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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点点头。
“她很危险,”贝拉插嘴道。“她总是想和别人上床。”
他以为父母会喝令姐姐闭嘴、不要谈论这么不堪入耳的事情,但他们连动都没
动,仍然严肃地望着他。
他使劲吞下一口唾沫。“她确实很危险,”他说。“她确实喜欢和人上床。”
父母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现在已是个老人,比他父亲死时年纪还要大,但他依然感觉很窘迫,就像他
十岁时一样。
他感觉浑身燥热,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我知道,因为我已经和她做过,”
他说,躲避着他们的视线。“但是我……已经不再那么做了。她不喜欢我这样,现
在她计划——”他清了清喉咙。“她打算杀死你们。你们所有人。”
“她总是喜欢玩这些血腥的游戏,”贝拉说。
他逐一巡视着自己的亲人。“难道你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们的处境很危
险。如果你们不采取什么行动,你们会死的。你们的头会被砍掉。”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父亲冷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诺顿越来越绝望。“找到她!杀死她!”
“杀死多娜?你的小朋友?比林森的女儿?”
诺顿走上前去,像讲演似的挥舞着右手。“她不是比林森的女儿,”他说。
“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关系。”
父亲脸上第一次现出一丝不安。
“她当然是他女儿,”母亲说。
“他这样说过吗?他告诉过你吗?你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呃,没有。不过……”她没有把话说完,显然在思考。
父亲这时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告诉我的。在他消失之前。”
“消失?他——”
“他死了。她杀了他。或者让人杀了他。”他在父亲身旁跪下。“你知道这房
子是什么。你知道它的作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
父亲愤怒地瞪视着母亲。“我告诉过你不要——”
“她什么也没说。我是自己发现的。”他凝视着父亲的眼睛。“是她要你什么
也别说的。是她告诉你不要对我们说的,是不是?”
父亲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她是邪恶的。”
“这我知道!整幢房子都是邪恶的!”
“不,房子不是。”
达利、贝拉和艾丝泰拉一直都很安静。诺顿扭头望着他们。他们看上去很害怕,
但并不吃惊,仿佛这只是他们一直担心的事变成了现实。
“她总是喜欢玩这些血腥的游戏,”贝拉再次喃喃道。
父亲点点头。“是的,”他疲惫地说。“确实是。”
他们畅所欲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和他的家人进行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
家庭对话。这真是一种解脱。仿佛他的肩膀上卸掉了某种巨大的压力。他得知多娜
接近过他们所有人,像妓女一样把自己提供给所有人。她答应姐姐们做她们的朋友,
答应哥哥做他的女朋友。
而他是惟一上钩的人。尽管他们一直知情、尽管多娜曾在他们面前炫耀,但他
们谁也没有对他提起这事,甚至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提起过。导致那不可避免的可
怕结果的,不仅仅是他的愚蠢和软弱,还有彼此之间的缺乏沟通。
现在那结果仍是不可避免的吗?
他不知道,但他想应该不是了。他感到轻松了许多,也感到了与亲人们从所未
有的亲近。尽管事情可能不会是这样,但他仍认为这样的沟通已经改变了事情发展
的过程,他们可以避免已经发生过一次的悲剧。
几个小时后,母亲打了个哈欠,收拾起针线活。“该去睡觉了,”她说。“我
想我们今晚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孩子们疲惫地点点头,站起身回到各自的卧室。
父亲也站起身,向诺顿伸出手去。诺顿握着他的手。他不记得以前曾和父亲握
过手,这使他比任何时候都更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
“我们会找到她的,”他保证道。“我们大家一起。然后我们再决定怎么做。”
诺顿点点头。他自己也感觉很疲倦。他挥手道过晚安,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
室。他以前曾感到房子异常的大,但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房子并不阴森可怖,而
是很舒适、很温暖……就像家一样。
他仍没有勇气洗澡,但他还是走进卫生间洗了脸。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是血红而
粘稠的。毫无疑问,他应该相信这是血,但它闻上去却没有任何血腥味。水珠顺着
他的手流下,没有留下任何污迹。他弯下腰,将水泼洒到脸上,享受着那令人振奋
的凉意。
他兴冲冲地进入了梦乡。
第14章 马克
马克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门廊上。
远处是河干镇桔黄色的灯光,温暖明亮,仿佛是沙漠黑暗中的灯塔。头上的天
空,繁星密布,没有月亮,却有着许多他能叫得上名字的星座。
在他的椅子对面,坐着他的父母。门廊的台阶上,坐着克里斯廷。
一家人重聚了。
没有解决的问题。
黑暗中,他凝视着自己的妹妹。尽管这里惟一的光线是从客厅窗户里透出的灯
光,但他仍能清楚地看到克里斯廷。这是小时候的她,是他记忆中的小姑娘,而不
是他最近见到的年轻女人。
她说了些什么,显然是在回答谁的问题。他明白了,他们现在正在聊天。过去
的仲夏夜,他们经常像这样在一天的辛勤劳动后,懒洋洋地坐在门廊上,有一搭没
一搭地闲聊。这是他感觉和父母最亲近的时刻。这是他父母惟一真正放松的时刻。
这是他们惟一不用为房子工作的时刻,是他们惟一可以做回自己的时刻。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些,但也许他已感觉到了什么。这些在门廊上的聊天时刻对
他来说,几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他不愿意在这时候提起比林斯和那个女孩。
他知道自己必须和父母谈谈,但他不愿破坏现在的氛围。等到能自然引入这个话题
时再说吧。
夜晚的空气很凉爽。白天的热浪已渐渐消退。在熟悉的鸡棚味道中,他能闻到
夜来香幽幽的花气。
他听着父亲、母亲和克里斯廷的谈话。能和他们重新在一起,真好。父母谈论
着过去的故事、未来的计划。当他渐渐睡着时,他们还在说着。
当他醒来时,已是早上了。
他仍躺在门廊的椅子上,不知是谁给他加了条毯子。他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毯
子里。太阳已升得老高,他听到了父亲的卡车在车道上发动的声音。这么说已经过
了早饭时间。他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叫他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方式吃早饭。
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那个女孩,也没有谈论过比林斯或这房子。他坐起身,伸
个懒腰站了起来。全身肌肉酸痛,尤其是脖子。他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打开前
门,走进了屋子。他以为会闻到早饭的味道,起码是剩下的早饭的味道,但当他穿
过餐厅来到厨房时,也没有闻到任何食物的气息。水池里的碗还是昨晚的。
“妈!”马克叫道。“克里斯廷!”
“妈妈去镇上买东西了。”
妹妹正站在门口望着他。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然后将其中两
片扔进了烤箱。他知道,在家里,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零食是决不允许的,而吃
饭也要所有人到齐才行。
可现在这却发生了。
“爸爸在外面,”克里斯廷说。“我想他正在卸鸡饲料。他可能希望你去帮忙。”
马克怔怔地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屋子。他想随便抓点儿东西吃,但又不感觉很
饿。他和丹尼尔。诺顿、劳瑞、斯托米一起吃过早饭后,才发现自己来到了门廊上。
虽然睡了一会儿,而且现在这里是早晨,但他的身体仍感觉现在是中午。而他一般
是不吃午饭的。
他走下门廊,来到房子后面。闷热的空气中已经充满了上千只鸡的歌唱。在离
房子不远的斜坡上,是四座低矮的鸡棚。锡皮屋顶和未经任何粉刷的石墙。
父亲的车停在第二座鸡棚前。马克顺着斜坡向他走去,倾斜的坡度加快了他的
步伐。
在父亲身后的鸡棚门口,他看见了那个痴呆的女孩。
父亲正在把一箱箱的鸡饲料从车下搬下来,堆在地上。当他转过身来时,那女
孩便立即藏到鸡棚里去;而当他转过身去时,她又会跳到门口,掀起裙子露出自己
的身体。
这是马克回来后第一次看见她。像从前一样,他再次感到全身发冷。这是在室
外,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有父亲站在两人之间,但他的感觉仍像多年前一个人站
在长长的走廊中一样。害怕。
父亲放下一个箱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注意到站在
那里的马克,便招手示意他过去。“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起来。干吗不帮帮
我,我的背疼得要死。”
马克点点头,向前走去。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站在鸡棚门口的女孩身上。
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边的活儿上。他和父亲一起从
车上卸下箱子,然后把它们堆放在地上。但他的眼角余光仍能看到她,看到她不停
地把裙子掀起来。他不知道父亲是真的没看见,还是装着视而不见。
箱子终于卸完了。父亲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我要去镇上再拉一车饲料,顺便
去接你妈妈。别走远了。回来的时候我需要你帮忙。”
马克点点头。父亲打开车门,爬上车。车发动了,马克注视着汽车沿着斜坡向
车道开去。
然后,他朝鸡棚转过身来。
女孩还站在门口,但现在却安静下来,望着他。“马克,”她说。他想起了这
声音,想起了她叫他名字时的语调。他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她离开鸡棚,慢慢向他走来。马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站住了。然后她就趴在了地上,像从前一样,撩起了裙子。她狡猾地扭头从
肩膀上望着他。“我还是喜欢你从后面来。”
他没有任何和她性交的欲望,却极想用尽全力踢她一脚。但他知道这没有任何
作用。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而这只能暴露他的真实
情感和计划。
所以他呆在原地没动,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她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向他翘起
了屁股。他转身朝房子走去,那淫荡的笑声一路伴随着他。
父亲和母亲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厨房等着他们。
父亲和母亲一起走了进来,每人都抱着一口袋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妈妈,爸爸。我们必须谈谈。”
父母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他。父亲先开了口:“关于什么,儿子?”
“关于这房子。”
“我还要去卸箱子。我想你能帮我——”
“还有那女孩。”
他父母再次交换了一下眼色。
“坐下,”马克说,指着两把他早已准备好的椅子。
他们真的谈了起来。
他没有就那个女孩给父亲施加压力,但他详细描述了发生在走廊里的事,并且
说明这就是他想离开这房子、离开家的原因。他解释道,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她想
消弱这房子的力量,想拆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