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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忙了,这封血书你也没用,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好了。”底下还有个落款:周原。再看那字迹,根本不是血写的,而是朱砂。
一众人等齐声狠狠“哼”了一声,都坐回去了,尤以周雪儿最是恼火。
叶子一看那朱砂墨迹尚新,轻声道:“周原大哥方才必定在哪里藏着,一听着这个信儿,马上去把真东西取了。以他的轻功,那还不容易么?算了,就当还人情好了。”
周雪儿道:“也不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大哥也真是的。我一直以为是定王把冤情写成血书,让赵大升帮他报仇呢。”
叶子摇摇头,苦笑一下:“猜不透。”
眼见大家情绪一直上升,却突然落得如此败兴,傻张无奈道:“今天就收队吧,把莫老先生和这些镖师们押回去慢慢再审。”
几名差役得令,见镖师们都已经锁好了,便拿着枷锁镣铐抢到莫老先生身旁,抬手就锁。莫老先生老泪纵横,一闭眼睛,双手缓缓举起,准备就缚。
正在这时,叶子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声道:“等一下!”
差役们赶忙住手,大家全都看着叶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叶子一看引起大家如此注意,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周雪儿急道:“就你麻烦,想起什么来,迟一会儿再说不行吗?”
叶子道:“可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傻张也一旁也急了:“重要你就快说啊!”
叶子道:“我突然想起来,咱们疏忽了一件事情。”
大家忙问道:“什么事情?”
叶子缓缓道:“我想起来,这个莫老先生别看一直都是一副小老头儿的窝囊相,其实却是个高手呢,咱们几个加起来,恐怕也拿不住他。”
大家全愣了。
莫老先生突闻此言,缓缓睁开了眼睛,狐疑中又带着喜色,恍然道:“对呀,老夫是个高手哎,呸,一直被赵大升压得这么窝囊,又被你们揭开秘密心里发虚,险些就束手就擒了啊!嗨——”莫老先生骤然神采飞扬,像换了个人似的,双手一分,那几名本待要锁拿他的差役竟被击出一丈开外,纷纷跌倒。
叶子面对全场集中过来的熔金铄石的目光,羞赧道:“我真不是故意要提醒他的,我以为他本来就要反抗呢,怕大家受伤,所以提醒一下而已。”
几个人全都闷着头喘气,谁也不理叶子。
再看莫老先生,傲然立在大堂中央,昂首挺胸,真气激荡之下须发无风飘扬,一派内家高手风范。
莫老先生高声喝道:“那赵大升欺得老夫好苦,你们几个娃娃也想欺负老夫不成!”
叶子见势不好,苦着一张脸,道:“我们哪儿敢欺负您老呢,我们这拨人就我和傻张能打,现在还都带着伤,那几位全是摆设。您老别动气,咱们有话好说,”叶子还坐在席上,匆忙抓起一支香蕉,三下五除二地剥开皮,装作好整以暇地边吃边道,“您老坐,有话好商量,好商量。”
莫老先生也不理他,向旁边一伸手——这才叫屋漏偏遭连阴雨,差役们方才是把镖局里的兵刃拿来做证物用的,摊了一地,其中就有莫老先生的成名兵刃六合枪,莫老先生抄枪在手,更显不世高手的风范。
这还不算,这杏花庄一楼大堂为了今天的事情早已把桌椅杂物全都撤走了,只留了当中六人坐的一副,大堂空旷无比。而那六合枪本是大开大阖的兵刃,丈二长短,舞动起来,在空旷的环境里威力倍增。
这也还不算,莫老先生书房里挂的弓箭此刻也在大堂里放着呢,有这东西在,叶子等众人想跑都难。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这话一点儿不错。傻张是第一个出手的,第二个出手的是大老黑。第三个……没了,暂时就这两位。
傻张是明知不敌也要硬上,不愧是条硬汉。
大老黑即便明知不敌,也会硬上,此刻他并不知道莫老先生的厉害,更是要上。
但这二位一个是重伤未愈,一个是初学乍练,在莫老先生的漫天枪花之下根本抢不近身,没多会儿就各受轻伤,纷纷退后。
莫老先生多年的委屈如今发泄出来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枪风扫处,如同水银泄地,把紧跟着冲上来的十几名差役纷纷扫了回去。
周雪儿也出手了,怀里的暗器没头没脸地往莫老先生身上招呼,暗器全打光了,连莫老先生的衣角都没沾着。
差役们从地上爬起来,再展开第二轮攻击,又被扫了回来。
傻张和大老黑再振精神,左右夹击,三招之内又被逼退。
——这个时候,叶子刚刚吃完那支香蕉。
“住手!”叶子大喝一声,果然,大家全住了手,一齐看他。
只见叶子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走到桌子一丈开外,那里有个垃圾筐,叶子把香蕉皮扔进了垃圾筐里,不慌不忙又走了回来,笑道:“请继续。”
莫老先生险些把肺气炸了,大枪一挑,把垃圾筐凌空挑飞,果皮纸屑散落一地。
叶子一见成功激怒了敌人,立时拔剑在手,再看身边,生力军也只有一个韩诤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叶子大喝一声:“韩诤,一起上,你攻下盘!”话音未落,身形骤起,全力运剑,成凌空下击之势。就在这时,韩诤却说了一句谁都意想不到的话。
韩诤说的是:“我要加薪!”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从云州回来以后,韩诤一直都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心里面早把“我要加薪”四个字喊了千遍万遍,方才战事如此激烈,韩诤都仿佛视而未见、听而未闻,脑子里全是“我要加薪”、“我要加薪”……他那次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了,此时此刻,终于爆发出来了。
这四个字,声音虽然不大,力量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只听得“咕咚”一声,叶子从半空中一下子跌了下来。
莫老先生看在眼里,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终于叹息一声,反臂收枪,沉声道:“老夫今天已经手下留情,未开杀戒。老夫偌大年纪,也不愿再造杀孽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以深厚内力扯开了一众镖师身上的绳索,低声道:“我们走吧。”
叶子等人看着莫老先生一众远去的背影,知道此刻更加无力阻拦,想到方才的惊险,心里阴沉沉的。
周雪儿喃喃道:“也许,莫老先生会取了那笔财宝,去享他后半生的清福吧。”
傻张道:“我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韩诤道:“是呀,咱们可以在埋藏财宝的地方蹲点儿守着,到时候一抓一个准。”
大家齐声道:“哎呀,竟然忘记问藏宝地点了!”
周雪儿怒道:“叶子,都怪你,尽顾着说这说那出风头表现自己,正经事都忘了问!”
傻张道:“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咦,叶子,你也用不着哭啊。”
叶子抽噎道:“真没想到,莫老先生竟是凶手。呜呜呜,我才只收了他五百两银子的订金,那剩下的五百两我该找谁去要啊!”
结束了。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难道莫老先生他们就这样远走高飞了吗?
难道定王府的灭门惨案就这样没有下文了吗?
难道那些杀人凶手就这样取走财宝安度余生了吗?
答案是:是的。
正如好人未必就会得到好报,坏人也未必就会遭到恶报。难道我们就不能现实一点吗?
这个世界就是很现实的啊。
莫老先生也许还会在以后的故事里出现,也可能还会和叶子有几次不期而遇,但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这个故事嘛,到这里了,就到这里了。
王子和公主不一定会结成美满姻缘,仙鹤也不一定会记得回来报恩。
——唉,可是,说到底,小说还是要给这世界造梦啊。
人们要看金玉良缘,要看仙鹤报恩,要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故事。
非要这样吗?
非要这样吗?
非要这样吗?
唉,如果真是非要这样,那么,就再给出另外的一种结局好啦:
“住手!”叶子大喝一声,果然,大家全住了手,一齐看他。
只见叶子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走到桌子一丈开外,那里有个垃圾筐,叶子把香蕉皮扔进了垃圾筐里,不慌不忙又走了回来,笑道:“请继续。”
莫老先生险些把肺气炸了,大枪一挑,把垃圾筐凌空挑飞,果皮纸屑散落一地。
叶子一见成功激怒了敌人,立时拔剑在手,一看身边,生力军也只有一个韩诤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叶子大喝一声:“韩诤,一起上,你攻下盘!”话音未落,身形骤起,全力运剑,成凌空下击之势。就在这时,韩诤却说了一句谁都意想不到的话。
韩诤说的是:“我要加薪!”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从云州回来以后,韩诤一直都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心里面早把“我要加薪”四个字喊了千遍万遍,方才战事如此激烈,韩诤都仿佛视而未见、听而未闻,脑子里全是“我要加薪”、“我要加薪”……他那次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了,此时此刻,终于爆发出来了。
这四个字声音不大,力量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只听得“咕咚”一声,叶子从半空中一下子跌了下来。
莫老先生看在眼里,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终于叹息一声,反臂收枪,沉声道:“老夫今天已经手下留情,未开杀戒。老夫偌大年纪,也不愿再造杀孽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以深厚内力扯开了一众镖师身上的绳索,低声道:“我们走吧。”
莫老先生带着一众镖师,眼看就要走出杏花庄的大门了,叶子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在这时,发生了突然的情况。
叶子方才把香蕉皮扔进了垃圾筐里,垃圾筐被莫老先生一怒之下挑飞了,果皮纸屑散落一地,而那个香蕉皮恰好落在大门口那里,莫老先生没留神一脚踩了上去,摔了个大屁墩儿,又往后一倒,后脑勺磕在地板砖上,脑溢血,死了。
镖师们没了主心骨,被门口的差役们一举擒获,后来在审讯中他们招出了藏宝地点,财宝被取了出来,上交了国库,皇帝拿出了其中的一半赏赐叶子,并封叶子为王子,认周雪儿为公主,然后给叶子和周雪儿赐了婚,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尾声
后来,韩诤立志要像华生医生那样把叶子办过的每一件案子记录下来。记录的主干部分都是韩诤写的,最后要请叶子过目一下,提些修改意见,或者做些补充。韩诤在记录完这一事件之后,把卷宗装袋,提起笔来,在袋子上写下了《和州长风镖局案件始末》,递交给叶子之后,却马上就被叶子把这个标题给划掉了,然后写上了一个“丰”字,停下笔,看了看,又划掉了,最后一挥而就,改成了《月谜踪》。韩诤很是不解,叶子道:“现在这个题目才有文艺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