
余乐英站看着杨绵绵摇摇晃晃地从楼里出来,迎了上去,皱眉头:“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我明明没喝酒,怎么都说我喝醉了?”杨绵绵不满意地嘟起嘴。
余乐英心里明白定是叶萌萌搞鬼,笑着道:“好,没喝酒,咱们回去吧。”
杨绵绵乖乖地点点头,说道:“余乐英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总给你添麻烦,你还对我这么好。”说着突然给了余乐英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来接我,谢谢,非常感谢!”
余乐英僵在当场,一时间动弹不得,青楼的喧哗与明亮的烛火已经不在,周遭的一切都遥遥不觉,只有耳畔这温润的呼吸和柔软的身体才那样真实。
杨绵绵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好朋友哦,记得,一直都是好朋友!”
余乐英终于恢复过来。马车停在对面,他扶着杨绵绵过去,与几个盛装女子险些撞着。
“咦,这不是子清的……”
余乐英瞥了一眼,认出是白鹿书院的人,他不理不睬扶着杨绵绵走到马车旁。杨绵绵醉得厉害,一只脚踩在上车的矮凳上,另一只脚就不知该如何动了,余乐英看她乌龟似的趴在车辕上半天也上不了车,好笑之余干脆将她抱了上去。
“奇怪,今天马车怎么变高了?”杨绵绵摸着脑袋揉着眼睛问。
驾车的白术闻言嘴角抽了抽。
杨绵绵这一个晚上经历不可不谓丰富,又因为饮了神仙醉,酒劲上来,马车摇摇晃晃的,她晃着晃着眼睛便阖上来。
余乐英见杨绵绵身子渐渐矮了下去,喊了她几声不应,听见她呼吸逐渐规律,知道她睡着了,不 由得道:“你这就睡了,白九还在家等着呢。”他起身坐到杨绵绵身旁,让她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也好睡得舒坦一些。
余乐英感觉到杨绵绵的发丝摩擦着自己的脸颊,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