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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耳后。
“我会告诉你们的,”他说,“但还不是时候,地方也不对。”
“你老是这么说,”苏珊娜说。“你不能总是这样拖延,对不对? ”
罗兰摇摇头。“你们会听到我的故事——至少是这一部分——但这个金属残骸
的顶上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啊。”
“对啊,”杰克说。“在这里就像待在一头死恐龙身上玩耍一样。我总觉得布
莱因说不定还会活过来,又想着要送我们上西天。”
“那个声音不见了,”埃蒂说。“就好像踩脚踏板发出的哇哇声。”
“这让我想起过去在中央公园里看到过的那个老家伙。”杰克说。
“就是那个手拿锯子的人么? ”苏珊娜问道。杰克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睛瞪圆
了,一脸的诧异,苏珊娜点点头。“不过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不老呢。
诡异的不仅仅是地理,这里的时间也蛮有趣的。”
埃蒂单臂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抱了一下。“老天保佑。”
苏珊娜转向罗兰。她眼神里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但她那种镇定和坦诚的目光
还是让枪侠暗暗敬佩。“我记住你的承诺了,罗兰。我想了解这个和我同名的女孩
子。”
“你会知道的,”罗兰重复道。“现在,让我们离开这个怪物的后背吧。”
3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布莱因在一个类似剌德摇篮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子七歪
八扭( 轨道的一边撒满了粉色金属碎片,显示出这是布莱因最后一次旅程的终点) ,
从贵族车厢的车顶到地面足有二十五英尺。如果有梯子的话,就像从紧急出口掉下
了的那架一样,可就方便了;但就算原来有梯子,也肯定被撞坏了。
罗兰取下背包,在里面翻着,把鹿皮马鞍拿了出来,那是在不方便使用轮椅的
时候用来背苏珊娜的。至少他们现在不用操心那轮椅了,枪侠寻思着,他们在疯狂
冲上布莱因的时候就把轮椅丢下了。
“你要那个干什么? ’’苏珊娜凶巴巴地问道。每当马鞍出现在面前的时候,
她总是那幅样子。虽然比起马鞍来,我更加讨厌那些密西西比河边的白人奴隶主,
她曾经用黛塔·沃克的语气告诉过埃蒂,但有时候我对这两种东西的厌恶是差不多
的。
“别着急,苏珊娜·迪恩,别着急,”枪侠面带微笑地说。马鞍本来就是用皮
绳编成的,现在罗兰把绳结解开,把座位拆散,然后又把那些皮绳像编辫子一样编
起来。接着就像扎辫子一样把带子重新绑在一起。他用老式的打结法把编好的皮绳
和他最后一根好绳子绑在一起。在做这些的时候,他还在留神听那个颤动的声音…
…就像他们四个人当时留神聆听上帝之鼓一样;就像他和埃蒂听着大鳌虾每晚从海
浪中爬上岸,重复问着他们那些问题( 戴德一啊一查查? 是一呃一小鸡? 爹爹一嗯
一可汗?)卡是个轮子,他想。或者,按照埃蒂的说法,走了的还会再回来。
绳子弄好以后,他在皮绳的末端结了一个圈。杰克信心满满地把脚放进圈里,
用手抓住绳子,弯起另一只手臂抱着奥伊。奥伊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哀鸣了几声,
伸了伸脖子,又舔了一下杰克的脸。
“你不害怕,是吧? ”杰克问貉獭。
“害怕。”奥伊说,但当罗兰和埃蒂把杰克从贵族车厢的一边放下去的时候,
他还是很安静的。绳子太短,杰克没法完全够到地面,离地还有四英尺,但是杰克
还是毫不费力地把脚从绳结里抽出来,跳了下去。他把奥伊放了下来。貉獭马上跑
开了,呼哧呼哧喘气,在车站建筑物的墙角抬起了一只腿。这个车站远比不上刺德
摇篮壮观,但有一种罗兰喜欢的古典风格——比起剌德摇篮的大气,它几乎什么也
不是,不过它还是有一种古老的外观——白色的木板,飞檐,高而窄的窗户,有点
像灰石板的墙面。这是一种西方的风格。终点站一排大门上方有个标志牌,上方用
镀金的字写着:阿钦森,托皮卡和圣菲都是镇名,罗兰想,最后一个名字听上去很
耳熟;这些镇当中最后一个听来最熟悉了;眉脊泗不就有一个圣菲吗? 但随后他又
想起了苏珊,站在窗边的美丽姑娘,头发披散着,一直垂到后背,她身上散发着茉
莉花、玫瑰、金银花和甜甜的干草味道;上次,群山中的神谕仅仅拙劣地复制了这
些味道。
苏珊仰面躺着,表情庄重地看着他,然后笑着把手垫到头后面,乳房高高耸起,
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抚摸。
要是你爱我,罗兰,就爱我吧……鸟儿、熊、兔子还有鱼儿……
“……下一个? ”
他看了看埃蒂,集中所有的意念来让自己从苏珊·德尔伽朵的时间中抽出身来。
托皮卡有很多无阻隔界,并且种类繁多。“我刚刚走神了,埃蒂。
对不起。”
“苏珊娜下一个? 这是我刚刚的问题。”
罗兰摇摇头。“你下一个,然后是苏珊娜。我最后一个。”
“你能行吗? 你的手和身体没问题? ”
“我没事的。”
埃蒂点点头,说着就把脚伸到圈里面。当埃蒂最初进入中世界的时候,罗兰自
己就能毫不费力地把他给放下去,不管是不是缺了两根手指头,但是埃蒂好几个月
都没有吸毒了,所以长了十到十五磅的肌肉。于是罗兰欣然接受了苏珊娜的帮助,
他们一起把埃蒂放了下去。
“现在轮到你了,女士,”罗兰说着对她笑了笑。他感觉最近这些天对别人微
笑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好。”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怎么了? ”
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仿佛那里有点痛。他认为她会说出来。但是
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我不信。你为什么要揉肚子呢? 你疼么? 是不是停下来的时候你受伤了?”
她把手从外衣上挪开,好像她肚脐下方突然变烫了一样。“不,我没事。”
“真的? ”
苏珊娜看上去好好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以后再谈这个,”她最后说道。
“我们也可以商谈的,如果你更喜欢这个说法。但是罗兰,刚刚你是对的——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我们四个,或者就你、我和埃蒂三个? ”
“就你和我,罗兰,”她说着,把残腿伸到圈里面去。“就一只母鸡和一只公
鸡,至少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请把我放下去吧。”
他照办了,对她皱着眉头,满心希望他的那个想法——他一看见那只不停摩擦
的手就有的那个想法——是错的。因为在通话石圈里,就在杰克努力地想要来到这
个世界的时候,石圈里的魔鬼强暴了她。有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与魔鬼的接
触会改变一些东西。
而且绝对不会往好的方向变化,这是罗兰的经验。
在埃蒂一把抓住苏珊娜的腰并帮她平安到达地面之后,罗兰把绳子收了回来。
枪侠朝把火车劈开的两根铁柱中的一根走去,一边把绳子打了个活结。他把活结套
在柱子末端,拽了拽( 很小心地不让绳子往左边歪) ,然后沿着绳子往下爬,在布
莱因粉红的车身上留下了自己的靴子印。
… ‘真是倒霉透顶了,竟然丢了绳子和马鞍。”罗兰下到站台上后埃蒂说。
“马鞍没了我倒不难过,’’苏珊娜说。“我宁愿沿着人行道爬,直到我手臂
和胳膊肘上都沾满了口香糖。”
“我们什么也没有失去,”罗兰说。他把手伸进生皮脚环里,用力朝左边一拽。
绳子沿着墩子滑了下来,罗兰以同样迅速的动作把绳子接住。
“干得好! ”杰克说。
“好! ”奥伊附和着。
“柯特? ”埃蒂问。
“柯特。”罗兰笑着点了点头。
“已经下了地狱的老师,”埃蒂说。“罗兰,你比我强,比我强。”
4
当他们走向通往车站的那些门时,那颤动而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罗兰看到
他的三个伙伴都皱着鼻子,拉长嘴角,觉得很好笑;他们这样子看上去不仅像同一
个卡一泰特,简直像是一家人。苏珊娜指了指公园的方向。树梢上忽隐忽现的记号
在轻轻摇摆,就像在发烧抽搐一样。
“声音是来自无阻隔界吗? ”杰克问。
罗兰点点头。
“那我们能绕过去吗? ”
“是的。这些无阻隔界的危险性不亚于布满流沙和塞利格的沼泽地。你知道我
说的是什么吗? ”
“我们知道流沙,”杰克说。“要是塞利格是有着大牙齿的长长的绿色东西,
我们也知道这是什么。”
“对,正是。”
苏珊娜最后回头望了布莱因一眼。“不要问我傻问题,我也不玩笨游戏。
那本书说的是对的。”她的目光从布莱因转向了罗兰。“《小火车查理》的作
者贝里·埃文斯又是怎么回事? 你认为她跟这整件事有关吗? 我们有没有可能碰见
她呢? 我倒是想谢谢她。是埃蒂想出来的,但是一”
“我觉得有可能,”罗兰说,“但我不确定。我的世界就好比一个巨大的船,
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沉没,因此大多数的残骸得以冲上海滩。我们发现的多数东西
都很奇妙,如果卡愿意,其中的有些东西还能派上用场的,但不管怎么说,所有的
一切不过是一堆残骸。毫无意义的残骸。”他四下看了看。“就像这个地方一样。”
“我不会称之为废墟,”埃蒂说。“看看车站外围的涂料吧——从排水沟到屋
檐那部分有点生锈了,但是我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剥落的。”他站在门的前面,
手指顺着门上的玻璃摸下来,留下了四条清晰的痕迹。“灰尘,有很多灰尘,但没
有任何破裂。我要说这栋建筑物最多从夏天开始才无人打理。”
他看着罗兰,罗兰耸耸肩,点了点头。他在开小差,有点心不在焉。他另一半
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两方面:无阻隔界发出的声音,还有就是防止记忆的洪流把他
吞没。
“但是刺德步向毁灭已经好几个世纪了,”苏珊娜说。“这个地方……可能是
托皮卡,也可能不是,但是我真的觉得这是出现在‘曙光地带,里的众多令人毛骨
悚然的小镇之一。你们大概不记得这个了,但是——”
“不,我记得,”埃蒂和杰克异口同声道,接着两人就彼此看了看,笑出了声。
埃蒂伸出手来,杰克用力击打了一下。
“他们还是会重播的。”杰克说。
“是啊,一直是这样,’,埃蒂说。“经常是由看起来像短毛小猎犬的破产的
律师提供赞助。你说得对。这个地方不像剌德。为什么要像呢? 它和剌德不处于同
一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们是在哪里跨越两个世界的界线的,但是一”他又用手指了
指七十号州际公路的蓝色盾牌状标牌,好像这个就能一扫疑云,证明他说话的正确
性。
“如果这就是托皮卡,那么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苏珊娜问道。
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