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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什么时候才会有比较肯定的评估呢?”塔伯国务卿问道。
“这就要看你所谓的‘肯定’是什么意思。在下个周末之前,我们将会有一份初步的评估报告。‘肯定’则得多花一点时间。我曾经请我们的英国同行设法证实三角帆的情报,但连他们最深入苏联政府的内线也没有办法。”
“那些武器有可能在哪儿出现呢?”艾略特问道。
“苏联是一个很大的国家。”雷恩回答道。
“而且这个世界也不小呀,”邦克说道。“你想事情最糟糕会演变到什么地步。”
“我们还没有开始进行这方面的评估,”雷恩回答道。“但当事情扯到失踪的核武器时,情况是好不到哪去的。”
“中情局是否有任何理由可以怀疑,苏联军方失踪的核武器将来可能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吗?”福勒问道。
“没有,总统先生。苏联军方是个理性的组织,而攻击我们将会是个愚蠢的行动。”
“你对那些军人的信心还真令人感动;”艾略特说道。“你真的认为他们的军人比我们的士兵们更有智慧吗?”
“当我们要求他们效命时,他们会奋不顾身.”邦克尖锐地说道。“我希望你起码能对他们表现一点点敬意,艾略特博士。”
“我们改天再讨论这个话题,”福勒说道。“他们威胁美国会有什么收获吗?”
“什么也没有,总统先生。”雷恩回答道。
“我同意雷恩的看法。”塔伯说道。
“如果那些SS…18洲际弹道导弹能够先拆除的话,我会觉得好一点,”邦克说道,“但雷恩说的没错。”
“我也要一份这方面的评估,”艾略特说道。“我马上就要。”
“我保证你拿得到。”雷恩向她保证。
“墨西哥行动进行得怎样?”
“总统先生,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
“你们说的是什么?”国务卿问道。
“塔伯,我想该是让你知道的时候了。雷恩,请你对国务卿作一下简报。”
雷恩先筒略地提过所有的背景资料,和这次行动的动机概念。总共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情,这简直令人愤怒。”塔伯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来看这次的超级杯罗?”邦克微笑地问道。“塔伯,我相信日本人会做出这种事。雷恩,你们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过滤出飞机上的监呼内容?”
“从他抵达华盛顿的预定时刻看来,再加上电脑的处理时间……应该在那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就可以过滤出来。”
“老福,你还是赶得上超级杯啊。”邦克说道。这是雷恩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那么随便的态度跟总统说话。
福勒摇摇头。“我可以在大卫营看电视转播。我要为这次美日高峰会议储蓄精力。再说,刚侵袭丹佛的那股暴风雪周日可能还在那儿。到时候回华盛顿可能很麻烦,而且密勤处早已花上好几小时的时间,说服我观赏足球赛对我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当然指的是对他们的负担会加重。”
“这场比赛将会很精彩。”塔伯说道。
“赛前的预估怎样?”福勒问道。
天啊!雷恩心想。
“维京队领先三分,”邦克说道。“我将派出队上所有的精英。”
“我们会一起飞去那儿观赏比赛,”塔伯说道。“只要不是邦克自己开飞机就好。”
“把我一个人丢在马里兰州的山丘上。好吧,总得有人要留在政府卫里看家。”福勒微笑道。雷恩心想,他的笑容还真奇怪。“回到正事上。雷恩,你刚说苏联失踪的核武器对我们不会造成威胁?”
“让我回到刚刚所说的事情上。长官。首先,我必须再一次强调,三角帆的报告还没有完全经过证实。”
“你说中情局相信他的报告。”
“没错,是有一致的意见,认为他的报告是可靠的。我们现在也正努力地查证中。这也是我刚刚一直强调的重点。”
“好吧,”福勒说道。“如果他的报告不是真的,那么,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不对?”
“是的,总统先生。”
“如果是真的呢?”
“那么这个风险将是一次苏联的政治勒索,最糟糕的情况,则是发生一场使用核武器的内战。”
“这对我们来讲不是个好消息——对我们可能会造成威胁吗?”
“似乎对我们没有造成直接威胁的可能性。”
福勒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我觉得你说得倒是满有道理的;但我要一个真正很好的评估报告。而且要尽快给我。”
“是的,长官。相信我,总统先生,我们正由各方面来审查他的报告。”
“这次的报告做得很好,雷恩博士。”
雷恩站起来向他们告辞。现在他们已经甩开他了,事情反而变得民主得多了。
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的黑市主要是在东柏林进行。一向最不自由的苏联士兵,现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末分裂的西方城市里,这等于是个逃兵投诚,从此消失无踪的好机会。但令人意外的是,尽管苏联士兵受到严格的管制,却没有几个苏联士兵向西方投诚,而一个合理的原因就是,他们可以在公开的黑市里大捞一笔。那些德国、美国或其他国家许许多多的现光客采购红军纪念品的欲望,强烈地让每个苏联士兵惊讶不已——腰带、皮帽、军靴、整套制服,以及各式各样的小东西——而且那些傻瓜都付现金。他们付的是强势货币,例如美元、英磅、德国马克,这些外币在苏联老家的实际价值是官价的十倍。其他销售给比较隐密的买主的货色甚至包括了一些高价位的项目,例如一辆T…80坦克,但这件事情得先打通团长那一关,他只要在记录簿上动动手脚,把这辆坦克当作意外报废便可。这位团长从这件事情上不但搞到一辆宾士五六O加长车型的轿车,而且还有一大堆现金变成他的退休金了。西方的情报机构早已经取得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便把这个市场留给观光客及业余的收藏家;他们认为苏联政府对这一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可以吸收很多强势货币到他们的经济组织里,即使他们是以贱卖的价格卖出这些军品。况且西方人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所付的价钱通常是实际生产价格的十倍。有些苏联人认为,已经学会这项资本主义先修课程的部队,将来调回苏联本土后,将可以产生其他的影响。
凯特尔走近一名苏联士兵的身旁,从他制服上的阶级看来,他是一名士官长。“早安。”他故意以德文说道。
“不懂德文,”这名俄国人回答道。“用英文可以吗?”
“英文可以,好吗?”
“好的。”这位俄国人点点头。
“我想要十套制服。”凯特尔立起十只手指头表示,确定对方不会搞错他要的数目。
“十套?”
“十套,都要大号的,让我这种身材能够穿得下的,”凯特尔说道。其实他的俄文讲得相当流利,但是讲俄文所引起的困扰可能太大,不值得冒这个风险。“上校阶级的制服,全部要上校的,好吗?”
“上校——上校。你要团长的吗?这里有三颗花的?”这个人拍拍凯特尔的肩膀。
“是的。”凯特尔点点头。“我要装甲兵的制服,一定要装甲兵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装甲兵的呢?”这位班长问道,他的询问只是为了表示礼貌而已。他本身就是装甲兵,要搞到凯特尔想要的制服并不成问题。
“拍片——为电视台拍片。”
“电视?”这位俄国人眼睛马上放亮。“你要腰带和军靴吗?”
“是的。”
这个人看看四下无人后,然后放低声音问遭:“你要手枪吗?”
“你办得到吗?”
这位班长微笑并夸张地点点头,以表示自己是一个很有办法的掮客。“得多花点钱。”
“我一定要俄制的手枪,要制式的手枪。”凯特尔说道,希望自己表达得清楚。
“是的,我可以弄得到。”
‘要多久呢?”
“一个小时。”
“多少钱?”
“制服五千块马克,手枪价钱另计。十只手枪,再加五千块钱马克。”凯特尔认为这个价钱,简直是在拦路打劫嘛。
他又伸出他的手指头说道:“一万马克,好的。我会付的。”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当真的,他露了一叠钞票。他抽出几张百元钞票塞到那名士兵的口袋里。“我等一个小时。”
“我一个小时后会回来的。”那名士兵马上离开这个地区。凯特尔走进附近的一个酒吧,并点了一杯啤酒。
“如果这件事再容易一些,”他跟一名同伴讲道,“我就会以为这是一个陷阱。”
“你听说了那件贩卖坦克的事情吗?”
“你说的是那辆T…80坦克,是吗,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知道是威利替美国人办到这件事情的吗?”
“威利?”凯特尔摇摇头。“他捞了多少钱?”
“五十万德国马克.那些美国人真是傻蛋。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替他们办到这件事情。”
“但那时候他们不知道事情其实有那么容易。”凯特尔苦笑道。五十万马克多得足以让前任的威利少校做起一点小生意——例如像他们现今所在的这家酒吧——所赚的钱可以让他过得远比过去他当秘密警察时舒服得多。威利原本是凯特尔属下中最有前途的一名部下,而现在他也出卖自己,放弃自己的职业,背弃自己的政治传统,而转变成另一个新德国的公民。他过去所受的情报训练只是被他当作一种工具,最后可以从美国人身上,狠狠地捞一笔。
“那么那个俄国人赚了多少?”
“那个卖坦克的军官,哈!”这个人嗤之以鼻。“两百万马克。他无疑地买通了他的师长,搞到了他的宾士轿车,然后将其他钱存在银行里。那支装甲师在事后不久就轮调回苏联了,一整师少了或多了一辆坦克?上头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们一边看着酒吧上的电视——凯特尔心想,这是从美国人那儿学来的恶心习惯——又点了一杯酒。过了四十分钟后,他又跑到酒吧外,他的同事躲在一旁监视着。毕竟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那名俄国士兵也提早回来。他满脸笑容,手上却没拿任何东西。
“东西在哪?”凯特尔问道。
“在卡车上,就在转弯……”那个人作手势说道。
“街角?你是说街角?”
“是的,就是那个字眼,街角。在街角。”那个人夸张地点点头。
凯特尔挥手向另一个人作手势,后者就走去开车。凯特尔真的很想问问这名班长,有多少钱给他的上司吃走了,这种事情通常都得塞给上司可观的甜头,但这实在不是重点,不是吗?那辆苏联陆军的GAZ…69轻型卡车停在一条街外。卸货起来相当容易,只要把这名干员的车倒车至卡车的尾部,打开车厢就好。不过凯特尔当然先得检查货色。有十套迷彩作战服,重量颇轻,但晶质比一般士兵的还要好,因为这是军官的用服。黑色的贝雷帽上有一颗红星,以及一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