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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问!”楼层巡查员喊道,“另一间!”
杰米还没挪动脚步,楼层巡查员就打开了另一间的门。里面一个穿着亚麻裙子,
仅戴着一副普莱泰克斯胸罩的女人尖叫起来,双臂交叉环抱胸前。她长得非常白,
而且绝对不是残疾人。
“抱歉。”楼层巡查员说着,血已涌上面庞。
“快滚出去,你这变态的家伙!”穿亚麻裙子戴着胸罩的女人喊道。
“是,是,太太。”楼层巡查员边说边关上门。
海尔沃森回头看看。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海尔沃森问。“她到底进来过没有?”
“她进来过。”
“那么她到哪儿去了?”
楼层巡查员只好摇摇头。“我们回去把那些撒了一地的玩意儿收拾起来吧。”
“你去收拾那些破玩意儿,”杰米·海尔沃森说。“我的屁股都摔
成九瓣了。“他停了一下。”实话告诉你吧,老伙计,我也完全给搞糊涂了。
“
8
听到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时,枪侠用力把轮椅推进门里,转了半个圈,看着那个
门。如果埃蒂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下手的话,那就全完了。
但门是开着的。罗兰推着影子女士穿过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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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奥黛塔在另一边
1
没多久,罗兰就会想: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残疾的还是不残疾的,突然被一
个钻进她脑袋里的陌生人沿着商场走廊一路猛推,(而她正在那儿忙乎着——在搞
事儿,或者随你喜欢怎么说吧,)推进一个小房间,后面有人追着叫她停下,然后
又突然间一个转身,转到无路可走的地方,蓦然间又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
世界……我想任何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可能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
在哪里?”
但奥黛塔·霍姆斯却不同,她几乎是欣悦地问道:“年轻人,你拿刀子想干什
么?”
2
罗兰看着埃蒂,他蹲在那儿,手上那把刀离皮肤只有四分之一英寸。
如果埃蒂想要下手,即便是罗兰这样诡异的速度也来不及阻止他。
“是啊,”罗兰问,“你拿刀子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埃蒂说,声音里透着对他自己极度的厌倦。“把鱼饵宰了,我
想。看样子我在这里是钓不成鱼了,是吗?”
他把刀子扔向影子女士的轮椅,正好扔到右边。刀子扎在沙滩上,抖了几下。
女士把脑袋偏过来,开始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你把我带
到什么地方来了——”
她停住了。她在说出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先把头转动了一下,却发现没人在
她身后,但枪侠在她接着说话时很有兴趣地观察到这一细节,因为这个细节反映的
是她现实生活中的某种常态——如果她想要挪动轮椅,必定有人为她做这事。可现
在没人站在她身后。
根本没人。
她回头看着埃蒂和枪侠,她的黑眼睛里露出害怕、困惑和警觉的神色。现在她
问了:“我这是在哪儿?谁推了我?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我怎么会穿戴整齐的?我
本来是穿着长袍在家看十二点钟的新闻节目的。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我是谁?”她问,枪侠想,这支离破碎的一大堆问题,自是预料之中的。但
是这个问题——“我是谁?”——我想她肯定不知道自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问的。
因为她在这之前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在问出他们是谁时,她已经问了她是谁。
3
埃蒂从这个年轻/年老的坐在轮椅上的可爱的黑人女子脸上看到罗兰的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我没法说。休克,我想是这样。”
“难道休克把她弄回了起居问,这之前她不是去了梅西公司了么?你告诉我她
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穿着浴袍呆在家里看电视新闻,听那个头发锃亮的家伙扯他们
怎么在佛罗里达珊瑚岛找到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号称他家里有克莉斯塔·麦考利
夫(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康科德中学女教师。一九八六年一月二十八日搭乘”挑战者
号“航天飞机升空,本拟在太空向中学生授课,因航天飞机爆炸,与机组人员一同
殒命)炸飞的左手,跟他那条得奖的大青鱼搁在一起?”
罗兰没做声。
那女士听了这话更迷惑了,“谁是克里斯塔·麦考利夫?她是那些失踪的‘自
由之行’(二十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美国民权活动分子为抗议种族隔离而举行的
示威活动,当时他们乘坐公共汽车等交通工具在南方各州巡回旅行)示威者吗?”
这回轮到埃蒂不做声了。谁是“自由之行”示威者?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枪侠看了他一眼,埃蒂随即完全明白了他眼睛里的意思:你难道没看见她处于
休克状态?
我明白你的意思。罗兰,老家伙,但这只是弄清楚一桩事罢了。
当初你像那个沃尔特·佩顿(美国黑人橄榄球运动员,以擅长带球奔跑著称)
似的猛地钻进我脑袋里,那当儿我也着实休克了呢,倒也没把记忆全都给抹掉。
说到休克,他又联想到当她穿过门道时发生的另一桩令人惊愕的事儿。他当时
正跪在罗兰奄奄一息的躯体旁,刀子架在喉咙口上……当然实际上埃蒂不会动刀子
的——不会在那时候来这么一下,他正瞅着门道那边,梅西百货公司的走廊朝前推
了过来,恍惚之间像是被施了催眠术——他想起电影《闪灵》,那里面有个小男孩
在闹鬼的酒店门廊里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在门廊过道里
看见的一对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去的双胞胎。走廊尽头是十足的世俗场景:一道白色
的门。上面用不显眼的大写字母标出:每次限试穿两件,敬请配合。是啊,那是梅
西公司啊,就是嘛。绝对是梅西。
伸出一只黑手拽开门又砰地关上,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警察的声音,
在他那年头,埃蒂对这种声音可听得多了)在门外喊叫着要她出去,说她已经无路
可逃了,她这么做只会让已经糟透了的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埃蒂一眼瞥见镜子左边
坐在轮椅里的黑人女子,他记得当时想的是:上帝啊,他弄到她了,正点,可她看
上去肯定恼火透了。
接下来,眼前的景象转换了,埃蒂看到了他自己。窥视者的影像陡然对准了窥
视者本人,他忍不住举起那只攥着刀子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因为出现在镜子里的
是两双眼睛两个影像,所有这些太让人震惊了,太疯狂了,如果他不喊出声的话,
简直就要疯了,但这一切很快就一闪而过,甚至没时间让他喊出声来。
那具轮椅越门而来。一眨眼工夫的事儿,埃蒂听到轮箍碾地的嘎吱声。同一时
刻,他听到另一种声音:一阵沙哑的撕裂声使他想起了某个说法
(脱胎投生)
他一时想不起来,因为他拿不准自己是否明白这一点。接着这女子碾着硬实的
沙滩冲到他面前来了,她不再是那副疯狂的模样——几乎不像是埃蒂在镜子里瞥见
的那个女人了,但他想那也不足为奇,你刚才那会儿还在梅西公司的更衣室里,一
眨眼被抛到这个荒僻、凄凉的海滩上,对着像小柯利牧羊犬似的大螯虾,这一切会
让你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对于这种感受,以埃蒂自身的体验来说是很有发言权的。
她的轮椅大约滚动了四英尺左右后停下了,由于坡度和沙滩的惯性又向前挪了
一点。她两手不再推动轮椅——刚才肯定一直在推。(等你明天醒来肩膀疼痛时,
尽可把这怪罪到罗兰先生头上,女士,埃蒂尖刻地想。)这会儿她紧紧抓住轮椅扶
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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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那道门消失了。消失了?这说法好像不对,它好像是自己折进去的,
就像一筒胶卷似的卷了进去。这发生在那个商场侦探敲开另一扇门时,那门太普通
了——就是更衣室和商场之间的那道门。他用力撞门,以为那个商场扒手会把门锁
上,埃蒂想他没准会扛来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把那面墙都给凿穿呢,不管是不是这
样埃蒂都不想再看了。在那个缩小的世界面前,那扇隔开两个世界的门就完全地消
失了,埃蒂看见的另一个世界的每一样东西都凝固了。
活动的影像成了定格的图片。
所有的一切,现在只留下轮椅的两道痕迹,那轮椅突然跑进了蛮荒的沙滩,然
后向前滑行了四英尺停在了现在这个位置上。
“难道没人来解释一下吗,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轮椅
上的女人发问——几乎是在恳求。
“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多罗茜,”埃蒂说,“反正你是不在堪萨斯(指
的是《绿野仙踪》里的场景,多罗茜是书中的小女主人公,生活在堪萨斯,被龙卷
风刮到了神奇的奥兹国)。”
那女人眼里噙满了泪水。埃蒂看到她竭力想忍住眼泪,可就是没忍住,终于啜
泣起来。
埃蒂心里满是愤怒(也是对自己的厌恶),他转向枪侠,后者正磕磕绊绊地站
起来。罗兰过来了,却没有挨近哭泣的女士。他拾起自己的刀子。
“告诉她!”埃蒂吼道。“你把她带到这儿,那就把活儿干下去,告诉她,你
这家伙!”停一下,他稍稍压低嗓音说,“还得告诉我,她怎么会记不得自己是怎
么来的。”
4
罗兰没有回答,没有马上回答。他弯下身子,用右手残存的两根指头夹起刀柄,
小心地换到左手上,插入左边枪带旁边的刀鞘。
他感觉自己还在那位女士脑子里跟她较着劲儿。她和埃蒂不一样,一直在排斥
他,跟他较着劲儿厮搏着,从他进入她的意识,直到他们滚动车轮穿过这道门。从
她觉出他进来的一瞬就掐上了。那劲头始终未见消退,因为她始终也没有就此感到
惊讶。他经历了这一过程,但丝毫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对于外来者入侵自己的脑
子,她居然没有意外的惊愕,只有即时产生的愤怒和恐惧,并立即发起一场把他赶
出去的战斗。她并没有赢得这场战斗——不可能赢,他料想她赢不了——自然也不
会帮她从地狱般的感受中摆脱出来。他在那里面感受到的是一个精神错乱的女人的
愤怒、恐惧和仇恨。
他只感觉到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