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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愣,不解看向他,“父皇何出此言,儿臣乃是夏沐果啊。”
“你不必骗朕,真正的夏沐果早在十岁时就死了。此后入宫学习又嫁与五皇子,如今站在朕跟前的女子,不过是一缕孤魂。”他依旧未睁开眼,我却顿时冷汗淋淋。
慌乱赔笑道,“父皇说笑,儿臣使玄幻之术不成,那些个民间的传闻皆是虚构而已,皇上岂能当真?”
“木槿公主当年回国平反叛乱前,与朕做了个交易。便是将她唯一的女儿沐果交与朕一并抚养。然而木槿此人心思缜密,为了不让她女儿成为朕日后的棋子,便狠心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致命的蛊毒。解药便是木槿身体里的血液。若是他日有能力接沐果回国,便自然可解。然而若是未接回去,至多活不过十岁。”
我下意识回问道,“那木槿f公主是没有出现吗?”
皇上深深叹了口气,“她的确来了,且是在沐果九岁时便来了。然而造化弄人,长容因不舍他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离开,便设计告诉木槿,沐果失足落河,早已不在人世。木槿含恨离去,此后再未踏足大晋国。只是那时我们皆不知道沐果身带蛊毒之事。不出一年,沐果命悬一线,任再多的名医也无力挽回。长容也因此悔恨莫及。那时朕后宫中有一名来自西域的妃子,便寻来她师傅使出招魂术。然而原本的那个魂魄早已烟消云散,阴差阳错,招来了一个不知何世的魂魄。本想就此作罢,长容却执意留下它。”
我怔怔站在原地,声音几近颤抖,“那…哥哥从来都是知道的?知道这副身子里,住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魂魄,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妹妹?”
“自然是知道的。”
哥哥知道的,从来都是知道的。知道我不是他的妹妹,知道我不过是占用他妹妹的身子。然而即便他什么都知道,却仍旧一心一意对我。却仍旧百般呵护,不叫我受一丝伤害。最终还为这个来路不明的魂魄以命换命。哥哥,你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为何我从来看不透你。你为的是这副身子,亦或是住在这里的韩九九。
这么多年,我也早已分不清我是夏沐果还是韩九九。我过着夏沐果的生活,却带着韩九九的思想。而如今当这些真相被掀开,那些与哥哥有关的回忆一幕幕放映在眼前,他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到底在看着谁。
“朕此生做过最错的事便是,那年留下了你。以原先的夏沐果,朕有九成的把握能控制住她。而你的出现却让这一切的局面都打乱。若是没有你,长容或许还有可能坐上朕为他准备的位子。只是如今若再让朕选择,或许依旧会留下你。若是没有你,当年的长容也可能不复存在了。”
恍然觉着,对哥哥来说,我还是独一无二的。我并非任何人的替代品。静下心来想想,哥哥终究是对我不同的。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韩九九,‘沐果’这个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我以韩九九的姿态,与他共度无数个春秋。不论我是谁,他都是护我如斯的哥哥。这样想来,竟是无比欣慰。
唇边泛起一缕释然的微笑,跪下颔首道,“启禀皇上,民女韩九九犯了欺君大罪,罪该万死。”他睁开双目,上下打量我道,“若你愿意,此后世间再无夏沐果此人。你可以以你自己的身份重新开始。”
“民女既借夏沐果的身子活下来,便要承担这副身子的责任。夏沐果如今乃是绝墨王妃,又如何能不管不顾。”
“去桌案的暗格下将皇室宗谱拿来。”我领命拿来宗谱,递给他。他缓缓打开,又命我拿来笔墨。我一一照做。随即便见他在一处空白处欲落笔。“在宗谱中的绝墨王妃在当时填册时便留出一块空处。如今你自己选择,做夏沐果亦或是韩九九。”
望着那块空白处,思绪越发挣扎。恍然间听闻哥哥的呼唤,“沐果,沐果…”不眠不休。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沐果,哥哥的沐果,若是再成为韩九九,哥哥可还会记得我。他唤了这些年的沐果。或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的不是吗。
暗下决心,目光坚定道,“我还是决定做夏沐果。而这宗谱上,还请皇上填上韩九九。”嫁给五皇子的从来都不是夏沐果,夏沐果永远都只是哥哥一个人的。我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为他保留这仅剩的唯一。
皇上会意,挥笔写下韩九九三字。
随后他唤来候在门外的众人,吩咐道,“将朕拟好的诏书拿出来。”
皇上随身的太监立马去寻来递给他。他轻咳两声,郑重道,“夏沐果接旨。”我一惊忙跪下,垂下头,双手向上抬起。
“念夏丞相护国有功,特封其遗妹夏沐果为大晋国护国公主。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尊荣!”
我愣在原地,登时不知所措。皇上又是一阵轻咳,“夏沐果接旨。”众人纷纷看向我,我慌忙接过诏书道,“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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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倒计时。到底会发生什么。最后又是谁坐上那个位子。沐果的结局是什么的。敬请期待明天的大结局!
正文 樱第三十章终了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今夜的月色灰暗,如那年一般。舒悫鹉琻
…“沐果,你等着我。不论是杀害我们孩子的仇人,还是从我身边夺走你的人。我统统不会放过。”…
自皇宫回来后卿尘的话便在耳边盘旋不去,我不知到底要发生什么,也越发心神不宁。许是这般的月色与那年太过重叠,叫我莫名记起那些不好的记忆。皇上的诏书握在手中,夏沐果三字在眼底越发炙热。原来我从来都是夏沐果。唯一的夏沐果。
“小姐不好了!王爷连夜召唤兵马正欲进击皇宫!”身子怔了怔,起身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统统不会放过。’…
跟着青杏一同冲向王府门口,拦住即刻便要出门的大队人马。“慕容解墨你站住!”
随后快步冲到他跟前,“到底发生何事了?”
他神色凝重道,“父皇病危,宫中一片混乱。”
“即便父皇病危,也该依照规矩来。你连夜带兵入宫,是准备逼宫吗?!你可知这罪名多大!便是成了,也落下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罪名。倘若败了,你让这王府上上下下都跟着你陪葬吗?!”
他别扭的偏过头,“我得了口信,水月在二皇兄手上。倘若我不去,水月也就活不过今夜。若是那样,我想即便我得到了一切,也决不会好过。”
我怔了怔,只字说不出口。再想起卿尘的话,心底明了大半。他见我再没阻止他,便准备出发。我强拉住他,口中只知喃喃重复,“不要去,不要去。”
他定神看着我,伸手撇开我,“沐果,对不起。终究没有给你一个安定的家。若此次我一去不回,还请你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我护住我母妃。”
此刻我早已急的没了头绪,哪里还听得下他说什么,只会语无伦次道,“你不能去!不能去的!那不过是一个陷阱,你去了只会是自投罗网!”
“即便是陷阱又如何,哪怕刀山火海我也得去。水月是我唯一的信念,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还不如将我千刀万剐!”
见他没有半点挽留的余地,慌乱下拔起剑抵在自己颈项,猩红的双目直直望着他,“你今日若要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见状大惊,“沐果,快放下!”
“我告诉你,水月是必死无疑的。你即便是去了也只能是徒劳!”我终究不忍心告诉他,他的水月早已不是以往的水月。如今的水月,根本配不上他。
“即便我去了也没能救下她,那我也无怨无悔。至少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沐果,倘若此刻是夏丞相,你可会奋不顾身?”我愣了愣,他的话直接击中我的死穴。我们都有自己的弱点,且是致命的。为了这个弱点,奋不顾身赴汤蹈火。
他趁我失神的一刹那,迅速抢过我手中的剑,且瞬时点了我的穴道。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一僵,便再动弹不得。
“沐果,委屈一下,一个时辰后穴道便会自行解开。莫想用内力冲开,那只不过是徒劳。”说罢伸手用力抱住我,我的眼泪瞬间决堤。随后他松开手,再不看我。稍作整装,直视前方,大吼一声出发。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远离,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所谓的复仇,从来都是害人害己。
你总说你没有选择,总是顺着仅有的那条路向前。你又如何知道,身后的万丈悬崖,或许才是另一条正确的路。你害怕粉身碎骨的灭亡,是以总在不停的借口中苟且偷生。你可知眼前那条仅有的路,通向何处。
夏沐果,醒醒吧。你败的体无完肤。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绝墨王慕容解墨,意图造反,其罪当诛。朕念其曾护国有功,特赦其亲属。钦此!”
慕容卿尘顺利登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样的道理千古不变。这些年的明争暗斗,终于尘埃落定。而我,身不由己的加入这场无烟的战争,见证身边一个个人的离去。最终只剩我一人,独自面对这个再无信仰的天下。
又是一片白茫茫的灵堂。府内上下却没有半点声响。能办成丧礼已是大赦,若再出哭鸣便是不敬。
尖锐的叫喊在整个死寂的王府荡开,我心下一惊,忙寻声而去。当看到青杏再无动静的身子时,却意外的平静。
“传令下去,将青杏姑娘以王妃之礼厚葬于王爷灵位边,碑文刻上‘绝墨王妃韩九九之墓’。”
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此后,绝墨王妃已死,这世间只有护国公主夏沐果。
披上金碧辉煌的盛装,双手紧握多年前先生送我的尚方宝剑,举过头顶,目光坚定,一步步向正殿走去。
“护国公主夏沐果到!”
双膝跪下,沉声凝神,“微臣夏沐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尘见状下意识要下座,见众大臣皆立于一旁,只得皱皱眉道,“爱卿请起。”
我并不起身,严肃道,“臣有要事禀报。”
他深知我的脾性,只得由了我去,“何事?说来便是。”
“如今边关告急,臣作为先皇钦点的护国公主,理当尽心尽力为我大晋国谋利。是以,臣特请皇上批准,准许臣出征边境,镇守边关!”
他脸色瞬时黑了下来,如我所料的,“此事再议。”
“皇上三思,边关之急刻不容缓!”
“你一个女子,何以担此重任?朕朝中能人甚多,不劳烦公主!”说罢不再与我周旋,便欲下朝。
我仍不罢休,“臣儿时乃前太傅关门弟子,先后得先皇肯定,终封得护国公主之誉。既担此荣誉,必要承其重任。才不负先皇厚望。还望皇上成全。”
他又欲反驳,此时一大臣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由护国公主担此任再好不过。护国公主镇守边关,如御驾亲征般威慑力巨大。必壮我大晋国之士气!”
卿尘越发不悦,几乎要隐忍不下,脸色阴沉道,“朕说了不许,还有谁有异议!”众人见状纷纷后退,再不敢多嘴。
殿内一阵沉默,我忽的自行起身,举高手中的宝剑,厉声道,“开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