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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没有什么问题。”
“单于大侠也不必瞒我,一看你的眉头就知道了。”
“何大婶……”
何大婶摇摇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单于大侠,我所以能兜得转,就是因为能有求必应使朋友们满意,”
“在下目前并不……”
“不,只要是人都会想。”何大婶道:“请说,你喜欢肥的、瘦的、黑的、白的、高的、矮的,比你小的或比你大的。处子还是惯于风月的,会房中术或媚术的,或者不会,只要你提出来,一个时辰内送到……”
单于飞摊手知道笑笑,道:“大婶,你似乎是应有尽有?”
“不敢这么说,却也没有被客人难倒。”
单于飞踱了一会道:“小脚女人别具风味……”
何大婶道:“真不愧为内行玩家!”
“你有?”
“你要多少?”
单于飞耸耸肩,道:“二十来岁,小脚、身材玲咙,细皮白肉,屁股蛋大大地,胸部也要耸拔……”
“单于大侠,缠小脚的女人,屁股蛋不大的太少了。”
这是经验之谈,老油子就是不同。
单于飞道:“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
“请说!”
“具备了以上六种条件之外,脸上还要有少许浅白的麻子。”
何大婶微微一楞,似乎这位仁兄的胃口不一样。
前五项都证明他是老玩家、老经验。
小脚女人别具风格,据说玩家边玩边握着一双小脚把玩,可以得到双重乐趣,够回票价。
只不过后面加上“脸上有少许浅白麻子”,这胃口就大不同凡俗了,居然有人对麻女有特殊兴趣。
麻面女人有特殊风味吗?有所谓“十个麻子九个俏,一个麻子值一吊”。
这儿的“俏”不作“俊俏”解,而作俏皮解。
女人上了床除了销魂勾当彭卜,还要俏皮。
有许多的女人很美,但死板不俏皮,就减色不少。
是单于飞故意刁难何大婶,还是真对这种女人有偏爱?不管怎样?他是提出了要求。
那知何大婶道:“好,我这就为单于大侠去张罗……”
何大婶退了出去,单于飞笑笑,似乎也为自己的“嗜好”感到发噱。事实上他并非喜欢有少许浅白麻子的女人,的确在为难她。
何大婶走了一会,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又坐下来喝酒,真能找那么个女人玩玩,也许心情会好些吧!”
不一会,门外又探进一个头来。
脸有黑沙,看不清面孔。
不过至少可以看出二十郎当岁,小巧玲珑。
这工夫这女人又伸进一只脚在门槛内。
单于飞一看,居然是三寸金莲。
他对小脚女人有偏爱,虽然这女人脸上有薄纱,尚不知脸上的麻子是什么样子?或者有无麻子?这已经很够神秘刺激了。
“你是何大婶派来的?”
“嗯……”女人走了进来。
身段婀娜,步步生莲。
单于飞站了起来,道:“何不除去面纱?”
女子道:“你是要死的人罗!怎可被你这双媚眼看到?”
单于飞一惊,冷冷地道:“你是谁?”
“我不是杀你的人,只是偶尔路过此处,发现了何大婶和你谈生意,你指名要小脚女人……”
“有什么不对?”
“像你这种两手血腥的武林败类,‘小脚女人’四字出自你的口中,就已经是一种侮辱了!你也配吗?”
“照你这么说,你不是和何大婶一路的?”
“当然不是。”
“刚才的何大婶是什么人?”
“你该猜得出来。”
“她不是真的何大婶?假的?”
“你自己去猜吧!”这女子道:“我来此顺便告诉你,大明气数将尽,满人可能一统天下,你在满人助翼之下讨生活,最好少作孽,我是说你今夜能不死的话。”
“我会死吗?”
“你能活命才是奇迹……”这女子往外走。
单于飞伸手猛抓她的肩肿,一把抓空,再抓也空时,才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单于飞也可以列入顶尖高手之列,和“四绝”是齐名人物。虽然两抓未中,却也把这女子逼退了三步。
这女子一直不曾还手,不知是不是不屑还手,单于飞非占点便宜不可,展开凌厉的攻势。这女子有点招架不住,开始反击时,单于飞的优势就逊色了。
就在这时,门外射进一人,道:“单于飞,这个小脚女人如何?”
来人正是刚才的何大婶。
不用问,那小脚女子必是徐小珠。
当今武林有一双标准小脚却又有一身绝技的,找不到第二人。
这何大婶却是上官紫花装易容的。
何大婶一出手,单于飞就嘿撇笑道:“原来是你这老虔婆扮演鸨母,真能入木三分,看来你正是这种料子……”
这工夫,豪面女子已出屋而去。
她确是路过此处,适逢其会,发现车秀等和李悔及鱼得水等在研究如何对付单于飞的事。
她也看到上官紫和单于飞交淡。
单于飞居然要小脚且有点麻子的女人。
于是她扮演那女人,试探单于飞的身手。
人怕出名猪怕肥,有了名气就会受人妒嫉。
高手们都会相互猜忌—一某某人比我高还是比我低?上官紫接了单于飞五六招,就知道单挑未必是此人的敌手,难怪他们的儿子车耀宗败在此人手下,吐血而亡了。
两人争一座位,单于飞这身分本就不该,年轻人跋扈,可以教训他,揍他一顿,但重伤及死,手段太毒了。
上官紫在二十来招时就感到压力沉重。
这工夫,车秀道:“老太婆去把风,让我来!”
车秀攻出凌厉的一招,单于飞心头一凛。
老头子比老太婆约高出两筹。
他可以在五十招内击败老虔婆上官紫,但在一百招内未必能占到车秀的上风,差距竟然是这么大。
这儿戒备极严,巴雄已发现了鱼得水等人。
他立刻招呼其余六七个高手和满清“巴图鲁”。
鱼、李、熊、郭四人接下六个高手,包括巴雄在内,上官紫一边要为车秀把凤,一边也要协助四小。
以四小的功力,应付这七个高手是有余的。
即使熊、郭二人差点,也还可以占到上风。
只不过三十招后,伤了对方二人,清兵围拢来,又形成了数道人墙时,忽然又来了两个蒙面人。
这二人任何一个都比巴雄等人高明,才六七招,鱼得水这边已经攻少守多,熊、郭二人已受了伤。
鱼得水大为惊奇。
这两个人的路子似有点熟。
李悔一看就有数、以伟音入密道:“李双喜,你以为别人就认不出你是谁吗?你知道你的恩人在内和单于飞在作殊死战吗?你要恩将吮报吗?”
这人正是李双喜。
另一个是谁也就不问可知了。
鱼、李二人越是恨他们助清抗明,他们越是往这条路上,因为清廷即将一统天下,抱大腿自然要选粗的抱。
李双喜本来并不想依靠清廷。
他有自知之明,清廷对他不会有太大的成见,相反地,也许会暗暗感激他们义父子要不是李闯攻占北京,使崇侦缢死煤山,大明失去领导重心,只怕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也不会如此顶利吧?信仰与信心是十分重要的,崇侦如果仍然健在,清兵就算大举入关,即使势力不可当,中原之局势也绝不会像目前一样不可收拾了。
李双喜知道麦高向他拍胸膛,清廷可以接纳他,甚至将来会给他一官半职,但是有个人却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那个人就是吴三桂。
吴已受封为“平西王”,身分显赫。
这当然也是因为目前还要利用他们(包括耿仲明、孔有德及尚可喜几个明朝的降臣)打天下。
天三桂要是不接纳他,仍视他为眼中钉,他在清廷这边就混不下去,只不过他不能不暂时听麦高的。
麦高的身分超然,在武林中的地位也高。
李双喜逃不出天地衫卜,只好姑妄信之。
就这样,他和麦高来相助,也有将功折罪之意。
屋内的车秀并未得到决定性的胜力,七八十招后稍占上风,但要击败或挫伤单于飞,只怕要一百五十招以上。
外面鱼得水等人此刻十分险恶。
加之李、麦二人吃过两小的亏,李双喜的左耳被炸去一半,麦高曾被炸得浑身乌黑,裤子几乎不足蔽体了。
直到现在,他们被炸伤之处还有未完全痊愈的地方。
所以二人对两小出招,拳拳到肉,掌掌追魂。
此刻小郭已挨了十七八下,小熊也中了七脚五六掌。
两小口鼻渗血,摇摆不定,随时都会倒下。
鱼得水和李悔虽学了车老夫妇的绝学,但应付这么多的高手已经自顾不暇了,况且他们也提心二老的安危。
两小倒下时,麦、李二人全力对付鱼、李二人。
屋中两老应付单于飞,估计二十招内就可以撂倒他。
绝未想到,只差十招八招即可得手,后窗外忽然射进二人。
其中一人道:“单大侠,我们来助你!”
一个是御前待卫金燕。
另一个是“翻天手”乔圣。
不论二老联手有多厉害?加上这二人就完全不同了,至少三人联手,二老就占不到上风了。
上官紫以“蚁语传音”道:“老伴,鱼、李等人发发可危,我们已不可为,还是暂时撤退吧!”
车秀也能看出这一点。
只不过不能战,要全身而退也不大容易。
虽然撤退难,还是要及早撤退,二人来到外面,眼见鱼、李二人已开始挨打,好在鱼得水能挨。
李悔却就不成了,鱼得水挨十下,也没有李悔挨一下重。
至于小熊和小郭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车秀夫妇一出手,固能在两三招内伤了巴雄等三人,但单于飞一出屋,这优势又立刻不见了。
四人陷人苦战,鱼得水最担心的就是李悔。
主要是他对她有一份深厚的歉意。
自认识她开始,她就全心全意对他,但鱼得水迷上了白芝,一直瞧不起李悔,甚至对她的忠告却报以侮辱。
由今夜的情况看来,单于飞算得上是一代枭雄,顶尖中的顶尖,即使车秀和他单挑,只怕也无胜算。
鱼得水有时必须去救李悔,甚至以身子挨揍去挡住李悔,局面更加危急,这么打二老也沉不住气了。
于是车秀道:“得水,你和李悔把熊、郭二人带走,我们二人断后……”
鱼得水也以“蚁语蝶音”对李悔说了立刻撤退。
当二老和鱼得水以全力各攻出一招时,鱼、李二人挟起小熊和小郭就往外冲,事实上是很难冲出的。
固不论对方立刻拦截,四周还有数百清兵围住。
真正是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形同铜墙铁壁。
二老断后,仅单于飞即能接下来。
这情势更险,因鱼、李二人挟了一个人实力大减。
鱼得水道:“义父,那个年轻的蒙面人就是李双喜小贼,此贼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二老一听望去,果然很像。
上官紫厉声道:“李双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李双喜当然不会出声,但攻击如故。
像他这种人,只知利害,是没有感情的。
他忘了失去武功,万念俱灰的绝望,他现在只知道要生存须倚靠清廷,要不,天下虽大没有他立足之地了。
两老一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