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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黑暗深处。”
一个句子就足以展现一幅图画。尽管这是一本长达500页的小说,但其风格是简练的。这种简洁的文风,有时就像锤子清晰而短促的击打声。同时,它又富于变化,如在描写不同的心理历程时就很成功。它把近于不可表达的细致感情也刻画得细致入微。然而,最后我们要说的是,本书之所以能成为罕见的杰作,主要是因为它对玛丽安这一复杂人物的描写,因为她是保罗的“良心,而不是伴侣”;另一方面,一个当她熟睡并梦见自己年轻时她儿子的灵魂也不会离开的母亲,和一个永不安宁的儿子之间美丽的羁绊,也使这本书非同凡响。
(佚名,1913年9月21日)
亚当斯家庭——《亨利·亚当斯的教育》,亨利·亚当斯着
我们等了12年才见到亨利·亚当斯的自传。这本书内涵丰富,充满了令人难忘的警句格言,富有挑战性的观点,文风轻松愉快,有时想入非非,却又不失深刻的思想和启发性,是一本很值得我们等待的好书。这本书有段奇特的历史。《亨利·亚当斯的教育:20世纪复杂性的研究》写于1905年,是《圣迈克尔和查特山——13世纪统一的研究》的续集,这本书在1904年完成,1906年私下印了100册,分送给了感兴趣的友人。现在《教育》一书才由马萨诸塞州历史学会首次出版发行。但是当建筑家学会在1913年发行《圣迈克尔和查特山》时,学者对《教育》一书已经很了解了。亚当斯先生由于疾病不得不于1912年终止了写作生涯,正如洛奇议员在该书序言中所说的,亚当斯决定“不出版他的自传,告诉公众该书尚未完成,他相信它不久就会被人们遗忘”。但它并未被人们遗忘,虽然不幸的是作者本国的广大公众一直却没有对这位美国历史学家查理斯·弗朗西斯·亚当斯的儿子多加注意。我们希望《亨利·亚当斯的教育》一书的出版可以起到所需的介绍作用。
为了这个目的该书值得一读,除此之外,为许多其他目的都值得阅读这本书。
对波士顿事物的干涩评论,荒诞不经的幽默,讲述历史事件时那漠不关心的方式——在这本自传中作者常以第三人称出现——还有那些迷人、温柔又生动的人物描写,所有这些无论是可读性还是作者的文学风格都让人难以抗拒。他关于童年的描述生动迷人,令人难忘。他是在新英格兰长大的,对于那儿的环境,他写道:“对事物的抗拒是新英格兰的法则;孩子用抗拒的本能看待世界;几代以来他的先辈们把世界看作一件需要改造的东西,它充满了需要铲除的邪恶力量,他们从来没有认为他们对此完全获得成功;这个任务是亘古不变的。
这任务不仅仅意味着要抗拒邪恶,而且要仇恨它。孩子们很自然地把所有力量看作敌人,而且也发现事实上的确如此,不过作为新英格兰人,不论大人小孩,在与充满邪恶敌对的世界的长期斗争中也学会了热爱仇恨带来的乐趣;他们的欢乐时光微乎其微。“
在他对童年时代人物的描述中最为出色的是他那被称作“总统”的祖父和人称“夫人”的祖母,后者“喜欢家具”而且不是波士顿人;还有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朋友查里斯·索默纳,他是作者少年时代崇拜的英雄。每个人都有一段长而细腻的描写,文字之长使我们无法在此引用,但是一旦读过之后,他们就会就被保存在读者自己的“肖像画廊”中。
书中的主人公小时候不喜欢上学,他常把自己的学生时代称作“浪费掉的时光”。和所有亚当斯和布鲁克斯家族的成员一样,中学毕业后他进入哈佛大学,“这是一所温和且有自由风气的学校,在这里可以接受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公民所需的教育,学到成为有用之人的必备知识”。
和在所有地方一样,亨利·亚当斯在哈佛交了一些朋友,不过詹姆斯·罗塞尔·卢维尔的学者风度给他留下了最持久的印象。卢维尔从德国带回了和他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读书的习惯,他还促使亚当斯大学毕业后亲自去德国旅行。从教育这一点来讲,德国是失败的。不过这位美国年轻人从那里了解到“他所爱的是18世纪的德国,而德国人却以之为耻,想尽快地把它摧毁掉。
他不知道德国的未来将会怎样。军事化的德国令他厌恶。“他喜欢”德国人在实际办事时总爱犯错误的毛病“,德国的”体制“令他恐惧。
亚当斯23岁时,其父亲被任命为驻英公使,他作为其父的私人秘书来到英国。正如人们所知的,那是在1861年,其后几年中他所经历的考验和艰险是难以言表的。“亨利·亚当斯每想到1862年都不禁毛骨悚然。”在南北战争的几年中,英国政府强烈地支持南部联邦,作者用扣人心弦、独特的笔调描述那几年的经历。有许多句子、段落甚至整页的文字都深深地吸引着评论家去引用。最后,再一次建议广大读者完完整整地阅读此书。
(佚名,1918年10月27日)
释梦的奇人——《精神分析引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着
在一首古老的童谣里,有一位和蔼可亲的人,他总是在适当的时候,轻轻挽起每一个孩子的手,把他们带到那不为人知的国度的奇妙境界中去,这位作者,这位可亲的的向导,不是别人,正是弗洛伊德本人——多年以前,他在精神病研究工作中发现了开启人类生活中的不解之谜的钥匙。从那以后,他一直使用这把钥匙,或把它向左旋转,或向右旋转,出人意料地打开了一扇又一扇大门。
他只相信实用主义的真理。“真理只有在它起作用的时候才成为真理”,他已经验证了这一点。对那些陷入人性的不为人知的一面的困境和困惑中而不得不向外突围的人,他怀着谦卑而真诚的同情——正如他的演讲所表明的那样,因为他已经走进他个人的分析和他人所作的分析。这意味着他已在那些构成无意识的精神生活的诸多事实中发现了至关重要的欲望——这些欲望没有得到实现,但它们与外在的、敌对的要求相对抗,竭力寻找机会以求实现。
弗洛伊德从一个极为普遍的、能够显示出隐于通常所能认识到的意识行为之下的心理活动的例子入手。这就是隐藏于犯错误背后的心理活动,它提醒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早该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精神生活的的确确包涵着某种东西,并且受制于现有的方法即通常的理性思维所无法解释的机制的作用。这样,读者就发现自己置身于所要寻找的梦的领域。仅这一领域的重要性和可感知性,就已表明这一领域的存在勿庸解释。人人都了解,在这部书扉页的插图中的那个囚徒,对于掠过睡眠的表层的那种种幻象所感到的迷惑。
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弗洛伊德——这位公认的释梦的奇人——那样洞察到那些通过梦的迭加和其他机制使愿望得以实现的因素,而这幅插图则简明地含概了这些因素。
到目前为止,关于梦的研究,已经自然而然地直接进入精神神经病学这一实际应用心理分析的最重要的领域。弗洛伊德不断地提出未来心理分析可以洞察的人类兴趣的其他一些领域,而证明心理分析是理解和引导人类各种形式的艰苦努力的一种方法。弗洛伊德意识到心理分析仍是一种尚未得到充分发展的科学和方法,不管目前已取得怎样的成就,现在都仅仅是个开始而己。
(史密斯·埃利杰利弗,1920年8月8日)
美妙的疯狂——《尤利西斯》,詹姆斯·乔伊斯着
少数敏感、富于直觉和想象的人,能不经训练和指导就读懂詹姆斯·乔伊斯新近问世的长篇巨着。智力一般的读者,即使仔细地读,甚至去研究,也取获甚少,或者除了迷惑恶心之外一无所得。也许应该像伯利兹丛书那样给这本书配一本指南和难字汇编,然后,那些专心致志,克力追求的读者也许最终能明白一点乔伊斯先生在谈些什么。
乔伊斯先生传达了某种东西,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力图告诉我们他在40年感知思索的生活中所遇到的人们的故事,向我们描述他们的行为、语言并分析他们的动机;向我们叙述那个肮脏、动荡、因为酗酒和主宰一切的教权而变得有毒的“世界”给他带来的影响。他是一个富于情感的盖尔特人,一个自我中心的天才,他最大的乐趣和消遣便是自我剖析,一生最重要的事便是在笔记本上像照相一样准确、像鲍斯威尔一样忠实地记下遇到的事、听见的话。更重要的是,他决心以一种新的方式来讲述这一切,不是像以往那样平铺直叙地叙述,按部就班地安排思想、事实、事件、语言文字是受过教育并有一定修养的人都能看明白的,而是对古典的散文和流行的俗语进行戏拟,对圣经文学故意曲解、语言上采用有节奏的散文,并故意不连贯,所用的象征玄妙莫测、隐密难辨,只有在这方面受过启蒙或是知识极为广博的人才能理解了。简而言之,乔伊斯先生是通过用一切英语语言,或者说是用魔术师才能想出来的骗术和幻象来讲述。
在对《尤利西斯》作一简要分析,并对它的建构和内容作出评论之前,我想对它作一番鉴定。《尤利西斯》是20世纪文学中小说的最大贡献,它必定会使作者不朽,正如《巨人传》使拉伯雷、《卡拉玛佐夫兄弟》使陀思妥耶夫斯基万古流芳一样。当今用英语写作的人很可能没有人比得上乔伊斯先生,甚至即使有人想与他竞争,也缺少这个能力。伴随着这个声明,我们立即补充说,即使当整个世界的人都达成协议:一般的人——不论有无教养,不论是文明人还是野蛮人,信仰者还是异端——都一致同意不用的下流、粗俗、恶毒、堕落的词及短语时乔伊斯先生仍然觉得都可以用。他的回答是:“我的种族,我的国家,我的生活造就了我——我必须表达出我的本来面目。”
乔伊斯先生的每一个思想,他所经历的一切,遇到的所有人,甚至可以说在神圣的或是渎神的文学中读到的全部东西都可以在《尤利西斯》的含混与坦率中找到。这并非不可能。如果个性便是人们全部经历、思想感情、顾忌和释然、获得与继承等等的总和,那么可以说《尤利西斯》比现有的任何一本书都更完美地揭示了一个人的个性。卢梭的《忏悔录》、爱弥儿的《日记》、彼什科尔泽夫的《箴言》以及卡斯诺娃的《回忆录》和它相比,只是超一流之下的一流读物。
乔伊斯先生是作家在疯人院以外碰到的让自己笔触随意流泻,忠实地再现零乱的或是有目的的思想的第一人。他的文学创作似乎证实了弗洛伊德的某些观点。大多数作家——几乎是全部,都将自己有意识有目的的思想录于纸上。乔伊斯则将自己无意识的思想写下来而不让它受制于有意的思想,即使是也只是为了受到赞同和鼓励、甚至是表扬。他同意弗洛伊德的观点,认为无意识代表的是真实的、处于本性中的人,而意识代表的则是制造出来的墨守陈规、精于世故的人,是格伦迪太太的奴隶、教堂谄媚者、社会和国家驯服的木偶。当一位语言大师锐身自任,像乔伊斯先生刻画利奥波尔德·布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