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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蜕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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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睡了两个多小时,被尿憋醒时,客厅的灯还亮着。他踉跄着摸到洗手间,居然发现龙卓鸣靠在浴缸壁上睡着了。

  难道这次也跟那次一样?

  这浑小子又趴在浴桶里睡上了?

  这个想法让李品心中释然,他吐出一口长气,觉得身边的黑暗一瞬间好象也没有开始黑得那么厉害了。他抬腿向楼下走去,边护着烛火别撇着嘴喃喃自语:“死胖子,怪不得长那么肥,什么情况下都能睡得着。哼!看我一会儿怎么整你。”

  站在一楼走廊的入口,一阵穿堂风无声地刮过来,吹得李品额上凉丝丝的,他用半个身子挡住烛台,拿手背在额上抹了一把。昏黄的烛火在走廊的木板墙上划出一个边界模糊的光圈,清晰地照出红棕色木板上天然的木纹。李品咬着牙,掂起脚尖,靠在木板墙上,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地慢慢接近走廊尽头的浴室。

  害我担心了老半天。

  你等着,看我不把你吓个半死?

  虚掩着的浴室门近在咫尺,门缝里透出一缕稳定的黄色光线。李品吹熄了烛台上的三支蜡烛,轻轻地将铜质烛台放在门边的地上,猫着腰缓缓地推开浴室门,静夜中,浴室门发出“吱呀”一声门轴摩擦声,他立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象被定格了一般趴在门框上,侧耳聆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等了有一两秒钟,浴室里没有半点异常的响动,于是,李品更加肯定龙卓鸣一定是睡着了,他放大了胆子,一闪身进了水汽腾腾的浴室。亮着的电筒横放在洗脸台上,放浴桶那个角落的塑料浴帘整个拉了起来,看不见里边的情况。

  嘿嘿!

  扮鬼吓吓你。

  李品象猫一样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拿起了洗脸台上的电筒,右手将电筒光柱直直向上贴在下巴上,左手极轻极慢地拉开了紧闭的浴帘,金属的帘环划在不锈钢横梁上的“嘶嘶”声完全被窗外的雨声所淹没。浴帘被拉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浴桶的边沿上歪靠着龙卓鸣那颗硕大的脑袋,右手松弛地垂在浴桶外边,从李品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龙卓鸣的头顶。

  李品坏坏地一笑,翻着白眼,伸长舌头缓慢地绕到龙卓鸣面前,嘴里同时发出“呃——呃——”的颤音。浴桶里的龙卓鸣脸上盖着他那条白色浴巾,没有做出反应,依旧静静地躺着。李品气恼地停止了恶作剧,皱起眉头将电筒光直射在龙卓鸣脸上,湿漉漉的浴巾上清楚地勾勒出一张人脸的形状。

  混蛋!

  睡得这么死?!

  气不打一处来的李品挪开电筒光柱,想要伸手揭开龙卓鸣脸上的浴巾。他的手伸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弯曲的五指悬在半空中,在前方被水汽氤氲的墙上留下了一个巨大而可怕的阴影。当医生的职业本能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这种强烈的感觉引起他内心的一阵震颤,恐慌象显微镜下的单细胞生物一样,不断地在他体内分裂,直至添满了他身体里每一条缝隙。

  李品从未试过如此惊慌,他在电筒光下发黄的眼珠不停来回摆动,目光在白色浴巾下突出的轮廓上搜寻,当他的视线稳定在最高的那一点上——那是龙卓鸣的鼻子——他终于明白是哪儿不对劲了。那一刻,他的呼吸停在他的肺中,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不可能!不可能!!

  人睡得再熟也不可能不呼吸。

  恐惧象冰柱一样刺进李品的心脏,他悬在半空中的右手开始颤抖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脏在他胸腔里狂跳了两下,然后继续以它平日的节奏跳动……虽然,它仍然跳得很快,太快了。血液激涌的声音在他耳中轰响,盖过了周围一切的声响,哪怕是窗外震耳欲聋的雨声。

  最终,李品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掀开浴巾。他希望是自己判断错了,亦或是因为光线太暗,他根本就没看清楚。这样的念头似乎暂时压抑住了恐惧的滋长,他几乎已经僵硬的右手指在空中抓了几下,犹豫地继续伸向龙卓鸣脸上的浴巾。

  中指的指尖已经感觉到了浴巾的冰凉,李品的心里忽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几年前医学院的解剖室里,周围安静地站着教授和一帮同学,大家正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他揭开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单。那下面躺着的是一具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尸体,刺鼻的福而马林味透过厚厚的口罩薰得他阵阵头晕,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新鲜的还是泡过很久的尸体,所以,他有些踟躇。

  是新鲜的就好了。

  陈旧的尸体太恶心了,就象放久了的酱牛肉。

  一想到酱牛肉那干瘪的红褐色,李品就忍不住痛苦地干呕了一下,自从上医学院以来,他就没有再吃过卤腊的肉类食品。可他依然感觉得到教授那锐利的目光,象钢针般刺在他脊背上。那目光已容不得他再退缩,他咽下了嘴里咸涩的唾液,咬紧牙关,“呼”地一下掀开了龙卓鸣脸上那块浴巾。浸满水的浴巾那沉重的感觉跟解剖室里轻飘飘的白布单完全不同,这种不同感将他的思绪猛地拉回了现实。

  电筒光在龙卓鸣的身体上游移,李品看到了一切,直到微不足道的细节;他的心拍下了所看到的东西,清晰鲜明,就象数码相机拍下的高清晰影像一般。

  浴桶里已经没有水了,软木塞子被拔出来,随意地丢在龙卓鸣被水泡得些微发白的右脚边;弯成爪状的左手压在肥胖的身体和深棕色的浴桶之间,手指在身侧的肥肉上按出几个深陷的凹坑;厚厚的皮肉挤成一堆的脖子上惊现出一圈紫红色的淤痕;扭曲的脸庞上,肿胀的舌头斜斜的垂挂在苍白的嘴唇一边,圆瞪的双眼,眼球暴突,黑眼珠只在上眼睑下露出细细的一线。

  我的天!

  胖子死了?!

  李品心灵深处在想。这一幕象是他看过的很多有关凶杀的电影中的情节,他干咳了一声,企图以此来赶走包裹着他的恐惧。也许是当医生的职责,又或者是多年来面对死亡练就的胆量,他并没有象一般人那样尖叫、逃跑,甚至是昏倒,而是向前走了一小步,紧张地将依旧拿在右手中的浴巾放开,在浴巾坠地的轻响中伸出手指探向龙卓鸣脖子上的大动脉。

  当战栗的手指碰上龙卓鸣那还有一丝余温的脖子时,李品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挤压得之下唇几乎边的跟牙齿一样白。稍微用力一按之后,他象触电般收回自己的右手,经验告诉他,龙卓鸣已经死了,而且是刚死不久。

  有人杀了他?!

  是谁干的?

  一个巨大的雷声进跟着一道雪亮的闪电突然响起,震得房子直颤。李品被雷声惊得电筒脱了手,昏黄的光柱在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中熄灭了。一向自诩胆大的李品再也压制不住恐惧,情感压倒了理性和逻辑,他不顾一切地返身冲出了浴室,几乎被悬挂的浴帘缠倒,在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将刚才自己摆放在地上的烛台踢得老远,沉重的铜烛台撞击着木地板和墙壁,发出“咚咚”的轰响。

  身后的浴室里传来很轻的一个声音,跌跌撞撞向黑暗走廊入口跑去的李品根本无心去判断那个声音出自哪里,又是什么样的声音,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催促着他不断地快跑。然而,在狂奔的过程中,他居然纳闷起来,他始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能够从容面对各种尸体的自己却无法冷静地对待一个亲密挚友的离奇死亡。

  殷雪凝做了一个噩梦。她醒来时泪水满眶,全身发抖,就象深夜暴风雨中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梦中,她回到了中世纪,墙上那副油画中的莎乐美从画中走了出来,跟她在一起,而且莎乐美总是站在她身后,因此她感到,莎乐美仅仅是一个声音和一个影子。

  夜晚的苍穹象一块厚重的黑布,上边没有月亮,也不见星星,可是,殷雪凝仍然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她身着一条欧洲中世纪那种繁琐的公主裙,只不过是黑色的——象夜一般的浓黑。黑夜里的温度很低,如同初冬的清晨,没膝深的野草拨弄着她赤裸的脚踝和小腿。前方不远处出现了老教堂那诡异、清晰的轮廓,陈年的木板外墙仿佛发着幽蓝的微光。

  就在殷雪凝踌躇不前时,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手臂,她尖叫一声——她认为自己一定已经叫出声来了——转过身去,却意外地什么也没看到。恐惧象黏糊糊的爬虫一样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已经散失了再次转过头去的勇气,因为她不清楚如果那样做的话,自己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很美的夜色,很漂亮的房子,是吗?一个幽幽的女人声音在殷雪凝耳畔响起,冰冷的气息撩得她耳朵里痒酥酥的,在那声音的结尾处带着一阵令人不舒服的“沙沙”声。

  是雅君吗?你不要吓我。殷雪凝惊慌地张开嘴,声音却只在心里回荡。

  你错了。我是莎乐美——是杀了我的爱人圣约翰的莎乐美,你知道,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永远地拥有他。你呢?你是不是也想象我一样?莎乐美笑了,笑声尖利刺耳,带着一种欲望得到满足的残忍。

  不!不!!我跟你不同,子健也不是圣约翰。殷雪凝含泪抿紧双唇,声音从她心底深处发出。她猛然转过身,但莎乐美却恰好又站在了她的后边——虽然她搞不懂莎乐美怎么会这么迅速而无声地又换到了自己的身后——于是,她泪眼婆娑中所看到的竟是不知何时已经与她相隔不到半米远的老教堂那两扇古老、沉重的大门。

  你又错了。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跟我来吧,我带你看一场好戏。一只沾满干涸鲜血的手从殷雪凝肩膀上伸了过来,那只手似乎没有一点皱纹,光滑细腻,只是略微有些发青——那种颜色应该不是属于活人应有的肤色。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殷雪凝想问——向莎乐美表明她并不害怕她,她觉得这一点仿佛非常重要,她明白,她其实吓坏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只手已经按在老教堂门上,用力推开了两扇木门。

  高大、厚重的木门毫无阻滞地在殷雪凝面前滑开,发出“吱吱咯咯”痛苦的呻吟。与此同时,一阵夹带着腥臭味的微风伴着“扑啦啦”翅膀的扇动声直冲殷雪凝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只巴掌大的蝙蝠扑棱着它们半透明、肉质的翅膀悬浮在她面前的空气中,几双玫瑰色、略带悲意、象珠子一样的小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仿佛在示意她跟着它们走。

  殷雪凝走进了大门。她根本就不想进去,她想站在大门口与莎乐美理论。不仅如此,她要向莎乐美提出抗议,问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干,因为她预感到走进老教堂甚至比莎乐美本人更可怕。但这一切的一切好象都被莎乐美控制着,容不得她有其他的想法,她只不过是莎乐美手中的一颗棋子,只能任由莎乐美来摆布。

  老教堂的大厅十分明亮,明亮得有些刺眼。殷雪凝眯起双眼,很久才终于适应了大厅里的灯光。她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大厅里已经焕然一新,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高高的教堂特有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巨大的、亮晶晶的枝形大吊灯,上百支蜡烛在上边熊熊燃烧;七彩的窗玻璃一尘不染,象是刚刚安上去的;几十支插在锃亮的黄铜大烛台上的蜡烛烘托着一个全新的木质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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