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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门虚掩好,沿著墙外的小径,一路走了下去,显是已走惯了的,轻车熟路。来到了一片树林里,她站住了,擎高了灯笼左顾右盼。
”这里。”
长生听到声音,顿时笑靥如花,步履轻盈地奔了过去。她刻意装扮过,一身粉紫衣衫,略施了粉黛,更显娇美。
”长生,你没有戴孝。”
长生娇嗔地低了头,鬓边金钗上的流苏就摇摇晃晃。”晚上嘛,只给你一个人看的。我白日里还是会换上孝服的。”
”你出来的时候没人看到你?”
长生把手里的灯放到草地上,还是满脸绯红地不肯抬起头来。”当然没有,我是等家里人都睡下了,从角门里溜出来的。今夜……怎麽要约到这里来呢?”
”这里不好吗?”
长生游目四顾,树林茂密,月光都透不进来。草地如锦,旁边一个小小池塘,风吹过的时候就有一圈圈轻微的涟漪。
”好。你说哪儿都好。”
长生依偎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一颗心怦怦直跳,脸上发烫,直烧到了脖子上,脑子里也是一片浑浑噩噩。直到衣服被解开,冷风灌了进来,才略清明了几分,伸了手去推他。只听那人的声音,在耳边柔柔地道,”怎麽,还害怕?”
”……不是怕,只是……”
”不怕便好……”
”……”
过了良久,长生微微地动弹了一下,更紧地靠在对方怀中,不胜娇羞地道:”你既然喜欢我,为何不娶了我?每夜里这般,我,我……”
只觉耳边被吹了口气,低沈的笑声响了起来。”你是不是怕被人发现?”
长生含羞点了点头,道:”我家毕竟是……”
对方笑了起来,这次声音略大了些。”好,你从此之後,就什麽都不用怕了。”
长生还未说话,忽然觉得对方在她颈上轻柔爱抚的手,骤然加了力道。长生涨红了脸,想叫却叫不出声,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此时瞪得滚圆,双手用力去掰对方的手,却哪里扳得动丝毫。
”以後你就不用害怕了。”
扑通一声,仿佛有什麽落入了水中。那盏灯笼,不知何时也熄灭了。
沈笑松又是被闹嚷嚷的声音吵醒的。穿好衣服出门一看,只见郭西临呆呆怔怔地站在门口,脸上却是一片空白。沈笑松心中一沈,知道又出事了,问道:”这回是谁?”
”长生。”
沈笑松脑中轰地一声,推开郭西临便往长生的小院走去。郭西临木然地道:”不在她房中,在府外。”
沈笑松怔住,回头道:”府外?怎麽会?”
”角门开著,她应该是自己出去的。”
沈笑松脸色大变,道:”带路,我去看看。”
长生已经被捞了上来,平放在草地上。身上盖了一块白布。她死得很惨。赤身裸体地被人抛到水里,衣物尚遗在草地上。还有一盏灯笼,沈笑松认得那是郭府的。
沈笑松看著她的脸,眼中是不可置信的惊惧,因为恐惧和惊讶,她秀丽的脸也已扭曲变形。紧紧握著,沈笑松心中一动,用力去掰,长生死了已好几个时辰,手指僵硬,竟然掰之不动。
沈笑松猛一使劲,总算是掰开了,只听叮当一声,从长生掌心里,滑出来一件既轻且薄的小小物事。沈笑松弯下腰,缓缓拾起,突然紧握了拳头,不肯松开。
他背对著郭西临,郭西临也看不到他在做什麽。见沈笑松站在那里一直不言不语,道:”笑松?怎麽了?”
沈笑松没有回答。长生的贴身丫环小芙正在一旁掉泪,沈笑松转向她,问道:”这几日,小姐有没有什麽异样的?”
小芙止了哭,想了片刻,道:”没有,只是平日里她临睡前我都要来侍候,这几日她都叫我早睡,说不用我侍候……”说著说著又哽咽了起来。
沈笑松又沈默了很久。当他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仿佛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西临,我借你一匹马。”
郭西临大惊,道:”你要走?”
沈笑松道:”我只是想去求证一件事。放心,我还会回来。”
郭西临惊惧道:”可是……那凶手如果还来的话……”
沈笑松望著远方,缓缓道:”你放心,我想,这几日不会有什麽事的。”
24
沈笑松赶回古庙时,已经是深夜了。他进那画壁也已经是熟能生巧了,轻轻松松就进去了,三转两转,来到叶知秋常住的那阁楼里,叶知秋正坐在榻沿,呆呆发怔。
突然听到沈笑松的动静,叶知秋回过头来,失声道:“还未到七日,你怎麽这时候来了?”
沈笑松手中还握著马鞭,这时候一鞭朝他抽了过去。叶知秋哪里想得到他会动手,闪避不及,这一鞭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身上。他身上的青衫本薄,沈笑松这一下又用了全力,顿时衣服裂开,一道血痕现了出来。
“沈笑松,你……你干什麽?!”
沈笑松也不言不语,刷刷两下,鞭子又朝他抽了过去。叶知秋被他方才那一下打得伏在地上,这两鞭就落在了他背上,顿时血流如注。挣扎著想逃开,沈笑松一脚踩在他腰上,叶知秋痛呼一声,只觉鞭子像雨点落在背上、臀上、腿上,一时间痛得几乎昏了过去。
“你怎麽了?你不是杀人杀得很痛快?你是怎麽杀的?你会什麽妖法,全部使出来啊!怎麽这麽没用?”
叶知秋被他一脚踏住,几乎连动也动不了,勉强仰起头,道:“你,你在胡说些什麽?我杀人?我杀谁了?”
叮地一声,一块玉琐落在他面前。羊脂白玉,状如蝴蝶,正是那片连心琐!叶知秋顿时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大大。
“我的在这里,你的那块呢?在哪里?”
叶知秋呆了半晌,忽然挣扎著想要起身,沈笑松也挪开了脚,叶知秋忍痛起了身,在榻头的匣内翻寻。
却是空空如也。
“不用找了,在这里。”
叶知秋怔怔地抬起头,沈笑松手中拿著一片,跟地上那片正是一对。叶知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沈笑松摁在了榻上。“你究竟是为了什麽?郭家跟你有什麽仇?你要这般斩尽杀绝?小柏才五岁,他知道什麽?长生又碍著你什麽了,用得著做到先奸後杀,赤身抛至湖中的地步?”
叶知秋被他摇得昏头昏脑,只是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不认得什麽小柏,长生,我没杀人,我没……”话没说完,一个耳光便落在他脸上,叶知秋被打得发昏,跌在榻上半晌说不了话来。
“你不是杀人的手段那麽毒辣?你现在在这里装什麽可怜?来呀,把我也杀了啊!”沈笑松扯住他头发,一把拉了起来,摔在地上。叶知秋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沈笑松见他这样,只得把他扶起来,让他半靠在膝上,给了灌了半杯酒下去。
“我没有……我没有……”
沈笑松冷笑道:“你何必在这里装可怜?你有什麽手段尽管使出来,来杀了我也好。”叶知秋用力摇头,道,“我是得了这山灵气,才能存在,我怎麽敢去沾血?一旦杀人,这罪孽就是永世不得翻身了,我自己也会魂消魄散。”
沈笑松狂笑道:“你倒是真会说?奇怪了,你怎麽不躲不闪地任我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你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
叶知秋低声道:“我在这画里,是什麽也做不了的。”
沈笑松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到了画外,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厉害啊,知秋,在这画里跟我温柔缱绻,万般柔情,杀人时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不管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下得了手去。”一把捉起他的手,只觉纤细柔滑,冷笑道,“你就是用这双手,把长生给扼死了?”
叶知秋骨头被他捏得格格作响,已痛得冷汗涔涔而下,咬牙道:“我根本不知道谁是长生,我怎麽会杀她?”
沈笑松笑道:“你怎麽会不知道?昨天夜里,长生提著灯笼出来,跟你相会。你跟她一番亲热後,却活生生地扼杀了她,然後又把她的尸身抛到了湖中。嘿嘿,你狠,你够狠。我只不知道,你究竟跟郭府有什麽仇?像你说的,灭门之仇?”
叶知秋被他捏得百骨欲碎,痛极而叫道:“我跟郭家是有仇!但也不会到滥杀无辜的地步?”
“哦?”沈笑松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迫他看向自己。“你承认了?跟郭家有仇?说来听听,是什麽仇?”
叶知秋咬牙道:“我不能说!”
沈笑松眼神一变,冷酷如刀。“好,那我就杀了你!小柏死那天我就发誓,要杀了那个人替他报仇!”双手一用力,叶知秋顿时呼吸不得,拼命去掰他的手。沈笑松冷笑道,“你杀长生时,她是不是也这样子在你手里挣扎?直到死去?”
叶知秋渐渐无力,沈笑松却突然放了手。本来叶知秋被他按在地上,忽然觉得整个人一轻,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沈笑松掷到了榻上。
“你对长生不是先奸後杀麽?好啊,杀你之前,我再享受一次。”沈笑松拧住他的下巴,几乎是温柔地对著他笑著,说道,“我的画中仙,知秋。”
嚓地一声,叶知秋衣衫本已裂开,此时三下两下便被沈笑松撕去。光裸的线条美妙的胴体就毫无遮盖地露在沈笑松面前。
对叶知秋而言这无异於一场酷刑。毫无预警地那灼热的硕大便直直地顶了进来,叶知秋痛得拼命挣扎,却被沈笑松用力钳制住,动弹不得。
昏过去,又被痛醒。醒过来,又痛昏过去。已经记不得是翻来覆去了几次,叶知秋已经痛得神智都迷糊了,双手把身下的锦被都撕开了。
醒来时,沈笑松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床头,手里捏著那两块玉琐。叶知秋见沈笑松举高了手,似想砸碎那两块玉琐,一声惊叫,扑了过去,腰间一软,又跌了下来。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沈笑松道:“不是你,那是谁?”
叶知秋急得一张脸涨得绯红,又说不出一个字来。沈笑松终於叹了口气,把两片玉琐都抛到叶知秋怀里。
“我先把郭家剩的嫡亲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能再让他们这样被你杀了。”
叶知秋看著他大步向门外走去,再看看怀中的玉琐,忽然提高声音叫道:“那你走,离这里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沈笑松停住了脚步。“我会回来,我要知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叶知秋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法形容的神情。他伸手,盖住了眼睛,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回来的。”
沈笑松坐在老人的对面。老人叹了口气,道:“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可是,你就是不停。”
“告诉我究竟是怎麽回事。”
老人缓缓道:“百年之前,这里曾经有位法师。他在这里发现了妖邪之气,但他素来宽厚仁慈,也未赶尽杀绝,只是在这寺庙里布下了结界,好让那妖邪不得踏出这寺庙方圆之外。”
沈笑松道:“您的意思是说,那画中人便是……”
老人摇头道:“那倒不是。那妖邪便被封在那玉壁中,只是借了画中人之形,化为青衣男子,来诱惑於你。我一直叫你走,你却被他迷惑,根本听不进我的言语。”
沈笑松道:“那他为何跟郭家有仇?百年之间,他什麽都没做,为何这时候却来杀人复仇?”
老人道:“他跟郭家有什麽仇,我确实不知。只是他既然被封在此处,离郭家甚近,必定有甚渊源。唉,这说来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