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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
“那比赛跑吧，”魔鬼回答。
这时，吉普赛小伙子正好看到灌木丛里蹲着一只兔子。
“噢，你这没用的魔鬼，”他傲慢地说，“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用不
着我亲自上场。由我小弟弟跟你赛一赛就行了。你去喊它吧，它正在灌木丛
里打盹儿哩。”
当魔鬼靠近灌木丛时，兔子吓一跳，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魔鬼马上明
白自己不是吉普赛青年的对手，不敢再提出要回公主，只好一脸羞愧，回到
地狱。
“哎，公主呢？”普路托问他。
“我不得不把公主留在那儿了。我是如此这般做的，”魔鬼把事情的经
过一五一十叙述了一遍。
“噢，你这笨蛋，那不是他的弟弟，是只兔子；吉普赛人根本跑不了那
么快。我勇敢的棍棒投掷手，快去追，把公主弄回来。”
棍棒投掷手急忙上路，很快追上吉普赛人。
“嘿，吉普赛人，还我们公主！”
“我才不会把公主还给你这样的家伙呢，不过我倒愿意同你比个高低，
比什么随你挑。”
“那咱们来比试看谁能把这两百公斤重的棍棒扔得更高。”
“好哇，你先扔！”
魔鬼把棍棒往空中扔去，高得几乎看不见了，当棍棒落在地上时，吉普
赛青年抓住棍棒把儿，大声呼喊：“哥哥，哥哥！”
“你在喊谁呀？”魔鬼问。
“喊我哥哥，他是个铁匠，住在世界的另一头；我要把这根棍棒扔去给
他，好铁对他可有用哩。”
“不行，不行！别扔给他！你把公主留下，把棍棒还给我吧。”
这样，这魔鬼也没能带着公主回地狱。普路托又问：
“公主呢？”
“我没能把公主要回来，主人，我是如此这般做的，”棍棒投掷手把碰
到的一切讲述了一遍。
“噢，你这笨蛋，这根棍棒他连搬都搬不动呀。我的鞭子手，快去追，
把公主要回来。”
于是，掌鞭子的魔鬼立即动身去追赶吉普赛人，很快就追上了。
“嘿，吉普赛人，还我们公主！”
“比你强的家伙来我都不会把公主给他，你算老几呀。你说吧，咱们比
什么？”
“比谁能把鞭子抽得更响。”
“你先抽吧，让我看看，你抽得怎么样。”
魔鬼使劲抽动鞭子，把鞭子抽得震天响。
“听见了吧，吉普赛人，现在看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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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赛小伙子不回答他，却弄来三个铁箍子，一个箍在公主头上，另一
个箍在他父亲头上，第三个箍在自己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魔鬼问。
“我只是用铁箍把我们的脑袋箍紧点罢了，因为我要是抽起鞭子，谁的
脑袋没用铁箍箍上，就要裂成两半儿。”
“那你也把我的脑袋给箍上吧。”
吉普赛小伙子把铁箍套在魔鬼脑袋上，用劲把铁箍越箍越紧，来了，魔
鬼只好求饶，说：
“嗳哟，暖哟！别再使劲啦，你还是把公主留下吧。”
吉普赛小伙子松开铁箍子，魔鬼夹着尾巴回地狱去了。
“姑娘呢？”普路托问。
“我没能把她要回来，我是如此这般做的，”魔鬼把被铁箍箍住脑袋的
事讲述了一番。
“噢，你这笨蛋，瞧你讲的，好像吉普赛人会抽鞭子似的！我的车夫，
快去追，无论如何要把公主给我带回来。”
于是，车夫手持铁叉出发了。他很快追上吉普赛人。
“嘿，吉普赛人，还我们公主，不然我扎死你，”
“我才不怕哩，”吉普赛小伙子回答，“在平地打看不出真功夫。你站
在篱笆里头，我站在篱笆外头，看谁能更灵巧地刺中对方，不过，我量你不
敢。”
魔鬼手里拿的是双齿铁叉子，吉普赛小伙子拿的是一杆长矛。
魔鬼不服气。便同他隔着篱笆对刺起来。魔鬼的双齿铁叉老被篱笆挡住，
扎不出去，吉普赛小伙子的长矛却无情地刺中魔鬼，魔鬼很快抵挡不住，拼
命跑回地狱。
“你也没把公主要回来？”普路托生气地问。
“要不回来，我是如此这般做的，”魔鬼说出自己差点被吉普赛青年扎
死的事。
“活该，你这笨蛋！你使的是双齿铁叉子，当然穿不透篱笆罗。去吧，
我可信赖的裁缝，去碰碰你的运气吧！”
于是，裁缝魔鬼便出发去追赶吉普赛人，终于在一间小茅草屋旁赶上他。
“嘿，吉普赛人，你如果想要公主，得先同我比试比试。”
“愿意奉陪，”吉普赛小伙子回答。“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裁缝，咱们比赛看谁缝得快。咱们进这间小茅屋，比赛缝衣服吧。”
他们走进小茅屋，立刻开始比赛，魔鬼为了节省穿针的次数，穿了一根
极长的线，这样一来，每缝一针就得从窗户跳出去一次，而吉普赛青年使的
是短线，他缝十针或十二针，魔鬼才缝一针。因此，这个魔鬼又没能要回公
主，只好两手空空，灰溜溜地回到地狱。
“你也没把公主带回来？”普路托问。
“唉，”魔鬼长叹一声，“那个吉普赛人缝衣服可灵巧了，我使的线太
长，每缝一针都得从窗户跳出去一次，他使的是短线，在我头里把活做完了。”
“噢，你这笨蛋，干吗要花那么多时间从窗户跳进跳出呢？我的好猪倌，
快去追吉普赛人，兴许你能从他那里把公主抱回来。”
哎呀呀，猪倌魔鬼，一路上是怎样奔跑的呀！他恰好在冥界界边上赶上
吉普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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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吉普赛人，公主不是你的人！”
“那她是谁的人呢？”吉普赛小伙子问。
“她是好猪倌的人。瞧，这里有个大猪圈，里面挤满了猪。如果在一个
钟头内，你赶出来的猪比我多，公主就属于你。”
“好极了，”吉普赛小伙子回答。
“那怎样分辨哪一头猪是你赶出来的，哪一头猪是我赶出来的呢？”魔
鬼问。
“我只赶卷尾巴的猪，”吉普赛小伙子回答，“你就赶直尾巴的猪吧！”
魔鬼同意了。他们马上进猪圈去赶猪。吉普赛青年赶出二、三十头猪后
便躺下休息了。魔鬼在猪圈里花了整整一个钟头寻找直尾巴的猪，猪群被搅
得全逃出猪圈。时间一到，吉普赛青年就对魔鬼说：“喂，魔鬼，来呀，来
数数，看看卷尾巴的猪多还是直尾巴的猪多？”
他们找了一遍又一遍，竟找不到一头直尾巴的猪，于是，吉普赛青年又
赢了。魔鬼垂头丧气回地狱去，而吉普赛青年同他的父亲和公主一行终于跨
出冥界，在那里，普路托的权威就不灵了。他们一回到人间，便直接去见公
主的父亲。当国王见到自己心爱的独生女儿，并得知吉普赛青年为搭救公主
历尽艰辛，便二话没说，马上兑现自己的诺言，把公主许配给他，并分给他
半个王国。婚礼举行得极其排场，筵席自然也极其丰盛，如果他们还活到今
天，一定生活得很美满。
老吉普赛人则回自己的家，同其他十一个儿子生活在一起。
张春风 冯植生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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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戈和莫哈奇
＇匈牙利＇
从前，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总之，在世界最遥远
的两个角落的某一个地方，有两个步兵团。每个团打发一名士兵回老家。这
两个士兵既没有家，也没有国，便朝自己鼻尖指的方向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他们俩不约而同来到一个大镇子，正赶上那里有集市。他们在集市上游来逛
去，既不卖东西，也不买东西，因为他们都一无所有。当他们拖着脚步从熙
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时，都在动脑筋，想弄几个钱花，说来也巧，两人都突
然来了灵感。一个走进森林，装了一口袋栎五倍子，拿回集市，想当栗子卖。
另一个捡了满满一口袋三角叶杨絮，想当羊毛出手。
他们在集市上叫卖了很长时间，可是谁也不愿意瞎买装在口袋里看不见
的东西。他们彼此从对方面前经过好几次，谁都不搭腔，最后，还是那个卖
羊毛的对另一个说：
“在卖什么呀，兄弟？”
“栗子，你呢？”
“羊毛。可谁都不愿意不见货就买，我呢，只乐意那样卖。”
“我的栗子也是这样；你明白了吧，还是咱们彼此做一笔交易吧！”
他们都不着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交换了口袋，急急忙忙离开集市。他们
都急于想知道自己从对方得到的栗子和羊毛到底是什么货色。结果各自发现
上了对方的当。两人都返回去，两个老兵就这样又在集市中央相遇了。
“喂，伙伴，”卖羊毛的说，“我发现你同我一样，是个大坏蛋，而我
这个坏蛋坏得一点也不比你逊色。把咱们俩的才干加在一起，到世界各地去
招摇撞骗吧。”
“我同意啦，”对方回答。“你叫什么？”
“东戈。你呢？”
“莫哈奇。”
于是，这两个恶棍开始挖空心思想办法，想怎么能出力最少而又过得最
安逸。未了，他们决定一起去当佣工。他们来到一个老巫婆家，但她只需要
一个，而他们又不愿意分开。于是他们胡诌一气，想打动者太婆的心。老太
婆坚持只雇一个，因为她只有一头母牛；这么一头温顺的牲口，怎么需要两
个人来照料呢？可是，这对花言巧语的好朋友终于说服她雇佣他们。他们满
以为这下可以享清福了，因为只一头母牛，肯定一点也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他们说定一个把牛赶去草场放牧，另一个留下打扫牛棚。
第一天东戈负责放牛。他拿了一杆长烟斗和一把柳条椅，以为到牧场后，
母牛会在附近乖乖地吃草，他就可以舒舒服服坐下，像土耳其总督那样吐烟
圈了。莫哈奇也在盘算怎样过得轻松些。他打算上午清扫完牛棚，剩下的时
间就睡大觉。他要等到该吃饭的时候才起来。
于是，东戈一早就出门。他把面包和熏肉放进干粮袋里，背上一把椅子，
握着一杆长烟斗。可是，他刚一出镇子，母牛就小跑开了。东戈在后面跟着
跑。他累得快趴下了，母牛才站下吃点草，然后又开始跑起来，而且比先前
跑得更快。
这牛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可怜的东戈累坏了，夜幕降临往家走时，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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