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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硬。
彭于谦低眼看着茶水中自己灰色的眼眸,突然觉得口中苦涩,可是苦涩到了嘴边却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如今,我应该叫你王宝春,还是秦陆。”
“王宝春早就死了,所以……”
“那么陆爷,今日我便开门见山的说了。”
宝春抬眸看去,微微愣神半响说不出话,她以为今日彭于谦到访无非又是想让自己卖他个情面,好原谅段婉欣的过错,可是他还是不了解她,这些年,她受够了被人追着跑的日子。
见宝春不答话,彭于谦才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如今彭家的尴尬处境了吧,那是我祖辈打拼下来的基业,如今毁在我的手里,我的确罪该万死,不管之前我做了如何伤害你的事,都已成为过去,我只能说当年是我太过意气用事,但是今日我还是诚恳的来这里求你,求你帮我夺回彭家的一切,我答应你,会给你一半的财产作为补偿。”
“彭大少爷,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彭于谦吗?就算你是当初的彭于谦,我也不再是当初的王宝春了,我会为了区区一半的财产而同我的敌人合作吗?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还请你说明白了。”
“如果,以我能帮你探听到刘氏的消息作为条件呢?”
“什么!”宝春蹭的站了起来,“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她在哪?”
“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是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帮我拿回彭家的一切,我会答应你帮你找出刘氏的下落。”
“好,我答应你。”宝春几乎没来得及去细想便答应了,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我好歹也是股东,你们商量什么可别忘了我。”
宝春和彭于谦定睛看去,门口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袍,风流不羁的外表下却又冷摄逼人,偏偏眉眼间三分柔情三分冷漠,青丝随意的披着,却又不显得脏乱。
见是燕无心,宝春脸上随即露出坏坏的笑:“不是晚上再相见的吗?这会就心急了?”
燕无心恶心的剜了眼宝春,这丫头总是没大没小的,人前人后不给他面子的调戏他,好歹他也是一代萧王吧。
待燕无心走近,宝春伸手勾上他的肩膀,对彭于谦介绍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燕老板,也是我的红颜知己,他说话你只管当放屁就好,这个家我做主的。”
“死丫头。”燕无心白了一眼宝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丫头的开场白,永远带着几分调皮和不郑重,可是他又喜欢她这样没大没小,最起码据他观察,只有对他的时候,她似乎更显得放松和自在。
彭于谦打量着燕无心,眼中闪烁着复杂,连带着燕无心也跟着沉默,眼中同样出现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光,就连宝春也觉出了不一样。
只见彭于谦微微一笑,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的道:“弟弟,我们终于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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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结束
第七十九章 示爱
夜色如水,满园的竹叶幽香,碧波荡漾,倒映着夜空寂寥月色,美丽却落寞。
宝春倚靠在窗前,仰头望着天上明月,她面色酡红,身上的淡淡酒气混杂着处子的香甜,偏偏那身锦衣将玲珑的身段拉的修长,多少让人看的醉了。
燕无心品着酒,他微微有些醉意,却依旧保持着本来的姿态,慵懒中不失高洁,衣袍的领口有些松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完美的胸线。
不知何时,他们就习惯了这样不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却又彼此信任的喝着酒,偶尔他会吹起乐曲,听她极尽刻薄的挖苦和嘲笑,他觉得她是懂他的,所以他对她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他们之间又响起了凄迷的乐曲,玉箫在手,他吹尽人世沧桑,人情冷暖,却又不卑不亢,奋勇向前,他活的屈辱,却也因此站在了另一座高峰,这便是人生,是属于他的人生。
宝春只觉得心口一热,很多事她本是不愿意再提起的,其实关于燕无心的身世,她不是没有猜到,那日的意外相遇,那熟悉的曲调,再到他府里看到了那把和彭于谦相同的玉箫,她便联想到了所有的事,只是今日再听他的曲子,便明白了其中曲折。
当年的男子还是懵懂年纪,被安排了婚姻,他以为那就是爱情,是每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可是命运偏偏如此可笑,让他体会到了心动,体会到了何为真爱,他冲破了封建的牢笼,只为给那份真挚的天荒地老一个归宿,然而女子的身份是不被大户人家所接受的,于是他选择了和她一起逃走,去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面对正妻,他多少有着愧疚,偏偏他的正妻是那么骄傲的人,竟不知道如何留下自己的丈夫,哪怕是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她看着他离开,手里握着他送给她最后的念想,她多想跑过去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了。从那天起,女子的心开始恨,她知道府里派出去找他的人太多太多了,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她想过无数个报复他的方法,最终还是选择了生下孩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只有自己死,才会让他一辈子亏欠她,才会记得她,然而女子的选择却最终将这恨转嫁给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从未断过找寻父亲的心愿,却不想那些找寻的人不知其中深意,竟对逃亡的前主人步步紧逼,男人没有和女人找到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他们似乎一直在逃亡,因为男人怕,怕女人被抓回去就是乱棍打死的下场,他要保护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燕无心,取意没有心肝的意思,不是他本就无情,而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那个大户里住着的哥哥不曾想过放他们一马,为何父母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带着他一起,他们难道不知道,留下他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上,本来就是一种折磨吗?
曲毕心悠悠,燕无心看着窗前流泪的女子,突然感到一丝慰藉,这些年似乎只有此刻,他才觉得生命原本应该是另一个样子,会有个人和你一样,承受着过往的折磨,却依然坚强的活着,哪怕那种生活的姿态让自己感到恶心,但是仍然义无反顾的向上的活着。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
轻揽过女子,燕无心冰凉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暖的润色:“你想的没错,他的确是我的哥哥,是我父亲临死前嘱咐我要认回的哥哥。”
“可是我恨他,我恨他当年步步紧逼,以至于母亲和父亲不得不用死来成全他的恨。”
“这个世界本没有公平可言,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有些人生来就要被唤作野种垃圾,可是那又如何,我依然有权利追求我想要的。”
“这些年我一直不屑父亲临死前的嘱托,他希望我认祖归宗,希望祖宗的祠堂里能有我的名讳,然后我根本不屑姓彭。”
“当我知道彭家没落的时候,我的心里无比的畅快,我甚至想过有一天我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个家伙来求我,彭家不是自命清高吗,彭家不是认为我母亲的身份是败坏门风吗?我偏偏要他们最心疼的孩子跪在我这个野种的脚下,任我凌辱。”
“我是没用的,那一年当我第一次看到彭于谦的时候,我所有的恨都化作了悲伤,他虽然身在大户,却并不见得比我过的好,无非是牢笼里的又一个父亲,我于是知道,就算我不去找他报仇,他也会郁郁而终,比起他,我至少还有选择生活的权利,然而他却只能为了彭家生,为了彭家死,可笑之极。”
“丫头,我前面的二十年从未真正得到过什么,但是剩下的几十年,我却想开心的活,你愿意不愿意陪我。我也许给不了你光鲜亮丽的出身,却可以凭借我的一技之长让你一世安稳,我希望你考虑看看。”
这算是表白吗?将自己所有的往事血淋淋的铺在眼前,然后捧出自己的心,作为交换的筹码,你是真的想要给你爱的人一世安稳,还是不愿他抢走属于你的这份独特,你是怕他,还是怕自己?
宝春怔怔的看着燕无心,只觉得他说的话里有五分真五分假,至于那不确定的成分里,或许也存在了他的私心,彭家对他的伤害太大,他怎会轻易的原谅他们,只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的心,所以拿她来做挡箭牌,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丝安稳的慰藉。
她听的懂他的曲子,也懂得他的心,所以她才觉得难过,觉得心伤。
“我,不愿意。”宝春淡淡的答,她擦干眼泪,大踏步的准备离开,却被燕无心一把揽进了怀里:“别走,你别走。”
宝春使劲的挣扎,从最初的不满到完全的发泄,她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用尽了全力,将他的胸膛打出一个个微红的印记,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
“嗯唔……”
挣扎间,燕无心的唇已经附上她的唇,一向有礼数的他此刻竟也乱了分寸的攻城略地,一路强行深入,他的心中有强大的怒火,从彭于谦那日吹箫时看着她的眼神便开始膨胀,直到昨日他亲自到访,用他的方式想要再次走入她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他都要夺走。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屋子里回荡,燕无心凌乱的丝发遮住了眉眼,他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是他失态了。
燕无心简单的整理了下丝发和衣袍,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冷淡和漠然,他眼里带着不屑和嘲笑,终是道:“原来你心里在意的还是他,帮他夺回彭家,打败段婉欣,然后做彭家的大少奶奶,再也不必人前笑脸,倒也不**份。”
“燕无心!”宝春怒瞪着他,嘴唇上还残留着燕无心舌尖上的血滴。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我是一样的人,都不可能放下过去,放下这些年的屈辱,可是我却讨厌你看到他时的留恋,他害你父亲残废的事难道你忘记了吗?”
“你怎么知道?”宝春警惕的倒退一步。
燕无心冷冷的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难道于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的合作?她如此对自己和别人不同,难道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情分?
“我对彭家的恨有多少年,他府里的事我如何不知?况且你当日看到玉箫时候的神情我便觉得不对,还有你对段家的耿耿于怀,虽然你已经克制的很好了,不过你别忘了,你在了解我的同时,我也在费尽心思琢磨着你的过去,在这天遂十年,想打听的到当年的来龙去脉虽要费些功夫,对我燕无心来说却也不是难事。”
“原来你从未信任过我,那还有什么好说。”宝春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丫头!”燕无心握紧拳头,看着宝春挺直的脊背大呼一声,他在害怕什么呢?怕她这一走以后大家就只是合作的关系了吗?她再也不会来这里喝酒了吧,她说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这里没有酒肉逢迎的喧嚣,喜欢他吹的曲子,喜欢月色总是可以铺洒满园的思念。
“燕老板还有何吩咐?”
“你真的要帮他?”
“是。”
“你这是在冒险,你帮了他很可能会激怒段家,若是他们对你出手,你未必应付的来。”
“这就不劳燕老板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些年不也过来了。”
“段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燕老板您究竟要说什么?还请您给句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