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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斯把她锁在里面,然后去找克拉尔。克拉尔已经在会客室里等他了,原本
明天的茶话会要在这里举行。虽然市长府邸这一侧有足够多的卧室,但她还是把他
带到她死去的哥哥的房间……乔纳斯相信,她选择这里不是偶然的。他们在那张带
天篷的床上做爱,哈特·托林本来要在这张床上和他的小情人同床,可惜他永远没
有那一天了。
如同一直以来的那样,过程很激烈。当乔纳斯快达到高潮的时候,第一座井架
爆炸了。上帝,她真是非同寻常,他心想。全世界真他妈的还没有一个女人像她—
—接着又传来两阵连续爆炸声,克拉尔在他下面呆滞了一会儿,又开始晃动她的臀
部。“西特果,”她声音沙哑地喘着气叫起来。
“对,”他粗声喊道,又开始和她一起晃动着。他已全无做爱的兴致,但他们
已经达到一个停不下来的程度,就算现在面临死亡和被肢解的威胁,也无法停止。
两分钟后,他光着身子大步走向托林的小阳台,半勃起的阴茎在他身前晃来晃
去,如同一些傻瓜头脑当中的魔术棒的样子。克拉尔跟在他身后,和他一样赤裸着。
乔纳斯推开阳台门。“为什么是现在? ”她大声喊。“我可以再达到三次高湖!”
乔纳斯没理会她。西北方的郊区是一片月光笼罩的夜色……除了油田所在地。
他看到那里有一团强烈的黄光。那团光不停蔓延着,越来越亮;隆隆的爆破声此起
彼伏,用力锤打着这块土地。
他感到一种阴沉的好奇——自从迪尔伯恩那小子凭直觉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开始,
这种感觉就一直缠着他。和精力旺盛的克拉尔做爱使他淡忘了那件事,但看着五分
钟前还好好的油田突然变成了一团火焰,那种感觉又回来隐隐作怪,就像疟疾虽然
治好了,细菌却仍旧躲在骨头里,从来就没有真正根除一样。你实际上还是在西部。
像你这种人的灵魂永远都不能离开西部,迪尔伯恩曾经这样说。这是事实,根本不
需要像威尔·迪尔伯恩这样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告诉他……但既然他说了,乔纳斯
就总是会想到这事。
该死的威尔·迪尔伯恩。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还有他那对颇讲礼节的同伴,他
们在哪里? 在艾弗里的监狱? 乔纳斯不再这么认为了。
不断响起的轰隆声撕裂了夜空。火光下,那些因清晨暗杀事件又跑又叫的人们
又开始跑着,叫嚷着。
“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收割节焰火。”克拉尔轻声说。
乔纳斯还没来得及作答,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踹开了。
克莱.雷诺兹踏着沉沉的步子走进房间,身上只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他的头
发蓬乱,眼神迷乱。
“艾尔德来得,城里传来坏消息,”他说。“迪尔伯恩和另外两个内世界的小
子——”
又是三声巨响,几乎每个人都晃动了一下。一个橘红色的火球从熊熊燃烧着的
西特果油田上方懒洋洋地升向漆黑的天空,逐渐变暗,消失。雷诺兹走到阳台上,
站在他俩中间,靠着扶手,没留意他们还光着身子。他惊呆了,直勾勾地盯着火球,
直到它消失在空气里。和那群小子一起消失了。乔纳斯感到那阴沉的好奇心又一次
想要占据他了。
“他们怎么逃跑的? ”他问。“你知道吗? 艾弗里知道吗? ”
“艾弗里死了。和他在一起的副手也死了。是另一个副治安官发现的,叫托德
·布里奇……艾尔德来得,那里发生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 ”
“哦,是那几个男孩,”克拉尔说。“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开始了他们自己的
收割节聚会了,是不是? ”
他们到底有多大胆? 乔纳斯问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好——也许这是惟一重要的
问题。他们惹出的麻烦已经结束……还是刚刚开始? 他又一次想要离开这里——离
开海滨区,离开罕布雷,离开眉脊泗。突然间,他一心想着离开,走得远远的。但
他已经陷在自己的营地里,无法回头,现今他觉得自己完全暴露,没有任何掩护。
“克莱。”
“什么事,艾尔德来得? ”
但这个男人的眼睛——以及他的思想——仍停留在西特果的大火上。
乔纳斯搭住雷诺兹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乔纳斯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加速运
转,思索着一个个情况和细节,他很高兴能有这种感觉。那个古怪、阴暗的宿命论
慢慢减退,消失了。
“这儿有多少人手? ”他问。
雷诺兹皱起眉头想了想。“三十五,”他答道。“大概。”
“有多少人有武器? ”
“枪? ”
“难道我说的是弹弓? 你这个蠢货。”
“可能……”雷诺兹拉着下嘴唇,狠狠地皱着眉说:“可能十二个。那些枪也
许能用。”
“牧马人协会的小子们呢? 他们还在这儿吗? ”
“我想是的。”
“把伦吉尔和伦弗鲁叫来。至少你不用把他们叫醒,他们已经起来,大多数人
都在下面呢。”乔纳斯用大拇指朝庭院指了指。“告诉伦弗鲁,让他召集一个先遣
队,武装齐全。我想要八到十人,但还是五个吧。找一匹最健壮的小马来拖那老女
人的手推车。告诉米盖尔那混账东西,如果他选的小马在去悬岩的半路上死了,我
会叫人割下他皱巴巴的老鸟给他当耳塞。,,克拉尔·托林短促地一笑。雷诺兹看
了她一眼,眼神聚焦到她的双乳,然后有点费力地把注意力拉回到乔纳斯身上。
“罗伊在哪? ”乔纳斯问。
雷诺兹扬起头。“在三楼。和一个小女仆混在一起。”
“让他滚出来,”乔纳斯恶声恶气地说。“他得负责让那老婊子准备好赶路。”
“现在就出发? ”
“趱陕越好。你和我还有伦弗鲁的手下先走,伦吉尔和其余人跟在我们后面。
克莱,你要确保哈什·伦弗鲁和我们在一起;那家伙狡猾得很。”
“鲛坡上的马怎么办? ”
“现在先别管那群该死的马了。”西特果又冒出一阵轰隆声;另一个火球浮到
空中。这个时候,那里肯定正在升起浓浓的黑烟,可乔纳斯看不到,也闻不到油燃
烧的气味。风从东往西吹,烟和气味根本飘不到城里。
“但是——”
“按我说的话做。”乔纳斯开始发号施令,他已经认清了当务之急。马是最无
关紧要的——法僧可以在附近的任何地方找到该死的马。比马重要的是悬岩上的油
罐车。如今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重要,因为原油的来源已经断绝。一旦失去
了油罐车,灵柩猎手们就别想安安稳稳地回家了。
尽管如此,最重要的还是法僧的宝贝——巫师的彩虹。那才是独一无二,无可
替代的东西。要碎也不能碎在他乔纳斯保管的时候,乔治·拉迪格倒是个不错的替
罪羊。
“开始行动吧,”他告诉雷诺兹。“德佩普和伦吉尔的人手断后。你跟着我。
快点,照我说的做。”
“我呢? ”克拉尔问。
他伸出手把她拉进怀抱。“亲爱的,我不会忘记你。”他说。
克拉尔点点头,把手伸到他双腿之间,完全无视克莱·雷诺兹的存在。
“啊,”她感叹道。“我也不会忘了你。”
4
他们逃离西特果时,耳朵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耳朵边上被轻度灼伤,不过
伤得并不厉害,锡弥坐在库斯伯特身后,两人同骑一匹马,卡布里裘斯跟在队伍最
后。
苏珊想到了他们该去哪里。就跟许多解决方案一样,一旦被一个人想出来,其
他人看来就会觉得那是显而易见的结论,苏珊的想法也是这样。收割节前夜逝去不
久,在收割节的晨曦中,他们五人来到恶草原上的小屋,苏珊和罗兰好几次到这里
约会做爱。
库斯伯特和阿兰解开毯子,坐在上面检查从治安官办公厅里搜来的枪。
他们还找到了库斯伯特的弹弓。
“这些是粗口径的,”阿兰说着,提起一支枪,弹出弹膛,眯起一只眼睛朝装
枪管里看。“罗兰,如果它们的后冲力不是太大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这些家伙。”
“我希望有牧场主的机关枪。”库斯伯特言语中流露着渴望。
“知道柯特会对那种枪做何评论吗? ”罗兰的提问引得库斯伯特爆发出一阵大
笑。阿兰也跟着笑起来。
“柯特是谁? ”苏珊疑惑地问。
“惟一被艾尔德来得·乔纳斯认为强悍的人,”阿兰说。“我们的老师。”
罗兰建议他们小睡一两个小时——接下来的一天会很艰难。明天也可能成为他
们的末日,但他觉得这点没必要说。
“阿兰,你在听吗? ”
阿兰对罗兰的意思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他知道罗兰指的不是他的耳朵或注意
力。
“听到什么了吗? ”
“还没有。”
“继续注意听。”
“我会的……但我不能保证听到什么。感应是飘忽不定的。这一点你和我一样
清楚。”
“接着试就行了。”
锡弥已经在他最要好的朋友旁边铺好两条毯子。“他是罗兰……他是阿兰……
那么你是谁,亲爱的阿瑟·希斯? 你是谁? ”
“库斯伯特是我的名字。”他伸出一只手。“库斯伯特·奥古德。你好,你好,
再你好! ”
锡弥握住伯特伸出的手,咯咯笑了。他的笑声让人感到意外,但那笑声那么由
衷而愉悦,搞得大家都笑开了。笑的时候,罗兰觉得脸上微微作痛,他知道脸上肯
定有一大块灼伤,是当时离爆裂的铁塔架太近造成的,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脸。
“酷似——伯特,”锡弥边傻笑边调侃。“噢,天哪! 酷似~伯特,一个有趣
的名字,噢一啊哈一哈~哈,真是个好名字! ,,库斯伯特微笑着点点头。“罗兰,
如果不再需要他的话,我现在能干掉他吗? ”
“为什么不让他再活一会儿呢? ”罗兰心不在焉地答道,转身对着苏珊,脸上
的笑容消散了。“苏珊,跟我出来一下行吗? 有话跟你说。”
她抬头看着他,试图读懂他的表情。“好吧。”罗兰拉着她伸出的手一同走到
月色中。站在月光下,苏珊感到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灵。
5
他俩沉默不语地走到屋外,穿过一片气味香甜的草地,草的味道肯定很鲜美,
引诱眼馋肚饱的牛马仍旧吃个不停,直到撑死为止。草长得很高——至少高出罗兰
的头一英尺——并且还保持着仲夏的绿意。有时,孩子们会在恶草原里迷路,因此
丧命;但有罗兰陪伴,苏珊从不害怕到这里来,即使天上没有星象可用来辨认方向。
罗兰的方向感异乎寻常的准确。
“苏珊,关于枪的事,你违背了我说的话。”他终于开口说道。
她微笑着看他,嗔怪道:“那你是希望回到牢房咯? 和你的伙伴一起待在牢房
?”
“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勇敢的苏珊! ”他一把搂住她深情地吻她,吻得彼
此都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