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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在宅子外面的一颗老槐树底下,死者赵大浑身血污,倒卧在槐树下。端木水华看了一眼死者,连忙转过了头去。
纪云沉着脸走到死者身边,仔细查看了一番,站起身来向刘五小声问道:“苦主呢?叫上前来说话。”
刘五低声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个赵大是个光棍,没什么近亲。远亲都不愿出面,大人您看……”
纪云点了点头,大声问道:“仵作何在?”
旁边凑上来一个麻脸汉子,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仵作钱七,见过知州大人。”
纪云点了点头,问道:“嗯,现场都勘察过了吧?死者是怎么死的?”
钱七恭声说道:“回大人的话,死者赵大,死前曾大量饮酒,死因乃颅骨受创,身上也有大量的瘀伤,应该是棍棒留下来的。”
纪云点了点头,纪云问道:“现场可曾留下凶手的有用信息?”
钱七摇头说道:“凶手极为狡猾,根本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纪云点了点头,说道:“好了,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纪云转身对围观的百姓拱手说道:“诸位乡亲们,在本官任内发生这么凶残的命案,本官惭愧啊!诸位乡亲请放心,本官一定会查出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刘五听令,现在你马上回州衙,传我之令,命州衙内所有官吏都赶到案发现场!本官要亲自断案,今天下午就会找出凶手出来!”
刘五兴奋地应了一声是,飞快地跑出去传令去了。端木水华却是不无担忧地看着纪云。师弟这个海口未免夸的有点大了,若是到时候破不了案,可怎么下台?
第四卷:西南烟云第十五章:知州审案
围观的百姓却一下子兴奋起来。太刺鸡了,太给力了!知州大人现场审理命案了!以前都是在说书的那里才能听到的情节,现在竟然能亲眼看到了!
现场观众兴致勃勃地占据好位置,就等着看一场即将到来的好戏。有的甚至跑回家拿来小板凳坐着观看。还有的赶紧跑回去叫人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稀奇事啊,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碰上一回,要是错过了,实在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纪云坐在刘五搬来的杨木椅子上,闭目养神。端木水华在纪云身后站成了一颗竹子,心里对这个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师弟这个养气功夫端的了得,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现场观众越来越多,纪云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这种效果正是他想要的,现场观看的人越多,宣传效果就越好。只要操纵得当,就能把这几起杀人伤人事件的不利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
半个时辰后,州衙内的大小官吏都赶到了现场,站在纪云前面报到。纪云点了点头,说道:“都站到我身后吧,今天本官要公开破案,你们都做个见证。”
一众官吏都站到了纪云身后,纪云一撇眼发现黄文锦脸上闪过一丝藐视,纪云冷冷一笑,向前踏上了几步。
“诸位同僚们,诸位乡亲们,水果收购点的负责人赵大被杀一案,作案手段很恶劣,影响很坏。所以本官才决定现场破案。凶手非常狡猾残忍,现场并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可是本案今天势在必破,迫不得已,本官只好施展召灵**了。凡被人杀害之人,心存一股怨气,三魂七魄三天之内不会消散。本官的召灵**,就是要把赵大的魂魄召来,令其指认凶手。”
纪云说完,现场顿时一阵喧哗,围观的百姓们不免是将信将疑。
“真的假的,知州大人竟然还会召灵**?这个不是只有道士们才会的吗?”
“哼!乡巴佬了吧?鄙视你!咱们的知州大人可是咱大顺第一才子,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除了生孩子之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真的假的?可是我听说,召灵什么的,都是在晚上举行的。现在可是大天白日的,灵魂敢出来吗?”
“这个就是你没见识了吧!在晚上才能召灵的,都是道行浅的,真正道行高深的有道之士,不论什么时辰都可以召灵的。”
天上忽然飘过一片乌云,顿时将阳光遮掩住了。现场的百姓不由都觉得脊背上一阵阵发凉,顿时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纪云猛地踏前一步,大声喝道:“召灵**,现在开始!”纪云心头也是暗喜,当真是天助我也,天上正好飘过乌云,更加增加了可信度。
“呜——呜——呜——”一阵渗人的声音从地下传了上来,没错,听上去就是从地下传上来的。现场观众像是忽然间进入了黑夜,头皮一阵阵发麻。
“哇——”几个小孩子被吓的大声嚎哭起来,身后的大人赶紧抱起来,紧紧握住了自己孩子的嘴。黄文锦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浑身颤抖。
“呜——呜——”声音愈加凄厉,简直就像是地狱第冤魂传来的声音。不好女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住身边的男人。绕端木水华自诩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此时也被吓的花容失色,紧紧拽住纪云的衣襟。
“啊——!”‘咕咚’‘咕咚咚’……
地下忽然传出一阵高亢刺耳的尖叫声,然后戛然而止。现场几个坐板凳的老人,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的摔倒到了地上,却也没人敢过去搀扶。
现场的观众完全入戏,仿佛现在正置身于地狱之中,连呼吸声都屏住了。
“我死的好惨啊,好冤啊!黄大人,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个悠悠的颤音蓦然响起,声音断续低沉,说不出的阴森。
“得,得得……赵大,是赵大的,声音!”
“得,得得得……赵大的声音,平时,不,不是,这声啊,得得……”
“得得……你,懂啥?得,人死了声音,是,是,会变得,得得……”
“黄大人,黄大人,还我命来!”
黄文锦‘噗通’坐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白沫,两眼浑浊,失神地说道:“我没杀你,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
赵大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翻过身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黄文锦,惨然说道:“黄大人,不要狡辩了!我听凶手说的清清楚楚,就是你黄大人指示的。”
黄文锦双手撑地,拼命地向后退去,偏生此刻被吓得浑身绵软,挪动了半天,也没挪出去多大的地方。
“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三皇子的人指示的,我,我,我不过是个帮凶!别找我,别找我,啊——!”
就在黄文锦辩解的时候,赵大的双手蓦然举起,似乎要过来掐住黄文锦的脖子。黄文锦的神经承受不起,身体向后仰倒,昏死过去。
赵大的双手缓缓地落下,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纪云脸色阴冷,用手一指黄文锦,厉声喝道:“给我拿下!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他指示的!竟然还敢推诿给别人,什么三幌子四幌子的,哼!不过是推诿之辞!”
刘五带着几个衙役,上前架起了昏死在地上的黄文锦。
纪云拱手说道:“现在案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本官多谢诸位乡亲做这个见证!诸位乡亲请放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对这个主凶黄大人,本官决不姑息。明日午时,在州衙之外,处黄文锦斩刑,欢迎诸位乡亲前来观看。”
这时候,黄文锦已经悠悠醒来,听到纪云的话,忽然间反过味来,厉声说道:“好你个纪云,竟然设套诈我!哼!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知州,还没权利杀我!本官要将此事上报朝廷,自有三皇子为本官做主!放开我,凭你们也敢捉拿本官?”
几个衙役一愣神,都犹豫不决地看向刘五。
纪云忽然厉声喝道:“黄文锦!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本官临任前,皇上御赐的‘先斩后奏’的金牌!斩你这样的奸邪小人,本官还用得着上凑吗?你们给我抓紧了!明日午时,州衙之外当中处斩!”
黄文锦看了一眼纪云手中的金牌,两眼翻白,再次昏死过去。
第四卷:西南烟云第十六章:斩首
三皇子心情不错,一把推开胯下的侍女,大笑道:“怀仁,南诏那边有消息传来吗?上次你想出来的绝户计,很好,很好!哈哈,够那个纪云喝一壶的了!”
包怀仁神思不定地说道:“回殿下,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按时间推算,他们应该是动手了,不过消息传递,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三皇子大笑道:“哈哈,是本王心急了!不过本王一想到纪云被气得要死要活,七窍生烟,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想笑!哈哈,怀仁,这几天你留下心,一等消息传来,马上通知本王。”
包怀仁点头说道:“是,属下会留心南诏那边的消息。”
谷若虚悠闲地品着茶,默然不语。
知州府内,端木水华大口喝着茶,拍拍胸脯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师弟,你那召灵**是跟谁学的?那声音太渗人了!还有,以后这么恶心的事千万别来找我!虽然师姐武功高强,但是遥控死尸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唉,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好惨!”
纪云同情地说道:“师姐,师弟也是没有办法才找你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高的武功?至于师姐吓的不敢睡觉一事,倒也简单,实在不行,师弟我牺牲一下,晚上你到我房里睡好了。”
端木水华小脸一板,呸道:“滚!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喂,师弟,你快说说,召灵**到底是跟谁学的,教教师姐我好不好?”
纪云哈哈笑道:“人死如灯灭,魂魄鬼怪一说,不过是无稽之谈。所谓的召灵**,不过是唬人的玩意。就是口技加演技的配合,再加上师姐你的配合,就成了一场完美的召灵**。”
端木水华目瞪口呆地说道:“假的?召灵**竟然是假的?原来你真的是诈那个黄文锦的?万一黄文锦不是凶手怎么办?”
纪云冷笑道:“黄文锦上次敢偷我的官印,站在三皇子那边跟我作对,就该死。就算不是他,我也会嫁祸到他身上。我要的只是及时高效破案,至于主犯是谁,还真不重要。反正明天就会对那些帮凶来一次彻底清洗!”
端木水华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弟,怎么能这样?你这样不是草菅人命吗?”
纪云冷笑道:“师姐此言差矣,我这是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要等我搜集够足够的证据,不知他又要做多少件坏事了!”
端木水华歪着脑袋出神,若有所悟。
纪云看端木水华的姿势很是辛苦,非常担心她不小心扭着脖子啥的,正想出言提醒一下,忽然端木水华猛地站起身来,俏声喝道:“何方高人来访?何不进屋一叙?”
纪云猛地站起身来,飞快地躲到了端木水华的身后。
“呵呵,是故人来访,姑娘何需紧张?”随着话语声,一个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纪云从端木水华的背后伸头看时,来者正是蒋云。
纪云大大方方地从端木水华背后站了出来,哈哈笑道:“我料到蒋兄也快到了,特地设茶款待,蒋兄请用茶。”
蒋云不客气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咪了一口,说道:“不错,好茶!纪大人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蒋某佩服。”
纪云端起茶杯,遥敬蒋云,说道:“合作愉快!”
端木水华眨巴着眼睛问道:“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
纪云笑道:“蒋兄知道我明天就要对付三皇子派来的走狗,今晚特地赶来和咱们合作的。”
蒋云苦笑道:“纪大人给蒋某人留脸面,蒋某人前来,不过是来寻求庇护来了。纪大人明日的行动,定然是雷霆万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