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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常常的舒出一口气,其实,老夫人的病不见好或许真是她年纪大了使然。求签也不过是希望能够让心中舒坦些罢了,真要说有什么用,太牵强。
“多谢大师。”
“无妨,贫僧也不过是依书直说。施主,贫僧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卿讶异了下,而后便道:“大师直说无妨。”
“施主,依着贫僧观察,你如今正处于一种困局,你自己无法断定该怎么走,心中极是迷茫,是吗?”
慕容卿就凝眉,困局,迷茫,不知该怎么走?
没有,她从未有过迷茫。就算是与夏侯奕闹别扭,她也清楚自己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两条路,如今目前所等待的就是夏侯奕的反应,她自己却是没什么困境。
老和尚这样说,倒是有些装神弄鬼的意味了。
慕容卿好奇心起,便由着他的说法道:“大师说的是,最近遇到一件很是烦心的事儿,不知该如何去处理,甚至对以后该怎么走都有些迷茫。大师,你真是神人,还请你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大小姐的处境其实极为简单,你能做的选择也不是很多。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从其中找到一个最合适你的便可。”
慕容卿心神一动,突然开始觉着不太对劲。
要说老和尚有点神通,大千世界也不能说真就没有这样的人。只是,能没看就知道她的身份,这就有些过了。
当时及顾着解签这事,她没有多想,如今回想,事情不太对劲。
那人应该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来解签,然后才有了如今的对话。
挑选最合适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卿收敛了玩笑的心思,沉思片刻才道:“小女子正是不知该如何选择才心烦,有劳大师替小女子指点迷津。”
老和尚沉吟片刻才道:“贫僧想与施主单独聊聊。”
“好。”慕容卿干脆答应,挥手冲着绿心道:“去外面候着。”
“小姐。”绿心有些不安。跟着慕容卿时间久了,她于岂会察觉不出今天这事儿有些不对头。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万一慕容卿着了坏人的道,她哭都找不到地儿去。
“下去,无碍。”慕容卿冲着绿心使了个眼色。
绿心没得办法,只能答应。
她出去之后,慕容卿道:“大师,还请名言。”
老和尚这才倒是没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慕容大小姐所能选择的其实并不多,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大小姐坚持,又或者老夫人疼宠,你倒是也能找个普通的人,过一辈子简简单单的日子。如今一切,端看大小姐你心中自己如何选择。”
“大师一言惊醒梦中人。只不过,如今我自己也心有迷茫,不知该如何选择。更何况,就算我坚持,老夫人也赞同,但有些事情并非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慕容卿倒是实话实说,以将军府如今的情况,几乎府中的女孩子婚姻大事就不能自己做主。有些时候甚至自己的父母都无法做主,端看上面那一位如何处理。
幸运的,能给你指给一个适合的,人也好的。不行的就如同她前世,嫁给一个白眼狼。
正因为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托在他人手上,所以慕容卿才会做了一系列的安排,挑中了夏侯奕。
当然,不得不说,她与夏侯奕是真心有缘。
思绪仅仅只是一闪,慕容卿便又道:“大师,还请你给我指点迷津。”她倒是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老和尚又沉吟了片刻,“以慕容大小姐的家世自然值得匹配更好的,只是,这个人选如何挑倒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也不好说的太多。”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大师,有劳。”慕容卿说着便起身,打算往外走。
心道,不说是吧,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果然,慕容卿刚起身走了没两步,身后便传来老和尚那略显急促的声音。“施主留步,你与老和尚有缘,罢了,罢了,便是应劫,贫僧也认了。”
慕容卿就停住脚步,回身,“大师,如此好像不太好。”
“贫僧已经决定,只是,听不听却在于大小姐你。依着贫僧窥探的天机,慕容大小姐与三皇子有着不解之缘。”
“三皇子?”慕容卿轻笑一声,倒也没觉着有多么意外。早在确定老和尚有可能是假的时候她便在想这件事,到底会有谁对她有兴趣,竟然弄出了个神叨叨的老和尚来。
初开始的时候她想的是六皇子,那个男人阴毒的像个小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但后来一想也不太对,那男人如今只怕是想要她死,倒是没心思将她弄进府中。
余下的便是三皇子与太子,自己与太子没有交集,他不会对自己出手。
可想而知,接下来便就只剩下了三皇子。
也只有他对自己有想法,要将她纳入到自己的府中。
慕容卿甚至大胆的想,屏风后面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三皇子本人。
脸上挂着趣味的笑容,慕容卿往前走了一步,喊道:“三皇子,避而不见,可是不想与我见面?”
“你!”屏风后面的人震惊的轻咦一声。只见一人从后面转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墨色提花绡长衫,手中拿着一柄扇子,轻轻的扇着,端是一个潇洒。只是,看在慕容卿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好笑。
夏侯杰之前可是冒充了老和尚,把种种禅机说的头头是道。这不由得就让她开始暗想,他到底是学来的还是本就有禅心。
不说慕容卿在这边如何恶趣味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夏侯杰倒是颇为震惊。他自认自己装的没有丝毫破绽,但为何这个女人还是能够猜到?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夏侯杰望着慕容卿的眼神越加的热切,隐隐之中好似在放光。
这个女人,只要得手定然会对自己有所助益。他必须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夏侯杰暗暗将脑中的思绪压倒一边,又挂上了平日里那独特的温和笑容。“卿儿,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他的笑容张扬而又带着压迫性的气息,认真去看,又仿佛带着点儿目空一切的霸道。
只可惜,人家慕容卿压根就没注意到。或者说,眼前的夏侯杰与她而言就是个透明的。
“道理?”慕容卿挑了挑眉,故作惊讶,“臣女蠢笨,实不知殿下的意思。”
夏侯杰的眉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蠢笨?如果她还是个蠢笨的女人,那放眼京城那些名门贵女又有几个是真正的聪明?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天晚上大殿上的舞蹈,身穿一身红衣的妖精自那天之后便经常进入到他的梦中。
他想驱赶也驱赶不了,到最后,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每天晚上与她的相会。
不知道多少个晚上,他在梦中与她私会。在梦中,慕容卿可没有这样张牙舞爪,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甜美,就像是一颗小苹果,甜美的让他啃了再啃,不舍得放开。
如今,每天晚上居然成了他最喜欢的时候,入梦,也成为他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
天知道此时望着她那粉白的小脸,他有多么想要冲上去啃一口。
只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一旦冲动,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得到她。
从未有哪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受折磨,慕容卿,你怎么敢?
夏侯杰的眸子开始迷茫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往她的脸上摸去,“卿儿,我的卿儿,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慕容卿脸色大变,猛然退后两步,冷着一张俏脸去看眼前的男人。对,没错,就是这句话,前世她嫁过去,洞房之时,他也是如此与她说的。
可笑她居然当真了,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
而实际上呢,那不过就是个动情之时的玩笑话,转眼他就忘记了。
此时此刻再度听闻,慕容卿只觉着万分可笑,又仿佛有人用银针在一下下的扎着她的心,痛,不受控制的痛,犹如打上了结。
慕容卿凝眉,捂着胸口后退一步,看着夏侯杰的眼神越加的冰冷。
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前世的一切,能够以平常心去对待那些敌人。
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有些仇恨无法忘记,血债血偿,她要将那些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尽皆还回去,或许,直到那个时候她的心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很快,慕容卿就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她笑着道:“殿下,臣女不过是一介蠢笨之人,实在担当不起殿下的厚爱。殿下,您值得更好的。”
话一完,她便转身,打算走人。
夏侯杰岂能容她就这样走了,好容易才等她来到这里,又费尽心机布置了一切,怎么也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他大步上前,扣住慕容卿的手腕,将她拖将过去,“慕容卿,你是个聪明人,无需与我玩那些字面上的游戏。你很清楚,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九弟?哼,他府中那么多女人,你以为自己进去之后能讨得了好?只要你答应跟了我,那么,我便可以答应你,终身对你好,只对你好。”
“殿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言下之意,就算九皇子府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进去闯一闯,根本无需夏侯杰你挂念。
那份话中的疏离让夏侯杰脸色又是变了变,“你说什么胡话,女子的一生有多么重要,岂能如此儿戏?”
“是否儿戏也是臣女的事情,殿下无需挂怀。这是我的选择,永不后悔。”慕容卿抬头望着夏侯杰的脸,眼神坚定的犹如一块巨石,看的夏侯杰是眉头拧的跟一座山似的。
“慕容卿!”夏侯杰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知道,这女人说出的话肯定是自己不喜欢的。
他恍惚记得自己每晚梦中的场景,那个火一般的妖精圈着自己的身子,攀附在自己身上,像是一条蛇,那种滑腻柔软的触感,他永世无法忘记。
突而,在场中的男人变了,那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抱着那个火一样的妖精,旋转,飞舞。
两人热切的拥抱,旋转,仿佛本就是一体。
夏侯杰看的一张脸严重扭曲起来,两手握拳,捉着慕容卿手臂的那只手也在下意识的握紧。
“我的,你是我的。”夏侯杰喃喃自语。
慕容卿吃痛,使劲的挣扎,抬头之际才发现夏侯杰貌似有些不太对劲,整个人神思恍惚,像似魔怔了。
“殿下!”慕容卿连声大喊,希望能够将他给叫醒。
谁知,他仿佛压根就没能听见她的叫声,手下的力道越来越用力,慕容卿痛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不时呼痛,可根本就无法挣脱。
“我的,你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你跟着老九。”夏侯杰不住的呢喃。
慕容卿知道夏侯杰目前的状态不对劲,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手腕必定伤的不轻。
“你自找的。”慕容卿气的不行,咬牙拔下头上的金簪子,用力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胳膊扎了过去。
前仇加上近恨,慕容卿是用了大力气,这一下差不多将金簪子插入到他手臂一半处。
“该死!”夏侯杰吃痛,整个人回神,下意识的就将慕容卿给甩了出去。
他是练武之人,力道岂会轻,慕容卿直接被甩到屏风处,重重的压下去。
“哎呦!”慕容卿捂着屁股忍不住的呻吟。该死的,这男人真不是个人,前世冷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