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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一回头,她就会迅速跳起舞一样。
这种兴奋劲头使连恩很惊恐,因为她对这个骑士团始终存在要命的误会,不管他解释了多少次,她总以为这是个能自由表演的地方。
“你是不是跳舞饥渴症发作了?”趁着侍从和团长交谈的空档,连恩俯身对毗格娜耳语。
“你看出来啦?”毗格娜眼中有什么在闪光。
“抛弃这个念头吧。”连恩毫不留情地泼冷水,“我知道制造麻烦是你的特长,不应该指望你太多,不过至少在团长面前安分一点,把你那套古怪的作风全都收起来,做个正常的人类吧!”“为什么?”毗格娜抗议,“跳舞也会妨碍到你吗?”“没错,会妨碍到我。”“你就这么想加入这个马戏团?”“我相信任何一名魔法职业者,都会和我有相同的愿望,就是这里。”连恩郑重其事地说,他的口气让毗格娜相信,倘若她一意孤行把事情搞砸的话,下场会很可怕。
这番争论结束时,骑士团团长正好站起来,转过身,双眼平静地凝视连恩。而连恩也瞪着对方,瞠目结舌。
天哪,团长竟然是女人?
“欢迎你们,素菲和索布里特,我是塞忒骑士团的现任团长,我的名字叫谬。”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又高又瘦,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一头暗红色长发整齐地绑在脖子一侧,身上也穿着同样色系的裙子,显得很朴素,只有下摆的层层荷叶边和胸前的一些首饰表明她是个颇有身分的人。
她的脸孔很小,按照身长比例来看,大概只有她的手掌那么大,五官端正,或者说,看上去很精致,一双眼睛尤其美丽,给人奇怪的印象。
这些印象,在连恩看来,怎么都无法和一个骑士团的团长联系在一起。
不过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差,这倒没什么好奇怪的,连恩对自己说。他瞥了一眼毗格娜,她安分地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们,努力扮演一个正常的人类。
“您好,谬夫人。”她很有尊严地说,“可是,我不叫素菲,我的名字是毗格娜,将来会是毗格娜。索布里特夫人。”噢,她还是这个样子!哪里正常啦?连恩暗自呻吟。
团长微微笑了,说她很高兴见到秘咒师和索布里特感情如此好,也同样荣幸能邀请到两位身分特殊的客人。
但她的笑容冷冰冰的,十分有威仪。“两位都请坐,”她指了指靠窗了一张长沙发,又对侍从吩咐道,“给我们的客人拿些点心和饮料来。”侍从走后,连恩向前走过去,发现谬夫人的确是上了年纪,他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皱纹和已经黯淡的眼珠。谬夫人向他递出手,连恩便吻了吻手套,然后说:“我叫连恩,夫人,很高兴认识您。”“是的,很高兴。”谬夫人回答,“希望刚才的事不会惊扰到你们,那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而设立的固定程序,任何人进入这里都必须经过一些考验,通过了才有机会。”“这些考验都是幻觉吗?”连恩问道。
“不全是幻觉,这幢别墅内有着成千上万的魔法机关,谁也说不准到底会碰上哪一种,有可能是极其简单的小把戏,也有可能是致命的高级魔法,纯粹看运气罢了,你们算是幸运的了。”谬夫人又笑了笑,这一次,连恩感到身上凉飕飕的,总觉得谬笑的诡异。
他见毗格娜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一副完全不明状况的模样,下意识松了口气。这种无知真叫人羡慕,他心想,倘若她知道眼前的女士比苏珊小姐可怕好几倍,不知道会发抖成什么样子呢。
“我真庆幸我们遇上的只是‘小把戏’,夫人,所以才能毫发无伤地来到您面前。”连恩说,“不过我猜想,这种考验应该还没结束吧?”“……你比我想像得还要聪明。”谬夫人回答,“的确,加入塞忒骑士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认为你早有心理准备了。”“是的。”连恩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他开始谨慎而专注地集中魔力,捏住魔杖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人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团长谬!一位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有着第九级终极魔法力量和统帅整个骑士团的才能的圣疗师!在她的手里,魔法会呈现怎样的姿态?对于一位法术并不成熟的年轻巫师,她又会给予什么样的考验?
噢,真了不得!想到即将和这样一个人对战,见识到常人无法想像的魔力,连恩就禁不住心潮起伏,难以克制住兴奋的情绪。
谬夫人仿佛看穿他的想法,摇摇头说:“错了,连恩,我很荣幸你把我视为对手,可是我想考验的不是你,而是秘咒师的实力。”“谁?”连恩吃了一惊,“毗格娜?”“就是那个孩子,她看上去很镇定。”谬夫人望向毗格娜,后者正在喝茶,她叫了一声,毗格娜便快乐地走上来。
“您终于想看我的舞蹈了吗?”毗格娜露出羞怯的表情,眼睛所显示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连恩说要我矜持一点,我恐怕只能表演一、两段,不,就三、四段好了。”“等等!”连恩感到强烈不安,“您是说,我能否加入骑士团这件事,全掌握在她的手里吗?”谬夫人点点头,就是这样。
这下完了!连恩绝望地想,我的前途和命运竟然由一个爬虫类动物操纵,这下完全没希望了!
“我可以开始了吗?”毗格娜兴致勃勃地问。连恩感到又生气又沮丧,由于打击太大了,他只拍了拍毗格娜的肩膀以示加油,便独自坐到沙发上,身体僵硬得像一根火柴。
毗格娜正回头看他,叫他的名字,冷不防一道白光从脸颊边闪过,“嗤”的一声,几根发丝由于烧焦而卷曲起来。
毗格娜瞪大眼睛望着谬夫人,她冷冷地站在那里,指尖上正闪耀着第二道魔法,又是“嗤”的一声,烧着了毗格娜的裙子。
毗格娜开始尖叫。
“我不想浪费时间,孩子。”谬夫人简单地说明,“如果真想实现连恩的愿望,就请认真地展现你的实力让我看,为了你的索布里特,你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不是吗?”毗格娜惊讶地看着连恩。
别用这种无助的眼神看我!连恩不安地把头转开,说:“既然团长希望如此,那么照她说的做就好,我已经不奢望你能获得她的认同了,一切看你,不尽全力也没关系。”“这怎么行!”毗格娜笑嘻嘻地说,好像在幻想什么,“为了我的索布里特,啊!听起来真叫人高兴,我会努力的。”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脱下靴子和长袜,把裙摆撂得老高,露出一截雪白的腿,然后抬起下巴,直直注视着谬,手里摆弄着魔杖,就战斗姿势,一副蓄势待发模样。
她是认真的?她知道这并不是跳舞?
连恩的不安扩大了,事情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他发觉现在的心情恰好能用“胆颤心惊”来形容。
~第二章 暗影圣疗师~
团长谬夫人就像一尊威严的雕像,冷冰冰地站在那里,俯视身材矮小的毗格娜,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她的指尖闪耀微弱的白光,表明下一道魔法正蓄势待发。
连恩忧虑地看着毗格娜,替她捏了一把汗。她是世上最糊涂、最可笑的秘咒师,单纯、健忘、缺神经、用脚趾头思考,说着非人类的语言,总能有办法叫他气得吐血。
但是不可否认,她的魔力充沛,并且常常有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能够期待她什么吗?
“水精的永恒国度,不灭的水之叹息……”毗格娜有模有样地闭上眼睛吟诵,连恩在心底夸赞,这是水系第六级“怒涛”的咒文,她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一开始就施放这种高阶魔法!
可听着听着就开始不对劲了,她的咒文还在继续:“……吐泡吧,冒着热气的虾籽糕,听从我的呼唤,粉碎黑暗的野心!”她居然还得意非凡,手舞足蹈起来,在咒文念完的时候,魔杖突然越过谬夫人的头顶,飞到大厅的另一头去了。
“咚!”除了魔杖掉落的声音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连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奇观,对毗格娜有着说不出的尊敬感。
谬夫人微微颤抖,看上去怒不可遏,那副冷静从容的姿态好像快要瓦解了。“停止你这种轻率的行为!”她叫道,“别用可笑的咒文来亵渎伟大的魔法!”说话的同时,她以极其迅速的动作来做正确的示范,无数白色的、尖锐的冰针同时射向毗格娜。
“哇!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毗格娜惊慌失措,吓的花容失色,狼狈地躲闪这些魔法冰针。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团长所谓的“展现魔法实力”并不像连恩为她上课时那样,只要念出咒文那么简单,不,她完全弄错了,这是一次真正的战斗!
越来越多的魔法物体向毗格娜飞来,有些是锐利的武器,有一些则是柔软得像蛇一样的藤蔓,还有一些,毗格娜看不清楚是什么,因为它们实在太快了,刚一沾上她的皮肤,就立刻渗进去,消失不见。
她被迫跳来跳去,在地上翻滚,撑开冰盾以躲避谬夫人的攻击。
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形,她感到十分恐惧,正因为太恐惧了,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这些具有特殊效果的魔法正逐渐削弱她的力量,使她动作迟缓,视线模糊,思维也越来越紊乱,只知道努力闪躲。
“混沌啊,以我为心,以契约之名,把一切……一切……”毗格娜慌乱地叫,“一切什么啦?要命,我记不起来了!”“嗖!”一条藤蔓缠住了她,把她绊倒在地,一个金属的架子随之倒了下来,滤壶和若干茶具摔得粉碎。紧接着,一大块白色固体飞到她的脑袋上,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毗格娜疼得大哭起来。
噢!惨不忍睹!连恩不由自主捂住眼睛。够了,他必须阻止这种荒唐的事,想进骑士团的人是他,和毗格娜没有关系……
他正要站起来,突然低下头,被一阵不可思议的香味吸引了注意。这种奇特的草药香,是多么熟悉啊!他已经不只一次闻到了。这一回,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连恩深吸一口气——是他的手!可是这不属于他,他平常使用的是风信子味的香水。他立刻想起来了,这一定是刚才亲吻谬夫人手套时沾上去的,并且,草药和她圣疗师的身分也相当吻合。
连恩抬起下巴,带着困惑的表情再一次打量谬夫人。她是个美丽、高大、冷漠的女人,红头发,红衣服,那么当时,在大胡子盖亚办公室里劫走了弗兰索瓦先生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在那种狂风大作的时候,没有人会去特别留心,红色披风下的身体究竟是男是女,而且谬夫人的身材,也可以想像成一个小个子的男人,也说得过去。
但令连恩疑惑的是,弗兰索瓦先生只是一个魔法使,值得团长亲自来搭救吗?不,应该还有更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弗兰索瓦先生身上,有着谬夫人不想公开的秘密,并且,意义十分重大。
再忍耐一下,毗格娜,帮助我看清谬夫人的真面目吧……连恩默默望着被藤蔓捆成一团的毗格娜,双手放在唇前。
眼看谬夫人的魔杖就要落在毗格娜身上了,疾速的风声把她吓得失声大叫:“救命!”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大火燃起来,藤蔓被烧断了,化成一滩绿色的黏液,毗格娜挣扎着滚到墙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