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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吗?”
叶知秋摇头:“跟你在一起,什麽都不怕。”
沈笑松也笑,笑意仿佛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好。”
天边的第一线光很轻,很淡,甚至是温柔的。如花朵般的清自叶知秋玉般的面颊上缓缓晕染开来。愈发灿烂,愈发明,是花朵在将近枯萎时最後绽放的凄。
你的唇,像柔软的花瓣,只是,花瓣没有这样的灼热。是要把自己烧尽的那种热度。
你的黑玉般的瞳仁里,有我。我的眼睛里,也有你。
我们的十指,紧紧相扣,紧紧纠缠。
即使化了烟,化了灰,这灰烬中也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也不会分开。再也没有分离。
黎明的温柔的薄光笼在我们身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灵魂都被四分五裂开来。很近,似乎就在身体里。
就像是水晶碎裂时所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如同杜鹃在死前的啼鸣。如同……对,暴雨之前的闪电、雷声之後,那一刹那的天地间的奇特的宁静,仿若是永恒的瞬间的宁静。宁静得让人感觉到温暖,仿佛浸在温暖的水中,浑身都舒展开来,接受这暖洋洋的喜悦,全身心舒展开来去接受的喜悦。
我明白了,这便是永远。
玉壁上的画,渐渐地褪了颜色。浓翠的竹林渐渐地淡去,深浓的碧成了轻浅的青,最终像轻烟般了无痕迹。
画中的人,也渐渐地淡去,那抹轻淡的笑,渐渐地隐在了晶莹的玉壁里。
轰隆隆数声响过,山壁崩塌,碎石乱飞。
烟尘散尽时,露出了一对玉琐。玉质温润,作翩翩蝶形,展翅欲飞,中间并蒂花相连,精巧完整一如最初。
尾声
一个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老者,带著一个小童,走在山间,健步如飞。
“师傅,师傅,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老者回答:“百年之前,你师傅曾经去收过一个厉鬼。却被他幸逃脱,只是镇在那方圆之地,不料不久前我却听说,那郭府之人虽听我之言,迁了他处,又改了姓氏,却仍然未逃过一劫,被那厉鬼所害。”
小童道:“师傅是要去收那厉鬼的?”
老者叹道:“那厉鬼想来已是魂飞魄散,我从前在那附近一座灵山的寺庙里所布下了结界,虽然过了百年,还是一般的有用。记得那里有堵玉壁,里面尚困了一缕魂魄,百年来也不知道如何了。”
小童奇道:“玉壁里一缕魂魄?是怎麽进去的?”
老者摇头,道:“他一头撞死在玉壁上,魂魄就留在了玉壁里。”
小童道:“他为什麽要一头撞死在玉壁上?”
老人用拐杖敲了一下小童的头,道:“你的为什麽太多了!小小年纪,告诉了你,你也不懂,闭嘴,快点赶路!”
来到那寺庙之前,老人唤了几声,却没有回应。小童吸了吸鼻子,道:“师傅,有好难闻的味道。”
师徒二人顺著异味的来源过去,小童“啊”地一声,忙捂了眼睛。原来是一具尸体,已被山中野兽撕咬得只剩了一堆白骨。
老者又走近了几步,用拐杖把一旁的衣服碎片挑起来看了片刻,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当年那个少年。他又怎麽会死在这里?难道那厉鬼连他也杀了?”
带著小童穿过正殿,小童点起火折子,老者望著东墙,不由得“啊”地一声。那东墙虽已崩塌,但上面还有部分壁画看得清楚。
小童叫道:“师傅!都是同一张脸!”
老者却在地上拾起一个碎掉的桃木楔子。那尸骨的头骨上,也嵌著一个同样的桃木楔子。
反为所害。这百余张一模一样的脸,看到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情之一字,最苦。老者摇头,拍拍小童的头道:“好好修道,不要入那尘世的好。”
走到殿後,只见那堵玉壁早已只余碎屑。一对玉琐,静静躺在乱石之中,却是安静得紧。
老者拾起了那对玉琐。想摔碎,却又住了手。手停在半空,想放开,又握住了拳头。
罢了罢了,看你们的命。
亏得这对玉琐,方保得了你们一魂一魄。
小童见老者抛了一只玉琐,那玉琐倏地没入了山石之中,不见痕迹,却携了另一只离去,忙追上问道:“师傅,那只玉琐怎麽不见了?”
老人摊开手掌,看著剩下的那只。
一缕魂,便留在了这灵山深处罢。此山乃仙山,灵物无数,若得机缘巧合,得道成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一缕魂,我且助你投胎转世,继续那尘世轮回。
只是,三魂七魄,只余了一魂一魄,再不会有前生记忆。纵使相见,也应不识。
这般,总该是永不相见了罢?
老人拄著杖,带著小童,走远了。
“救人一命哪,胜造七级浮屠。你以後可给我记好了……”
“……是,师父,您每天都在念叨著哩……”
数千年後。
十五月圆,霜华满天。
紫竹林。里面有光。
萧书岚沿著分开竹林的那弯溪流走了进去。越走越深,路越走越宽。
一个青衣男子,坐在水边。眉目如画。容颜如玉。
“你是谁?”
青衣男子微笑。他的眼中,有一层淡淡的雨雾。
“柳听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