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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皇城的主要干道上,到处都在鸣锣开道。甚至还出现了好几个官员的开道人员撞车的事故。老百姓可都慌了神了,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无数人不免惴惴不安,四处打探消息。
皇上吩咐的时候,可没说要那些人上朝,要几品以上的官员上朝。谷庸只好把有资格上朝的京官全部请来了。很快,七八十号京官齐聚乾清宫,把个乾清宫挤的满满当当的。
众官到齐,皇上随后跟了进来。一进门便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谷庸这个奴才是怎么办事的?三品以下的官,都回去吧!”
三品以下的官员,纷纷跪拜而出,屋里只剩下了十五六个大臣。
剩下的大臣刚要行礼,张国基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免礼免礼!朕刚接到西南铁鹰传书,镇南王造反,众爱卿议一议。”
皇上的话犹如石破天惊,瞬间把十几位大员给惊呆了。这十几位大员,那个不是宦海沉浮,人老成精?那个的养气功夫都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皇上说的这个消息太过惊人,十几位大员无不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这十几位大员都是经 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精了,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恢复了常态。兵部尚书率先说道:“陛下,臣这就回去调集大军,即日挥军南下。不过还要户部尚书郑大人军需要及时到位。”
户部尚书连忙说道:“军需没有问题,国库虽然艰难,但是一应军需还是能凑出来的。别的用钱的地方,暂时先放一放。”
大学士时迁说道:“两位尚书大人所言极是,但是远水不解近渴。发动大军,兵马粮草,没有十日八日的功夫,恐怕都不能成行。但是西南那边的局势,却是迫在眉睫。
眼下的当务之急,乃是弄清楚西南的情况。镇南王是几时造的反?已经占领了多少城池?有没有勾结地方官伙同造反?只有弄清楚了这些事情,才好有针对性地作出相应对策。”
众位大员的视线都转向了皇上,皇上把手上的奏折一摔,铁青着脸说道:“众位爱卿自己看吧!”
时迁从地上捡起奏折,先递给了首辅赵大人。首辅扫视了几眼,转手把奏折递了下去。等众位大员都看过奏折,赵首辅喃喃地说道:“奇怪,难道镇南王乃是仓促行事?事先并没有万全的准备?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嗯,如此倒是朝廷之福!那个黄冈知府讨厌的很,竟然临阵逃脱。这么一来,黄冈是保不住了。黄冈一失,西南门户大开。为今之计,只有先诏谕中原府,凭借金河天险,阻拦镇南王叛军。”
吏部尚书铁青着脸说道:“黄冈知府临阵逃脱,乃是臣下失职,臣恳请陛下降罪。这个黄冈知府一定要严办,以儆效尤,这种先例万不可开。”
时迁说道:“惩戒之事,容后再议。赵老所言及是,中原府必须建立一个固若金汤的防线。但是如此放弃整个西南,未免太过儿戏。以臣之见……”
“启禀陛下,西南又来了一封铁鹰传书!”
张国基猛地站起身来,喝道:“呈上来!”谷庸惴惴不安地捧上奏折,张国基一把抓了过来,打开扫视了一眼,然后细细看了下去。看着看着,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不错,不错!好个状元郎!朕下放他到西南,算是放对了!”
第四卷:西南烟云第二十八章:夜探柳叶城
皇上张国基笑眯眯地把奏折递给了众位大臣,众位大臣看过之后,脸上无不松了一口气。
时迁喜形于色地说道:“好个纪才子,不错不错!嗯,这个纪云,当初还是臣力主他下放到南诏的,呵呵!如今又多了几天的周旋时间,实乃皇上的福气,这个纪云,就是陛下的福星。”
兵部尚书疑惑地说道:“黄冈知府临阵逃脱,这个纪云携天子金牌接管黄冈,虽然于理不合,但是形势所迫,并且建有大功,可不予追究。不过他接管黄冈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怎么能在守军里面建立威信?再说了,就算他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在守军里树立极高的威信,但是以不足一万的人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镇南王的大军?”
阁老赵大人不满地说道:“纪才子此人,不可以常理测之。那一曲‘君不见金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可谓大顺立国一百五十年从所未有之佳作,就算再过一百五十年,只怕也难有人出其右!还有那首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都可谓是流芳千古的绝世佳作啊!如此不世出的才子,怎可以常理测之?再说,现在也不是理论这个的时候。老臣以为,现在应该下诏褒奖纪云,然后令其继续和镇南王周旋,不过万不可让其涉险。此人乃是我大顺朝的国宝啊!能与如此才子同世而立,乃是老朽的福气!”
阁老赵大人,一生醉心于诗词,早被纪云的文采所折服,因此极力护着纪云。
皇上点头说道:“不错,就以阁老所言行事。众位爱卿速拟旨下诏,然后商议一下出兵以及设防的流程。”
众位大员在乾清宫议事不题,却说纪云在黄冈府衙内,正在召见周正太。
端木水华已经被纪云调回了身边,原油采集工作开展的不错,已经采了大量的原油。
纪云向周正太问道:“周校尉,镇南王驻扎在那里你可清楚?还有那个李良,是否和镇南王驻扎在一起?”
周正太说道:“回大人,镇南王驻扎在黄冈城以南五十里的响水城,李良并未在响水城,而是驻扎在响水城不远处的柳叶城。”
纪云继续问道:“响水城地势如何?周围有多少城池?城池便不便于攻打?”
周正太疑惑地看了纪云一眼,难道纪大人还想主动出击,去攻打响水城?不过没敢问出来,开口说道:“响水城地势较低,每年一到雨季,响水城城内便是一片汪洋,到处都是哗哗的流水,所以才叫响水城。
只不过响水城的城墙修筑的极为坚固,柳叶城就位于响水城城东,西侧是黑石城,三城成犄角之势。想要攻城,除非有敌方五倍以上的兵力。”
纪云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响水城既然地势低洼,可有通向城内的河流?”
周正太说道:“有条香河,贯通响水城的南北。每年一到雨季,香河之水都会在城内泛滥。”
纪云一拍桌子,笑道:“如此就好!周校尉,今晚本官要夜探柳叶城,去会一会那个李良。黄冈的守务,就交给你了。那些文官一个个惊魂不定,是指望不上的。”
周正太一惊,连忙说道:“大人千金之躯,怎可孤身犯险?属下不才,愿代替大人走一趟。”
纪云哈哈笑道:“这件事情,只有本官才能搞定,你去于事无补。我意已决,就这样吧,下去布置防务去吧。记住,今天的谈话,万不可泄露出去。嗯,你回去之后,给本官送一张详细的地图过来。”
周正太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端木水华低声问道:“师弟,你真的要夜探柳叶城?”
纪云点头说道:“不错,正因为要夜探柳叶城,我才把师姐请了过来。师姐,这个柳叶城,我必须要去。这个李良,乃是镇南王身边的头号大将,镇南王又猜忌他,正是策反的绝佳对象。这要能把这人策反过来,镇南王大势去矣!”
纪云唯恐端木水华阻止他涉险,所以连忙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意在打动端木水华。万一这小妞来一个武力阻止,自己还真去不成。
却听端木水华说道:“真的?太好了!夜探敌军大营,应该很刺鸡吧?离开师门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呢!”
纪云无奈地揉了揉鼻子,自己这个师姐,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
晚上,夜色如墨,大雨磅礴,两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黄冈城,直奔柳叶城而去。
这两人正是端木水华和纪云。两人轻功了得,虽然雨势极大,道路泥泞,两个人的速度也是极为惊人。
端木水华抹了抹头盔上的雨水,大声说道:“师弟,你设计的这个头盔真好用,师姐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湿,以后下雨天出门就用这个。”
这个头盔,当然是纪云的‘发明’。为了发明这个头盔,纪云可是耗费了整整一天的功夫。
很快,两人到了柳叶城。两人大模大样地从城墙上攀爬上去,发现城墙上果然没有守军。两人轻功本就高明,又加上大雨天,街上的巡逻队稀少的可怜,使得两人很随意地穿梭在柳叶城的大街小巷。
不多会,两人赶到了柳叶城的中心。柳叶城不大,估计也就是个县级部门,县衙的规模不大,比之南诏还要小上一些。
两人跃上县衙的墙壁,看到整个县衙只有一间房子里面还亮着灯。跃下墙来,两人飞快向亮灯的屋子摸去。
县衙内的防卫要比外面严密一些,但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谁会闲着没事在这么大雨天出门?
来到屋子前,端木水华很优美地纵上屋顶,身体倒挂下来。纪云也跟着有样学样,跟着来了个倒挂金钩。如同所有的夜行人一般,两人舔破了窗户纸,放眼看去,屋里正有一个人在灯下看书,正是李良。
纪云不无恶毒地想到,这丫的不会是大晚上的再看金瓶梅之类的书吧?
第四卷:西南烟云第二十九章:斗智
李良正襟危坐,手里捧了本书,正自看得入神。看到会心处,还不时点头微笑。纪云吐了吐舌头,多半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是看H书,不会是这种表情吧?
纪云正在肚子里恶毒地猜测着,忽然看到里面的李良放下书来,抬头微笑道:“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
难道这丫的是个高手?纪云很是吃惊地看向端木水华,只见端木水华也是满脸迷茫地看向自己。
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要搞策反工作的,早晚要面对面交谈。纪云一拉端木水华的手,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李良的书房。
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李良脸上的表情变化。然后,纪云愕然发现,当李良看到他和端木水华进屋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这丫的刚才是懵老子的?幸好李良接着说道:
“李某恭候纪大人大驾多时了,不知这位姑娘是?”
纪云心思急转,他怎么知道我要来的?看来刚才不是在懵我,惊讶的表情,应该是在惊讶端木水华。
纪云微微一笑,很随意地坐到了李良对面的椅子上,悠闲地说道:“哦?难道李将军早知道纪某会来?这么说来,柳叶城早成了龙潭虎穴,外面的防守是李将军故意撤掉的?这么说来,纪某早就落入李将军的算计之中了?”
李良哈哈大笑道:“纪才子名扬天下,李某耳朵里早听出茧子来了。而纪大人在黄冈上演的一幕,更堪称惊艳。若是纪大人不来我柳叶城,李某倒是会瞧不上纪大人。
李某自幼熟读兵法,放眼大顺朝,能令李某佩服的武将,也不过一个陈天华。如今,还要加上一个纪大人。作为一个武将,李某最盼望的,就是能在战场上遇到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纪大人此行的心思,李某已然知晓,不过恐怕要让纪大人失望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李某既然跟随了镇南王爷,就不会朝三暮四再生二心。纪大人请回吧,有什么手段,让咱们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纪云揉了揉鼻子,在心里重新组织措辞。没办法啊,我这还没开口呢,就被人给堵回去了,要是不放点猛料,还真忽悠不了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