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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内间传来莺声燕语道:“是大人吗?贱妾已等待多时了!”
两小不由一惊,这女人已经听到声音了。
这工夫,另一年轻女人道:“奉大人之命,贱妾水仙和玫瑰一起侍候田大人,已经沐浴薰身过了!”
古人没有香水,是用一种薰笼使衣服及身子有香味,以便取悦男人,但大多是大内及宦官世家才有资格。
两小大为焦急,不回答就会被拆穿而呼叫有贼。
二人是不容易逃出回府的。
两人耳语一番,立下决定,随机应变,也只好客串一下,两小并非好淫之徒,却也不是什么鲁男子。
小熊“嗯”了一声,立即进屋。
由于屋中无灯,立刻匆匆脱衣就上了床。
田卿才三十九岁,在这方面有过人之长,所以往往耍两个小妾侍候他,世上的确有这种性欲持强之久。
如明初开国功臣名将常遇春,南征北剿,帮朱无璋打天下,每天必定数次,所以军中必带健妇数人。
有时未带女人,就以母牛代之。
军中带女人,也是明太祖特别准许的,但别人不成。
田卿几乎每夜必要小妾待寝。
当然,他玩的女人并不一定有名份的妻妾,有的是部下献上的民女,他出手大方,玩过后赏赐颇为丰厚。
今夜的水仙和玫瑰,是他所有的小妾中最美貌的。
小熊上了床,就搂住一个。
屋中无灯,天上又无星月,不会被看出。
此刻小郭在床下已脱了衣服等待换班。
小熊和玫瑰玩过之后,拍拍床边,暗示小郭轮到他了,二人立刻技巧地交换。小郭上了床,水仙已迫不及待。
原因很简单,水仙在一旁观戏,自然性趣大发。
小熊和小郭年轻精力充沛,把二女侍候得服服贴贴。
正因为他们太狂烈,有如生龙活虎,和田卿的举措大不相同,水仙发觉不对,道:
“你……你不是田大人!”
玫瑰也不由一惊,因为她在一边看戏,也觉得不像田大人,以田的年龄来说,就算性力过人,毕竟已是中年。
中年人在这方面是细嚼慢咽的,不像小伙子那样猛烈。
所以大多数女人喜欢中年以上男性的体贴与温存。
水仙也道:“对,你不是田大人,你是什么人?”
“小声一点!”小郭道:“我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
水仙道:“为什么不重可,你是个色情骗子。”
小郭道:“我不是专门来殖你们的,只可惜你们把我当作了田卿,若不顺水推舟上床,你们必然发觉而呼叫!”
“你到底是谁?”
“应该说是我们。”床下的小熊也道:“我们二人平分秋色,把二位侍候得服服贴贴,也算有缘,对不对?”
“我们一叫,你们二人就没命!”
“对,但你叫出了半声就会停止呼吸!”
两女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玫瑰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要进入金库中干一票,反正田卿有的是造孽钱,你们指点金库所在,对你们也有好处,如果嚷嚷开,田卿如知你们和我们玩过,他会甘心戴绿帽子?”
这句话震住了二女。
田卿当然不会甘心自己的爱妾被别人玩了,只不过带这二人去开金库,却没有这个胆了。
小郭道:“如不答应,我们只好打发你们上路!”
两女见小郭手中有寒芒森森的匕首,怎会不怕,玫瑰道:“水仙,我们答应了吧!”
水仙道:“虽然我们知道银库所在,却没有钥匙!”
小熊道:“钥匙在何人手中?”
玫瑰道:“当然是在田在人手中。”
小熊道:“别人没有钥匙?”
“没有,而且共有三道门。”
小熊道:“田卿和友人密议相聚之处在哪里?”
水仙道:“在这院中西边一个跨院中。”
小郭道:“金库呢?”
“就在那密室中。”
两小制住了二女的穴道,普通女子不会解穴,大约天亮后穴道会自解。二人去了密室,小熊恨有妾的人,绝不会轻饶他们。
正因为如此,他使用了迷香。
这迷香是鱼得水绝对不许使用的,小熊和小郭自然听他的,但对田卿这种纳妾十余人之多的色魔,就不客气了。
他们迷倒了田卿和他的友人,取得钥匙。他们把库中的银票、金条和珠宝搬走大半。事后又把钥匙放回四卿身上。
且说李悔的目标是赵其杰,此人是阉祸魏忠贤的余党,魏虽伏法,党羽未清除,实为明朝败亡的另一原因。
因为魏忠贤红极一时,那档口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皇上被他朦蔽,朝中大臣敢谏的都被他们除去,所以剩下的不是噤若寒蝉,就是变成他的党羽。
声势之大,居然有人建议他死后配享孔子,真是笑话。
这样贿赂公行,卖官鬻爵的巨奸,他死这后并未诛连太多党羽,真是一大疏失,乃种下了祸根。
赵其杰的家当比田卿还多,那是在魏忠贤时代就歙聚弄钱了。李悔混入赵府,不久就找到了赵其杰。
此人颇为风雅,正在书房中作画。
就在此时,忽然出现了一个美貌少女。
赵其杰也好色,也可以说,人一旦有势有钱之后,不好色的太少了。
赵其杰道:“姑娘何人?”
“我和你们人类不同。”
赵其杰一怔道:“姑娘是说你不是人类?”
“不是。”
“那姑娘是鬼?”不由毛骨惊然。
“不是,狐仙!”
赵其杰上下打量,有点不信,道:“姑娘别开玩笑。”
李悔道:“不信你们闭眼一会试试看。”
赵其杰道:“为什么要闭眼?”
“因为你睁开眼以后,我就不一样了。”
赵其杰不信这分邪,闭上眼睛,但一会就睁开来,因为他怕这女人弄鬼,趁他闭眼向他施袭。
那知睁眼一看,居然是下体赤裸的。
下体赤裸,却看不到最紧要的部位。
上衣恰恰遮住了紧要部位。
李悔慢慢走近,道:“妾前世与大人有缘,今生特来报恩,以蔗枕席,大人请勿以贱妾卑微视之。”
赵其杰淫心大起,只见李悔翩翩起舞,玉腿全裸,似脂如玉,衣衫飞旋,玉腿轻掠,时隐时现。
赵其杰如痴如醉,不久在座上昏昏入睡。
他这一睡,直到天亮才醒,醒后大惊,还没有想到其他,真以为是狐仙来此报恩,自蔗杭蒿的。
他发现库存银票及金银失窃,却是数日之后了。
至于鱼、汤二人,当然也得手了。
五人所得计一亿三千余万两,他们决定马士英及阮大铖各出一百两万作为军费,因为全部献给他们,可能纳入私人的腰包内。
首先,他们投刺去见马士英,当然是以献金为谒见目的。
那知马士英推帮要公,由部下代为接受及嘉奖。
鱼、汤二人大为失望。
他们再去见阮大铖,投刺献金五百万两,要求亲自献予阮大人,阮大铖居然答应了,鱼等大喜。
阮大铖接见鱼、汤二人是在花厅中。
此人身边有四个卫士,一看眼神就知道不是易与之辈。
“小人鱼寿和唐青有监于国家在危难中,决定将家财拿出一半献与国家,请阮大人代叫,为数笺笺,希望能抛砖引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鱼得水端着银票走过阮大铖之座位,阮身后四人左右各走出一人,道:“不必前行,交我们转呈即可。”
鱼、汤二人也曾想到这一点,二人一交眼色,鱼得水收起银票,就向二武士狠攻而上,汤尧扑向阮大铖。
阮大铖是光录寺大夫,不应养有死士,但他知道树敌太多,不能不防,所以这四人都非庸用。
鱼得水对付这二人,尽管这二人了得,却非鱼得水的敌手。
汤尧被另外二人挡住,都撤出了兵刃。
汤尧虽然攻多守少,却无法接近阮大铖。
只不过鱼得水还是得手,伤了一个,立刻扑向正要溜出门外的阮大铖。鱼得水一刀凌空扫下,那知门外突然射进一人。
绝对想不到,这个人竟是个身手奇高的蒙面人,手执黑黝黝的短棒,接下了鱼得水零部件空的一击,阮大铖竟然逃出厅外。
鱼得水觉得这个用短棒的蒙面人的身体有点眼熟。
这人的短棒招术奇诡,凌厉无匹。
加上又来了三四个,二人渐感不支。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女郎,竟是李悔,立刻扑向蒙面人,且对鱼及汤“蚁语蝶音”道:“一有机会就走!”
蒙面人把鱼得水震退两步,正要攻向李海,李悔的裤带“叭”地一声断了,裤子落地。
蒙面人不由一震,这奇景平生仅见。
鱼得水虽然极讨厌此法,却也没有耽搁,穿窗而出。李梅扭身跃出门外,还扬手丢出一件东西。
蒙面人抓住,竟是一条女人的大红内裤。
蒙面人丢出,另一个接住还嗅了一下。
这么一折腾,鱼、汤等都已经脱出了阮府,回到秘密住处。鱼得水道:“想不到一个光录寺大夫府上居然有此高手!”
汤尧道:“老鱼,我隐隐觉得这蒙面人很熟。”
鱼得水道:“的确,我也有此同感。”
汤尧道:“你不以为他的身材有点像叟白雨亭?”
鱼得水道:“是有那么一点。”
汤尧道:“除了他,谁有此身手?”
鱼得水道:“以前我从未听说他用铁棒。”
汤尧道:“我却听说过,叟有一支乾坤棒,可以伸缩,但极少使用,他今夜用此棒是怕在拳掌招式中被你看出来。”
小熊道:“这老贼怎么又和阮大铖在一起了?”
汤尧道:“小熊,好歹史也是老鱼的丈人。”
小熊道:“白芝不是声明解除婚约了吗?”
鱼得水道:“对,像白雨亭这种没有原则的墙头草,也不值得尊敬,他和吴三桂也有相当的交情。”
汤尧道:大概要行刺马士英也不简单。”
鱼得水道:“总要试试看!这两贼不除,史大人总会处处掣肘,无法施展而为国效劳的。”
李悔道:“我也参加一个。”
鱼得水道:“李姑娘,你那一手真不敢领教。”
“那一手?”
“动不动就把裤带绷断那一手。”
汤尧道;“好像你对脱裤子有瘾似的!”
李悔道:“你胡说什么?我看到男人那副馋相就十分痛快!”
鱼得水大声道:“一个大姑娘怎么会这样恶行恶状地?”
李悔狠声道:“我六岁时看到一个男人和七个女人在一张大床上胡来,轮流来,雨露均沾!”
鱼得水道:“那男人是谁?”
“我本应叫他爹,长大以后不叫了!”
“那些女人又是谁?”
“其中有一个是我娘。”
众人默然很久,这对一个小女孩的打击是够大的。
当然,这也是她的恶行恶状值得同情之处。
鱼得水道:“你爹是什么人?能和几个女人……”
“鱼大哥,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不说就算了!”
众人商量,今夜去行刺马士英。
五个人全去,由汤尧带着熊、郭二小,由鱼得水和李悔一道,这样不会有什么闪失,也不会陷在里面。
他们去得很早,一更左右就混进去了。
依汤尧的看法,马宅宅大院深,比阮大铖府还多两进,前后有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