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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普尔小姐8 加勒比海之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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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是什么时候?肯道太太?”魏斯敦问。
敲打乐队还在演奏吗?”
    “是的——至少,我想还在演奏呢。我实在记不得了。”
    “你散步——是朝哪个方向走?”
    “呃,朝通往海滩的小路上。”
    “右边还是左边呢?”
    “呵!先往一边,后来又走另一边。我——我——真没有留心的。”
    “你为什么没有留心呢,肯道太太?”
    她眉头皱起来了。
    “我想,我大概是想事情吧。”
    “在想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不。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一些饭店里要做好的事。”她的手指头又紧张地绞起来又松开去了。“后来——我注意到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一丛芙蓉花丛里头——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我就停了下来——去拉——”她打颤地咽了口唾沫。“竟是她——维多莉亚——蜷卧在那里,我想把她的头扶起来,却弄得——血——两手的血。”
    她看着自己的手,像追意什么全不可能的事,梦呓般重复地说:“血——两手的血。”
    “是的——好的。的确是很可怕的事。这一点你不必再跟我们细说了。你想,在你发现她之前,你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一个钟头?半个钟头?或一个多钟头——”
    “我不知道。”莫莉回答的仍是这句话。
    戴文垂用一种轻淡平常的语气问道:“你去散步的时候,带了一把刀吗?”
    “一把刀?”莫莉显得很诧异地问:“我带刀干什么?”
    “我这么问,是因为有一个在厨房里工作的人说你从厨房走入花园中的时候,手里是拿了把刀的。”
    莫莉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可是我不是从厨房里出去的呀——喔!你是说稍早的时候——晚饭之前呵。我——我想没有啊——”
    “也许你曾在餐桌上摆刀、叉吧?”
    “那是免不了的。有时候他们会把餐具放错了,不是多一把刀子,就是少一把的。要不然就多出了叉子、汤匙之类的。”
    “那天晚间,有这种事发生吗?”
    “也说不定有的。这种事情人是不会放在心上,也记不起的。”
    “那么,你也可能那天晚上走出厨房时,手里带了把刀子了?”
    “我想没有,我一定没有——”她又加了一句:“提姆那天在那儿——他应该会知道。你们去问他嘛。”
    “你喜欢这个女子——维多莉亚吗?她工作认真吗?”魏斯敦问。
    “我喜欢她——她人很好。”
    “你跟她没有过节吧?”
    “过节?没有!”
    “她没有威协过你——任何方式?”
    “威协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要紧,你是不晓得有谁会谋害她了?一点也不知道?”
    “一点也不知道。”她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谢谢你了,肯道太太。”他笑着说:“你看,不是没什么可怕的吗?”
    “就是这样啊?”
    “目前就是这样了。”
    戴文垂站起身来,为她开门,目送她走出了屋去。
    “提姆应该会知道,”他回到椅子上时,口里重复着这句话,“而提姆一口咬定她手上没有拿刀。”
    魏斯敦一脸严肃地说:“我看任何作丈夫的,要是被问到,都会这么说的。”
    “餐刀用来杀人也是不太灵光的嘛。”
    “可那是一把切牛排的餐刀呀,戴文垂先生。那天晚上的菜单上有牛排。牛排刀可是很锐利的啊。”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我们刚才问过的那个女子会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魏斯敦。”
    “现在倒也还没有相信的必要。说不定肯道太太在饭前走入花园的时候,手里拿的是餐桌上多出来的一把刀。她也许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里拿了一把刀。可能会随便放在什么地方,或是掉在哪儿了。说不定有人拾了起来拿去杀了人的。我也不相信她会是杀人凶手。”
    “不管怎么说,”戴文垂心中有所磋磨地说:“反正,我敢说她所知道的绝不只这些。她对时间记忆的模糊很令人奇怪。
她到底到哪儿去了——又跑到外面去作什么去了。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人说那天晚上在餐厅里注意到她。”
    “先生好像没什么两样,可是这太太嘛——”
    “你认为她是去会一个人——维多莉亚·强生吗?”
    “我们知道:稍早他是会与维多莉亚谈过话的。他也许跟她约好了晚一点再会面。别忘了,客人们在露台上是来去自如的——跳舞了,喝酒了——在酒吧间穿进穿出的。”
    “不像那个敲打乐队,可以提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戴文垂无可奈何地自嘲了一句。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加勒比海岛谋杀案                                    十六、玛波小姐寻求协助
    如果有人在注意站在木屋前廊上默想的这位一脸慈祥的老太太,一定认为她心中思量的,无非是如何打发这一天的一些计划而已。也许去悬崖古堡赏景,去詹姆斯镇逛街,坐车去鹈鹕角吃顿午餐,或者悠闲地在海滩消磨一个上午。
    然而,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心中苦思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心情可用整装待发,跃跃欲试来形容。
    “非得采取行动不可了。”玛波小姐自言自语地说。
    同时,她也确信时间不多了。紧要关头已迫在眉梢。
    可是有谁能完全相信她能提出的事实呢?她认为,只要访问充裕,她自己就可以把事体弄个真相大白的。
    她所发现的已经不少了。只是,还不够——还差得太多。
然而,时间却已不多了。
    她心有不甘地意识到,在这个人间仙岛上,她是连一个老搭挡也没有了。
    她满怀遗憾地怀念起在美国的那伙朋友了——亨利·柯立赛林爵士,总是不厌其烦地听她细诉——他的义子德模,尽管他在伦敦探所的地位日益增高,每逢玛波小姐有高见要发表的时候,他仍是深信她决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可是,那位一口软语的当地警官会把一个老太太所说的急事当真吗?葛兰姆医生呢?可惜他并不是她此刻所需要的人——他心太软,也太犹豫,决不是一个当机立断、迅速采取行动的人。
    玛波小姐感到自己有些像个万能之神旗下的卑微副手,几乎要用圣经中的话大声求助了。
    谁为我去?
    我遣谁去?
    慢慢地,有声音传到她耳边来了,但是玛波小姐却怎么听也不像是她心中祈祷的回响。她心头只觉得那像是一个男人叫他的狗的声音。
    “嗨!”
    玛波小姐脑子里正在苦思,也就没有去注意。
    “嗨!”声音更大了,玛波小姐心不在焉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嗨——!”赖菲尔先生不耐烦地喊着。他又加了一声:“你——那边的——”
    玛波小姐起先还不晓得赖菲尔先生那声“嗨,你!”是冲着她叫的。从没有人用过这种方式召唤过她的。也的确太没礼貌了。他一切自以为是,大家也早已接受此一事实了。玛波小姐自她的木屋与他的之间的距离望了过去,就看见赖菲尔先生正坐在凉廊上向她招手。
    “你是在叫我吗?”她问道。
    “我当然是叫你了,”赖菲尔先生说:“你以为我叫谁呢——叫猫呵?过来。”
    玛波小姐找了找手提袋,拎了起来,就踱了过去。
    “没有人扶,我是没法子到你那边儿去的,”赖菲尔先生解释说:“只好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喔,是呀,”玛波小姐说:“我了解。”
    赖菲尔先生就近指了个椅子给她。“坐下,”他说:“我要跟你谈谈。这岛上好像出了怪事了。”
    “可不是嘛,”玛波小姐说着就在指给她的椅子上落了座。
她习惯性地自袋中取出了编织的毛线。
    “别又织起那玩意儿来了,”赖菲尔先生说:“受不了。最讨厌女人织毛线了。烦死了。”
    玛波小姐把毛线放回到手提袋里,她这么做并非刻意遵命,却只是对一个暴躁的病人稍加宽忍而已。
    “这几天,这儿的闲话很多,”赖菲尔先生说:“我敢说你是最热中的一个。你,跟那个牧师还有他妹妹。”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玛波小姐凛然地说:“也许闲活是该传出来的。”
    “这个岛上的土女子被人刺死了,尸体被人在树从里发现。可能是很寻常的事。跟她同居的那个小子也许吃了另一个男人的醋——再不就是他另有了新欢,她嫉妒了,两人动起火来。热带地区的风化事件。反正不离这类的事。”
    “不是的。”玛波小姐摇着头说。
    “这儿的官方也不认为如此。”
    “他们告诉你的一定比我多。”玛波小姐提醒了他一句。
    “不管怎么说了,反正你总比我知道的多。你喜欢听风言风语的。”
    “那当然。”玛波小姐说。
    “除了听是非之外,你是闲得无聊了,是吧?”
    “经常很能一新耳目,也挺有用处的。”
    “我告诉你,”赖菲尔先生很入神地看着她说:“我看错了你了。我通常看人是不会错的。你其实很不简单。有关白尔格瑞夫少校的那些传言,还有他常说的那些故事;你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的,是不?”
    “我怕是错不了的了。”玛波小姐说。
    “不错,他的确是被人害死的。”赖菲尔先生说。
    玛波小姐深深抽了一口冷气。“已经确定了,是不是?”
    “是的,十分确定。是戴文垂告诉我的。我倒不是口无遮拦,反正验尸的结果总会公布的。你跟葛兰姆医生谈了些事,他去找戴文垂,戴文垂报告了这儿的行政当局,刑事调查局也接到了通知,他们研讨之后认为事态可疑,于是就把白尔格瑞夫老头子给挖了出来,解剖验了尸。”
    “他们发现了什么?”玛波小姐询问道。
    “他们发现他体内有一种能致人于死,只有医生才念得准确的毒素。我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什么氯、氢碳酸不纯苯之类的。这当然不是正确的学名,不过听起来好像是这一类的名字。警方、医生故意用这个名称,我猜大概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东西说不定平常的名字很容易念的,像依维磐、已比妥或是伊斯登糖浆之类的名字吧。用学名是来唬门外汉的。
反正,听说份量够的话能要人的命,但是症状却跟因暴饮而引起的高血压症差不了多少。事实上,大家起先也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人问起过。现在却有人问他到底有没有高血压的毛病。他跟你说过他有这毛病吗?”
    “没有。”
    “就是说呀!可现在大家却都认为那是当然之事了。”
    “他显然跟人谈起过。”
    “这跟见鬼是同一回事,”赖菲尔先生说:”真正碰见鬼的人我们是碰不着的。通常都是什么远方表亲、朋友或是朋友的朋友了。我们暂且不谈这个。大家认定他有高血压,是因为在他房中发现了一瓶降血压的药丸——问题的真正关键正在这里,我看那个被刺的女人跑去跟人说那瓶药是另有人放在他屋里的,而那瓶药却是那个叫葛瑞格的家伙所有。”
    “戴森先生血压高。他太太提起过。”玛波小姐说。
    “这么说,把药放在白尔格瑞夫房里,是为了让人相信他有高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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