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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我还核计着,这上面的公寓怎么这么便宜,原来是静冈县的公寓广告。
这么说,这份每朝新闻是静冈版的了?”
“对了。”
“可是,警部,在东京的商品住宅现场为什么会有静冈版的报纸呢?”
“这是犯人的疏忽。”十津川笑了。
“也就是说,犯人是静冈县内的人了?”
“是的,这个犯人来到东京,在调布的商品住宅里,让被监禁的青柳源一手持11日的
晚报,拍了照片。如果犯人加点小心,买份东京版的晚报,就好了。可他疏忽了。他是在
静冈县买的这份晚报,拿到这里来了。别无其他解释。”
“但让人很难确认诱拐犯是静冈县的人埃他把人质监禁在东京调布,不是从三岛,而
是从东京乘上‘回声’号的。何以见得呢,不是他吩咐‘回声’号餐车职员,当列车一出
东京,立刻把信交给西尾的吗?”
“是的,所以那个复制照片上的男人并不是绑架犯。”
“你是说有共犯?”
“不。”十律川摇了摇头。
“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共犯。如果有共犯,就不会把一份静冈版的报纸留在现场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一提到静冈县时,条件反射似地想到了西尾伸一郎在修善寺的别墅。”
“当然、我也想到这,可西尾并不是诱拐犯人,而是付出1亿元赎金的被害者呀。”
“的确如此。但我想到的是君岛这位秘书。3月11日那天,我们整夜监视着那座别墅。
午后4时左右,君岛开车出去到什么地方,夜里才回来。到哪儿去了呢?我们无从而知。
是不是去了东京呢?驱车到三岛,从三岛乘新干线到东京。从三岛到东京需1小时零5分钟。
把调布考虑在内,有二个小时也就够了。4点离开别墅,6点一过就能到达。”
“这么说来,青柳源一的死亡指定时刻,应该是11日的午后6点到10点之间了。”
“是。假设君岛是犯人,从时间上推测是吻合的。君岛带上速拍照像机,从三岛乘新
干线,大概就是那的买的每朝新闻晚报。到东京后,他一时疏忽,让被监禁的青柳源一拿
着那份报纸拍了照片。然后立刻杀死青柳源一,再回到修善寺的别墅。这么看,君岛的行
动也合情入理。”
“可是,警部,这样一来,那个君岛就应该是绑架犯了?”龟井摇着头说道,脸上露
出怎么也不理解的神色。
十律川摆了摆手:
“不尽然,给西尾打电话的那个人,不是君岛,而是另外的一个。”
“那,君岛没有理由杀死青柳源一?”
“我这样设想,你看怎么样?有人在敲诈西尾伸一郎。这敲诈的手段,不是抓走青柳
源一作人质,而是一个秘密一一西尾的秘密。”
“警部不是讲过,被杀死的佐佐木由纪掌握着西尾的把柄,以此胁迫西尾为她买了高
级公寓,每月还送给她一笔钱吗?”
“那是因为在西尾和佐佐木由纪之间,并没有男女私通的迹象。加上从女律师结城多
加子那儿听来的情况,使我越来越加深了一种印象。日下君说,在特快列车樱花号上杀死
她的,是个男人。我想,是不是那个男人最初并没打算杀死佐住木由纪呢?”
“您说下去。”
“有杀死佐佐木动机的,除西尾以外,我们还没有发现别的人。西尾是犯人?再不然
就是犯人对她并没有什么仇恨,而是恨西尾,想从她那里获得敲诈西尾的秘密。犯人是想
把她从特快列车樱花号带出来,问出秘密。犯人本意只是想把她打昏带走,可是一失手打
在了要害部位,她被打死,她死时,碰巧被去到厕所的日下所目睹。”
“的确会是这样。”
“处于困境的犯人便将日下也打昏,趁机把尸体运出列车。至于怎么运出的,我们还
不清楚。犯人把尸体运到东京,伪造她自杀的假象,然后,犯人着手寻找那个胁迫西尾的
秘密,搜遍了她的房间,却毫无所得,后来终于在她以前住过的公寓里找到了。犯人以此
为把柄来敲诈西尾。”
二
“可是,这件事和西尾的秘书君岛杀死青柳源一的推理,是怎样联系到一起的呢?”
“西尾和青柳源一都同是博多的人。最初二人在博多开始合伙经营,可并不顺利,就
来到了东京。照青柳妻子的话说,到东京后,青柳一次也没有回故乡去过。尽管他热衷于
搜集故乡的民间工艺品。”
“是不是在故乡博多于了什么事,以致不能回去呢!”
龟井边想边说道,
“或许是如此。这不仅表明青柳内心有愧,就是对西尾,不也是他的一段阴暗历史
吗?”
“这就是威胁他们的把柄吗?”
“他们二人一定是干了不小的坏事。西尾想到3月10日那个胁迫他的电话,如果把钱
交过去,也许就完事了。可了解他一切的青柳源一还在。只要他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还
要被敲诈。想到这些的西尾,就萌生了伪造绑架事件,杀死了青柳源一的念头。为付之于
实现,就命自己的秘书君岛去干了。”
“的确如此。”
“我们再听一通犯人和西尾对话吧。”十津川又一次打开录音机。里面传出犯人打到
修善寺别墅的电话和西尾回答的声音。
“没发现什么吗?”
听了第二遍以后,十津川问龟井道。
“听来,西尾几次向犯人提出要求归还人质,却没提青柳源一的名字和副总经理的身
份。把从中央借贷创立时就一起艰苦创业的人,只称作人质,这有些不可思议。”
“犯人并没有把青柳说一作为人质,他是把写有西尾秘密的信件、照片,或是录音带
一类的东西,视为把柄来敲诈的。所以,西尾那么说是理所当然的;”“果真是这样,种
种疑问又出现了。”龟井说道。
“你说说看。一个一个地说,如果能正确地回答你的疑问,就能说明我的推理可以成
立。”十律川说着,点燃了香烟。
“第一,是时间向题。如果警部的推理正确,西尾是借这次自己被犯人敲诈的机会,
伪造诱拐事件,把知道自己过去的青柳源一杀掉灭口。可是,往运输部政务次官室打威胁
电话是3月10日。而青柳源一失踪是在3月9日的夜里。这是不是必须得把时间倒过来呢?”
龟井尖锐地追问。
“很有道理。”十津川点了点头:
“这个疑问,我的这样考虑,你看怎么样!据青柳源一妻子讲,9日青柳上班时,说
西尾委托他办件特殊工作,如果是公司的事,本可能那样说吧。那就是私事,西尾会不会
由于佐佐本由纪被杀,害怕掌握在她手里的秘密,会落到他人手中,就要求青柳去查找。
在青柳,也因为自己担着关系,从9日开始,便拼命奔走连家也没回。9日就住在都内的旅
馆之类的地方,生怕回调布的家去要耽误时间。他只是向西尾报告情况,所以,西尾知道
他在什么地方。而且。10日,果然有人掌握了秘密,向西尾敲诈。西尾对青柳源一萌生杀
机或许就有气恼青柳无能的成份。”
“我提下一个疑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12日,西尾按照犯人的意图,从三岛乘上‘回声号’列车?广播找他去餐车,拿到
了犯人给他的信封?装着把1亿元的旅行包从车长室的窗口扔到大井川河滩上的指令和一
次成像照片……”“那张照片原在西尾手里,是趁别人不注意,迅速放进去的。”
“那样,信封里只装有指令?”
“除指令外,我想还有迫使西尾拿出1亿元的‘秘密’。”
“是敲诈的把柄吗?”
“是的。”
“可是,把重要的把柄放在信封里交给了西尾,西尾若是不付赎金呢?”
“当然,犯人不会将整个秘密都放进去的。假如,敲诈的秘密是一封信,犯人只会把
一半放进去。西尾迅速地把它和青柳源一照片调换了。”
“另一半是等1亿元到手之后,再邮给西尾吗?”
“所以,西尾阻止公开搜查。要等48小时后。说是因为开国铁合理化的会议,我却不
相信那种理由。到手1亿元的犯人。正打算寄另外一半给西尾时,要是赶上公开搜查,那
后果会怎么样?犯人只是以秘密为把柄来敲诈。可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了绑架案犯人,还
杀了人质。他若知道了这些,自然会怒从心头起,扣留下另外那一半。西尾害怕这一手,
所以阻止在48小时内进行公开搜查。”
“两整天,邮件就能到了?”
“是埃”
“成为问题焦点的是西尾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一个无名女演员佐佐木由纪又
是怎么抓到手的呢?”
“这当然是个问题。”十律川点了点头,“听说佐佐木出纪曾当过电视采访记者。会
不会去博多采访道。偶然打听到了西尾的秘密?”
“围绕电视台,我门调查一下看。”龟井说道。
“大概是在一年半以前,佐佐木由纪突然住进了高级公寓。我想,那时她就掌握了西
尾的秘密。”十津川补充道。
“明白了。我和日下君一起去调查。”
二人奔出搜查本部后,十津川陷入了沉思。
他提出的这一推理,但到底是否正确,现在无从知道。还有另外几个问题,也没弄明
白:犯人和尸体且怎样从樱花号特快列车上失踪的?这个谜还没有解开。
其次是复制照片上的男人,从静冈县警署电传送来时起,就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可
始终没有想起来。
大概有什么部位不一样?眉毛?眼睛?稍微差一点的话,说不走会猛然想起来。
大约二小时后,龟井打来电话:
“我现在在STB电视台。”
“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大约一年半以前,佐佐木由纪以电视节目的采访记者身份,
曾去博多采访过。”
“是么?”
“她去采访的任务很有意思。那时西尾伸一郎当上了运输部政务次官。说是博多市人,
西尾出生是在郊区。他功成名就之后,每年都要向家乡小学校赠送钢琴什么的,捐款建造
公园,建造供市民休想的公民馆,所以,在当地很得人心。佐佐木由纪正是去采访西尾的
这些建树的。”
“许是因为她聪明能干,在博多访遍了西尾的活动,从中抓到了他的致命伤的吧?”
“我也这么想。可那是什么呢?到现在也不清楚?”
“那时,佐佐木由纪发表了什么样的采访通讯?”
“我们看了那时的电视,她的通讯并没有什么过激之处,”“龟井君!”
“什么?”
“你和日下君,现在立刻去博多,到西尾和青柳的出生地去,彻底调查一下他们两个
人。日下君的哥哥在博多办个小报社。听说他哥哥死后由嫂子接替过来,或许能给我们帮
助。”
“明白了。”龟井说道,然后又补充道:“我们也正想向你请求要去博多呢。”
四
龟井和日下两人,从羽田机场搭乘日航班机,向福冈飞去。
到达福冈,正是日落西山。
从国铁的博多站再乘火车,约定20分钟左右,就到了西尾伸一郎和青柳源一出生长大
的地方了。
在这附近,有一条为运输煤炭铺设的铁路专线。煤炭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