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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更快。
这牛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可怜的东戈累坏了,夜幕降临往家走时,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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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已经迈不开步子。与此同时,莫哈奇也不比他的同伴轻松。早上,他就动
手铲牛粪。可是他每铲掉一铲,仿佛又多出两铲,弄得他快天黑才干完。然
后他站在门柱旁等候刚同母牛一起回来的东戈。
“喂,伙伴,”莫哈奇问,“干得怎么样?”
“棒极了,伙伴,我刚出镇子,就看见一块牧场,那里的草长得有膝盖
那么高。我就坐在椅子上,点燃烟斗,悠然自得过了一天。你呢,这一整天
在于些什么?”
“噢,我很快就把牛粪铲完了,才两三铲罢了。然后我躺下一直睡到晌
午。日头正中了,我才起来吃午饭,吃完又接着睡午觉。这不是嘛,我刚醒
来,不过,你听着,明天你可以呆在家里,我去放牛;我知道你这家伙爱睡
大觉。”
东戈暗自发笑。“哈,哈,明天你休想再睡半点觉,兄弟。”
他心里在想,嘴里却不说。
第二天去放牛的是莫哈奇;临走前他向东戈要了柳条椅和长烟斗。结果
他同东戈头一天一样倒霉。他跑了一天,两条腿都快跑断了。东戈呢,在铲
牛粪,一直铲到太阳下山。差不多那个时候,莫哈奇赶着牛回来了,气急败
坏,像一只大黄蜂,直向东戈扑去:
“你干吗不告诉我这头母牛脾气很坏?”
“哼,你呢,干吗不告诉我这里的牛粪很难铲完?”
然而,过后他们又头碰头琢磨毛病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他们终于明白过
来,女主人可能是个巫婆,便决定第二天不干了。
他们的谈话被老巫婆偷听去了。她知道两个雇工会跟她要工钱,决意糊
弄他们,便这样指示她的女佣:
“我叫你从坑里取点钱来的时候,你除了说‘取哪一种,黄的、白的、
还是红的?’之外,别的什么也甭说。然后出去一会儿,回来时把这个给我。”
说完,她递给姑娘一把铜钱。
果然,第二天早上,两个老兵来要他们的工钱。巫婆把女仆叫进去,说:
“听着,玛尔基,去,从坑里取半围裙的钱来。”
“取哪一种,黄的、白的、还是红的?”
“噢,取一些红的就行了。”
两个老兵交换了眼色,很想知道姑娘会走哪条道。他们从窗口望出去,
看见她走进园子最尽头一个角落的坑里。他们会心地相互看了一眼,心想,
去盗那个坑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们却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女仆回来了。老太婆付给两个老兵工钱,还祝他们一路平
安。他们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便带上刚弄到的绳索和原来就有的口袋,出发
去盗窃。他们从园子后面爬过篱笆墙,很快找到坑。他们开始争吵该由谁爬
下坑。
“你去,”东戈说,“因为你更瘦更轻。把绳子的一头捆在你腰上,然
后我拽着绳子放你下去。下到坑里后你就往口袋里装。装满了,我先把口袋
提上来,然后再拽你上来。”
莫哈奇同意了,便下到坑里去。他到处摸索,他的手碰到的尽是朽骨头、
死耗子、烂青蛙和一些动物粪便。
东戈在上面一个劲地问:“找到了吗?很多吗?我可以拽了吗?”
莫哈奇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因为他害怕他的同谋会把他丢弃在坑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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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也一个劲地要对方放心,直说口袋很快就可以装满。他一边稳住东戈,
一边偷偷钻进口袋,然后大声喊叫:
“使劲拽呀,伙伴!装满了。”
东戈提上口袋,搭在肩上,像挨大炮轰似的,撒腿就跑。他以为已经把
莫哈奇撂在坑里,因此连呸都没冲坑里呸一声。他吃力地扛着口袋,翻山越
谷,差点把脊梁骨给累断了。走出镇子老远了,莫哈奇才从口袋里放心大胆
他说开了:
“别再硬扛啦,伙伴;我受够了。”
东戈发现自己被狠狠捉弄了一顿,勃然大怒,说:
“真该死,原来我扛的是你呀,见你的鬼去吧!”
“得了,伙伴,”莫哈奇不气不恼地回答,“我早料到要是我把找到什
么告诉你,你准会扔下我不管的,所以我想这是最好的办法。”
听完这番话,东戈的气消了,因为他认识到自己才是更大的无赖。他这
才问莫哈奇在坑里找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伙伴,尽是骨头和死耗子。”
他们这会儿才清楚,原来他们不仅互相欺骗,连老巫婆也变着法子算计
他们。于是他们臭骂老巫婆一顿,然后两颗脑袋又凑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
如何谋生。
嗯,他们得出结论,无论如何得想法子活下去,可有一条,就是半点儿
活也不干。他们想,即使他们的财产不会像流水那样哗啦啦往外淌,至少也
会一滴一滴往外渗呀。他们不再动脑筋,索性出问,走人来人往最多的那条
道,压根不去考虑这条道会把他们引向何方。他们走呀走,一直走到一家小
客店。
这家小客店周围立着的全是绞刑架,每个绞刑架上都吊着一具尸体。这
仍然没有妨碍两个老兵走进小客店。但东戈憋不住了,问店主人:
“告诉我,掌柜的,为什么这里吊着那么多人?他们犯了什么罪?我走
遍全国各地,还从没见过这种事哩。”
“唔,大兵,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国王有一只戒指,上面镶着一颗奇妙
的宝石。国王把主石朝里,他就能看到整个世界。他把宝石朝外,全世界就
能看到他,这只戒指几天前丢失了,没人知道丢失在哪里。国王向全世界宣
布,谁能告诉他戒指在什么地方,他就要让谁富裕得像一个小国王;但没有
把握的人千万别去试,因为要是准不能准确说出戒指在什么地方,就要被吊
死。吊在这儿的全是预言汉,他们谁都没能找到戒指,因此都死在绞刑架上。”
东戈没必要再往下听了。
“我也是预言汉,”他对客店主人说,“去禀报国王陛下吧。”
可怜的莫哈奇一个劲地拽他的袖子,嘴里在嘀咕,“你也会被吊死的!”
可是这全然无用,东戈越发坚持自己是预言汉。
小客店主人马上派人骑马给国王捎去信息。国王立即派一辆驷马高车到
小客店来,东戈临上车前,吩咐店主说,凡是莫哈奇叫的饭菜,务必全给他
做,直到他回来。莫哈奇便毫无顾忌,成天大吃大喝,不管饿不饿,也不管
渴不渴。但他还是不能不替东戈的命运担忧,部分原因是他们已经混熟了,
老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身无分文,欠着店主一大堆饭钱。他暗自盘算,
只要一看见东戈被拉出来吊在绞刑架上,他就溜之大吉。
正当莫哈奇如此这般思考的时候,东戈那里的事却进展得不错。他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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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人人都对他表示极大的敬意。他们给他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东戈
把自己关在里头。他独自留在房间里,取出一本从小客店偷来的历书,打开
来看。可惜他一个大字不识,老用手指在书面上侈来移去,一会儿指着白纸,
一会儿指着黑字,一会儿又指着红色的装演,嘴里还振振有词:“这是白,
这是黑,这是红;这是白,这是黑,这是红。”
人们在门旁偷听,想知道预言汉在说些什么,可就是听不真切。国王的
三名男仆,正是偷国王戒指的三个,更是竖着耳朵在听,不过还是没听清楚。
他们三人的名字——我得先向你们交代——分别是白、黑和红。
东戈被召去晋见国王时,要求给他三天期限,以便弄清楚戒指在哪里。
只要他能找到这稀世珍宝,国王甚至六天期限也愿意给他。于是东戈回到自
己的房间,又前言不搭后语地在嘟嚷。
第一天过去了。国王派名叫白的男仆去请东戈用膳。男仆开门的时候,
东戈正好说:
“这是白。”
男仆着实吓一大跳,因为他以为东戈在念叨他的名字哩。不过他急中生
智,急忙说明来意。东戈长长出了一口气,说:“赞美上帝,第一个算到手
了。”
东戈指的是午饭,男仆却以为是指他,便渐渐相信这个预言汉全知道了。
他吓得不知所措,跑到他的狐朋狗党那里,一同挖空心思想对策。
“最好跟他讲个条件,”一个说,“要是他告诉国王是咱们干的,咱们
仁全会被吊死。”
“再等一天吧,”另一个说,“也许他指的不是咱们。”
第二天,国王派名叫黑的男仆去请预言汉用膳。当男仆走进房间时,东
戈正在说:
“这是黑。”
可怜的男仆一听到念他的名字时,虽然完全惊呆了,还多少能结结巴巴
说出国王的邀请。
“赞美主,第二个也算到手了。”
男仆听到这话时,好不容易才踉踉跄跄走出房门。他同他的同党当机立
断,决定把戒指交给预言汉,并劝说他饶了他们。他一吃完饭,他们就去看
他。
这时候,东戈还在“念年历,”一脸圣贤的表情:“这是白,这是黑,
这是红。”
“啊,预言汉先生,我们知道你已经从书里发现是我们偷的戒指。现在
我们送戒指来了,先生。只要你不在国王面前说出我们,我们可以给你许多
钱。”
东戈喜出望外,装出知晓一切的样子。他同男仆们讲妥了条件,只要他
们给他许多钱,就答应替他们保守秘密。他提出的全部要求他们都答应了。
第三天吃饭的时候,国王问东戈:
“喂,预言汉,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的戒指有点眉目了吗?”
“有了,陛下。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因为规定的期限还没到,还有
一个晚上哩。如果我提前宣布我的发现,我就会失去我全部的智慧,明天早
上,陛下起床的时候,我把一切全告诉你。”
饭后,东戈回到房间,他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处置戒指才好。突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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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主意。
国王有一只心爱的孔雀,是他亲手养大的,每天都亲自喂它吃食。即使
用一头怀胎的母牛换他的孔雀,他都不干。东戈观察到孔雀老在国王周围神
气活现地走来走去,于是他决定设法让孔雀吞下戒指。他一清早就起床,这
时大家都还在睡觉。孔雀却已经在院子漫步了。东戈把它哄到自己跟前,撒
一些面包块给它吃。他把戒指放进其中的一个小面包团里,孔雀把它吞下了。
国王走进院子的时候,东戈好容易才把孔雀赶开。于是东戈走向国王,
说:
“唔,陛下,期限到了,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