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痰哪裢龋旅娉ち艘凰艽蟮难颊疲咂鹇防捶⒊鲟坂鄣纳簟!�
除了脑袋、翅膀和腿之外,它没有身体,这令我吃惊不小。
这个古怪的小东西走路不稳,伸展开双翼保持平衡,慢吞吞地朝我们走来。我下意识地起身离远一点,心中十分骇异,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历。它虽然样子很古怪,但是却实在可爱,如果不动,简直就是一件精心雕琢的翡翠工艺品。
“你是谁啊?”逢觉一个虎跳窜到它面前,凑近它仔细看。
“我是朱鬼。”果然是朱鬼的声音。
我们都觉得万分惊奇,慢慢集拢来看她。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我看到她的腿上戴着我送的手链,已经知道她确实就是朱鬼——朱鬼说过,她随时都可能会变,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她会变成这样一个从来也没有过的生物。
朱鬼得意地在我们面前跳了跳,拍拍翅膀:“很漂亮吧!比这更怪的样子我也变过啊!”
我和突突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冰凉而光滑,竟然是玉的质地,但是肌肤下肌肉耸动,又是活的玉——真是神奇啊,我暗暗赞叹。逢觉一霎不霎地望着她,目光中满含羡慕:“你可以飞吗?”
朱鬼哈哈大笑,张开翅膀,便在室内环绕飞行,飞了一圈又一圈,所到之处,莹彩辉煌,碧玉生光,实在是漂亮极了。
“真漂亮,真漂亮!”等她得意地落下,收拢翅膀,突突和逢觉一左一右围着她,不断抚摩她的翅膀,啧啧赞叹。她摇头摆尾,高兴得脸上露出了红晕。这一点红晕出现在她碧绿透明的脸蛋上,如同一瓣桃花融化在春水里,娇柔鲜嫩,异常的可爱,我也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她树叶似的耳朵。
朱鬼一高兴,便有了唱歌的兴趣,主动要求给我们演唱“动人”的歌曲,不等我们同意,便立即开口唱了起来。
她一开口,便如狂涛卷岸,隐隐有风雷之声,使人宛若置身惊涛骇浪之中,中间夹杂山崩地裂、火山爆发、雷电交鸣等种种自然界最震撼的声音,简直有佛门狮子吼的功效。四面墙壁在她的歌声中剧烈震动,先是簌簌抖动,然后只听卡擦之声不断,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裂纹,地板也猛烈摇晃起来,屋子里的桌子、椅子和其他家具都纷纷散架,花朵枯萎凋落了一地。
人生七大苦厄之外,恐怕还要加上第八大苦:听朱鬼唱歌。
我和逢觉起先不忍心扫她的兴,勉强忍受,但是后来她越唱越来劲,几乎对我们的性命构成了威胁,连突突也皱起额头,再也无法忍受。
“停!”我大声道。
朱鬼的歌声骤然止住,愕然望着我,不知为什么要她停下来。我当然不能直说她唱得可怕,只是说道:“我们要出发了,走吧。”
“出发就出发,”朱鬼热情地说,“我可以边走边唱歌的。”说完她张嘴又要开始唱。
这回是突突及时堵住了她的嘴:“不要唱了,再唱,这间屋子就要被毁掉了,我们就拿不回逢觉的地图了。”
朱鬼这才发现她屋子里被破坏的状况,她瞪大原本已经大得有点离谱的眼睛,呆呆地道:“发生什么事了?墙壁怎么都破了?”
突突、逢觉和我同时叹了一口气——她居然不知道。
“走吧,”逢觉拖着她的耳朵往外走,“只要你答应不唱歌,我就告诉你。”朱鬼好奇心很强烈,一听这话,果然乖乖地闭嘴,将耳朵耸得笔直,等着听逢觉的解释。
我和突突终于松了一口气,看逢觉结结巴巴地给她编故事,暗暗好笑。
我们出了门,将屋子拿起,进入南宫屋店。逢觉将屋子放回木架,取回他的地图。地图上仍旧是一条龙,没有发生变化,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只不过一会不见,南宫屋店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墙壁上突然多了很多中国古字画,画上香云缭绕、庙宇巍峨,许多佛陀菩萨飘然纸上。趁逢觉研究地图之际,我沿着墙壁一张张看过去。
一路看过去,很快就看到了第五张画。那画上画着一位菩萨,仪态丰满慈祥,双目闭合,旁边题着一行小字。我赞叹一声,正要移步继续朝前走,那画上菩萨却突然睁开双目,对我眨眨眼。我吃了一惊,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再看时,菩萨已经又将眼睛闭上了。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他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然而他身畔那一行蝇头小字却一个个地动了起来。
那几个字是:“封目听色,闭耳观音,心中无我,放眼苍生。”这几个字让我心中砰砰直跳,立刻想到了一件事。
在我死而复生之前,我必须闭上眼睛才能看见东西,必须塞住耳朵才能听见声音,恰好应了“封目听色,闭耳观音”这几个字。
我又想到,刚刚进入这个世界时,因为满心惶惑,只想着自己是否身处险境,因而看不到四周有任何人,直到放开私心杂念,开始观察世界时,方才见到了逢觉等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中无我,放眼苍生”?
再联想到进入此处以来的种种怪异,皆能用佛理解释。我不由揣测:难道这个世界遵循的,竟然是佛理?
那么,此处岂非是极乐世界?
然而之前遇见突突的那个地方,却又似乎和此处不同。是不是那里和这里,原本就是两个世界?
我满心困惑,只觉得自己已经站在答案边缘,只须迈出一步,便能得到真相——可是我却不知道那一步该迈向何方。
正思考间,朱鬼已经蹦跳着过来,大翅膀朝我腰上一拂,力道颇大,几乎将我摔倒。
“别发呆,快走吧。”她说。
我这才发现逢觉和突突两人已经等候我多时,只得暂时搁下疑问,跟着他们走出南宫屋店。
屋外不知何时竟然变得泼墨般的漆黑,四面没有一点灯光,幸好朱鬼身体发出荧荧绿光,才勉强看得清身周几米内的地方,几米之外,则什么也看不见。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出屋之前,突突分明将阳光调到了清晨,怎么会突然变成夜晚?
什么都看不见,我心中很是不安,便提议回到南宫屋店去,那里灯火明亮。
突突摇摇头:“没有用啊,我们走在我们的黑暗里,到哪里都是这么黑。”
“一定是这小鬼刚才将屋子里的开关震动了!”逢觉说着敲了一下朱鬼的头,朱鬼大叫一声,委屈地看着他。
“你可以再画个太阳出来啊。”我对突突说。他摸摸头皮,将一只手摊开在我面前——那上面有一堆白色的粉末:“刚才装修房子,粉笔都用完了……”他尴尬地说,“剩下的粉笔头,被我刚才不小心捏碎了……”
那怎么办?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朱鬼没心没肺 ,见大家半天不走,竟然独自振翅高飞,只见漆黑的夜空上,一团碧光盘旋飞舞。
朱鬼一飞走,我们连她身体上发出的微弱光芒也没有了,真正的四面漆黑,一点光也看不见。
黑暗中,忽然觉得腥风扑面,一个什么东西飞过来,撞到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那东西软软滑滑,在我手里不断扭动。我心里害怕,正要松手,那东西却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笼罩之下,我终于看清这东西的真面目,竟然是一尾红色的金鱼,全身通透,鲜红如血,发出瑰丽的红光。
“鱼?”我大声道,同时转头看看逢觉和突突,“鱼怎么会在空中飞?”
“这不奇怪啊,”突突说,“它不是在空中飞,它是在水里游啊。”
“可是水在哪里?”我将鱼高高举起,借着它的光芒四处观望——到处都没看见水。
“袖袖啊,”逢觉跺脚道,“ 这里对你是陆地,对它就是海洋,你还不明白?”
老实说,我是明白了他的话,他的意思,是说在这一个世界,在我看来是陆地,在鱼看来却是海洋。这种情形,我始终无法接受,就好象我依旧无法接受每个人拥有自己的白天和黑夜一样——这和我的常识背离太远。
不过我没想过要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我只是想到,也许附近还有其他的鱼,如果多捉几条过来,可以当灯笼使用。
“我猜,”突突一直在研究那条鱼,“这条鱼应该是一颗星星。”
逢觉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上次我捉到的星星是一只青蛙。”
突突大笑道:“我还捉到过一只螳螂,也是星星,可是光很弱。”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做声,虽然我觉得很惊讶,但是这么久以来,我的惊讶还少么?原来这里的星星不象我们那个世界,这里的星星,都是一些这么平凡的小动物,可以被捕捉在手上。
那条鱼在我手里挣扎了很久,始终挣不脱,便翻翻眼睛望着我,露出企求的神情。我这才发现,这条鱼竟然长着长长的睫毛,眼睛也不是一粒珠子,而是黑白分明,一眨一眨的,显得十分灵活。
这是一双鱼眼睛吗?
“放我走吧。”鱼说。它突然说话,吓得我手一松,它立刻挣脱出去,但马上又被逢觉抓住了。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逢觉说,“要是被坏人抓住怎么办?”
我还是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口结舌地看着那条鱼,什么也说不出来。
“唉,”鱼突然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当星星拉,每天被那么多人看着,一点隐私也没有。”说着他露出扭捏的神情,“我有了女朋友啦,你们放我走吧,我还要很她约会呢。”
逢觉犹豫起来,看看我们,不知道该不该放了它。星星鱼看出我们有点心软,赶紧又流出几滴眼泪。那些眼泪是一些红色的光点,落在逢觉手上,成为明亮的一堆。
“你们先用这些眼泪照明吧,”鱼说,“我在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值班的星星。”说完,趁着逢觉手稍微松动一点,它一扭腰,挣脱出来,飞快地扭臀摆尾,如同一朵大菊花随风远逝,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原来这里的星星是职业性的啊。”逢觉看着鱼远去的身影,喃喃道。
我大为惊奇:“难道还有非职业性的星星?星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突突摇摇头,“每个地方的星星制度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不清楚。”
“我们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逢觉补充说。
我又糊涂了:“为什么?怎么会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
他们对视一眼,耸耸肩,齐声道:“不知道啊,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看着他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逢觉将掌心里的红色眼泪举起来,一点点光芒照的范围很窄,只能慢慢走动。我们一边走,一边研究地图。地图上除了那条龙,并没有指示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所以我们走得很盲目。但是据逢觉说,即使地图没告诉我们该怎么走,我们也要不停地走,因为地图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却觉得这简直没有道理之极。不过要寻找的是逢觉的未来,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毕竟他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每当我和逢觉为向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