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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好象极为惊讶,“他那么大的人还丢了不成,再说了,三更半夜的,去哪里找啊!”
我决定不浪费口舌了。他们不会知道张庆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我急匆匆小跑着去找辅导员,一边走一边想:“不会像刘辉一样吧,不会的,不会的,两人是那么的不同啊!”
刘辉是我高中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为人很内向,和谁都没什么话讲,就和我还聊几句。学习成绩也一直不错,就在我们第一次模拟考试完,他成绩不大理想,我和他说过几次话。他总是说自己太笨了,让我帮他,我听了象往常一样开了几句玩笑也没在意。谁也没想到,就在一个星期后,他疯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他被送到医院前几天的情形——他和谁也不讲话,只是不停地在喃喃低语,好象他身边有人一样。还有就是总觉得渴,不停地闹着喝水。……
想想张庆,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一时的糊涂。毕竟他们是多么不同的人啊。张庆那么开朗,怎么会和刘辉一样那?找到辅导员,我把张庆地情况和他说了,他皱皱眉问:
“他还有其他表现吗?”
“没了,可是我觉得他眼神很……”
“怎么样?”
“说不出来,反正和平时不大一样。”我没和他说我有个高中同学也有过这种情况,毕竟,这些都是我的怀疑而已。
“这样吧,你先回去组织人找找,看是否在学校附近。找到后让他来我这里,我和他谈谈。”
“能不能通知一下实习科的刘老师?”我突然想起了,他们不是亲戚嘛,或许他应该知道这些,好歹有个照应。
“你说是刘征吧,我也想到了,可他现在在休婚假啊,联系不到他。”
“婚假?他结婚了?”我诧异地问。
“是啊,旅行去了,找不到啊!”辅导员为难地说。
“哦……那我先去找找他。”我转身走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我甩甩头,似乎又忘记了。
“累死我了,我们这么找也没个准儿啊!”小安子叫道。我早上把他们拉来和我一起找张庆,一直在学校周围逛到晚上九点。大家都饿不住了,于是李青建议先回来泡点方便面吃。谁知道一吃完饭,浑身像散架一样,都躺着不想动了。
“我们这么做的机率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老妖总结道。
“就是啊,这么大一个地方,去哪里找啊!”看来非也也受不了了。都说四川马腿短能爬山耐力好,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我看看他们,确实,今天可真够累的,可越是找不到,越说明张庆可能出了问题,我就越放心不下。
“你们先歇着吧,我出去好了,反正这么大地方十个人找和一个人找也没什么区别。”我不想让别人为了我自己一个怀疑而大费周折了。不过谁都听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李青从床上坐起来说:“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再出了事?我也去好了!”
“张庆是我们宿舍的,我也去好了!”王涛也发了话。我平时挺不在意这家伙的,可现在我只想对他说:你真是个好人!(套用太郎的话啦)
接下来宿舍里没了声响,我虽说心里着实有些失望,但还是想:算了吧,他们已经够累了,哪能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呢?至于江波,我没问他,他也没作声,事情很明显嘛——我都去了,他还不去?
我们四个人在十点又上路了。白天在学校周围转了个遍,估计张庆在学校里的可能性不大了,也许是去市里了?我们商议了半天,想起我们平时最常去的几个地方,决定先坐车到人民广场看看,然后四个人再分两组分头走,在展览中心会合。
我们坐着末班车赶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街上人稀稀落落的,即便有人注意我们,也是用极为不寻常的眼光打量。也是的,这么晚走在街上,又不像是有急事,还东张希望的,能是好人吗?我们下了车分开走,我和江波沿着最繁华的街道一路找过去,走到后来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不时叫一声“张庆”,希望他能从暗处走出来,也算给我个惊喜。这样一来我也就原谅他不声不响的走掉害我们寝食不安的罪过。走到半夜两点的时候,展览中心的灯火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应该属于是美好愿望一类,实现比较有困难,心里充满了沮丧。这一天我没注意到江波一直没有说话,他不予置评我的每个建议,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想这件事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我们走了一条街,他犹如梦游。
等我看到李青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如同我一样,他们也希望看到我们是三个人出现在面前的,而不是和自己有着同样表情的两个人。我们瘫倒在展览中心的广场,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们先回去吧,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王涛说出了四个人的心声。出来找本身就是一时地冲动,或许我们当初想的就是不让自己将来后悔而出来稍尽人事的,如同葬礼一样,这般出来挣命也就是活人举行的一个心安仪式。
我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只剩下明天报警一途。我们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回去蒙头大睡一顿——也许明天一睁眼,张庆就像往常一样在掀我的被子了。
“看,那边好像有个人啊,走路的样子……”江波突然叫。
“你就别大……”王涛还没说完,也看着那个影子不说话了。
我急忙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就在迎面的那条街溜哒着呢,走路的姿势一摇一晃的。以前我曾无数次拿张庆走路的姿势开玩笑,说他练健美还不如先练练走路,又说早知道健美练成了就不会走路,那还不如不练了。现在我只想感谢健美,感谢肌肉,感谢他虽说不难看但极为怪异的走路的姿势,哦,还有,要感谢江波的眼睛。他一天不说话,可不就等着这句那!
30
“哎,你们怎么也来了?”我们一溜疯跑冲到张庆面前的时候,他面现喜色,笑嘻嘻地问我们,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不是鸡就是鸭,压根儿就不该是我们几个。
“你瞎……”李青喘过气来就要骂,我急忙使了个眼色,拽了拽他。
“我们出来看看,”我和颜悦色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宿舍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他似乎是在对我说话,可眼睛却不知道在瞅什么。
“你吃饭没啊?”我依然小心翼翼地问。在没确认他正常之前,我还是小心为妙。
“吃了,不过晚饭还没吃那!人家不让我吃!”张庆不在乎地说。
“你怎么不吃饭啊?”王涛问。
“那个家伙不让我吃,”张庆一脸无辜,“说我吃饭是浪费粮食,饿死才好!”
“谁啊?”李青奇怪了,跟着问。
“我也不知道,都跟我好几天了,我今天在广场上坐着,他就一直烦我,吵得要死!”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刘辉不也这样!”想到这里赶紧岔开话,免得他想得太多:
“你饿了吧,走,咱们回去吃饭吧!”我笑着说,心里却像吃了黄莲一样发苦——看着张庆一步一步在实现我的预想,我开始痛恨我的乌鸦嘴。
张庆好好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
此时此刻,他像个小孩子。
我们打了两辆的回了学校,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把库存的方便面给张庆煮了三包,他一会儿稀里哗啦吃得精光,看得本来睡眼朦胧的小安子睡意全消。后来我又陪他回了宿舍,好说歹说劝他睡下了,他躺在床上,眼睛睁得一溜圆,呆呆得看着上铺的床底,一动不动。我说你闭上眼睡一会儿好了,他却摇摇头说不困,他三十多个小时没睡怎么还不困?我无可奈何的给他盖好被子,悄悄和王涛说了几句回宿舍了——不行,我也支持不住了,再不睡,我就是张庆第二!
一晚上我脑子里不停地放电影,各种各样的场面,和好来坞的大片一样,睡醒了却一样也没记住。我又去看了张庆,见他依旧神采奕奕地喝水,奇怪他能量是哪里来的,莫非多喝水就行?看他还好,我又去问了辅导员,把我的猜测告诉了他——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我一个人能承担的。他说正和他父母联系那,让我们先稳住他。“稳住?”我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怎么和抓间谍一样啊!理智告诉我张庆现在可能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但我感情上却绝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啊!
从辅导员那里出来我又找了刚刚到学校的班长,具体情况我没说,只是说安排几个人“照顾”一下张庆。他可能早知道一些零散消息了,也没多问,就把李青和几个平时和张庆谈得来又有力气的找来了。因为明天就开学了,所以我们都不得不安排大家轮流值日,按照辅导员的方针,我们是尽量保证他的安全,只要撑到他父母来了就行。我从心里极不愿意这样,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或许大家都在心里暗暗希望他只是略微有点什么想不开,过几天就会恢复到原样了,和以前一样和我们开玩笑,打扑克,同出同进,所以至于找医院的事,我根本就没想过,也不愿意这样想。进了那里就意味着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事情到了现在,我们都尽量一直避讳着那个词——精神病。
第二天早上我们照常上课,留李青一人“陪”着张庆。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老师一来我就开始眼皮打架,想爬下却又不敢流力老师可是出名的严)正要坐直了闭着眼神游太虚,旁边江波忽然推推昏昏欲睡的我:
“哎,找你来了!”
我睁眼就看辅导员正和任课老师打完招呼,然后冲我招手。
“张庆跑出去了,李青劝不住他,你快跟着去看看!”我一出去辅导员就和我急匆匆地说。我问:
“他们现在在哪?”
“已经到了校门口了!你先去,我随后到!”
我也没问都这时候了您还随着哪门子后啊,拿出吃奶的劲跑出了校门。跑到的时候张庆和李青正在僵持,一个要走,一个软硬兼施不让他动。
“张庆,你认识我吗?”看着他凶狠地眼睛,我实在不敢想他还是个正常人。
“沈哲嘛,你来干什么?”他看到我,似乎有所收敛。但还是满脸的不在乎,仿佛无论是谁,现在出现就只能给他添麻烦。
“咱们是朋友吧?”我问,想拿我唯一的资本来劝劝他,阿弥陀佛,希望他还能听懂!
“是啊!”回答还算干脆,证明有希望。
我赶紧顺杆往上爬:“那你就听我一句,先回去好吗?”除了江波,我还从来没这么温柔地对人说话。
“可我要等我妈啊!”他为难地说。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已经通知了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