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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情况下,我是拒绝的时候居多,甚至有一种对抗的心里,对于感情。”我说。
“这是为什么呀?”苪菁菁很惊讶。
“这个社会暴露了太多的丑恶现象,令我产生很大的成见,我痛心疾首的时候又嫉恶如仇!”我说,“但是,如果相同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恨啊,恨铁不成钢!”
“哎哟!那你岂不是全民公敌?”苪菁菁说,“但生活中不乏良好的现象,你又怎么说?”
“能让我抛开一切成见的人物及事件还没有出现以及发生,此前,我仍想保持自己人格、情操上的独立。某些人事从各方面渗透,想要瓦解我。我自然而然就产生对抗的心理,因此而产生误判和错杀,也有可能。”我说。
“你做每一件事都是有前提条件的咯?”苪菁菁问。
“哎!有时候爱也是一种负担。”我颓然的说。
“你是怕自己无法去承担呢,还是怎么的?”苪菁菁问。
“我怕自己无法回报每一份恩情。我怕辜负!”我说。
“你是那样的人吗,无论做什么事都强调并且需要回报?害怕辜负的同时也害怕被辜负?苪菁菁接着问。
我实在无法对她作出回答。
苪菁菁接着说:“天地无私,大爱无疆!它们给一草一木提供‘一切皆有可能’的大好机会,以最博大的胸怀去接纳与包容,但就是从来不曾要求回报,难道这样也不足以让你受到启迪,也还不能够感化吗?草木不争春,只把春来报这句话完全错了,如果草木错过了大好春光,拿什么来回报春天呢?并且春天也是从来不曾要求回报的。”
“所以,我常常痛恨自己!”我咬牙切齿的说。
“我原本以为,你爱自己也爱我呢!”苪菁菁反唇相讥,不依不饶。
“那么,如果我给你的是一份残缺的爱,你也会接受吗?”我问。
“残缺的爱是什么?”苪菁菁很警惕。
“我常常想,我的思想上是有缺陷的。”我说,“但却想经营着一份完美的爱情。。。。。。”
从这个意义出发,我的记忆是有断节的,我的人生是不圆满的,像天上的雨,不成线、不成行,散乱的珠子一般落在眼前。。。。。。
第十八章 移情愫
我曾几次到过苪菁菁的家。她家在这个城市郊外,我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幸运的获悉她家的地址。我现在决定就着这个地址去访她一访。
穿过闹市,一路往东,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荒凉。我一路走,一路想象着苪菁菁也在这条路上走过的情景:她的声音,她的影像,她身上清香的味道,她的翻飞的裙角,充斥并且丰满了这条瘦长的路,苍茫的远山也透来了一丝丝光亮。。。。。。何止一千种的感情和我一起在这条路上列队而过!我一挥手,率领队伍折往左手边的另一条小路。菜园的篱笆向我夹击而来,我一个野马分鬃,分开两道往花荫深处而去。
经过一番跋涉,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一个水泥厂,厂区那里矗立着几个碉楼似的水泥厂房,灰蒙蒙、脏兮兮的样子。生活区就在厂区的南边不远处,中间有一条路相连。生活区大门外有几棵大树,树下有几个石桌,每个石桌旁边又分别围着几个石凳。。。。。。生活区的大门口上面有几个已经给风蚀掉落的几个大字:XX县水泥厂。
我找了一块石凳坐下,几千种感觉这时候也聚拢而来,悉数来到眼下。等我安抚好它们,周围的“人籁”也就席卷而来,声声入耳,特别感到亲切。
我泪花花的双眼仿佛见到苪菁菁在这跟前耍泼嬉戏,唯独少了一个我。我在哪里呢?为什么我很少在她的世界里出现呢?如今,我来了,我在这里啊,你又在哪里呢?为什么你很少在我真实的世界里出现呢?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像流星一样短暂呢?
当我又开始能够起立走动的时候,我轻轻的踱进大门。这一次我是孤身一人,不带一兵一卒。我实在是很紧张,万一真的遇见苪菁菁,我怎么办?几千种感情换成了一丝忐忑。。。。。。
大门里面的一面墙上张贴着许多布告,是各家各户应缴纳水电费之类的。我在那上面找到了苪菁菁父亲的名字,然后也就知道她家具体在哪里了。
我找到苪菁菁的家。这里一溜溜的砖瓦结构的简易平房。这种平房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在很多人的记忆里狠狠的给划下过难以磨灭的痕迹,用它特有的淳朴与粗犷!想不到妩媚如苪菁菁之人竟出生和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嘴唇边竟浮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我发现,一直以来我都错了。我一直设想着,哪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才有资格去爱苪菁菁;当我乘着驷马高车的时候,也就是我出现在苪菁菁面前的时候!这足以说明,当时的你我是多么的年轻,因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认为,有爱就有一切;周围的物质世界不应成为爱情世界的必要的基础条件而存在,反而只是爱情世界的附庸品,顶多也只是装饰品!那我为什么那么强调出人头地呢?我是追名逐利之辈吗?非也!究其原因是由我最最华丽的爱情理想所决定的——这种天真与热情会消退吗,在到达目标之前?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当我所注重的由事物外表向内涵转变的时候,我也就长大了。成长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吗?代价几何,是否从此不再见天真?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在子期墓前,伯牙曾经写下了一首短歌,来悼念自己的知音钟子期:
忆昔去年春,
江边曾会君。
今日重来访,
不见知音人。
但见一寸土,
惨然伤我心!
伤心伤心复伤心,
不忍泪珠纷。
来欢去何苦,
江畔起愁云。
此曲终兮不复弹,
三尺瑶琴为君死!
《高山流水》一曲纵横千古,能超越它的曲子到现在仍没有出现。曲高和寡这个成语应该是针对《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而言。直到现在,我们仍然能够欣赏到这样好的音乐作品,伯牙当初所创造出的这笔丰厚的精神财富,像一股源泉直到现在仍没有枯涸。我个人认为《高山流水》的曲调一点儿也不高,反而无比的中和恬淡。就连钟子期这个樵夫都能心神领会这首曲子的精髓,还有像我这样粗陋浅薄的人也能从这首曲子获得无上的精神享受,这就足以说明问题。这首曲子一点儿也不刚强暴戾,也不低沉萎靡;不需要出奇变怪,自然风度翩翩;没有故弄玄虚,而精微入神;曲调清新高雅,随神变化!
听这首曲子,你会重获一种尊重,不以高低贵贱为区分的尊重。这是一种被强行压制很久的,恐怕连自己都差不多已经遗忘了的尊严。在这样一个高度制度化的快节奏的社会里,个性给压抑得很严重,听一遍好的音乐,好好的放牧一下自己的心情,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我们甚至可以和古人交流,这就是音乐的魔力!
伯牙自己也知道能理解他的音乐的人少之又少,以至于听闻钟子期死后,作出了一些“过激”的反应,推动这些过激反应的进程需要一种激情,只有像他这样深情的人才有这种行为,也才能创造出如此高超的音乐作品。伯牙珍惜这一切:他的音乐,他的知音,还有与这一切相关的热情——伯牙把这些视为一个整体,当其中一部分缺失了的时候,那么整体也就不复存在。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完美主义者。
《高山流水》的曲调一点儿也不高,伯牙以最平和的姿态表明了这一点,在音乐中也得到了体现。伯牙是个音乐家,而非玄学者。伯牙更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这是由他所从事的事业所决定的,他必然要面对大众,必然要面对大自然。以最基本的形式去表达一种最完美 的事物,正是这一点使人难以达到,试问,谁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灵直到永远呢?
伯牙是学过移情大法的人,伯牙学琴于成连先生,三年不成;至于精神寂寞,情之专一,尚未能也。成连云,“吾师方子春,今在东海中,能移人情。”乃与伯牙俱往,至蓬莱山,留宿伯牙曰,“子居习之,吾将迎师”。刺船而去,旬时不返。伯牙心悲,延颈四望,寂寞无人;徒闻海水汹涌,群鸟悲鸣。仰天叹曰,“先生亦以无师矣,盖将移我情乎!”乃援琴而作歌曰:“繄洞渭兮流澌濩,舟楫逝兮仙不还,移情愫兮蓬莱山,呜钦伤宫兮仙不还”。曲终,成连刺船而还,伯牙遂妙绝天下。
当钟子期先死了的时候,伯牙为什么不把悲伤情绪转移成另一种方式而发泄出来,而是选择了断然决然呢?我们听伯牙的音乐,全然没有丝毫的暴戾与悲伤之情,由此也可以知道他的性情——他完全是一个敦厚高贵的世家公子。之前,他和师傅分别,只属于生离,还有重逢的希望,他心理上还能承受得住,他可以移情于大自然的山水;而钟子期死了,这已经是死别,等于说伯牙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死了,以伯牙完美主义的性情一定不会苟同于这种有很大缺陷的状态,因此伯牙会做出那些举动是很可以理解的。已经无法移情,而是绝情了,哀莫大焉!
因此说,移情大法之适用于“生”的方面。因为有生命,所以有情。我们的情很多时候又是那么的大而无当,说不清、道不明;或者只依附在庸俗的物体上面,以一种极其低俗的形式表现出来。
移情大法也并非那么的莫测高深,孟子也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如此说来,成功非易事,磨难是必须的。成功和磨难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其实这也是一种转移方法,把所经受的苦难转化成为一种奋发向上的精神动力。孟子在这篇文章里列举了好几个人物,其实每个人的起点差不多是一样的,孟子力求说明的也是这一点。落实到每个人身上,却并非每个人都能获得成功。事情往往是向左中右三个方向去发展的,我们都希望事情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于是有了一个主观能动性,为事情朝着预期方向发展提供了一个可能性。事情最终的发展方向由许多可控与不可控因素所主宰,即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是什么?每个人的理解可能不一样,这是由各人不同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所决定的。对于个人而言,只要努力过,应该他的人生就无怨无悔了,这也就是成功了。人生所着重的应该是过程,而非结果。
我想着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苪菁菁的家门口。门口半开半掩。我在门口徘徊复徘徊,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对联:
苪府朱门门内有花闭门不进盗花者
绿皮赤心口中有木开窗也会自凋零
我就知道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但我始终得做出一个决定。这时候,门内深处传来一个声响,我吓了一跳,然后离开。我的心绪犹像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