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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数位,其中的曾一品可以说在乐器方面造诣颇深,对各类乐器都能驾驭。
而竹、箫方面,宝春选了两位平日里便经常在一起合奏的秦氏兄弟。
其余的姑娘,宝春只略微听过嗓音后,选了二十位个头相仿,样貌端正的。
待一切选完后,宝春才面带笑容的对身后困惑的注视了自己许久的彭于谦和于少群道:“就这些吧。”
随即,宝春拿出画好的图递到琴师曾一品面前道:“曾先生,不知这种乐器您可否做的出?”
曾一品注视着眼前这个满眼光华的孩子,犹豫着接过图纸,上面的乐器是他从未见过的,形状有些像葫芦,中间的弦明显是演奏的部分,大体可以分辨得出是乐器无疑。
曾一品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乐器,不禁哑然,抬起头看向了于少群,他眼神里的不解让于少群心里更是没有底。
曾一品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只得悠悠道:“这乐器我不曾见过,不过想来世间乐器都有相似之处,应该可以做的出。”
“那就有劳曾先生做出这把琴了,您看,这里的面板我希望您用云杉木,背侧和指板用紫檀木,至于琴弦我想不用我多说。”宝春指着图上的几个要点说道。
曾一品不禁对眼前的孩子多了几分好奇,道:“没问题,三日之后我必可做好,只是恕我孤陋寡闻,这特别的乐器我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物?名什么?”
宝春笑笑,道:“此物源自西方,名吉他。”
“原来如此,今日我曾某总算是大开眼界了,从前我自命清高,自认为对世间的乐器早已了解透彻,没想到世间之大,连一个孩子都不及。”
“曾先生何须妄自菲薄,我也只不过是碰巧知道了您所不知道的,不足称道。”
两人彼此笑笑,宝春再次交给曾一品一本册子,道:“里面是此乐器的指法,我想先生看了必定会早早熟悉,他日演奏之时,这乐器有大作用,还望先生练好指法和上面的曲谱。”
“放心吧。”曾一品接过后如获至宝般面露喜色。
宝春走向四位台柱子,她们身上的衣裙分别绣了梅、兰、竹、菊的花样,正如她们的名字一般。
宝春拿出四本曲谱,分别交给了四个人,道:“这是我根据四位姐姐的特色分别谱的曲谱,需要如何的乐器配合,上面也写到了,我相信四位姐姐一定不负重望。”
最后,宝春将一本曲谱递给秦氏兄弟,转而对二十位姑娘道:“其余各位姐姐的责任重大,在当日大寿之日作为开场,这本曲谱很简单,但是贵在要喜庆,坊主大人那里也有一份,还望各位姐姐在坊主大人的监督下,能将这曲子练好,让开场的曲子一炮而红。”
站在一旁的于少群看了看手里的曲谱,从旋律上看,的确很是欢快,作为开场也够喜庆,不禁面露赞赏之色的冲彭于谦点点头,表示会全力配合。
大家各自分了工,也便退了出去,于少群刚想夸夸宝春,却见宝春正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少群不禁沉声的咳了两下,眼神飘到了别处。
彭于谦看出宝春有话要说,随即道:“有话就说,别渗着。”
宝春笑着凑到于少群身边,上下打量着他,这张脸若是扮作了女人,可真是绝妙啊。
“于坊主可愿意出山?”宝春突然眨着双眼笑道。
“我已经许久未唱了。”于少群先是一愣,随即道。
“许久未唱并不代表不会唱,听闻于坊主男声唱女声可谓是天下无双,是也不是?”
“当年事,莫再提。”于少群突然面露不爽,眼神里有些闪烁。
回忆像一扇窗,落满了尘埃和不堪,让人不愿意打开。
只是那些记忆里的骄傲和屈辱却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男人演绎女声,本是独到的技艺,却被太多人所不齿,年少随着班子四处漂泊,又因为面像柔和,差点沦为有钱人家的娈童,不仅如此,连他最喜爱的女人也因此离开了他。
师父当年的绝活,独独传与了他,这本是莫大的荣耀,却不想世道变幻,人心难料,经过了岁月的更迭,人们对于男人演绎女声再也接受不了,光唾沫星子便淹死了人。
师父那个时代的光辉已经淡去,带着他心里的痛,永远沉睡在了那个时代。
而他精心的经营着师父留给他的坊子,继续传承着师父留在这个世界的精神。
然而,这些年,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忘记曾经的屈辱,也没再开过嗓,渐渐地,他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坊主,而并非是师傅的得意门徒。
夏天的风粘腻湿润,浸润着人的心,往事历历。
于少群轻声的叹气和眼里的盈动让宝春心里明白了几分,他不是不热爱唱了,而是有什么事横在心里跨不过去。
离开静月居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宝春大体将主要的构思和于少群做了详细的解说,得到于少群不止一次的赞叹。
天边的云层仿佛被火浸染,一层层堆积,又一层层铺开。
华管家还在惋惜着碎碎念着:“若说这于坊主若能出山该多好,当年他的声音也是风靡一时。”
彭于谦不言语,眼神却落在宝春巧笑如花的脸上,道:“喂,你有什么话快说。”
“啊,我能有什么话。”宝春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
“少装蒜,你刚才明明胸有成竹,快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彭于谦冷声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少爷啊。”宝春不禁努努嘴,要说自己穿越前也算是阅人无数,可是像彭于谦这般年纪的时候,可还没做到如此会察言观色。
“不是吧丫头,你有好主意请到于坊主?你今天给了我太多惊喜,我现在对老太爷的生辰之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华管家随即附和道。
宝春撇撇嘴,道:“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特别的曲子,或许适合于坊主,只是不知于坊主看了会不会出山就不晓得了。”
“我相信你。”彭于谦突然冒出一句,眼神里却刻意回避着看向窗外。
宝春和华管家都一愣,宝春愣的是彭于谦也有鼓励人的时候,华管家愣的是少爷从不相信谁,今日这是?
大家各自想着心事,马车在火云中,缓缓而行。
第二十四章 示好
回到彭府正好赶上吃饭,告别了彭于谦和华管家,宝春独自去找爹爹。
小强子第一个瞅到宝春的身影,像是等了很久,宝春才一露头,小强子就扑上来叫道:“宝春妹妹!”
被吓了一跳的宝春瞪了眼小强子,道:“吓死我了,有吃的吗?好饿啊。”
刘木匠看到宝春也跟着上前道:“饿坏了吧,快来吃饭。”
三个人在后院下人的厨房开始用餐,小强子神秘的碰碰宝春:“今天出去可好玩?”
“累都累死了,还好玩。”宝春撇撇嘴大口吃着白饭。
“我也是,今天锯木头手都酸了。”小强子埋怨道。
宝春看看刘木匠,见爹爹只是吃着饭却不言语,想平日里挣钱也是不容易,倒从没见他说过,宝春不禁心疼的道:“爹爹也累了吧,多吃点菜。”随即,宝春将压在饭底唯一的一块肉放到了刘木匠的碗里。
“春儿真乖,爹爹不爱吃肉。”刘木匠说着就要把肉丢回来,宝春见了赶紧捂着碗撅起了嘴。
宝春撒娇道:“不行,爹爹必须吃,不吃我也不吃饭了。”
刘木匠无奈,知道拗不过女儿,只得勉强的吃了一小口,宝春见状赶紧道:“爹爹耍赖,要都吃掉。”
宝春边说边张大嘴巴,学着大人喂饭的样子,嘴里轻哼着:“啊,张嘴。”
见刘木匠乖乖吃了肉,宝春才露出了笑脸,只是才吃了两口饭,就发觉气氛不对,再看小强子,居然沉默不语。
宝春猜到许是看到自己和刘木匠彼此照顾想到了他躺在床上的爹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宝春只得陪着笑脸凑过去。
小强子赶紧挤出一个笑脸,道:“快吃饭,别偷看我。”
宝春眼神神秘的挤挤眼,道:“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礼物?”小强子来了兴致。
“那,这可是我今天在坊子里吃到的糕点,坊主见我爱吃,就包了些送我,我一块没动哦,全部给你。”宝春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纸张包裹严实的纸包递给了小强子。
这本是她孝敬父亲的,可是看着小强子难过,又觉得不忍,况且这次只要把彭老太爷哄高兴了,赏钱自是有的,到时候再给父亲买好吃的也不迟。
小强子接过纸包开心的打开,里面是半透明的糕点,他叫不出来名字却也觉得很好吃,这种精致的小吃只有有钱人家才吃的。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涌出来,小强子竟一块也舍不得吃,看了看又完好的包起来。
“你不尝尝吗?”宝春不解的问。
“你送我的,我得留着慢慢吃。”小强子说道,脸上的伤感也散了大半,开心的继续吃着饭。
“没事的,我这些天都要去坊子里,有的你吃呢。”宝春说道。
“不吃,就不吃。”小强子脸色一紧,说的分外认真。
宝春随即笑笑,“真是个小孩子。”
“你还不是小孩子。”小强子反驳。
宝春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哑然尴尬笑笑,再看爹爹刘木匠看着两个孩子斗嘴,满眼的开心。
“就算我是小孩子,我也是最聪明的小孩子!”
“哼!”二人各自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对方。
这时,门外一声爽朗的笑容传来,宝春听出是华管家,随即扭头看去。
看到是华管家,三个人齐齐一愣,一同道:“您怎么来了?”
这个时辰出现,未免有些奇怪,而且华管家虽为下人,却不用在后院的下人厨房里吃饭的。
只见华管家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人才刚进来,食盒里的菜香就溢出来了,宝春闻出那是肉的味道。
华管家看三人还在吃着,随即道:“赶的正好,你们还未吃完。”
“华管家,莫不是你来和我们一起吃?”宝春疑惑道。
华管家通过一天的观察,对宝春已是铁打铁的喜欢,见宝春手里端着的白饭,心里不禁心疼起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来。
华管家将手里的食盒一放,道:“怎的没菜了?”
“你们怎么都在吃白饭?”再看其他二人,碗里也没有什么菜。
刘木匠倒不在意,笑道:“有白饭就不错。”
小强子却蹭的站起来告状道:“我们想等宝春妹妹一起回来吃,已经和厨房的管事说了,可是他只留给我们白饭,还说是我们没有提早说。”
“哎呦,宝春妹妹你掐我干嘛!”小强子眉头一皱,随即看向了宝春。
宝春瞪了他一眼,随即道:“别听他胡说,许是我们没有说明白。”
“我哪有胡说……”小强子还想狡辩,却被刘木匠和宝春同时瞪了回来。
身在别人府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宝春和刘木匠深知这个道理。
华管家心里了然,看到宝春的识大体,更觉得这孩子是可造之材,他摆摆手道:“也罢,我带了好吃的来,大家趁热。”