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但也很凶险!”
“五龙亭不在大内,一击不中逃走的机会不多。”
“当然,正因为如此,明的暗的侍卫也必多。”
鱼得水道:“小汤,你看这笔迹是南宫远前辈的手笔吗?”
汤尧看了一下,道:“匆促而成,太潦草看不大出来。”
鱼得水道:“你看要不要把此事告诉李悔、小熊及小郭?告不告诉他们,是各有利弊的。”
汤尧道:“我以为,只有我们二人干比较稳妥些。”
未时将尽,鱼、汤二人已来到北海附近。
北京北海(也就是以后的北海公园),建于明朝,是皇帝消闲的钓鱼及看焰火的地方。
五龙亭是北海的名胜,和琼华鸟互相映辉。
五龙亭建于水面,在北海的西北方。
中央之亭名为龙潭,左名澄祥,右为涌瑞、浮翠,雕梁画栋,碧波荡漾,景色绝佳。
夕阳西下时,水平如镜,水天一碧。
四周有垂柳,也只有帝王才有此享受吧!
申时初,已有数拨武士到达。
李自成攻陷北京,有人以为他会立刻坐上龙椅。
其实不然,以前在荆、襄要登极时,构筑金殿半途倒塌,铸洪基军钱也不成,钱上竟无文字。
闯王似也知道自己没有做皇帝的命,他虽嗜杀,却也有他的烂规矩。
他攻任何一城一镇,该城镇死守一天被攻下,他就下令屠杀抢掠一天,死守两天,就屠杀两天。
当然,死守半月者,一定任贼兵奸淫杀戮半个月。
李闯进北京的第二天,才有人报告崇祯(即怀)的尸体所在,被发覆面,身着蓝袍,跣左足,右朱履,衣内有遗治。
大概是用指血书写成,十分模糊:“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台,致逆贼直逼京师,此皆诸臣语朕,朕死无面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毋伤百姓一人。”
崇侦吊死煤山寿皇(真是讽刺,也是天意)。
死时只有三十五岁,太监王承恩吊死在怀帝尸旁。
时为崇侦十七年申甲三月十九日。
最惨的是,贼兵入城之初,崇祯得王承恩飞报,说曹化淳已打开彰义门迎敌入都了。
崇祯叫一些后丽自绝全节,往成国公朱纯臣府,司阍人居然不开大门。
回到御前殿,呜钟如百官,没有一人前来。
当然,忠臣死节的也不是没有,而且感人肺腑,一些大臣有的投井,有的投缳,有的自刎。
襄城伯李国祯到崇祯尸处祭而被贼兵捉住,李自成叫他投降,国祯要求三条件才肯降。
一是皇祖陵寝不准挖掘,二是须用帝体改葬崇祯,第三是不能害太子及永、定二王。
李自成都答应了,且—一照办,事后李国祯却自绝了。
当然,闯贼陷了北京,百子颜无耻的成国公朱纯臣、大学士魏藻德等居然带百官入贺,且上书劝进(也就是请他做皇帝)。
但这些无耻的降臣绝对未想到,李自成不领情,反把他们拘禁起来,用刑拷打,追问藏金,要他们开出名单,多为过去贪污的脏官。
这虽是闲言,却因闯王断送了大明江山,有些重要情节,不能不稍为交代,且就鱼、汤二人早在北海附近窥伺。
他们眼见一拨拨的扩卫贼将及高手到达布置。
这任务太艰巨了,只不过二人决心大干一下。
申时末,李自成骑马由李双喜等人陪来。
李双喜叫侍从放下呈把大交椅,拿出钓具。
李自成坐在交椅上,随来的不家军师李岩。
鱼、汤二人不是光凭血气之勇的人,今天似乎有点类似。
他们知道,一击不中,他们二人牺牲事小,必定连累不少的人,所以早已计划,想出了一个施袭之法。
这北海之中,各种鱼类甚多,年久有的鱼长得很大,由于是皇上垂钓之处,无人敢贸然来此偷钓。
湖中之鱼越来越多(此处称海,其实是湖)。
要是换了稍有钓鱼经验之人,必然大有收获。
不知有好几次,吃了他的钓饵,拉出水面就脱逃了。
李自成那有这份耐心,居然一手抓起交椅,砸入湖中。
但也就在这时,他另一手中的鱼线大力一扯。
人在暴虐发脾气时,自然没有戒心。
李自成向前一栽,要不是亭边有栏杆,八成一头栽入湖中。
但就在这时,湖中探出一头一手,飞出一线索。
这飞索极极飞,立刻套在李自成的脖子上。
岸上的人大哗,大叫“有刺客”。
在一边的李双喜眼明手快,眼见李自成被拉扯身子向亭外倾仆,李双喜突然抱住了他的下身。
湖底施袭套的人是汤尧,人在水中拉扯,不易着力,没有在岸上拿稳了椿步较易使力一些。
所以李自成被抱住,李双喜反而后退。
另一卫士挥刀切断了套索的绳子。
到此,行刺的行动已告失败。
如果李闯落水,在水底他是绝对难逃一死的。
行刺闯王这还得了,李岩立刻下令包围北海。
北海公园不是个小地方,要包围起来,要调动大批贼兵,所以只能一边下令调来贼兵,一边就现场随来的一些高手顺着湖边包抄,使刺客不能上岸。
人的水性不管怎么好,可不能一天两天不出来水吧?
由于调来了几尊土炮,居高临下,对准了湖中。
只要刺客一出水就开炮。
那时的土炮威力虽不大,都是打些碎铁片、铁砂子等物,也正因为会散开,杀伤力很大,这是指杀人。
如果用这种炮攻击一里外的城墙,效果就不成了。
汤尧也知道,出水上岸越快越好。
他们预先有计划,一旦失败,就在附近尽快上岸。
那知汤尧上岸处有七八个高手巡逻。
鱼得水也在附近隐伏,汤尧一露出头来,鱼得水立刻以手示意此处不成,叫他再往左二三十步之处。
那知汤尧连试四五处,都有人把守。
最后一次被岸上的土炮手发现,还向他的附近水中轰了一炮,水花四溅,水底的汤尧被震得耳膜奇痛。
幸亏这一炮的弹着点距小汤有二十步之远。
时间越久,贼兵越多。
汤尧一露面,水中就会被轰一两炮。
鱼得水被六七个高手围住,不易脱身。
虽然他可以且战且走,有时仍可以摆脱对方围攻,但却无法开出一条路让小汤上岸突围。
他们事先的计划不错,就是没有把土炮估计进去。
这土炮轰出,在弹着点附近呈扇面型,如果水中人不潜入水底,极易受伤,且会送命。
二人此刻都以为这计划不周密,粗心大意,可以说是轻举妄动。
似乎贼兵方面,不惜伤到岸边自己的人,也不使刺客逃走,因为小汤在岸边出水,土炮就必须轰击湖岸。
湖岸上有高手及贼兵,他们也在所不计。
渐渐地,鱼得水看出三门土炮的位置。
既然只有三门,一定有它的死角,也就是轰不到之处。
于是鱼得水指示小汤自死角处上岸。
但支方也不傻,立刻把大批高手调往死角处。
此刻小汤已在死角处上了,足有二三十人缠上了他们。
二人都用力,两刀联手,凌厉无匹。
只可惜对方人手太多,倒下两个会再增加三四倍。
而且李双喜也上了,二人都以为这小子功夫不凡。
李双喜野性大发,竟然把上衣脱了一半,也就是把另一半上衣扎在腰上,半衣半裸,指导擒凶,道:“伤刺客的赏黄金百两,杀贼或擒贼的赏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个个死缠硬上,形同野兽。
不论二人联手能造成多大的威力,人多总是麻烦。
这工夫另有贼兵在死角处弄来巨炮,装上火药,对准了鱼、汤二人和众贼交手之处。
在开炮之前,忽然有个蒙面人杀了来,这是个女人,挥动大匕首,所向披靡,这些贼兵那是敌手?
杀光两具土炮的炮手,只留一人,威胁他向那几尊土炮开炮,这贼兵不敢不从,“轰”
地一声,把另一边死角的土炮毁了。
再开另一炮,又毁了一尊。
其实毁了两尊土炮小事一段,而是自己人打自己造成了震撼,形成了混乱,因为死角上那两尊土炮附近聚集了三四十人之多,自然伤亡惨重。
甚至李双喜和几个高手都被碎片所伤。
鱼、汤二人就在这次混乱之中溜出了北海。
这么一来,整个北京城中大加搜索,只不过北京内城、外城地方太辽阔,搜不胜搜,找不胜找。
二人返回住所时,熊、郭及李悔已在家。
李悔道:“鱼大哥,发生了何事?”
汤尧一边换衣,一边在内间说了一切。
小熊道:“不知是谁开炮轰他们自己的土炮!”
鱼得水道:“我也想不出来是谁?”
李悔道:“会不会是‘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前辈?”
鱼、汤二人以为也许可能。
李悔道:“如果搜索的人到此搜查,咱们这些人的行迹就十分可疑,况且两位大哥曾在北海露过面。”
“我们都蒙了面易了容。”鱼得水道:“小波在水中不能易容,他蒙了面,我在岸上易了容。”
李悔道:“这样也不成,如盘问我们的身分,到北京来寻亲还是访友?亲友的名字是什么?”
汤尧道:“李姑娘说得不错,我们要尽快离此。”
鱼得水道:“何处是安全的地方?”
李悔道:“如果各位信得过我,我却有个地方。”
汤尧道:“李姑娘说说看!”
李悔道:“最危险的地方,有时也是最安全之处。”
鱼得水道:“这话也对,是不是贼方的人住处?”
李悔点点头,道:“这人虽是匪徒一伙,却是家母生前最信任的人,他叫马五,为人很忠……”
汤尧道:“他在贼匪中是什么角色?”
“他会武功,也算闯王的心腹卫士。”
“心腹卫士收容刺客?”鱼得水道:“这未免太危险了吧?”李悔已对他们表白了身分。
小郭道:“是啊!这简直是往虎口里送。”
李悔道:“二位大哥如信得过我,我们就去,如果都和小郭的想法一样,就不必去了。”
汤尧道:“你是说马五是你的娘的心腹还是李闯的心腹?”
“他是闯王的卫士,也是家母的心腹和同乡。”
“是不是冒了一份危险?”
李悔道:“汤大哥,我也不能说没有危险,但比在此安全些,我敢说,马五可以拒绝收留我们,但不会出卖我们。”
特鱼得水点了头,五人离开了这屋子。
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贼兵就来搜查了。
马五果然是条血性汉子,原来他留在李闯身边是为姊弟报仇,他的姊弟当然不是李闯亲手杀的,却是闯王的部下所杀。
马五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却以为李闯祸国殃民,就在他身边做卫士,俟机下手,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不想被杀,因为他还要为马家接续香火。
只可惜他还不是最贴身的卫士,如果是的话,他早就下手了。
马五愿意收留他们,但要他们自己也小心。贼寇入京,虽已禁止抢掠,但嫖、赌则不禁。这天鱼、汤二人带着小熊和小郭去了赌场。刺李闯没成,还是以弄钱为南明筹军饷为优先。在前门外不远处,就有人开赌场。当然,开赌场的不会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