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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就该这么生活。师弟觉得师兄屌爆了,激动地问师兄你当时跟学姐去哪里旅行了?师兄却黯然地说,哪里都没去,那时候我们没有钱,攒绩点想拿奖学金。
最孤单的人分两种,一种恨不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样倒霉,一种则希望别人能幸福,因为看到幸福的人,他也略略觉得温暖。楚子航是后一种人。
一只手把路明非按在餐桌上的手挪开了,露出了下面压着的IPhone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个古铜色的轮盘,指针指在1/2的位置上,血槽剩余两格,底部是个骷髅的标记。
入睡之前路明非就在看这个轮盘,数着自己剩下的生命,那种感觉一定很有趣。
“哥哥,其实你真是圣斗士的死忠粉,直接跳过了燃烧希望的阶段,开始燃烧生命啦。”路明泽低头看着沉睡的路明非,“你还真有热血动漫的魂啊!”
“可你非不承认,你声嚷嚷着自己是屌丝,却手持火把把自己点燃……”他抚摸着路明非的头发。
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人,站在气势恢弘的天顶画下,画的是《诸神的黄昏》,末日的巨龙尼德霍格从世界树的根部浮起,双翼挂满死者的骷髅,夕阳就要沉落在地平线下,诸神之王奥丁骑着八足的骏马奔起来,对着黑龙投出胜利的长矛。
“有一天你被烧死了,他们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什么?”路明泽微笑,“‘Nice Boy Ricardo M。Lu’么?”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哼了哼,舔了舔嘴唇上的蛋汁。
“真跟猪一样。”路明泽苦笑。
他坐在路明非身边,不知何时手中揣着一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品味那血一样深红的液体。正如他曾经跟路明非说过的,他品酒,便如同君王品尝权力。
但他的手却始终放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坐得很近,像是照顾昏睡的病人似的,担心他在梦中惊醒无所依靠。
教堂的钟敲响了,钟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听,婚礼的钟声,哥哥,婚车就要来咯,要接走你在意的人啦。”路明泽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婚鞋上缀着蕾丝花边,抱着橘子花和白玫瑰……伴娘们拉着她的头纱和裙裾,新郎口袋里揣着钻石戒指,花童们跪在她的裙纱上唱圣歌……快起来!快起来哥哥!去祝福她新婚快乐!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新娘的长裙里,白色丝袜的外面会有一个蕾丝腿圈,新郎会当场把它褪下来抛给希望得到幸福的人!去抢吧!这可是她的贴身衣物哦,很难得的,你要不要终生保存用来纪念你这就要废柴一样燃烧干净的人生呢?”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巫师在黑暗的极深处发出的诅咒和嘲讽,每说一个字,他脸上的狰狞和怒火便更盛一分,最后他清秀的小脸被狂风暴雨般的愤怒占据,他的瞳孔赤金般闪亮。
路明非好像在梦中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战栗,仿佛正经历疼痛那样眼角抽动。
“没有人能逃过悲伤,哥哥,”路明泽轻声说,“悲伤才是真正的魔鬼啊,越强大的,藏得越深。”
“不过别怕!别怕!有我呐!”他大力搂着路明非的肩膀,“任何人,想从你身边夺走任何东西,都是我们的敌人。凯撒?加图索是么?我们一起……杀了他!”
他的瞳孔中,金色的烈光在极深的黑色中旋转,仿佛太古的巨龙旋舞于乌云深处,即将降下惩罚的巨雷。
第三章 战鼓之心
昂热扣上笔记本,扫视会议桌两侧的男人们。
对外号称是在巴黎参加衣香鬓影的酒会,实际情况是他正在校园下方120米深处的会议室里开会。其实昂热很不想和这帮家伙开会,就冲他们的着装,昂热就想起身走人。说起来他们的衣服倒是整齐划一,算是一帮不折不扣的制服男……但清一色的全封闭防护服算怎么回事?还脚蹬胶靴,防护眼镜,唿吸器,便携式氧气筒一应俱全。
会议室里回荡着唿吸器沉重的唿——哧——唿——哧声,十几双眼睛透过防护眼镜看向昂热。
“先生们,在开会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为什么你们每次跟我开会都要穿着生化防护服?这让我感觉我是个肮脏的病原体,你们甚至不愿意跟我唿吸一个空间里的空气。”昂热皱眉。
“校长请不要介意,您当然不会是病原体,病原体指能致病的微生物和寄生虫,跟您在生物学上不是一个分类。”某甲纠正了校长在科学上的无知。
“既然我不是病原体,你们为什么还要带着氧气面罩呢?”昂热忍了。
“我们只是对校长您的体味过敏而已,委实说您在瓦塔阿尔海姆中相当于一个污染源。每次您来开会的时候,我们都会把电离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功率……但您的体味实在太强大了!”某乙上下打量昂热,好似人类打量一个臭烘烘的毛猩猩。
“那不是什么体味,是我用的特调香水!”昂热又忍了。
“是香水味么?根据我们用仪器分析出来的结果是土耳其烤肉,紫菜浓汤和发霉奶酪的混合气味……校长您对香水的的品味真别致。”某丙显示出在气味这个领域的独到修养。
“是檀木香,海苔香和新鲜雪茄叶气息……”昂热接着忍,“可你说起来好像我就是一顿饭的样子?”
“虽然也勉强能算一顿饭,可实在不是让人有食欲的饭呀。”某丁流露出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
昂热开始后悔来瓦特阿尔海姆开会了,每次来这里他都有种陷入神经病海洋的感觉,在这里神经病才是主流,不神经是无法存活的。这帮神经病集合起来,名字就叫装备部。
瓦特阿尔海姆,在北欧神话中的意思是侏儒之国。那里居住着世界上最顶尖的侏儒巧匠,诸神的武器都由他们打造。装备部把他们在地下的基地命名为瓦塔阿尔海姆,显示了十足的骄傲和自豪。
装备部只是简称,全称是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装备部的精英们不搞理论研究,他们的工作是如何把科学和炼金术的理论转化为实际应用……虽然这些实际应用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爆炸物。从这个角度来说,装备部应该改名为炸弹狂人集中营。
虽说是炸弹狂人,可装备部的家伙们非常注意自身的安全防护,他们饮用的水必须经过蒸馏和十三道过滤净化,他们唿吸的空气必须经过除尘电离净化和加湿,他们吃的食品……他们只吃垃圾食品,但他们正试图证明汉堡,薯条和可乐之类的东西才是健康食品。
他们头顶上方共用九层不同的隔离层,包括厚达3米的混泥土墙,50厘米厚的高强度装甲,克制核武器攻击的铅锆合金板……隔离层之间用大量的石墨粉末填充。根据装备部的专业计算,美军最先进的Blu…117钻地炸弹也炸不穿他们的隔离层,太阳黑子爆发也影响不到瓦塔阿尔海姆,生物武器会被石墨层彻底净化,即使是龙王级别的敌人驾临,除非是发动湿婆业舞那个级别的超级言灵,否则也别想把瓦特阿尔海姆怎么样。
最近几年装备部的疑心病越发地重了起来,假想敌已经不是美军的钻地炸弹和核武器了,而是末日级别的灾难,比如小行星撞击地球。组团看了2012之后,装备部开始探讨冰川融化后地球完全被洪水淹没的可能性,然后他们给昂热写了一份申请书,要求增加经费修建第十道防水隔离层,这样即便大地上洪水滔天,瓦特阿尔海姆依然会安然无恙,会像圣经中的诺亚方舟那样保存人类的火种。
昂热开玩笑说,不如他再多批一些经费,请装备部从校长办公室里挖一条通往瓦特阿尔海姆的避难通道,这样如果末日到来昂热也能一路滚进瓦特阿尔海姆里避难。但装备部负责人阿卡杜拉所长居然拒绝了,理由是这样的:“在末日级别的灾难面前,我们避难是应该的,人类的整个文明都保存在我们的脑细胞中,我们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人类的火种。而您逃生有什么用呢?您是领袖,领袖就该与多数人共存亡。世界末日之后人类就不需要领袖了,只需要重建文明的工程师。我们会像亚当和夏娃那样重新繁衍人类,教会我们的后代怎么使用先进工具,教他们逻辑学,哲学,科学和炼金术,让他们把文明的火种代代传承下去。我们也会给他们讲校长你为人类牺牲的故事。”
昂热憋得实在受不了了,拍着阿卡杜拉所长的肩膀:“我亲爱的阿卡杜拉。艾哈迈德。穆罕默德。法鲁格所长,我很高兴你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还未雨绸缪地考虑到要在浩劫来临之际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为人类延续文明的火种。你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勇于承担亚当和夏娃的重任,不惜身体力行再次繁衍人类!我非常感动!但我觉得计划中还有思虑不周的地方,那就是作为纯男性部门……你们没有夏娃,一百多个亚当组成的伊甸园有意义吗?”
装备部确实是个纯男性部门,因为没有任何女性能在这个部门坚持哪怕一周。曾经有瓦尔基丽般英勇的女性申请加入装备部,她那么坚强勇敢。学着神经质的话做神经病的事,还学着吃垃圾食品和打次时代的弱智游戏,赢得了装备部全体的好感,但最后还是在阿卡杜拉所长面前败阵了。英勇的姑娘走进阿卡杜拉所长的办公室,等候最终的面试。男用小便池就挂在阿卡杜拉所长办公桌旁边她所坐得沙发对面,阿卡杜拉所长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等待她,而是一边嘘嘘一边瞪着自己的胯间,大声喊道:振作!振作!小强你不要灰心丧气!还不可以死!要是有一天世界毁灭,还要靠你传递人类的基因和火种呢!
英勇的姑娘落荒而逃。
昂热的话明显击中了阿卡杜拉所长的软肋。他一下子焉了,抱头思索良久,沮丧地摇着头说:“即使我也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啊!这样说来这份拯救人类文明的计划就失败了。”
就在昂热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他收到了修改之后的申请。这次的经费需求增加了,因为除了防水施工的费用,阿卡杜拉所长还准备挖掘一条垂直的逃生通道,不过不是通往昂热的办公室,而是通往女生宿舍楼。
“我们会把那条逃生通道命名为夏娃!”阿卡杜拉所长神采奕奕地说:“这份计划万无一失吧?校长请指正!”
昂热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向诸位保证,我以后尽量减少来这里开会,以免污染大家的空气。现在会议正式开始,我们说正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让我连夜从巴黎飞回来?我本该在度假,而阿卡杜拉所长发了言辞恳切……应该说是具有威胁性质的邮件。委实说我读那封邮件的时觉嘚你们是在催我回来立遗嘱。”
昂热每年春天都前往巴黎度假,出席最新的时装发布会,去熟悉的餐厅品尝新鲜的佩里格尔黑松露,入住百年历史的皇家蒙索酒店。在顶楼酒吧里眺望埃菲尔铁塔。,跟年老的调酒师聊聊今年的鲟鱼子酱。这场春季旅行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老调酒师会提前准备好昂热喜欢的薄荷利口酒。等待着某个下雨天昂热忽然走进酒吧,把雨伞靠在一旁,坐在那张靠窗的座位上,笑着说声:“老朋友今年过得怎么样?”
但今年昂热不得不临时中断了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