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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眉、凝目、舒臂、弓腰,毕玄卿很快转守为攻,凛厉的剑势优美的迷醉了观者,亦逼退了劲敌。心知不妙地轻啐了一声,赤凤还没想透一个凡人怎么会强得令自己招架不住,就虎口一震,手中的宝剑被毕玄卿挑开了数丈,钉进了树干中去。
「可恶!怎么可能!?」还想拧身奔过去拔剑,颈上已被敌人左手持的长剑抵住了咽喉。赤凤刚要豁出去不顾一切的驱动法术,却见戍启和靖修左右围来,两个人手中拿的虽是寻常绳索,但那绕进绳中的法力也不是好惹的。
「可恶啊……」敌众我寡,大势已去……
从傍晚折腾到入更时分,好不容易端住君主的架式摒退了放心不下的侍卫统领毕玄卿,少年天子转过头来瞪着无辜的两人兼微笑的罪魁祸首,目中喷火之盛不亚于方才被缚入牢的赤凤:「荣、矜!肯定是你主谋的对不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解决赤凤的吗?打不过也就算了,居然还把那个疯子引到宫里来?朕、我差一点儿就被它送回地府老家了哎!」
「没办法啊!谁叫戍启找上对方的老巢后,才告诉我他伤重未愈啊!」撇清责任地耸了耸肩,荣矜的脸上微笑依旧,但不会有人再误把他当成温吞敦厚的善良之辈了。会叫的狗不咬人,笑面虎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真是的,你们往我这里逃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拖累我一起死吗!?」懊恼地揉乱了额发,少年天子嫌弃地摘下重量不轻的帝冠,随手丢在椅旁:「要不是玄卿恰好卫守在侧,我们可就都要被那只红毛鸟捅成肉串烤焦了!哼!」
「安啦!谁不清楚毕大人就算不执勤,也会自发守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啊!」不以为然地打断小皇帝的抱怨,荣矜这边的窘境很好解释,他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赤凤那么厉害的角色走不过毕玄卿四十招:「皇上,在我分析现状之前,我比较想听你解释一下……到底毕大人是什么啊!?」他肯定对方手里那对长剑绝非凡物,所以才敢跑过来向皇帝求救。但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能够游刃有余的使用那双长剑的毕玄卿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当然是人啦!肉体凡胎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目光闪烁地想避开这个话题,然而少年天子却被旁边的红甲神将又逼了回来:「喂,人间的皇帝……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你说得没错,我刚刚仔细研究过,他确实是人身,也不像被什么精怪神灵庇护的样子。可是他手里的那双长剑隐隐有上古玄兵的感觉,恐怕连我这个数一数二的天将都使用不了,他一个凡人却能挥舞自如?不得不让人起疑!」
「……」闻言,默不作声的戍启瞥了一眼提问时不忘褒奖自己一句的红甲天将,发现自己还是很讨厌那身刺眼的红色,不如转头看着一身清爽素衣的荣矜比较舒心。
「啊啊~既然连天将都发问了,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被三个人默契地挤到中间进退无路,少年天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做好长篇大论的准备:「呃,怎么开始呢?嗯……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烁国炀王的事?」
「……没有。」龙从来不关心身外之事,两位天将就不同了,小皇帝刚把那个名字说出口,荣矜和靖修的表情就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你是说二千年前的那个炀王!?」那个连神仙听了都要皱眉的怨灵之首!
「没错啦!就是那个生就霸王之才,然而运气不好继位时国运已衰回天乏术的倒霉鬼。」背后发凉地环臂保住自己的双肩,少年天子夸张的哆嗦了一下,阴森森地叙述道:「当年据说他眼见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都城被敌军围得水泄不通,为了不让最后的城池便宜了敌人,那个疯狂的炀王居然率领对他忠心不二的御林军,把手无寸铁的城中百姓全部屠杀殆尽!整整杀了十一天啊,尸体就堆在街市上也不焚烧,相传不仅碎肉遍地,数万百姓的鲜血更是多得连城中的草木都被泡烂了根茎!」
「没错,当时连天庭都被惊动了,玉帝甚至派雷部去劈死这个倒行逆施的暴君呢!」口干舌燥地接口道,提起那个连神都畏惧的人,靖修说得很不自在:「谁知那炀王怨气惊人,自知如此作法会触怒上天,他竟然狠得下心让手下把他绑在死城里汇阴处的地|穴,集齐九十九位怀孕九个月未产子的妇人,当场刨腹取子,并剔出婴儿的第二根肋骨,硬生生一寸寸钉进自己的周身要|穴内,封住体内滔天的怨气!直到最后一根骨头钉死他才咽气,咽气之前又命心腹在他死后焚城成灰……其眼其毒其怨连五帝部旧了他了……」
「是啊,由于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封在了体内,连阎王也拿他没办法。」胆寒地咬紧打颤的牙关,少年天子无奈地继续道:「炀王生为霸业,死后也图谋天下不肯罢休。地藏王菩萨屡次规劝都无功而返,为免他的怨气荼毒人间,女娲娘娘和伏羲大人慈悲,乃合力将他的怨魂封印在他不为人知的墓|穴之中,并请了盘古开天之时混沌所孕育出的上古瑞兽『辟邛』来镇守墓室,既不准世人妖魔进来打搅墓|穴主人的长眠,亦不准墓|穴主人出去作乱于人间!」
「幸好如此,要不是有法力高绝不输伏羲女娲大人的上古瑞兽『辟邛』把守,恐怕炀王的怨灵早就把人间搅乱一团了!」安心地拍了拍胸口,靖修话说到一半才发现:「等等!这个故事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人间的皇帝,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我要问的是你那个侍卫统领为什么能打赢赤凤!」
「……因为……毕玄卿就是故事里的上古瑞兽——『辟邛』。」
「什么——」这一回不仅靖修和荣矜叫出声来,就连一旁听得半懂不懂的戍启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了:「……为什么,上古的瑞兽会变成|人?」
「唉~听到答案不许吓死哦!其实……二十几年前一伙偷坟掘墓的贼人发现了炀王密葬之处,为了盗取随葬的宝物,他们破坏了封印,让炀王的怨灵逃了出来!因为二千年的关押,他身上的怨气已经没那么明显了,一个不察,转轮王被他溜进了六道轮回之中。而『辟邛』非但没有阻止这一切,甚至可以说……是它协助炀王转世轮回重归人间的!」
「什么——」突然发现除了惊呼外没有可以表达的方式了,靖修和荣矜的嘶吼此起彼伏。
「没办法啊,单纯的上古瑞兽本就不该和复杂的怨灵长期相处嘛!要知道二千年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一个灵魂,久而久之肯定会有感情的。」摊了摊手,少年天子自嘲的笑了笑:「总之,『辟邛』把炀王认定为自己的主人了,而越是法力高强性格纯粹的神兽就越是死心塌地,它觉得平息自己主人怨气的最好方法便是满足其夙愿君临人间,所以就帮助炀王投胎到了人间君主的子嗣里,自己则封去法力瞒住天庭地府,追随着跳入了轮回。」顿了顿,发现周围的几人看自己的眼神颇有戒备,少年天子叫屈的抗议起来:「喂喂!你们躲什么啊!我要是炀王会跟你们说这些吗?当然是『辟邛』的计划出了差错啦!唉,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毕玄卿就是『辟邛』的转世,他那两柄剑上嵌的血玉是他降生时抓在手心里一起出娘胎的,至少蕴涵了他两成的法力。」
「……『辟邛』乃是上古瑞兽,别说两成了,就算是半成赤凤也不可能打得过。」感慨地顿开茅塞,靖修听得头大地苦中作乐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啦!至少我们这边有法力高强的『辟邛』转世在,别说是十个赤凤,就算是天庭的百万天兵应该也能抵挡一会儿吧!」
「好什么好……」狠狠地白了乐观的友人一眼,荣矜作为目前头脑依然清醒的人,自然悲哀地想清楚了问题的关键:「靖修,你难道没有听明白事情更糟了吗!?」
「哪里糟糕了?」红甲天将不解的眨眼。他们有了得力的后援还不好吗?
「……」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小皇帝,荣矜郁闷地将头砸在了戍启的胸膛上:「笨蛋!我们现在可是从一个逃犯变成了一堆逃犯啊——」
「啥!?」
「唉……」
一条戍启被玉帝追杀还嫌不够,现在又多了貌似炀王托胎的皇帝一位,背叛天界助纣为虐的上古瑞兽辟邛一匹,外加前天将现任天将——知情不报且顺水推舟的从犯两名!看来这回不需要烦恼怎么对付玉帝的追兵了……再等等说不定伏羲女娲会亲自出马的——
荣矜后悔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算计拖「小」皇帝这头「老」狐狸下水的……
第九章
夜深人静,月过柳梢……
沉默无语的对坐着,压抑的气氛早就赶退了怕事的太监宫人们,空荡荡的御书房里此时此刻只剩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少年天子,没处可逃的戍启荣矜,以及恐怕已经泄露了投敌身份回不去天庭的红甲天将。
许久,身为皇帝的少年长叹了一声,不得不拿出破冰的志气,幽幽地斜了四人中感觉最轻松的戍启一眼,少年天子不无嫉妒的开口道:「我们总不能关押着赤凤一辈子吧?一来赤凤狡猾强大夜长梦多,二来西王母失了坐骑,时间一久自然会怀疑。到时候万一找过来发现是我们扣押了天庭神兽,那可就是罪加一等啊!」
「都已经是魂飞魄散的极刑了,再加几等也无所谓了吧?呵呵~」不知是不是已经被雷劈麻木了,身为过来人,荣矜把众人的下场描绘得极为轻巧。
「喂!」抗议地高叫了一声,搅进这趟浑水的靖修最是无辜:「说得容易……那可是天雷啊。劈到身上会是什么滋味,呃……」
「……」白了一眼露出胆怯的红甲天将,戍启交叉双臂在胸前,轻描淡写地提议道:「怎么,你怕了?这好办,现在去牢里杀了赤凤不就一劳永逸了?」说着便要起身去动手——
「喂!那个好歹是神兽啊!我们怎么能私自杀害!」吓得一把按住戍启,靖修急切地望向作壁上观的荣矜寻求声援,然而对方却只回给他高深莫测的坏笑,很没义气地扭过头去。
甩开红甲天将的钳制,戍启挑眉不悦,又畏惧又裹足不前的天将在他看来太过矫揉造作了:「你若怕那只落毛鸡多嘴就杀了它,你若不杀它就索性继续提心吊胆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我虽然不愿意大家被天庭抓到,但是……我也不愿意就因为这样便杀了赤凤啊!」词不达意的辩解道,眼看小皇帝和荣矜都无意阻止戍启下手,赤凤的生死就悬在了靖修的一念之间:「它、它修行近千年也不容易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分上……」
「……上天若真有好生之德,又干嘛追杀我们?再说……修行一千年就是为了给别人拉车?活着和死了我看也没多大区别。」自尊心比天还高的戍启最看不起赤凤的就是对方心甘情愿为西王母拉车这一点。况且,当初要不是它为王母拉车的行径刺激了玉帝,那个老家伙也不会歇斯底里的非要逼自己拉车打擂台不可……归根结底,它和荣矜的不幸都是那只谄媚的笨鸟害的!
再加上前些日子背后偷袭自己的新债,戍启突然觉得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